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监守自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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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前行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平遥城下。此时城门已关，杨天义停下马来，正要考虑如何进城，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然后他立刻调动所有的经验智慧，开始论证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与可作性。
想了片刻，对躲在怀中一言不发的洪晓莲说道：“晓莲，我们不进城了，今晚找个地方露宿一晚，明天我们直接去祁县，好吗？”
“天义，我听你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洪晓莲心里隐隐地猜到杨天义的想法，但是又很模糊。
杨天义于是拨转马头，绕城而过，一路上看到有村庄农舍也不停留，一直来到一条河边。找到一处平坦地方，割下许多芦苇摊在地面，又从马鞍上解下毡布毛毯铺在上面，安慰着洪晓莲乖乖躺下，然后便走到了河岸边。脱下沾满鲜血的外衣扔于河中，用河水洗去身上血迹，又换上一件干净衣服，这才回到洪晓莲的身边盘腿坐下。
过了一会儿，洪晓莲见他完全没有躺下的意思，便低声问道：“天义？”
“咹？”杨天义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反复思索今晚发生之事。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甚至可能是阴谋。
“你也躺下吧，这个毯子挺大的。”洪晓莲知道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不过反正也没人看到。
“啊？”杨天义神情有点恍惚，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你要是不睡，我也不睡了！明天没有精神，看你怎么保护我！”洪晓莲豁出去了，而且高瞻远瞩，义正词严。
“哦！”杨天义勉为其难地哧溜一下钻进了毛毯。
洪晓莲只觉得话音刚落，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后抿嘴暗笑。“抱住我，我有点冷。”
“嗯。”杨天义便侧过身，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天义，”洪晓莲强忍住体内的热浪对大脑的袭击，柔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带我走？”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杨天义也没有给出一锤定音的回答，事实上，他根本没回答。
“天义？”洪晓莲听不到声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睡着了？”
“唔”杨天义熟睡中吧嗒吧嗒嘴。
洪晓莲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开心地在杨天义的脸上亲了一下，满脸幸福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像只小猫般甜甜入睡。
第二天一早，杨天义让洪晓莲原地等候，自己则孤身一人进入平遥县城。果不出所料，城里大街小巷都在纷纷议论昨晚之事。
“嗨，你听说了吗？昨夜黑风寨的强盗又下山作案了。”
“兀的哩，听说死了一两百人哩！”
“二狗子，不知道别瞎说，你以为是打仗吗？黑风寨总共也就一百多号人。”
“是哩是哩，我刚才亲耳听到捕快们说，强盗死了二十多个，他们二当家的抢了钱一个人溜了，听说有一千两呢！”
“唉，最恓惶就是那个女娃了，听说还是陕西一个什么大官的妹妹呢，生前何等的花容月貌，死后却被烧得面目全非！造孽呦”
“什么花容月貌，好像你真的见过似的，看戏看多了吧？”
杨天义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是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马车里怎么会多出一具女尸？难道，那个暗助自己的人，事先连这都准备好了？他既然知道有强盗偷袭，为何还要等自己人都死完了才出手？莫非掌握的信息太少，一时也难下结论，杨天义也不再耽搁，买好了干粮衣服，还有一头油光滑亮的小毛驴，便出城去找洪晓莲了。
远远地见她正乖巧地坐在那里发呆，杨天义便有些恶作剧的念头。悄悄地来到洪晓莲的身后，突然一把蒙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便向她胸前抓去。洪晓莲大惊失色，顺手拿起身边的匕首，直向那只手刺去！
杨天义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是我。”然后，松开了遮在她脸上的手掌。
“天义，你，你，”洪晓莲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忽然嫣然一笑，看得杨天义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洪晓莲的声音又变得无比妩媚：“原来，你喜欢用强的。”
啊杨天义的心底惨叫一声，天地良心，冤枉啊，“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我可没那种嗜好！”
“哼，才怪呢！那你昨天，还有刚才”
杨天义见她满脸娇嗔的模样，心中食指大动，却也不再解释，转移话题道：“你告诉我，这把匕首哪儿来的？”
“这是他给我的，他说，如果遇到意外，就用它”洪晓莲收起了笑脸，正色答道。
“他”指的当然是洪承畴，给她这么一把短小的匕首也肯定不是用来搏斗防身的。
“好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意外的。你留着太危险，还是给我吧。”说着，便把洪晓莲手中的匕首给没收了。
洪晓莲也没反对，俏脸一歪，笑着说道：“这样也好，下次你再用强，就不必害怕提防了。”
杨天义一听，顿觉义愤填膺，一股邪火在体内冲闯奔腾。
这分明是！明目张胆的！
杨天义一把捧住她那张迷人恼人的俏脸，很强的来了一个法式长吻，直到洪晓莲快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怒冲冲地说道：“笑话！我会害怕？别说是一把水果刀，你就是个刺猬我也能把你吃了！”
“是吗？那你想先吃哪儿呢？”洪晓莲甜甜地问道。
杨天义真的快要失控了，这个小妖精，难道是想让我把她就地正法了？这光天化日的，虽说是野外，那也保不齐有人经过。算了，她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害臊什么？
杨天义还真的误解了洪晓莲。多年的宫中生活经历，尤其是后宫里秽乱不堪的情形的耳熏目染，让她对皇宫厌憎反感之余，也难免受其影响。虽然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但相比之下，却是要开放许多。
心一横，牙一咬，下定决心，先把外套脱掉！
这时，洪晓莲忽然看见了那头小毛驴，蹦蹦跳跳地就跑了过去，把那毛驴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天义，你喂过它吃饭没有？对了，我肚子饿了，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杨天义心里那个郁闷啊，天哪，你把我的火点起来了，你不来灭火，反倒跑去吃东西？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杨天义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肩膀，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晓莲，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真的”洪晓莲猛地蹦了起来。
这一次，杨天义和毛驴都吓得连连倒退。
骑在杨天义布置得舒舒服服的毛驴的背上，洪晓莲感觉无比的畅快与轻松。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杨天义虽然没有跟她详细解释，但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既然他不说，那就说明自己没必要知道，她对杨天义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就足够了。
每天谈谈风土人情，说说奇闻异事，没人的时候再给他唱两支歌，有多少人向往这样的浪漫爱情？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去考虑？
当然，除了一件事之外。
“天义，今后，咱们要去哪？”洪晓莲希望他能带自己去一个山青水秀、风景宜人，而且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只是，战火纷飞，山河破碎，内忧外患，何以家为？生在这样一个乱世，哪里才是世外桃源？更何况，杨天义这么年轻，还没想过退休隐居的事情。
“咱们去北京！”杨天义说道。
“啊？怎么还去啊？要是遇上皇上怎么办？”洪晓莲一听就急了。
“皇上在紫禁城里，咱们在紫禁城外，只要他不微服私访，遇见的概率几乎为零。”杨天义接着说道：“郑知县手上有个案子，比较棘手，他托我到京城替他查访查访。”
“那好吧，其实在京里那么多年，我还没逛过京城呢，只听说天桥的杂耍挺好玩，还有城隍庙的小吃，还有，你要陪我去前门买好看的衣裳，还有”
杨天义的头有点大了，原来这古代的女子跟现代的没什么两样啊，都这么热衷于“shopping”，可问题是，好像没剩下多少钱了。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从路边草丛中窜出一只野兔，杨天义眼疾手快，摸出匕首就甩了出去，但那兔子也很机警，一个转向加速躲了开去。这让杨天义觉得很没面子，他跳下马便追了上去，也来不及捡起匕首，便将那柄缴获的战利品钢叉掏了出来，觑准兔子的身形，钢叉****而去，正将兔子钉在了地上。
哈哈，这下可以尝尝野味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处溪水边，杨天义将兔子剥皮洗净，将兔子摊平，用两只叉头穿过，然后便放在火堆上烧烤起来。
还别说，钢叉烤野兔，果然很好用。
正烧烤间，走来了几个过路之人，其中一人先是盯着洪晓莲看了半晌，似是惊诧于她的秀丽姿容，然后目光就停留在了那只烤兔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杨天义，却是没有说话。几人牵马到河边喝了几口水，又饮过了马，便骑马离开了。
骑马前行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平遥城下。此时城门已关，杨天义停下马来，正要考虑如何进城，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然后他立刻调动所有的经验智慧，开始论证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与可作性。
想了片刻，对躲在怀中一言不发的洪晓莲说道：“晓莲，我们不进城了，今晚找个地方露宿一晚，明天我们直接去祁县，好吗？”
“天义，我听你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洪晓莲心里隐隐地猜到杨天义的想法，但是又很模糊。
杨天义于是拨转马头，绕城而过，一路上看到有村庄农舍也不停留，一直来到一条河边。找到一处平坦地方，割下许多芦苇摊在地面，又从马鞍上解下毡布毛毯铺在上面，安慰着洪晓莲乖乖躺下，然后便走到了河岸边。脱下沾满鲜血的外衣扔于河中，用河水洗去身上血迹，又换上一件干净衣服，这才回到洪晓莲的身边盘腿坐下。
过了一会儿，洪晓莲见他完全没有躺下的意思，便低声问道：“天义？”
“咹？”杨天义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反复思索今晚发生之事。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甚至可能是阴谋。
“你也躺下吧，这个毯子挺大的。”洪晓莲知道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不过反正也没人看到。
“啊？”杨天义神情有点恍惚，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你要是不睡，我也不睡了！明天没有精神，看你怎么保护我！”洪晓莲豁出去了，而且高瞻远瞩，义正词严。
“哦！”杨天义勉为其难地哧溜一下钻进了毛毯。
洪晓莲只觉得话音刚落，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后抿嘴暗笑。“抱住我，我有点冷。”
“嗯。”杨天义便侧过身，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天义，”洪晓莲强忍住体内的热浪对大脑的袭击，柔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带我走？”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杨天义也没有给出一锤定音的回答，事实上，他根本没回答。
“天义？”洪晓莲听不到声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睡着了？”
“唔”杨天义熟睡中吧嗒吧嗒嘴。
洪晓莲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开心地在杨天义的脸上亲了一下，满脸幸福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像只小猫般甜甜入睡。
第二天一早，杨天义让洪晓莲原地等候，自己则孤身一人进入平遥县城。果不出所料，城里大街小巷都在纷纷议论昨晚之事。
“嗨，你听说了吗？昨夜黑风寨的强盗又下山作案了。”
“兀的哩，听说死了一两百人哩！”
“二狗子，不知道别瞎说，你以为是打仗吗？黑风寨总共也就一百多号人。”
“是哩是哩，我刚才亲耳听到捕快们说，强盗死了二十多个，他们二当家的抢了钱一个人溜了，听说有一千两呢！”
“唉，最恓惶就是那个女娃了，听说还是陕西一个什么大官的妹妹呢，生前何等的花容月貌，死后却被烧得面目全非！造孽呦”
“什么花容月貌，好像你真的见过似的，看戏看多了吧？”
杨天义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是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马车里怎么会多出一具女尸？难道，那个暗助自己的人，事先连这都准备好了？他既然知道有强盗偷袭，为何还要等自己人都死完了才出手？莫非掌握的信息太少，一时也难下结论，杨天义也不再耽搁，买好了干粮衣服，还有一头油光滑亮的小毛驴，便出城去找洪晓莲了。
远远地见她正乖巧地坐在那里发呆，杨天义便有些恶作剧的念头。悄悄地来到洪晓莲的身后，突然一把蒙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便向她胸前抓去。洪晓莲大惊失色，顺手拿起身边的匕首，直向那只手刺去！
杨天义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是我。”然后，松开了遮在她脸上的手掌。
“天义，你，你，”洪晓莲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忽然嫣然一笑，看得杨天义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洪晓莲的声音又变得无比妩媚：“原来，你喜欢用强的。”
啊杨天义的心底惨叫一声，天地良心，冤枉啊，“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我可没那种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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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义见她满脸娇嗔的模样，心中食指大动，却也不再解释，转移话题道：“你告诉我，这把匕首哪儿来的？”
“这是他给我的，他说，如果遇到意外，就用它”洪晓莲收起了笑脸，正色答道。
“他”指的当然是洪承畴，给她这么一把短小的匕首也肯定不是用来搏斗防身的。
“好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意外的。你留着太危险，还是给我吧。”说着，便把洪晓莲手中的匕首给没收了。
洪晓莲也没反对，俏脸一歪，笑着说道：“这样也好，下次你再用强，就不必害怕提防了。”
杨天义一听，顿觉义愤填膺，一股邪火在体内冲闯奔腾。
这分明是！明目张胆的！
杨天义一把捧住她那张迷人恼人的俏脸，很强的来了一个法式长吻，直到洪晓莲快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怒冲冲地说道：“笑话！我会害怕？别说是一把水果刀，你就是个刺猬我也能把你吃了！”
“是吗？那你想先吃哪儿呢？”洪晓莲甜甜地问道。
杨天义真的快要失控了，这个小妖精，难道是想让我把她就地正法了？这光天化日的，虽说是野外，那也保不齐有人经过。算了，她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害臊什么？
杨天义还真的误解了洪晓莲。多年的宫中生活经历，尤其是后宫里秽乱不堪的情形的耳熏目染，让她对皇宫厌憎反感之余，也难免受其影响。虽然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但相比之下，却是要开放许多。
心一横，牙一咬，下定决心，先把外套脱掉！
这时，洪晓莲忽然看见了那头小毛驴，蹦蹦跳跳地就跑了过去，把那毛驴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天义，你喂过它吃饭没有？对了，我肚子饿了，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杨天义心里那个郁闷啊，天哪，你把我的火点起来了，你不来灭火，反倒跑去吃东西？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杨天义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肩膀，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晓莲，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真的”洪晓莲猛地蹦了起来。
这一次，杨天义和毛驴都吓得连连倒退。
骑在杨天义布置得舒舒服服的毛驴的背上，洪晓莲感觉无比的畅快与轻松。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杨天义虽然没有跟她详细解释，但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既然他不说，那就说明自己没必要知道，她对杨天义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就足够了。
每天谈谈风土人情，说说奇闻异事，没人的时候再给他唱两支歌，有多少人向往这样的浪漫爱情？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去考虑？
当然，除了一件事之外。
“天义，今后，咱们要去哪？”洪晓莲希望他能带自己去一个山青水秀、风景宜人，而且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只是，战火纷飞，山河破碎，内忧外患，何以家为？生在这样一个乱世，哪里才是世外桃源？更何况，杨天义这么年轻，还没想过退休隐居的事情。
“咱们去北京！”杨天义说道。
“啊？怎么还去啊？要是遇上皇上怎么办？”洪晓莲一听就急了。
“皇上在紫禁城里，咱们在紫禁城外，只要他不微服私访，遇见的概率几乎为零。”杨天义接着说道：“郑知县手上有个案子，比较棘手，他托我到京城替他查访查访。”
“那好吧，其实在京里那么多年，我还没逛过京城呢，只听说天桥的杂耍挺好玩，还有城隍庙的小吃，还有，你要陪我去前门买好看的衣裳，还有”
杨天义的头有点大了，原来这古代的女子跟现代的没什么两样啊，都这么热衷于“shopping”，可问题是，好像没剩下多少钱了。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从路边草丛中窜出一只野兔，杨天义眼疾手快，摸出匕首就甩了出去，但那兔子也很机警，一个转向加速躲了开去。这让杨天义觉得很没面子，他跳下马便追了上去，也来不及捡起匕首，便将那柄缴获的战利品钢叉掏了出来，觑准兔子的身形，钢叉****而去，正将兔子钉在了地上。
哈哈，这下可以尝尝野味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处溪水边，杨天义将兔子剥皮洗净，将兔子摊平，用两只叉头穿过，然后便放在火堆上烧烤起来。
还别说，钢叉烤野兔，果然很好用。
正烧烤间，走来了几个过路之人，其中一人先是盯着洪晓莲看了半晌，似是惊诧于她的秀丽姿容，然后目光就停留在了那只烤兔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杨天义，却是没有说话。几人牵马到河边喝了几口水，又饮过了马，便骑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