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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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孙正非打电话给母亲，想请假去陪她老人家过年。可母亲却说：“有钱的日子天天过年，我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你别来！我可没时间伺候你们两兄弟。”
放下电话，孙正非心生黯然，那段苦难岁月，让母亲对物质财富缺乏了安全感，变得勤俭吝啬。好在母亲能在收入中寻找到自己的价值，她老人家高兴就好！
周东来到西江镇参加年终会议，孙正非得回林州探亲，见到了佟玉虎，其人身高两米，魁梧雄壮，心若赤子，两人神交已久，一见如故。
晚宴丰盛至极，两个汉子都是海量，二两五一杯的白酒，他俩一口入喉，连干三杯，佟玉虎喝得个畅快淋漓，又对着羊肉大快朵颐。
“孙正非，你家女人弄的羊肉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看样子，玉虎是个食肉动物，孙正非就开口发问：“迎春！羊肉还有没有？”
“羊肉没了，再炒碗腊肉行不？”
“行！”
“好嘞！”
“虎哥，你一顿能吃几斤肉？”
“五斤吧，五斤应该没问题。”
“那好！今天我们就吃个半饱，明天我去买些牛羊肉回来，再喝个痛快！”
梅雨春笑道：“矿山村有羊子，明天我带一头大的回来。”
“好！你把马工请过来聚聚。”
马工程师名叫马湘黔，三十岁上下，科班出身，原是某矿务局技术部主任，被何伟以高薪挖了过来。孙正非曾与他有数面之缘，相谈甚欢。
“那我也把我哥喊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黄莲的哥哥在沙俄留学，时逢放假探亲。
“好哇！梅雨春出羊，你可别带好酒上门。”
迎春瞪了一眼心上人，娇嗔道：“真的个厚脸皮！居然讨酒喝。”
黄莲倒是蛮开心：“没问题！我家好酒多的是，保管让你们喝个尽兴。”
.......
佟玉虎号称新生监狱“跤王”，孙正非自然要找他切磋一二，玉虎跤术之高，令孙正非叹为观止。三天时光，两人不是练跤就是喝酒，最终以酒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天夜里，孙正非说是要回西江镇，暗地里上相思宾馆与梅雨春私会。
还是那间客房，道不尽的缠绵之后，满脸春潮的梅雨春依偎在情郎怀里，说着悄悄话。
前时，两笔贷款到账之后，何伟就设法偷偷将企业法人变更回来，可惜托人上广济银行办理开户许可证之时，行长感觉此事蹊跷，就让人去找梅雨春了解情况，雨春得到消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所幸，两位行长看在托主的面子上，双双出面质问法人变更程序的合法性，于是，相关部门迅速查办了违规人员，梅雨春的企业法人资格失而复得。
现如今，梅雨春与何伟正式分居，变成生意伙伴关系。
“你安排了玉虎具体的工作吗？”
“没有啊！你不说只让他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吗？”
“我还以为你没听我的嘞。”
雨春媚性十足地说：“你的话就是圣旨，小女子哪敢不从。”
孙正非赏了她一个湿吻，而后作古正经地说：“放眼整个楚省，玉虎的功夫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有他保护你，我也就真正放心了。”
“老公！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梅雨春大为感动，不禁热泪盈眶。
“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你都要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既然你跟了我，就算是没有新矿，我也会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
“知道了！”
望着贴心霸气的男神，梅雨春无以为报，当即挺起傲人双峰，春心荡漾地说：“你趴下，我给你做个全身推拿。”
......
一九九一年，集团公司迎来开门红，蛮坡电站中标了！考虑到贺仲明年纪青，工作经验不足等综合因素，公司想派一位老成的同志去掌舵。
投标工作由犹江施工局全盘运作，在项目经理的委任上，公司自然要与周东来通气，对此，周东来提出自己的看法。
蛮坡电站设计新颖，属于世界级的科研项目，该项目必定要采用不少新科技、新工艺来完善施工。老同志虽好，但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远差于年青人。
现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贺仲明同志全程参与了电站招投标工作，与业主单位关系融洽，能很快进入项目经理角色。
陶卫东则唆使柳老头的女婿从中作梗，不久，业主单位函告集团公司，要求投标书上的项目经理尽快到位，以便工作顺利进行。
就这样，阳春三月，李平安驾驶双排座，载着贺仲明以及几个开挖骨干，奔赴遥远的西部边陲，贺仲明任项目经理，老成的付卫国当书记。
五月，孙正非开车送周东来回西江镇，途经酃县，周东来新买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贺仲明打来的电话。
此时已到饭点，孙正非径直将车辆停靠相熟饭店，下车去点菜。良久，神情严肃的周东来进放饭店，他赶紧献上热茶。
“小非，司机开车在路上压死一只鸡，通常是怎么个赔法？”
“三哥在杨村电站支援的时候，压死了老表家的一只大母鸡，当时我赔了十五元，鸡也没要，那个老表高兴得不得了！”
周东来感叹道：“淦南人纯朴明理，蛮坡那边就不一样咯！”
“怎么啦？！“
“运输公司的车子运送设备到蛮坡，经过电站边上的村寨时，压死了一只鸡，你猜赔了多少钱？”
“如果没有司机开车逃跑的话，最多也就赔上个五十来块钱。”
“不对，你再猜。”
“一百？”
“哼哼！后面还要加个零。”
“啊！”
“人家张口就要五千，给出的理由很简单：鸡生蛋、蛋孵鸡......”
孙正非怒火中烧，冷笑道：“按照他们这种说法，即使是赔偿五千，都是算便宜的！”
“嘿嘿！人家还真有那个意思，最后派出所去了，人家卖了个面子，只要一千了事。”
“这笔钱不会是由司机个人出吧？”
“个人哪里承担得起！按交通事故处理，司机个人承担百分之五至十，公家出大头。”
“周书记，假如由司机赔偿鸡的原值，公家另外捐赠一千元给整个村寨做为扶贫基金。这样做会不会好一点？”
“理论上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在当时行不行得通。”看不出这孩子有这般觉悟，周东来对他的好印象更上一层楼。
“小非，仲明那边要买一台进口越野车，你想不想过去？”
留在犹江，用不着一年时间，就可以从事经营工作。到了蛮坡，估计还得再开三年车。孙正非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我听您的。”
“你过去帮仲明一把吧，那边民风彪悍，有你在他身边，至少能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孙正非眼圈发红，不舍之情溢涌而出，从内心而言，他真不想去，哪怕是去给玉皇大帝开车，他也不稀罕。
只因开小车类似于“抬轿子”，这种伺候人的差事干久了，会在不知不觉中沾染“奴性”，直不起腰。
年关将近，孙正非打电话给母亲，想请假去陪她老人家过年。可母亲却说：“有钱的日子天天过年，我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你别来！我可没时间伺候你们两兄弟。”
放下电话，孙正非心生黯然，那段苦难岁月，让母亲对物质财富缺乏了安全感，变得勤俭吝啬。好在母亲能在收入中寻找到自己的价值，她老人家高兴就好！
周东来到西江镇参加年终会议，孙正非得回林州探亲，见到了佟玉虎，其人身高两米，魁梧雄壮，心若赤子，两人神交已久，一见如故。
晚宴丰盛至极，两个汉子都是海量，二两五一杯的白酒，他俩一口入喉，连干三杯，佟玉虎喝得个畅快淋漓，又对着羊肉大快朵颐。
“孙正非，你家女人弄的羊肉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看样子，玉虎是个食肉动物，孙正非就开口发问：“迎春！羊肉还有没有？”
“羊肉没了，再炒碗腊肉行不？”
“行！”
“好嘞！”
“虎哥，你一顿能吃几斤肉？”
“五斤吧，五斤应该没问题。”
“那好！今天我们就吃个半饱，明天我去买些牛羊肉回来，再喝个痛快！”
梅雨春笑道：“矿山村有羊子，明天我带一头大的回来。”
“好！你把马工请过来聚聚。”
马工程师名叫马湘黔，三十岁上下，科班出身，原是某矿务局技术部主任，被何伟以高薪挖了过来。孙正非曾与他有数面之缘，相谈甚欢。
“那我也把我哥喊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黄莲的哥哥在沙俄留学，时逢放假探亲。
“好哇！梅雨春出羊，你可别带好酒上门。”
迎春瞪了一眼心上人，娇嗔道：“真的个厚脸皮！居然讨酒喝。”
黄莲倒是蛮开心：“没问题！我家好酒多的是，保管让你们喝个尽兴。”
.......
佟玉虎号称新生监狱“跤王”，孙正非自然要找他切磋一二，玉虎跤术之高，令孙正非叹为观止。三天时光，两人不是练跤就是喝酒，最终以酒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天夜里，孙正非说是要回西江镇，暗地里上相思宾馆与梅雨春私会。
还是那间客房，道不尽的缠绵之后，满脸春潮的梅雨春依偎在情郎怀里，说着悄悄话。
前时，两笔贷款到账之后，何伟就设法偷偷将企业法人变更回来，可惜托人上广济银行办理开户许可证之时，行长感觉此事蹊跷，就让人去找梅雨春了解情况，雨春得到消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所幸，两位行长看在托主的面子上，双双出面质问法人变更程序的合法性，于是，相关部门迅速查办了违规人员，梅雨春的企业法人资格失而复得。
现如今，梅雨春与何伟正式分居，变成生意伙伴关系。
“你安排了玉虎具体的工作吗？”
“没有啊！你不说只让他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吗？”
“我还以为你没听我的嘞。”
雨春媚性十足地说：“你的话就是圣旨，小女子哪敢不从。”
孙正非赏了她一个湿吻，而后作古正经地说：“放眼整个楚省，玉虎的功夫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有他保护你，我也就真正放心了。”
“老公！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梅雨春大为感动，不禁热泪盈眶。
“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你都要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既然你跟了我，就算是没有新矿，我也会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
“知道了！”
望着贴心霸气的男神，梅雨春无以为报，当即挺起傲人双峰，春心荡漾地说：“你趴下，我给你做个全身推拿。”
......
一九九一年，集团公司迎来开门红，蛮坡电站中标了！考虑到贺仲明年纪青，工作经验不足等综合因素，公司想派一位老成的同志去掌舵。
投标工作由犹江施工局全盘运作，在项目经理的委任上，公司自然要与周东来通气，对此，周东来提出自己的看法。
蛮坡电站设计新颖，属于世界级的科研项目，该项目必定要采用不少新科技、新工艺来完善施工。老同志虽好，但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远差于年青人。
现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贺仲明同志全程参与了电站招投标工作，与业主单位关系融洽，能很快进入项目经理角色。
陶卫东则唆使柳老头的女婿从中作梗，不久，业主单位函告集团公司，要求投标书上的项目经理尽快到位，以便工作顺利进行。
就这样，阳春三月，李平安驾驶双排座，载着贺仲明以及几个开挖骨干，奔赴遥远的西部边陲，贺仲明任项目经理，老成的付卫国当书记。
五月，孙正非开车送周东来回西江镇，途经酃县，周东来新买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贺仲明打来的电话。
此时已到饭点，孙正非径直将车辆停靠相熟饭店，下车去点菜。良久，神情严肃的周东来进放饭店，他赶紧献上热茶。
“小非，司机开车在路上压死一只鸡，通常是怎么个赔法？”
“三哥在杨村电站支援的时候，压死了老表家的一只大母鸡，当时我赔了十五元，鸡也没要，那个老表高兴得不得了！”
周东来感叹道：“淦南人纯朴明理，蛮坡那边就不一样咯！”
“怎么啦？！“
“运输公司的车子运送设备到蛮坡，经过电站边上的村寨时，压死了一只鸡，你猜赔了多少钱？”
“如果没有司机开车逃跑的话，最多也就赔上个五十来块钱。”
“不对，你再猜。”
“一百？”
“哼哼！后面还要加个零。”
“啊！”
“人家张口就要五千，给出的理由很简单：鸡生蛋、蛋孵鸡......”
孙正非怒火中烧，冷笑道：“按照他们这种说法，即使是赔偿五千，都是算便宜的！”
“嘿嘿！人家还真有那个意思，最后派出所去了，人家卖了个面子，只要一千了事。”
“这笔钱不会是由司机个人出吧？”
“个人哪里承担得起！按交通事故处理，司机个人承担百分之五至十，公家出大头。”
“周书记，假如由司机赔偿鸡的原值，公家另外捐赠一千元给整个村寨做为扶贫基金。这样做会不会好一点？”
“理论上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在当时行不行得通。”看不出这孩子有这般觉悟，周东来对他的好印象更上一层楼。
“小非，仲明那边要买一台进口越野车，你想不想过去？”
留在犹江，用不着一年时间，就可以从事经营工作。到了蛮坡，估计还得再开三年车。孙正非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我听您的。”
“你过去帮仲明一把吧，那边民风彪悍，有你在他身边，至少能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孙正非眼圈发红，不舍之情溢涌而出，从内心而言，他真不想去，哪怕是去给玉皇大帝开车，他也不稀罕。
只因开小车类似于“抬轿子”，这种伺候人的差事干久了，会在不知不觉中沾染“奴性”，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