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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酒味

作者:微笑是因牙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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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春平一听便跳脚道:“你胡说些什么啊!谁表情讪讪的啦?我看你是心术不正,把什么事情都往歪里想!”

    “我怎么心术不正了?你让她两说说当时你那是什么表情?!”艾云理直气壮道。

    “是啊,一个大男人跑进女厕所里,而你当时是孤身一人在里面,按理说应该感到害怕,会大声尖叫什么的,可你却静悄悄地什么反应都没有,确实让人觉得很奇怪。”另一位名叫程美心的女工帮腔道。

    她的话让在场的男士们暗自点头。刘春平的反应确实不合常理!

    “那人看上去又不像坏人,也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还说没有不轨的举动!一个大男人跑进女厕所里,那就是最严重的不轨举动!”艾云斥责道。

    “既然如此,你们干嘛不拦着他?哼,光会说别人,你自己呢?你们有三个人呢,可以说是人多势众,不像我身单影只,心里怕怕的。”刘春平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丝毫也看不出会心里怕怕的样子。

    “不过小刘说的也没错,你们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大摇大摆地从自己身边逃走了呢?”曾飞满腹狐疑道。

    “这个,我们虽然看到那家伙从女厕所里跑出来,可是小刘又没有尖叫,我们自然而然地猜想到他也许跟小刘有什么瓜葛,所以没往其他方面去想。再说啦,他态度和蔼地跟我们解释说是视力不好没看清,走错了,好像也说得过去,所以就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他的解释怎么会说得过去呢?厕所门口那几个大字谁不认识,哪里会搞错?”保卫干事雷磊质疑道。

    “那人不是说他视力不好,没看清嘛?”艾云尖声反驳道,其余几位女人也在一旁“就是,就是……”地帮腔,让人搞不清她们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就算他视力不好没看清吧,可是这厂里的人谁不知道哪边是男厕,哪边是女厕啊?”另一名干事说道。

    “可如果他不是我们厂的人呢?”艾云当仁不让地担当起那群女人的领军人物。

    “如果是外来人员,那他就应当是到宿舍去会亲友的。每层楼都有厕所,他干嘛跑到生产区来找厕所,而且还是在半夜三更时分?”曾飞说道,与其说是在质问艾云,不如说是在提出心中的疑问。

    对于清纺厂保卫处同仁的表现,杨、邝二人感到很满意。他们的疑问,正是自己想要问的问题,有了他们的积极配合,自己这边只需全力做好记录便是了。

    “也许他喝醉了搞不清东南西北!对了,记得当时我确实闻到那人身上散发出阵阵酒气!”艾云说完得意地一笑。

    其他几位女士就像听到了指挥官的命令,像提线木偶一样在一旁步调一致地上下点着脑袋:“就是,就是,我们也闻到了酒味!”

    眼看着跟这群毫无逻辑可言的女人横竖扯不清,曾飞当机立断扭转了话题。“现在,请你们仔细描述一下那人的身高和相貌特征好吗?”

    “那人个儿挺高的……”

    “鼻子很挺……”

    “眼睛很有神……”

    女人们七嘴八舌抢着发言,听上去似乎全是对那位不明人物的美誉之词。

    “你们一哄而上谁听得清?一个一个说!”曾飞以保卫处长的威严命令道。

    “我跟他面对面看得最清楚,我先说!”刘春平总算逮着机会,迅速夺过了话语权。

    “那人个子挺高的,应该在一米八零以上。肩膀很宽,胸部饱满,走起路来挺有劲的。他的长相嘛,可以称得上是模样周正。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眼睛不大,但挺有神。鼻梁挺直,嘴巴不大不小,下巴有棱有角。眉毛嘛,因为帽檐压得比较低,看不清长什么样。”刘春平叹了口气,似乎因为没能看清不明人物的眉毛长什么样而深感遗憾。

    刘春平刚一住口,艾云立刻占领了舞台。“我跟那人是名副其实的面对面,看得更清楚。那人身穿蓝灰色工作服……”

    “我刚才正要说这个,结果被你给打断了!”刘春平气愤道。“其实那人距离我也就一、两米,厕所里光线又比较强……”

    “让艾云把话说完,小刘你等会儿再作补充。”这是曾飞的地盘,正在进行的又是他职责之内的事儿,他牢牢地掌控着大局,不容桥横的女士瞎打岔。

    艾云向曾领导投去感激的一瞥。“厕所外边虽然光线不如厕所里明亮,但有路灯和天光照耀着,情况比厕所里也差不到哪儿去。那人头戴跟工作服一样颜色的蓝灰色工作帽,脚上穿一双翻毛皮鞋。这身打扮跟我们厂的男职工也差不多,所以一开始我认为他是我们厂的职工,在跟小刘楼台相会……”

    “去你的!什么楼台相会?你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刘春平强烈抗议道。

    众人忍俊不禁。

    “严肃点,别扯那些无关的话题!”曾飞制止道。

    艾云耸了耸肩。“关于那人的身材,我没什么要补充的。不过我认为他的脸型不是国字脸,没那么宽,应该用长方脸来形容比较合适。他的鼻子还算比较挺,但是有点儿鹰钩鼻。嘴应该算是大的,嘴唇也比较厚……”

    “不对,不对,你说得不对!他的嘴唇一点儿也不厚!”刘春平激烈地反驳着。“而且他的嘴巴也算不上大……”

    “我就是认为他的嘴又大又厚……”

    “根本不是!”

    “就是!”

    “就不是!你这是提供了不实的信息,误导他人!”

    两个女人怒目相向,互不相让,吵作一团,众人面面相嘘。

    曾飞大力敲了下桌子喝道:“够了,你们俩!”他转向另外两位年纪较轻的证人,“你们俩还没发表意见呢,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那两个女孩嗫嚅着,面有难色。也许是担心自己的意见与两位年长的女工不一致而招致她们的白眼吧,毕竟两人都是工龄不足两年的年青工人嘛。

    陆之青见状从包中掏出了章大师的杰作,郑重其事地摊在桌上。“这是一张嫌疑人的素描像,你们仔细辨认一下,那人跟这上面画的人物相像吗?”

    “这画是哪儿来的?”

    “是根据什么画的?”

    “那家伙也到过你们厂吗?”

    “你们厂也有人见过那家伙吗?”

    那三名年长的女人对着两位“侦探……”连连喝问,“侦探……”们却充耳不闻,就连曾飞等一干人也个个装聋作哑,没有一个人试图费心为她们释疑。

    邱主任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她可不会轻易被这些小男生给镇住。特别是自从艾云跟刘春平抢占了表演舞台之后,她一直被迫保持沉默,早就憋坏了。

    她伸出满是酒窝的胖手大力拍打着章大师的画作,“咯咯……”叫唤道:“先前你们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让她们几个辨认?”她的脸都快贴到陆之青的脸上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就是,就是!”

    “起先干嘛不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就是啊,搞什么嘛!”

    小母鸡们也跟着不满地抗议。

    “先前我们之所以没把它拿出来,是不想误导你们。现在把它拿出来让你们辨认,是因为你们描述的那个家伙与我们厂的目击证人的描述颇为相像。就是这么回事儿!”杨建平振振有词辩解道。

    “别纠缠那个了!还是仔细辨认下这画上的人物与你们见到的那个家伙是否同一个人。”曾飞说着,对那两位小女生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发表意见。

    “我觉得那人的长相跟她们俩说得差不多,跟这画上的人确实也有点像。”程美心谁也不想得罪,含糊其辞。真是个糟糕的证人!

    “金燕,你的看法呢?进屋后你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说说你的看法吧。”曾飞态度和蔼地劝说一声不吭、怯生生地坐在那里盯着素描的小姑娘,她的年龄至多也就二十岁出头。

    “嗯,好的。”小姑娘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坐直了身子。“那人的脸型跟这张画上的差不多,不过那人戴着帽子,而且压得很低,我觉得他的脸型……实际上可能要更长一点。眼睛画得很传神,那人就是这样眼窝深深的,眼神冷冷的。鼻梁好像要再宽一些,而且象艾云姐说得那样有点儿鹰钩。他还留着短短的胡子,不是太浓。嘴唇嘛,怎么形容好呢?”金燕轻轻咬着手指沉思了一会儿,“那人的嘴唇长得有点儿象……象女人的嘴唇,比较……比较丰满,而且……而且富有曲线。”

    最后这句话金燕说得期期艾艾,满面飞霞。

    众人暗暗惊讶,没想到这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竟然能说出这番颇有观察力的话来!

    “应该把章树理叫来!”陆之青对杨建平说道。

    “是啊……几点了?”杨建平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哎呦,都十一点半了,这……”

    “这个章树理是什么人,很重要吗?”曾飞问道。

    “是我们厂的画家,这幅画像就是他画的。应该让他根据这几位证人的描述,修改一下这副嫌疑人画像……”

    “这个好办!”邱主任以不容争辩的口气说道。“下午我带她们到你们厂去,你们让那个画家等着就是了!”

    见邱主任两眼放光,曾飞知道她另有他图,会心地一笑。“这样也好。今天下午我让保卫处的同志陪同她们几位过去,邱主任作为妇女主任也一同去一下吧。”

    “那人看着眼熟吗?”杨建平问道。他们几乎忘了问这个重要问题。

    “一点儿也不熟!”艾云回答的十分肯定。实际上,因为认定刘春平跟那个不明人物是在楼台相会,为了搞清那家伙是何许人也,她曾经不辞辛苦地到处向人打听身高、长相如此这般的一个人,结果毫无结果。她认为自己的触角已经遍及清纺厂的每一个角落,因此她断定那家伙不是清纺厂的职工。但是令她不解的是,如果是情人相会,办法、途径多得是,干嘛要半夜三更在厕所里相会呢?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情人相会以外的可能,更没有想到那个仪表堂堂、斯斯文文的家伙可能是个杀人恶魔。

    “对了,这是我们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法,对他的个人情况所作的推测,你们可以作为参考。”陆之青把江天智的“手谕……”递给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