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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打算去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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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蝶终于彻底了悟了。在她看来,君无意就是一个悲催的男子。他的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为了母亲,他把自己从天使变成了魔鬼;而为了江小蝶,他又把自己从魔鬼漂白成了天使。

    她终于彻底了解了她的男人,也终于彻底理解了她的男人。

    “那就让他赎罪吧。这是他该得的。”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她这样轻轻地对唐文忠说道。

    唐文忠静静地注视着江小蝶,点了点头:“小蝶,你能理解就好。其实他丢下你,不比你好受多少。离开他,你很痛苦。同样的,他要放下你,也很痛苦。若不是心中的那道坎实在难过,他又何苦这么做?”

    她苍白的菱唇扯起一弯新月,泛着淡淡的美美的哀愁:“我并不怪他去赎罪。不论有没有人查到他身上去,他到底是做了错事,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是我不能原谅他隐瞒我。忠叔,难道我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若是为了这些事,他打算去自首,只要他坦白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拦着他。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唐文忠立即点头如捣蒜,表示同意,“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打算?”她清澈灵动的美眸略显迷茫。

    “是的,你现在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打算去……去看他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怕她情绪又激动起来。但这回,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不,不去看他!”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无比绝决。

    “什么?你不去看他!”唐文忠吃惊到站立起来,“为什么?唉,我跟你说,小蝶,你别再生他的气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为什么要赎罪?他完全可以背负着这些秘密,一辈子不说出去。归根究底,他就是想在你面前抬得起头来,心无挂碍地与你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想念他?他在里头可是想你想得好苦。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每次去看他,他第一个问的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你啊,小蝶!”

    江小蝶却笑得云淡风清。

    “你,你笑?你居然笑得出来?真是没心没肺的丫头!”唐文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难道就是女人?

    江小蝶敛了笑容,如同晚霞抹去了最后一缕霞光,余下了黛青的苍穹,静穆以对:“你别急,忠叔。我并不是不原谅他。只不过,现在终于知道了一切,反而宽心了,释然了。不过就是七年嘛,我还年轻,等得起。我等他!忠叔,我一定等他!”

    “好!好!”唐文忠频频点头,重新坐回沙发,殷勤地为江小蝶添茶水,“好孩子,无意果然没白爱你一场,忠叔也没白疼你。你不会再后悔吧?”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君无意是小诺诺的亲生爸爸。我和他的关系因为小诺诺这辈子注定再也掰扯不清了,你以为我还会逃走吗?”

    “对!对!”唐文忠眉开眼笑,“是还有一个大胖儿子。可是,你既然这么决定,为什么又不去看他?难道你真的不想他?”

    “我想!我当然想!”她急急辩驳着,“我想他,想得心都绞痛了。可是,我不能去看他。有两个原因,我不能去看他。”

    “愿闻其详!”唐文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上身前倾,做出一付倾听的模样。

    “第一,他不信任我,有意欺瞒我,这令我很生气,我不去看他,就当作是给他的惩罚吧;这第二嘛……”

    “第二是什么?”

    “第二就是他既然如此用心良苦,怕我知道,怕我伤心。那就再继续瞒着他好了。忠叔,你就当作我不知道这件事,继续帮着他隐瞒我好了。惟其如此,他才会心安理得地在里面待着。以一种赎罪却平静的心过完这七年。”

    唐文忠长长地叹息:“看来,这第二点,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是的,”江小蝶毫不掩饰,伤感染上了眉梢,“忠叔,你知道么?维持现状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状态了。假如我去看了他,彼此爱恋不舍,到分别时会更加痛苦。想起对方的时侯,那些寂寞的日日夜夜,也将会更加难熬。就让他在思念中带点愧疚,带点自以为是的高大上的情操,以为将我一切安排好之后的欣慰,和那末日英雄般的悲壮,这七年反而更容易捱过去。”

    唐文忠低了头,很是沉思了一会儿,才抬眸注视着江小蝶:“好!我答应你。就当我从未告诉过你这一切。就当是他失踪了吧。小蝶,你一定等他吗?”

    她坚定地点头:“嗯,一定。忠叔,辛苦你了。谢谢你代替他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只要天幕还存在,那么七年之后,他出狱之日也就能少吃些苦头。”

    唐文忠笑了:“瞧瞧你这语气,活脱脱就是君太太的口吻。一付女主人架势。也不看看我和无意的关系。我是他的义父,还用得着你来谢吗?这都是必须的呀!”

    “哈哈,必须的!”江小蝶大笑,“原来忠叔也这么赶时尚,会点潮语呀。”

    “那是必须的呀!”这一次,唐文忠特意夸张了语气,惹得江小蝶又一阵大笑。

    可是,笑声很快就歇菜了!因为此时此刻,在她脑海里占据得最多的还是君无意。所以,很快,她就顾不上开玩笑,纠缠着唐文忠问君无意的事情。

    他是瘦了还是胖了?在里面吃得好不好?探视的时侯,他看起来气色如何?话说得多吗?精神好吗?有没有伤?会不会有别的狱友欺负他?会不会有人打他?是不是可以带东西进去……

    她的问题还真是绵延不绝,事无巨细啊。可碰到唐文忠算她福气,人家也是逢问必答,事无巨细。

    两人就这样,交谈了两个小时。到了最末,江小蝶惦记着家里的新生儿,不得不告辞的时侯,唐文忠突然一拍大腿,唤住了小蝶:“对了,我忘记说一件事了。君无意交待我跟你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