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终极无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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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义将杨鹤送出门外，再回到会客厅门口时，却是先叫来了皇甫涵，吩咐他道：“本官要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你一人在此好生把守，不许任何人前来搅扰！”
皇甫涵，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是这种信任能达到什么程度，却是连他也说不清楚了。
“李正，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你！怎么样，当这个官比当里正强多了吧？”杨天义一进屋，便笑嘻嘻地对李正说道。
“杨大人，卑职也没想到，才过了半年，您就当上了钦差！”李正躬身施礼道：“大人的才华，到哪儿都不会被埋没，这一点，早在韩城时卑职就深信不疑了！”
“咱们是一起并肩打过仗的战友，你就甭跟我客套了！”杨天义上前扶起李正，道：“说说看，来这儿多久了？做的可还开心？”
李正虽是秀才出身，却也并非迂腐之人，便也爽然一笑道：“杨大人，感情归感情，规矩却也不能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叫您一声‘大人’总是该当的。大人可否知道，我这个同知，却也是洪承畴洪巡抚所举荐的。”
杨天义一听，立刻想起了当初离开韩城的前夜，洪承畴在酒宴上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便点了点头道：“嗯，这事儿我听洪大人提起过。”
“大人，那您也该猜得到，洪大人让我来的用意了。”李正苦笑一声说道：“他一直是与杨鹤大人貌合神离，对杨鹤其实颇有不满。之所以派我来，就是要我伺机刺探一些杨鹤的缺漏失误，然后密报于他，好让他能一举扳倒杨鹤。说白了，我就是洪大人的一个细作！”
分别快一年了，这刚一见面，李正便能毫不隐瞒地告诉自己这些秘密，这让杨天义心里很是感动，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李正正是自己所需要之人！
接着，他的心中便有了一些计较。
“那你可曾有所发现？”杨天义问道。
“发现？那杨鹤又岂能猜不到洪承畴的心思，对我自然是多有顾忌，便是这个同知，也是他看我确实能做些事情，才勉强施舍给我的。”李正不屑地说道，“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接近于他，更遑论有何发现了。”
“嗯，你觉得杨鹤平素为官如何？”杨天义又问道。
“杨鹤为官，倒也清廉，应该没什么贪墨之举。”李正惋惜地笑了笑，说道：“只是，他书生气太重了些，整日里只会谈些圣人之道，先帝之法，空有满腔的志向抱负，却是丝毫不懂得顺势应时的道理。为官三年，施政上处处碰壁，事事掣肘，许多的政策都是无疾而终，又或者即便仍在施行，却也是名存实亡，几乎说得上是一事无成。”
杨天义心想，李正正是一个“变通”方面的高手，对杨鹤如此评价，自然是情理之中。而且他这番话，亦是验证了自己对杨鹤的看法，脸上便灿烂一笑，坦言道：“李正，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西安，就是专门调查杨鹤在韩城官银失窃一案上的问题的。我有一个预感，他这次恐怕是难逃干系。”
杨天义盯着李正的双眼，诚挚地说道：“他现在已经是一座冰山，而非靠山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牵连。待此案一毕，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如何？”
“大人！”李正哪里想到杨天义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绝密的事情，这分明是以心腹相视，以至诚相待！他心潮澎湃之下，立刻跪倒在地，激动不已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大人对我如此信任，我又怎会辜负大人的一番心意？倒不是李正敢攀高枝，只是若能跟大人在一起，实在是我求之不得之事！”
“呵呵，那就好，我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呢！”杨天义赶紧将李正扶了起来，说道：“只是，此事还需要一些小小铺垫我与杨鹤话不投机，过于接近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因此，在案件的调查上，我还需要你来帮帮我的忙。只不过，这却是一件极危险的差使。”
“危险倒也没什么”，李正恳切道：“可问题是，我根本无法取得杨鹤的信任，也接近不了他啊。”
“怎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现在正在为你创造接近他的机会吗？”杨天义嘿嘿一笑道。
李正顿时心中恍然，双手一拱道：“大人，您实在是”
“好了，吹捧的话就免了吧，咱们先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杨天义一把抓住李正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杨鹤在这里经营多年，而我却是人地生疏，这查案子的事，恐怕只能是暗中进行了。我有一个打算，你来帮我参详参详。”
两人细细商议了一会儿，忽听门外皇甫涵大声说道：“咦，彦档头，你来找杨大人有事吗？”
杨天义听到这句声音，立刻坐直了身体大声说道：“嗯，不错不错，想不到你字写得好，文采也是非凡。本钦差近日事务繁忙，正有许多文案工作需要找人帮衬处理。你若是无事，便多来本钦差这里协助一下吧，到时候，本钦差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正会意，也连忙昂声答道：“能得到钦差大人的赏识，那是卑职的荣幸！钦差大人但有所需，卑职定当戮力以赴，必不教钦差大人失望！”
“回去给我弄一份总督府的布局图来，我有用！”临别之前，杨天义忽然又在李正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李正告辞离开，刚出了钦差行辕，便见有一人在不远处正朝这里张望。
那人看到李正出来，便急忙走上前来，低声道：“李同知，总督大人吩咐，请李同知到总督衙门有事商议！”
李正微微一笑，点头应命。
心中却是在想：“杨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这位总督大人平日从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今天却是主动邀见，其用意不言而喻。嘿嘿，要说细作干到这个份上，只怕是无人再能超过自己了。”
杨天义将杨鹤送出门外，再回到会客厅门口时，却是先叫来了皇甫涵，吩咐他道：“本官要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你一人在此好生把守，不许任何人前来搅扰！”
皇甫涵，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是这种信任能达到什么程度，却是连他也说不清楚了。
“李正，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你！怎么样，当这个官比当里正强多了吧？”杨天义一进屋，便笑嘻嘻地对李正说道。
“杨大人，卑职也没想到，才过了半年，您就当上了钦差！”李正躬身施礼道：“大人的才华，到哪儿都不会被埋没，这一点，早在韩城时卑职就深信不疑了！”
“咱们是一起并肩打过仗的战友，你就甭跟我客套了！”杨天义上前扶起李正，道：“说说看，来这儿多久了？做的可还开心？”
李正虽是秀才出身，却也并非迂腐之人，便也爽然一笑道：“杨大人，感情归感情，规矩却也不能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叫您一声‘大人’总是该当的。大人可否知道，我这个同知，却也是洪承畴洪巡抚所举荐的。”
杨天义一听，立刻想起了当初离开韩城的前夜，洪承畴在酒宴上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便点了点头道：“嗯，这事儿我听洪大人提起过。”
“大人，那您也该猜得到，洪大人让我来的用意了。”李正苦笑一声说道：“他一直是与杨鹤大人貌合神离，对杨鹤其实颇有不满。之所以派我来，就是要我伺机刺探一些杨鹤的缺漏失误，然后密报于他，好让他能一举扳倒杨鹤。说白了，我就是洪大人的一个细作！”
分别快一年了，这刚一见面，李正便能毫不隐瞒地告诉自己这些秘密，这让杨天义心里很是感动，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李正正是自己所需要之人！
接着，他的心中便有了一些计较。
“那你可曾有所发现？”杨天义问道。
“发现？那杨鹤又岂能猜不到洪承畴的心思，对我自然是多有顾忌，便是这个同知，也是他看我确实能做些事情，才勉强施舍给我的。”李正不屑地说道，“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接近于他，更遑论有何发现了。”
“嗯，你觉得杨鹤平素为官如何？”杨天义又问道。
“杨鹤为官，倒也清廉，应该没什么贪墨之举。”李正惋惜地笑了笑，说道：“只是，他书生气太重了些，整日里只会谈些圣人之道，先帝之法，空有满腔的志向抱负，却是丝毫不懂得顺势应时的道理。为官三年，施政上处处碰壁，事事掣肘，许多的政策都是无疾而终，又或者即便仍在施行，却也是名存实亡，几乎说得上是一事无成。”
杨天义心想，李正正是一个“变通”方面的高手，对杨鹤如此评价，自然是情理之中。而且他这番话，亦是验证了自己对杨鹤的看法，脸上便灿烂一笑，坦言道：“李正，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西安，就是专门调查杨鹤在韩城官银失窃一案上的问题的。我有一个预感，他这次恐怕是难逃干系。”
杨天义盯着李正的双眼，诚挚地说道：“他现在已经是一座冰山，而非靠山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牵连。待此案一毕，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如何？”
“大人！”李正哪里想到杨天义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绝密的事情，这分明是以心腹相视，以至诚相待！他心潮澎湃之下，立刻跪倒在地，激动不已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大人对我如此信任，我又怎会辜负大人的一番心意？倒不是李正敢攀高枝，只是若能跟大人在一起，实在是我求之不得之事！”
“呵呵，那就好，我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呢！”杨天义赶紧将李正扶了起来，说道：“只是，此事还需要一些小小铺垫我与杨鹤话不投机，过于接近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因此，在案件的调查上，我还需要你来帮帮我的忙。只不过，这却是一件极危险的差使。”
“危险倒也没什么”，李正恳切道：“可问题是，我根本无法取得杨鹤的信任，也接近不了他啊。”
“怎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现在正在为你创造接近他的机会吗？”杨天义嘿嘿一笑道。
李正顿时心中恍然，双手一拱道：“大人，您实在是”
“好了，吹捧的话就免了吧，咱们先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杨天义一把抓住李正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杨鹤在这里经营多年，而我却是人地生疏，这查案子的事，恐怕只能是暗中进行了。我有一个打算，你来帮我参详参详。”
两人细细商议了一会儿，忽听门外皇甫涵大声说道：“咦，彦档头，你来找杨大人有事吗？”
杨天义听到这句声音，立刻坐直了身体大声说道：“嗯，不错不错，想不到你字写得好，文采也是非凡。本钦差近日事务繁忙，正有许多文案工作需要找人帮衬处理。你若是无事，便多来本钦差这里协助一下吧，到时候，本钦差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正会意，也连忙昂声答道：“能得到钦差大人的赏识，那是卑职的荣幸！钦差大人但有所需，卑职定当戮力以赴，必不教钦差大人失望！”
“回去给我弄一份总督府的布局图来，我有用！”临别之前，杨天义忽然又在李正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李正告辞离开，刚出了钦差行辕，便见有一人在不远处正朝这里张望。
那人看到李正出来，便急忙走上前来，低声道：“李同知，总督大人吩咐，请李同知到总督衙门有事商议！”
李正微微一笑，点头应命。
心中却是在想：“杨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这位总督大人平日从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今天却是主动邀见，其用意不言而喻。嘿嘿，要说细作干到这个份上，只怕是无人再能超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