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淫荡小牡丹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下午落了场骤雨,又大又急,豆大的雨水将街市打得尽湿,人群散开来躲雨,小贩忙收拾商品,一张嘴又要埋怨天公不做美,又要嚷嚷着收摊,须臾片刻间,原先热闹的市集,放眼望去空无一人。//www。qb⑤。cOM\\

    天香拎着半湿的裙襬,小跑步地奔进书肆里,绣花鞋湿透了,沾糊着脚底板很不舒服,不过她的情况还算好,鹿玉堂湿得更惨——他几乎替她挡去了大半的雨水。

    鹿玉堂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拨干,反倒是大掌先抹掉她发上的雨珠子。天香自袖口掏出手绢,替他拭去脸庞成串的水湿,他却接过手绢,全朝她脸上擦。

    「你在书肆里等我,我去替你拿饼。」

    「别!等雨停了再说嘛…」天香唤住他的脚步。外头雨好大呀!

    「你不是说饼要热尝才好吃?等雨停不知道要多久,饼都凉了。」语罢,鹿玉堂的身躯已经消失在雨间。

    天香楞了好半晌,不知道该痛骂她的贪嘴还是感动他的细心。她不过突然想吃芝麻大饼,怎知才到了小摊前,递了银两,要了两块大饼,雨就这么不识时务地轰然而下。饼摊仅是青布幔简搭而成,挡不住大雨,连烘饼的炉子都给打湿,鹿玉堂马上揽着她跑来书肆躲雨,这会儿却又要去帮她拿饼…

    他对她真好。

    掌心握着软软湿湿的手绢,她将它抡在胸口,分不清在上头的雨水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

    天香傻傻在笑,她不用揽镜照自己的模样,也能明白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娇憨,尤其她还依着门畔,望向雨街,等待鹿玉堂回来——

    怀春少女待情郎,情郎双脚还没踩进门槛,怀春少女已然娇嗔一声,飞奔过去,酥麻入骨又虚情假意地扠着腰肢斥责他的迟来,当然,情郎为了安抚少女的不满,自会识相地先送上轻吻,然后少女再也忍不住笑意,脸上凝冰的怒意再也端不起来,噗哧地笑,回咬住情郎温软的唇,放纵他在她柔软的唇舌间予取予求…

    天香被几滴由外头喷洒进来的雨水给溅回注意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习惯性地想偏了,只是这回怀春少女变成了她,情郎变成了他,那景象…好暧昧,也好意婬喔…

    「果然是婬书写太多了,满脑子不是剥光衣裳就是**交缠…」天香自嘲地想,甩甩头,将脑海里还正吻得难分难舍,连衣裳都脱得恁快的怀春少女与情郎甩出思绪外,尤其演出活春宫的主角成了她和鹿玉堂,说什么都太不矜持了。

    「写文的我都这样了,不知道专门帮我画秘戏图的月下是不是更惨…」该不会看到人就想着怎么摆弄成最婬靡的体位吧?

    也罢,在等他回来之际,看看书肆里进了啥新货吧,省得净想着怎么对他不规矩。

    天香走近架边,挑了几本书翻览。

    唔,这本挺吸引人的,好,买。这本也不错。那本也好棒…

    她边挑,不时还抬头瞧瞧街上,见鹿玉堂还没回来,就继续低头挑书,但脑袋瓜子一低,又马上举起,就怕错过了他的身影。

    雨蒙蒙的街道奔来了人影,却不是他。

    一男一女健步如飞,急急跑着,钻进了书肆,像两条落水狗般地甩头晃袖,将身上的雨水全抖向四周,天香拿著书挡,不想被弄湿。

    「你躲雨躲到书肆做什么!我不是说饿了吗?你不会挑间饭馆酒楼吗!」女人低低在抱怨,满头满脸都是狼狈雨水。

    「雨这么大,我哪知道这是哪里?能躲雨就好,要吃喝等雨小再说。」男人干脆脱下外袍,将袍子拧干。

    天香瞧见他腰间有柄大刀,亮晃晃的,没有刀鞘,随时随地都像会砍伤人似的。

    「可你偏偏哪里不好钻,钻进这种地方!」女人还是很不满,媚眼瞄了满室的藏书,了无兴致地转回来瞪男人。

    「刚刚也是你先说随便找个能躲的地方呀!」

    「我的意思是你钻进汤圆铺,我就吃汤圆;你钻进豆腐脑铺,我就喝豆腐脑;你爬进葯铺,好歹我还能摸两颗红枣吃!」她对吃的不挑,只要能填嘴就好!现在呢?全屋子的书,要她撕几页来啃吗!

    「不然咧?」男人一副「那你要怎样?」的态度。

    「你应该要说:那我去替你买吃的!」

    「外头雨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为了你的肚子就去淋雨!谁这么蠢呀!」

    听到这里,天香好想笑,并不是因为看戏的好心情,而是…

    真有个蠢男人就为了填饱她肚里的贪吃虫而冒大雨去拿芝麻大饼。

    「有你这种兄长真是三生不幸。」女人撇撇嘴,也不争了。

    原来是兄妹呀,难怪她觉得这两个人非常有夫妻脸,眉眼鼻嘴间都有血缘的相似——天香半眯起眼,不自觉多瞧这两人好几眼…这两人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的目光正巧和女人对上,她瞧她瞧得专注,她瞧她也瞧得认真。突地,女人朝天香走过来,一双柳叶眉微蹙,接着很没礼数地在天香身上嗅了嗅。

    「怎么了?」男人也凑过来。

    「她身上有味道。」女人说,两人交换的眼神里有相当多的心知肚明。

    「我身上有味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天天都有沐浴净身,哪有什么味道!」天香哇哇大叫。任谁被人说身上有味道,恐怕都很难平心静气感谢对方夸奖吧。

    「你嗅错了吧?」男人打量着天香,无视她气鼓的双腮,「她身上不可能有他的味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和人相处。」尤其还是个美姑娘。

    「可是真的有,很淡很淡——」女人坚持,还大剌剌地执起天香的发辫嗅闻,「说不定她曾与他擦肩而过。」

    「这么说来,我们没追错方向了?」男人大喜。

    「哼哼,靠我的鼻子,要找到人还有什么困难的?」女人很骄傲。

    天香一把抓回被女人握着的发辫。「你们两个很差劲耶!在人家身上又闻又嗅,还说我身上有味道——」她自己嗅嗅手臂,没有呀!香得很!「现在又自己在那边嘀嘀嘟嘟的说什么呀!」

    男人女人终于正视天香,却没人想向她做出解释。

    「我们在说小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很美呀。」男人当他在哄小娃儿,用简陋的谎言想打发她。

    「你们刚刚明明就不是这样说的!」天香跺脚。夸她身上水粉香,那就不该用那种小人嘴脸!

    「我妹子刚吩咐我向你打听你的胭脂水粉是哪儿买的,她也要我去买一份给她。」男人还是死咬着这套说辞。

    「你——」算了,争这个有什么意思,要是那男人坚持他只是在说她的水粉香,她跳脚生气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

    天香扭开头,不再和这对男女有目光上的交集,可是耳朵就是关不住,无法漏听他们断断续续传过来的交谈。

    「他会不会走远了?」男人道。

    「可小姑娘身上的味儿还在,应该是这一两日遇到的。」女人揉揉鼻。

    「难道他人还在银鸢城!」

    「不然就是刚走。总之咱们再加紧脚步,或许就能赶上他了。」

    「太好了!」男人击掌赞道。

    「哪儿好了?追到他之后才是大麻烦!」女人倒没有他乐观。「我们杀得了他吗?」

    「妹子,这是任务。」男人安抚着她。

    「说的也是。那么等雨停之后,我们就朝前方追。」

    「嗯。」

    等雨明显小了点,那对男女就离开了书肆,看来他们要追赶的人是相当重要的,让他们没多做停留。

    天香也不以为意,反正不干她的事。

    那两人走后没多久,鹿玉堂便回来了,自怀里掏出刚出炉的饼。

    方才他花了些功夫等饼摊老板烘饼,所以才延了片刻,否则依他的脚程,说不定只消她说几句话的时间就从饼摊回到书肆来了。

    「你要的饼正热着——」他将油纸包着的热饼递给她,天香却没功夫去接,她忙着将他拉低身子,用手绢替他擦头擦脸擦发丝,紧张兮兮的模样仿佛他身上沾到的不是雨水,而是会要人命的毒汤毒葯。

    她踮着脚尖,没注意到与他贴得恁近,左手掌攀着他的肩畔支撑自己的身势,只专注在拭干他发上的晶莹雨珠。

    鹿玉堂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该闭上眼睛,避开与他鼻尖距离不到几寸的纤颈,以及线条柔美的锁骨。以这姿势望去,他甚至能瞧见她袍内包覆着少女**的粉色肚兜…

    她身上的香味霸占了他的嗅觉,香甜得诱人,如花儿吐露芬芳,为了引蝶采撷**——

    倘若不是在她的体香里嗅到了他太过熟悉的气息,他几乎无法阻止自己的双臂就要环住她细腰的蠢动。

    「你方才遇到谁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他就在她项颈旁吐纳,让天香敏感地轻轻颤抖,她以为他正吻着她的脖子,因为好热好热,像会烫人一样…

    「告诉我,你方才遇到谁了?」

    「呃?」她耳里总算听到他的问句。「方才?」

    「对。」

    天香没花太多时间想,因为对那时遇到的人,她印象颇深,如果他没问,她一样会当聊天般说给他知道。

    「我在书肆遇到很奇怪的一男一女,他们是兄妹,可是好无礼,竟然说我身上有味道…你说他们坏不坏!你闻看看,我一点都不臭呀!」她将手背放到他鼻前,要他评评理。

    「你身上只有书香。」鹿玉堂照实回答。

    「对吧对吧。」真想将鹿玉堂的话吼给那对兄妹听。哼。

    「那个男人是否与我等高,腰缠一柄大刀,女人目光精明,媚则媚,但像泼辣婆子?」鹿玉堂让她忙碌的小手自他发上离开,改握住热烫的饼。

    「对对对,他们就是那模样,你刚回书肆时正巧遇到他们了是不?」哇!饼好香!天香不顾烫嘴,大咬一口,然后烫得淌泪,她好不容易咽下那口饼,吐出粉舌消热,这回就没忘了先小心吹凉才尝。「真不知道他们的鼻子到底是嗅到什么味道?」

    当然是他的味道。鹿玉堂清楚明白这答案。

    他们还是追上来了,而且日子超出他的估算…他本以为他们会再迟些才能寻到他的踪迹,但他却忽略了「她」的鼻子和他一样灵敏——

    人说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果然不假,他教出来的人,自是有真本领。

    只是他心里不断希望,追来的人,不要是那两人。

    可惜这个心愿终是无法成真…

    「你怎么了?」天香摇摇他的手臂,不懂他的目光为什么突然变得深邃而渺远。

    「没什么。」看见她如此担忧的神情,他心头一暖。

    「不聊那对怪兄妹了,你也快吃饼,这家的芝麻大饼很好吃喔,他的兄弟也在金雁城卖芝麻大饼,生意非常好呢!」祖传秘方就是不一样,让两兄弟的饼做得比别人香。「小心饼烫喔,你要吹凉再尝。」她不忘将自己方才的教训与他分享,让他别步她后尘。

    鹿玉堂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应该要离开,往漠北或渡海到更远的异国,可是——他不想走。

    这几天的日子,是他从离乡以来,头一次拥有踏实的时光,没有漂泊的不安定感、没有茫然的不确定性,他觉得心安,也觉得享受,更觉得珍惜。

    他不想走。

    不想离开这双为他仔细拭干雨丝的柔荑、不想离开这张轻哄着要他吃饼的容颜。

    要是没他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又整夜不睡,拿休憩时间去抄书?睡到了晌午,直接省略了早膳,将身体弄坏?还是被曲无漪欺负,或是找另一个人来取代他的工作,花一百两来专司压榨她?

    会。

    所以他不能走。

    「你好像有心事?」而且是从饼摊回来之后…不,是从她跟他说完那对怪兄妹的事,他的反应就怪怪的…

    「没的事。」鹿玉堂沉默吃饼。

    很明显在敷衍她嘛。天香一听就明白,因为就在不久前,她也被那对怪兄妹里的哥哥给哄骗——

    咦!

    天香终于发现她为什么会觉得那对兄妹眼熟了!

    他们和鹿玉堂——都有夫妻脸!

    可是鹿玉堂说他没有亲人了,他是孤单一个人,和她一样…才对。

    如果他有亲人,就表示他没办法永远留在她身边,因为有其他对他很重要的人要跟她分享他的注意力,他也许终有一天要回到亲人那儿去,而她这个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人,就必须要掏出手绢,挥手和他道珍重吗?

    虽然她不是坏心希望他无亲无戚,她知道没有人陪着的痛苦,当然舍不得他尝,但…她也很自私不想让他离开呀。

    天香心情恶劣,几个夜里脑子里盘旋着这个念头,好几次都让她哭了。

    鹿玉堂不是眼拙的人,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尤其这些天她睡醒时双眼不是惺忪,而是浮肿,那不该出现在一个准时在戌时就被他赶上床睡觉,睡足好几个时辰的女孩身上。

    难道是她那日遇见「他们」,「他们」对天香说了什么,天香瞒着他没说,反而自己放在心里?她的反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过去?

    鹿玉堂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让他忐忑。因为若是天香开口要他离开,他就真的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权利。

    她什么时候会开口要他走?

    他什么时候会说他要走?

    鹿玉堂和天香心里各有担忧、各有思忖,却也各自不去点破。

    「该休息了。」

    天香写了一下午的稿,鹿玉堂照往例端来水盆让她净手,天香则是快手收拾稿子,防他像防贼似的。

    换做是以前,他会相信她在抄的书是机密,但现在,添了些不安,他不得不认为她对他不信任,所以不允许他瞧见她在忙什么。

    天香因为太匆忙而打翻砚台,洒了一桌子的墨,不单浸湿了几张她来不及抢救的稿子,连她的衣袖也无法幸免。

    「呀!」

    相较于只会惨叫的天香,率先做出反应的鹿玉堂迅速拉高她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抹去黑墨水,不让它再蜿蜒整张桌子。

    「我说过我不会去看你在写什么,你大可不必如此。」鹿玉堂没理会自己黑了一大片的袖子,再取来干净的拭巾将桌面上的残墨擦去。

    「我…你要不要去换件衣裳?黑墨弄脏你了。」

    「嗯。」他应允,却还是温吞在整理被她弄乱的书桌。

    「你快去呀!」她看着他那只被染得像黑炭的右手,有些难受。

    「你袖子也沾到墨了,将手洗干净之后也去换套衣裳。」

    她袖上的墨渍不过一个铜钱大小,他却是整片肘袖都沦为抹布,竟还只是担心着她…

    天香哇的一声哭抱住他,这举止来得突然又莫名,让鹿玉堂怔住,一双手只能僵着不动,让天香粘着他的胸膛腰肢,哭得不能自已。

    天香毕竟是年轻小姑娘,心里藏不住话。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硬撑到鹿玉堂自己开口说要离开,她才会受不了放声痛哭,可是看着他神情淡然的模样、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她忽然之间好害怕,好害怕她会失去这些,她没办法再像前几日那般佯装无事人,和他闲话家常,就是故意不去触碰到让她心酸酸的话题——

    「你别走好不!留下来陪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要是你觉得一百两的月俸不够,我把我的稿酬都给你,全都给你!你别走!我不要你走…呜哇——」她边哭边说,说完了又继续哭,也不理睬她没头没尾冒出这样任性的要求鹿玉堂是否能懂,她只是将自己的真心话全说出来,她就是不要让他走——

    螓首埋在他胸前,热烫的眼泪逐步将他心窝口的布袍染湿。

    「我没说我要走。」

    她在他胸前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纵横狼狈的泪痕,柔花似的容颜镶着水汪汪的黑瞳,正眨巴眨巴地瞧着他,想要瞧出他说那句话时,有几成真几成假。

    「我没说我要走。」他重复一次,这回放慢速度,一字字都说得好慢,让她听仔细。

    「你…真的不走?」她的眼泪还没止。

    「如果你要我走的话,我就走。」是天香先开口说了这件事,他也就打蛇随棍上,将连日的忐忑提出来。

    「我不要!」天香急急摇头。「我不要你走!」

    鹿玉堂听到自己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吁叹,她不知道她的答案对他而言几乎是判生判死的刑赏,如果他在她眼中看到半丝迟疑,他绝对无法像现在如此笃定地做下承诺——

    「你不要我走,我就留下来。」

    「我不要你走。」天香的语气比他更坚定。

    「我就留下来。」

    鹿玉堂唇边噙着淡笑,让天香看了好喜欢,跟着他破涕为笑,小脑袋不停地点着,藉以表达她有多附和他。

    不为那一百两月俸的吸引;不为这些日子流浪得有些倦意,想要找个地方休憩一阵子;就只为那位国色天香,如同初绽牡丹的姑娘。

    如此单纯的理由。

    他伸手替她擦泪,忘了他刚刚才用那只手去抹墨,现在半干的墨遇上她的眼泪,全溶在一块儿,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画开吓人的脏污。明明她现在的表情可爱又娇柔,偏偏被他无心画花了脸,看起来再加无辜,像头小糜鹿似的。

    鹿玉堂忍不住笑出声,笑得天香一头雾水,却也傻傻跟着他笑,直到鹿玉堂拿没沾墨的左手取来湿布替她抹脸,她才看到自己一脸惨烈。

    不过,她一脸墨脏换来他的笑容,好像也没亏嘛,嘻。

    「你为什么以为我要走?」鹿玉堂等她仔仔细细清洗完脸蛋,递来干布给她。

    天香随意抹抹脸,瞅着他,「因为那对怪兄妹。你认识他们,对不?」

    鹿玉堂没打算隐瞒她,缓缓颔首。

    「我第一眼就觉得他们好眼熟,因为他们长得和你好像,而且你特别问了他们的事…你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也很少对什么人有兴致探问,可是你对他们很注意,所以我才这样猜。」

    「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他坦言。

    「果然,我没猜错。」她眼神一黯。「你还是有家人的嘛…」他还骗她说他没亲戚了,现在还一次冒两个。「我就是怕他们是来找你回去的,你跟着他们走了,我…怎么办?」最后声音小到听不见,微微发红的眼眶又湿润起来。

    「他们不是来找我回去的,而我也打算躲着他们。」

    「手足阋墙?」她猜。

    「我想告诉你原因,然而有些事我想忘掉…不向你明说,不是因为见外或防备,你若知道了,势必会被我逼着忘记它,那么不如一开始就别听到。」鹿玉堂拨开她脸上几绺因洗脸而弄湿的发,语气轻缓。

    他想对她全盘托出过去,如果她愿意分担他肩上的重担,不让他一个人背负一切,有个人能懂他、能明白他、能对他说一句「你没有错」,他渴望有这样一个人出现——

    可是他不能自私地硬要她陪着尝自己的原罪——他知道这个女孩定会包容他的过去,正因为如此,他更舍不得将她牵扯进来。

    天香明白地点头。「不要紧的,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只要知道他愿意留在她身边,她就满足了。

    她露出甜甜的笑靥,抿弯的粉唇像一轮弯月,高高扬着,除了笑之外,她没再提出任何一个问题。

    鹿玉堂的手让一双软嫩的玉荑握住,他的手很厚实,每个指节都有粗茧,她必须要双手全拢才能握牢他。写惯了辛辣辞汇的她,不知描写出多少**羞人的交欢之乐,那些行为举止都远远超出了十指交缠这种没看头的小事,可是这等小事却让她脸蛋绯红,用尽勇气才敢主动牵他的手。

    最令她开心的是——

    他回握住她的手。

    牢牢的。(全本小说网)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