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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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吃了一惊：这荒郊野外的，莫非是马贼又追来了不成？
乌力吉赶紧爬到车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外看去，却是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是金人的巡逻兵，只有二十多个人，看样子不是冲咱们来的。”
“乌大叔，那些箱子！”杨天义提醒道。
“放心吧，我都藏好了。”乌力吉说着，便从箱子中找出了一副假须和一顶皮帽，塞到了杨天义的怀里：“我先出去支应一阵，你弄好了再出来。”
“乌大叔，”杨天义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待会儿要是有麻烦，我是打发他们走呢，还是留着他们？”
乌力吉想也不想，便随口答道：“当然是打发他们走了，留着他们做什么？”说着，他便一猫腰钻出了车厢。
情急之中，乌力吉却是没弄明白杨天义的意思——所谓“打发”，就是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而杨天义当然也误会了乌力吉的意思，便朝着他的背影翘起了一根大拇指：果然是条汉子，连当兵的也不怕！
只不过，这个误会，却是很快就变得无所谓了。
就在杨天义在车厢中开始化装的时候，车厢外也传来了乌力吉他们交谈的声音：“军爷，小的们都是耍把戏的艺人，奉我家台吉大人之命，去往沈阳给大汗贺寿的，这里是文书路引。”
“少跟我来这套！”那位巡逻队长却是异常干脆地将乌力吉的手一把打开，大声叫道：“所有人下车，一律接受检查！”
乌力吉无奈，便只得挥了挥手道：“大家把手上的活儿先放下，都站过来吧。”
阿秀惦记着杨天义的伤势，便向他所乘的马车走了过去，却是只走了两步，脚下用力一顿，又转身走入了人群之中。
“人都在这儿了吗？”巡逻队长等众人站成了两排，便又高声问道。
“回军爷，”乌力吉犹豫了一下，便陪着笑脸回答道：“还有一个伙计，头上前几天被撞伤了，正在车里静养——”
“不行！”那巡逻队长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别说是受伤，就是死人也得给我抬出来！”
乌力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去大声喊道：“博尔古德，既然军爷有令，那你就下来吧。”
杨天义在车厢中“嗯”了一声，便撩起车帘，从马车上磨磨蹭蹭地爬了下来。而就在他下车的过程中，却已将原本握在手中的匕首又插回了刀鞘之中。
因为，就在他扭过头向这边扫了一眼之际，已是看到了在远处散开站着的六七个鞑子，正手持火枪对准着人群。
自己根本不可能同时干掉这么多火枪手，而一旦他们开了枪，乌力吉他们便难免会有人受到伤害，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这个险还是别冒为好！
当杨天义一步一步地走到人群最前面时，阿秀忍不住转过头向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竟是险些惊叫出声：只见杨天义头上歪戴着一顶皮帽，面色黑黝黝的，眼睛也似乎没了往日的神采，而他的下巴上，不知怎的也长出了一丛乱蓬蓬的胡须。
典型的蒙古汉子打扮！
即便是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天的阿秀，乍看之下，竟是一点儿也找不出他以前的样子了！
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他怎么弄的？
这要是让他去演傀儡戏，说不定还真能一学就会呢！
阿秀胡思乱想着，却是已经猜到了杨天义此举的用意，便假装咳嗽了两声，用手掩住了脸上的笑容，顺势又低下了头去。
阿秀的这些异常的反应，并没能逃过站在人群对面的那位巡逻队长的眼睛。但他只是向杨天义瞟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就是博尔古德？”
杨天义表情痛苦地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就你这样子，还真糟蹋了这么好的名字！”那巡逻队长撇了撇嘴，便又问道：“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杨天义用手指了指嘴巴，然后便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阵。
“他什么意思？他是个哑巴？”巡逻队长看得莫名其妙，便朝乌力吉问道。
“回军爷，他不是哑巴，只是害怕说话会牵动头上伤口，故而不便直接回答。”
“牵动伤口？那他平时怎么吃饭？”
杨天义又接着做出了一串动作。
“你是说，你只喝稀粥？”巡逻队长猜测道。
杨天义缓慢而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的意思——你是从马上掉下来摔破头的？”巡逻队长又继续猜道。
杨天义用带着几分惊讶和佩服的表情又向他比划了几下。
“你是说，我是你见过最聪明的人？”巡逻队长猜上了瘾。
杨天义彻底折服了！
他走上前去，先给了那名队长一个蒙古式熊抱，又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绕着他向四周所有的人展示了一圈，这才重新站回到人群前面。
心中却是暗自叫苦：这当队长的，身上怎么没带枪？
那队长满脸得意地笑了笑，便也不再纠缠于他，却又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你们听着，这两天附近发现了明军探子的踪迹，佐领大人有令，所有车辆，所有的人，全部都要接受检查！”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不过——”那名队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便呵呵一笑，道：“既然你们是去给大汗表演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我问你们，最近可见到过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吗？”
除了杨天义仍是伸出大拇指外，众人便纷纷摇头否认。
“凡是私藏汉人奸细的，一经发现，所有的人全都要连坐处死！你们明白吗？”队长又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
而站在外围的那几个火枪手，此时也做出了一个瞄准射击的动作。
大家仍是一起摇头，尤其是阿秀，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很好！只不过，我还不能轻易相信你们！”那队长原地走了几步，忽又慈眉善目地笑了笑，便说道：“这样吧，你们是玩杂耍的，那我就随便挑几个人来试试，只要我挑到的人都能表演出一个节目，那我就放你们走！”
众人顿时便面面相觑起来：想免费看节目？
这到底是查奸细呢，还是在以权谋私？
“可是——”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那队长再次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只要有一个人表演不上来，那你们就全都别想活！”
杨天义也再次向他投去了一个无比仰慕的眼神：就凭你这忽冷忽热的变脸*，下一届的金鸡百花奖保准有戏！
那队长看到了杨天义的神情，以为他是在赞赏自己的聪明才智，便冲他颔首一笑，又顺势抬起了一只手臂指了指：“那就从你先开始吧！”
乌力吉心中一惊，便赶紧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施礼说道：“军爷，他身上有伤，怕是表演不好，惹大伙笑话事小，要是军爷看得不满意，引起什么误会，那可就——”
“你少废话！我说谁就是谁！你敢再多说一句，那你就是奸细！”队长凶巴巴地威胁道。
随即，一名鞑子士兵便走了过去，用马刀将乌力吉赶回了人群之中。
“你平时都表演什么？”队长笑眯眯地问道。
杨天义便怯怯地做了一个手势。
“飞刀？好啊，我最喜欢看飞刀了！”队长兴高采烈地说道。
杨天义便扭过头去，向阿秀示意：“喂，去把我的飞刀拿过来！”
阿秀看着杨天义胸有成竹的表情，便忐忑不安地从一只道具箱中找出了十几把飞刀，和一个练习用的靶子，回身走到了杨天义的跟前。
正当她不无担心地要将这些东西递给杨天义时，那队长却是忽然叫了一声“且慢！”便把飞刀一把夺了过去，放在手中敲打了几下后，又一脸怪笑地看了看两人，“死靶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活靶！”
杨天义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家伙看出我的用意了？”脸上便露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那名队长肆无忌惮地狂笑一声：“玩杂耍的，连这个都不懂吗？来人啊，把她绑到那棵树上去！”
阿秀根本无力挣扎，便被几名鞑子士兵拉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跟前，双臂平伸，拦腰捆了个结实。
杨天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早已是起了杀机。
只不过，有了上次与马贼交手的教训，在没有解决掉周围的火枪手之前，他还不敢再次冒险用“擒贼擒王”的那一招。
他走到阿秀的对面，又飞快地四下扫了一眼，便向那名队长伸出了手去：现在，该把飞刀给我了吧！
“别急呀，你不觉得蒙上眼更好玩吗？”那名队长一声狞笑，便命人用黑布将杨天义的眼睛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这才将飞刀塞进了他的手中。
这下，杨天义可是彻底没辙了！
两人都吃了一惊：这荒郊野外的，莫非是马贼又追来了不成？
乌力吉赶紧爬到车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外看去，却是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是金人的巡逻兵，只有二十多个人，看样子不是冲咱们来的。”
“乌大叔，那些箱子！”杨天义提醒道。
“放心吧，我都藏好了。”乌力吉说着，便从箱子中找出了一副假须和一顶皮帽，塞到了杨天义的怀里：“我先出去支应一阵，你弄好了再出来。”
“乌大叔，”杨天义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待会儿要是有麻烦，我是打发他们走呢，还是留着他们？”
乌力吉想也不想，便随口答道：“当然是打发他们走了，留着他们做什么？”说着，他便一猫腰钻出了车厢。
情急之中，乌力吉却是没弄明白杨天义的意思——所谓“打发”，就是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而杨天义当然也误会了乌力吉的意思，便朝着他的背影翘起了一根大拇指：果然是条汉子，连当兵的也不怕！
只不过，这个误会，却是很快就变得无所谓了。
就在杨天义在车厢中开始化装的时候，车厢外也传来了乌力吉他们交谈的声音：“军爷，小的们都是耍把戏的艺人，奉我家台吉大人之命，去往沈阳给大汗贺寿的，这里是文书路引。”
“少跟我来这套！”那位巡逻队长却是异常干脆地将乌力吉的手一把打开，大声叫道：“所有人下车，一律接受检查！”
乌力吉无奈，便只得挥了挥手道：“大家把手上的活儿先放下，都站过来吧。”
阿秀惦记着杨天义的伤势，便向他所乘的马车走了过去，却是只走了两步，脚下用力一顿，又转身走入了人群之中。
“人都在这儿了吗？”巡逻队长等众人站成了两排，便又高声问道。
“回军爷，”乌力吉犹豫了一下，便陪着笑脸回答道：“还有一个伙计，头上前几天被撞伤了，正在车里静养——”
“不行！”那巡逻队长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别说是受伤，就是死人也得给我抬出来！”
乌力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去大声喊道：“博尔古德，既然军爷有令，那你就下来吧。”
杨天义在车厢中“嗯”了一声，便撩起车帘，从马车上磨磨蹭蹭地爬了下来。而就在他下车的过程中，却已将原本握在手中的匕首又插回了刀鞘之中。
因为，就在他扭过头向这边扫了一眼之际，已是看到了在远处散开站着的六七个鞑子，正手持火枪对准着人群。
自己根本不可能同时干掉这么多火枪手，而一旦他们开了枪，乌力吉他们便难免会有人受到伤害，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这个险还是别冒为好！
当杨天义一步一步地走到人群最前面时，阿秀忍不住转过头向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竟是险些惊叫出声：只见杨天义头上歪戴着一顶皮帽，面色黑黝黝的，眼睛也似乎没了往日的神采，而他的下巴上，不知怎的也长出了一丛乱蓬蓬的胡须。
典型的蒙古汉子打扮！
即便是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天的阿秀，乍看之下，竟是一点儿也找不出他以前的样子了！
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他怎么弄的？
这要是让他去演傀儡戏，说不定还真能一学就会呢！
阿秀胡思乱想着，却是已经猜到了杨天义此举的用意，便假装咳嗽了两声，用手掩住了脸上的笑容，顺势又低下了头去。
阿秀的这些异常的反应，并没能逃过站在人群对面的那位巡逻队长的眼睛。但他只是向杨天义瞟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就是博尔古德？”
杨天义表情痛苦地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就你这样子，还真糟蹋了这么好的名字！”那巡逻队长撇了撇嘴，便又问道：“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杨天义用手指了指嘴巴，然后便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阵。
“他什么意思？他是个哑巴？”巡逻队长看得莫名其妙，便朝乌力吉问道。
“回军爷，他不是哑巴，只是害怕说话会牵动头上伤口，故而不便直接回答。”
“牵动伤口？那他平时怎么吃饭？”
杨天义又接着做出了一串动作。
“你是说，你只喝稀粥？”巡逻队长猜测道。
杨天义缓慢而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的意思——你是从马上掉下来摔破头的？”巡逻队长又继续猜道。
杨天义用带着几分惊讶和佩服的表情又向他比划了几下。
“你是说，我是你见过最聪明的人？”巡逻队长猜上了瘾。
杨天义彻底折服了！
他走上前去，先给了那名队长一个蒙古式熊抱，又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绕着他向四周所有的人展示了一圈，这才重新站回到人群前面。
心中却是暗自叫苦：这当队长的，身上怎么没带枪？
那队长满脸得意地笑了笑，便也不再纠缠于他，却又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你们听着，这两天附近发现了明军探子的踪迹，佐领大人有令，所有车辆，所有的人，全部都要接受检查！”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不过——”那名队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便呵呵一笑，道：“既然你们是去给大汗表演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我问你们，最近可见到过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吗？”
除了杨天义仍是伸出大拇指外，众人便纷纷摇头否认。
“凡是私藏汉人奸细的，一经发现，所有的人全都要连坐处死！你们明白吗？”队长又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
而站在外围的那几个火枪手，此时也做出了一个瞄准射击的动作。
大家仍是一起摇头，尤其是阿秀，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很好！只不过，我还不能轻易相信你们！”那队长原地走了几步，忽又慈眉善目地笑了笑，便说道：“这样吧，你们是玩杂耍的，那我就随便挑几个人来试试，只要我挑到的人都能表演出一个节目，那我就放你们走！”
众人顿时便面面相觑起来：想免费看节目？
这到底是查奸细呢，还是在以权谋私？
“可是——”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那队长再次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只要有一个人表演不上来，那你们就全都别想活！”
杨天义也再次向他投去了一个无比仰慕的眼神：就凭你这忽冷忽热的变脸*，下一届的金鸡百花奖保准有戏！
那队长看到了杨天义的神情，以为他是在赞赏自己的聪明才智，便冲他颔首一笑，又顺势抬起了一只手臂指了指：“那就从你先开始吧！”
乌力吉心中一惊，便赶紧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施礼说道：“军爷，他身上有伤，怕是表演不好，惹大伙笑话事小，要是军爷看得不满意，引起什么误会，那可就——”
“你少废话！我说谁就是谁！你敢再多说一句，那你就是奸细！”队长凶巴巴地威胁道。
随即，一名鞑子士兵便走了过去，用马刀将乌力吉赶回了人群之中。
“你平时都表演什么？”队长笑眯眯地问道。
杨天义便怯怯地做了一个手势。
“飞刀？好啊，我最喜欢看飞刀了！”队长兴高采烈地说道。
杨天义便扭过头去，向阿秀示意：“喂，去把我的飞刀拿过来！”
阿秀看着杨天义胸有成竹的表情，便忐忑不安地从一只道具箱中找出了十几把飞刀，和一个练习用的靶子，回身走到了杨天义的跟前。
正当她不无担心地要将这些东西递给杨天义时，那队长却是忽然叫了一声“且慢！”便把飞刀一把夺了过去，放在手中敲打了几下后，又一脸怪笑地看了看两人，“死靶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活靶！”
杨天义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家伙看出我的用意了？”脸上便露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那名队长肆无忌惮地狂笑一声：“玩杂耍的，连这个都不懂吗？来人啊，把她绑到那棵树上去！”
阿秀根本无力挣扎，便被几名鞑子士兵拉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跟前，双臂平伸，拦腰捆了个结实。
杨天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早已是起了杀机。
只不过，有了上次与马贼交手的教训，在没有解决掉周围的火枪手之前，他还不敢再次冒险用“擒贼擒王”的那一招。
他走到阿秀的对面，又飞快地四下扫了一眼，便向那名队长伸出了手去：现在，该把飞刀给我了吧！
“别急呀，你不觉得蒙上眼更好玩吗？”那名队长一声狞笑，便命人用黑布将杨天义的眼睛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这才将飞刀塞进了他的手中。
这下，杨天义可是彻底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