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民生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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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不尽，春色无边，芙蓉帐里几度欢。
轻吻精疲力竭的睡美人，孙正非悄然起身，伏案疾书，他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助。
破晓时分，孙正非伸了个懒腰，而后望着洋洋洒洒上万字的劳动成果，发起了呆，这真是我写的吗？
他生出一股冲动，前去寻找现实世界里东方冉的冲动！找他干吗？联手缔造商业帝国？似乎有他没他都行，我也没有那份兴趣；向他述说奇遇？那叫没事找事，自寻麻烦！
孙正非长叹一声，起身而出。
......
天下战友一家亲，常桂柳见到计划书中针对军人的优待思路之后，异常激动，连对孙正非的称呼都变成“非哥”，国人就是这样，仁者为尊。
事不宜迟，常桂柳当即拨通老首长电话，老首长正忙，只给他两分钟时间汇报，常桂柳赶紧抓重点说，结果，不到一分钟，老首长让他直接去军分区向李长官汇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稍后，孙正非驾车送左超峰等六人上火车站乘车，这批人都有驾驶证，前去二汽提车；梅雨春驾车同常桂柳前往林州军分区。
话说李治明见到来客，不禁眉头一皱，摩登女郎，手提不菲礼品！好你个老刘，你这是给我整些什么事啊！
常桂柳见状，心里一咯噔，坏了！我就说不能带礼品，你梅总就是不信，说什么礼多人不怪！
他赶紧立正敬礼，同时大声说道：“报告首长，原一一六团特务连侦察排排长常桂柳向您报到！请指示！”
“常桂柳同志，辛苦你了，我代表林州军分区全体战士欢迎你的到来！”望着朴素刚毅兵王那特殊军礼，李治明不禁肃然起敬，以同等姿态回礼。
“首长，这位是梅田矿业总经理梅雨春同志。”
“李长官，您好！”人生初次见到大官，梅雨春倒也不怯场，显得落落大方。
“你好。”真是急功近利！李治明认为此女是前来讨要拥军牌匾，就没给她好脸色。
“桂柳，刘副长打电话说你有好事找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们有些同志，退役之后就经受不住形形色色的诱惑，渐渐褪色。李治明望着身经百战的老兵，暗暗替他可惜。
“首长！梅雨春同志计划投资新建一所一类驾校，现正在林州与省城两地选址，您是我们刘师长的老朋友，所以我力请雨春同志来见您，希望她能投资林州。”
这套说词是孙正非的意思，常桂柳本不屑如此，现如今李长官态度模糊，他只得依计行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走后门居然走到我这里来了真是无孔不入。老子不稀罕这样的好事！李治明面色一沉，真想将两人轰了出去。
“首长，这是计划书，请您过目。”
望着常桂柳那张灿烂的笑脸，李治明暗叹一声，接过稿纸，好字！遒劲有力，大气磅礴。
一目十行，这是一份优秀的商业策划书，也是一个利好的投资项目，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浏览三页之后，李治明准备口头上支持两句，便送客出门。
常桂柳见此，赶紧说：“首长！重点在最后一章，第十三章，您瞧瞧！”
李治明记得目录中最后一章名叫“社会责任”，他心念一动...做为新兴资源型企业，梅田矿业公司投产之后，营收利润必将可观，从而有义务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这也是公司投资兴建现代化一类驾校的初衷。
一、驾校管理人员及教练员首选有驾驶经验的退役军人，若相关人员需上岗资格证，受聘者由公司出资统一委培。
看到这里，李治明笑道：“桂柳，你们坐呀...光站着干嘛！”
“勤务兵！上茶。”一声招呼之后，李治明坐到了办公椅上，仔细阅读起来。
二、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道路运输业得到了迅猛发展，道路运输运力的快速增长和社会对驾驶员的大量需求，使驾驶员培训工作的重要性日益凸现。
另一方面，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改善，汽车将逐步进入普通家庭，考驾照的人数与日俱增，这一现象给驾校迎来了一个巨大市场。
公司致力于打造一类现代化驾校，其宗旨为民生技能培训工程，而不是纯粹以赚取商业利益为目的企业行为。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驾校暂定一年免费培训困难退役军人二十名，以及县市困难家庭人员各十名，伴随着驾校盈利能力增强，免培人员逐年递增。
看到这里，李治明陡然大喝一声：“好一个民生工程！”
这一喝，吓得梅雨春一颤，差点惊掉手中茶杯，常桂柳朝她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再瞧李长官，人家正全神贯注阅读。
三、以驾校为依托，适当开展专业汽车维修、电焊、电工等相关业务。若政策允许，公司计划与地方部队结对子，开展现役军人各种接地气的技能培训，为其退役之后的就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真有这般高尚无私的私人企业！？她背后隐藏着什么目的和企图？一口气看完报告，李治明并没有被文字所带来的兴奋冲昏头脑，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李治明顺手扔给常桂柳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他悠闲地吸上一口之后，问道：“桂柳，这是你拟的计划书？”
“嘿嘿！首长，我大老粗一个，哪有这种本事？”
见长官来了兴致，常桂柳乘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出，他遵照嘱咐，淡化了与陈小青团伙的冲突，重点讲述退役军人安置与党建工作。
“那个孙正非是退役军人吗？他有多大年纪了？”
“他没有当过兵，但有很深的军人情节，据说年纪还不到十九岁，思想却成熟得可怕！”
啊！听常桂柳这么一说，梅雨春异常惊讶，他不是比迎春姐还大几天吗？迎春姐不是说他在雪域高原当过兵吗？真是个大骗子！
“既然这是他的主意，那他自己怎么不来见我？”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等水平！李治明不禁对孙正非产生了浓厚兴趣。
“嘿嘿！他说当官的花花肠子最多......”
“哎呀！老常...你怎么能这样说嘞...人家明明是送人去了！”梅雨春赶紧打断，生怕因此得罪长官。
呵呵呵...李治明一阵尬笑，而后作古正经地说：“梅经理，驾校方案非常可行，你说！想让我帮什么忙？只要不违反大的原则，我李某人一定鼎力相助！”
帮忙？应该是我帮你的忙才对！梅雨春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说才好。
军队不像地方，不喜欢说话绕弯子。常桂柳担心梅雨春出言不逊，他赶紧抢先说道：“首长，您觉得这个项目能跟招商引资沾上边吗？”
“招商引资？”
李治明是市委常委，对市里的招商引资政策有所了解，他恍然大悟，问道：“你们是想享受土地及税收优惠政策？”
“不是不是！”常桂柳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们是为土地规划及项目审批着想......”
待常桂柳一股脑儿把话说完，李治民心里有了谱，笑道：“驾校纳入城乡建设统一用地规划，争取三五十年不挪窝。对于这一点，你们非常具有前瞻性！”
“梅总，这个项目投资额度不小，不知贵公司现在的资金状况如何？”投资不是儿戏，即使面对送上门的大好事，李治民还是小心谨慎，莫不是对方想请他出面帮忙贷款？
“这好办！如果李长官觉得有这个必要，我会上银行开具资信证明来证明公司的投资实力。”
这位李长官看上去刚正不阿，却在不经意间显露出上位者的优越感。我梅雨春并不是来求你办事的，驾校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为此，她显得不卑不亢。
“那好！梅总，我个人同意通过招商引资来办驾校，这件事我会亲自同市委领导沟通，只不过...”
说到这里，李治民暗自抱愧，但是，在其位谋其政，从而他手举计划书，大大方方地说：“其中有个小细节，我们得商榷一下。”
“您说！”
“贵公司计划将驾校每年利润划分成四个等分，其中辅助政府扶贫造血基金占40%，拥军优属基金20%，驾校帮扶社会基金20%，企业发展筹备金20%，对吧？”
“对呀！”
“呃...如果政府基金占30%，拥军优属基金也占30%，是不是更加合理一些？”
常桂柳嘿嘿一笑，说道：“首长，实际上孙正非曾考虑过拥军优属基金不低于40%，只不过是担心政府方面刁难，才不得已为之。”
“刁难？我看谁敢！！！”顿时，张治民虎目圆睁，杀气腾腾。
“你们大胆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军分区一定为你们保驾护航！”
这些年，国家集中财力发展经济，导致军费锐减，近四成军费需军队自筹解决。张治民这人擅长行军打仗，对于经商一窍不通，从而军队建设捉襟见肘，他是真急了！
“那好！”常桂柳满脸希冀地望着梅雨春，异常激动地说：“梅经理，关于驾校的利润分配，我就斗胆做一回主，怎么样？！”
梅雨春似乎看透了常桂柳的心思，她正色说道：“常书记，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本身就能做主。”
“首长，按照孙正非的心意，第一年，拥军优属基金为利润的60%，然后每年按两个百分点递减，直至计划书上的比例，到时候再固定下来，他认为这样子做最符合时代发展。”
“现在我改进一下，第一年按60%，然后每年按五个百分点递减，您觉得怎么样？”
望着常桂柳那张诚挚面孔，李治民真是哭笑不得，他能说什么呢？说你直接按孙正非的意思不就得了！梅雨春见此情景，忍不住扑哧一笑。
“梅经理，关于驾校的教练车，你是打算采购新车，还是购买旧车？”
“新旧各半，李长官怎么会对这些小事情感兴趣？”梅雨春故意一问，其实，孙正非曾说过，部队军用车保养都特别好，即使是淘汰车，质量也不会差，作为驾校场内教练用车最合适不过。
“我这不是为成本着想嘛！用新车当教练车实在是太奢侈了！我可以处理一批军用车给驾校来当教练车，那样要划算得多！”面对有钱的主，李治民生出生意经，军分区的淘汰军车肯定不够，他计划上兄弟部队讨要，这笔买卖他是做定了！
“那当然好啊！就是不知道军牌改成地方牌照麻不麻烦？”
“这此你都用不着操心，车辆一律检测换牌之后再移交，价格也会包你满意！”
“行！到时候您说了算。”
“那好！事不宜迟，梅经理，请你抓紧上银行开具资信证明，剩下的事情交由我来落实。”
“你放心！该有的优惠政策，一点都不会少！”这种模式与合作办校有何区别？虽然李治民与那孙正非素未谋面，凭他的直觉，他相信那小子以后不会耍些小聪明来糊弄自己。
我李某会害怕糊弄吗？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其实，李治明一开始就对项目非常动心，若非来客一片赤诚，他真有独占这份朝阳计划的心思。
“好！那我们马上去银行办理。”
梅雨春当即起身，同时，常桂柳收到了李治民的眼色，他憨厚地说：“梅经理，要不我在这里陪首长聊聊天，省得到时候找不到他的人。”
“也好！梅经理，我陪桂柳到处转转，请他重温一下军营生活。”
......
梅雨春没有径直上银行，而是驾车到了孙公馆，姐妹相见，格外亲热，张迎春得知其来意，当即同她上楼，楼顶有花有草有池，孙正非正安坐凉亭，静听飘来情歌。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
今天进城，大街小巷飘荡着孙正非的歌声，回到孙公馆，连张家姐妹也轻哼着他的歌，专辑发行了，想必销量惊人，轻易间实现了人生财富自由，何其荒诞！
明明喜悦，内心却波澜不惊，哎...老了，心态老了！孙正非将这种讨厌现象叫做怪梦后遗症。
这时，两朵花联袂而至，那一席红裙的梅雨春如出水芙蓉，一袭简单白裙的张迎春若空谷幽兰。.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孙正非展颜一笑，气氛顿时生动起来。
缠绵不尽，春色无边，芙蓉帐里几度欢。
轻吻精疲力竭的睡美人，孙正非悄然起身，伏案疾书，他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助。
破晓时分，孙正非伸了个懒腰，而后望着洋洋洒洒上万字的劳动成果，发起了呆，这真是我写的吗？
他生出一股冲动，前去寻找现实世界里东方冉的冲动！找他干吗？联手缔造商业帝国？似乎有他没他都行，我也没有那份兴趣；向他述说奇遇？那叫没事找事，自寻麻烦！
孙正非长叹一声，起身而出。
......
天下战友一家亲，常桂柳见到计划书中针对军人的优待思路之后，异常激动，连对孙正非的称呼都变成“非哥”，国人就是这样，仁者为尊。
事不宜迟，常桂柳当即拨通老首长电话，老首长正忙，只给他两分钟时间汇报，常桂柳赶紧抓重点说，结果，不到一分钟，老首长让他直接去军分区向李长官汇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稍后，孙正非驾车送左超峰等六人上火车站乘车，这批人都有驾驶证，前去二汽提车；梅雨春驾车同常桂柳前往林州军分区。
话说李治明见到来客，不禁眉头一皱，摩登女郎，手提不菲礼品！好你个老刘，你这是给我整些什么事啊！
常桂柳见状，心里一咯噔，坏了！我就说不能带礼品，你梅总就是不信，说什么礼多人不怪！
他赶紧立正敬礼，同时大声说道：“报告首长，原一一六团特务连侦察排排长常桂柳向您报到！请指示！”
“常桂柳同志，辛苦你了，我代表林州军分区全体战士欢迎你的到来！”望着朴素刚毅兵王那特殊军礼，李治明不禁肃然起敬，以同等姿态回礼。
“首长，这位是梅田矿业总经理梅雨春同志。”
“李长官，您好！”人生初次见到大官，梅雨春倒也不怯场，显得落落大方。
“你好。”真是急功近利！李治明认为此女是前来讨要拥军牌匾，就没给她好脸色。
“桂柳，刘副长打电话说你有好事找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们有些同志，退役之后就经受不住形形色色的诱惑，渐渐褪色。李治明望着身经百战的老兵，暗暗替他可惜。
“首长！梅雨春同志计划投资新建一所一类驾校，现正在林州与省城两地选址，您是我们刘师长的老朋友，所以我力请雨春同志来见您，希望她能投资林州。”
这套说词是孙正非的意思，常桂柳本不屑如此，现如今李长官态度模糊，他只得依计行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走后门居然走到我这里来了真是无孔不入。老子不稀罕这样的好事！李治明面色一沉，真想将两人轰了出去。
“首长，这是计划书，请您过目。”
望着常桂柳那张灿烂的笑脸，李治明暗叹一声，接过稿纸，好字！遒劲有力，大气磅礴。
一目十行，这是一份优秀的商业策划书，也是一个利好的投资项目，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浏览三页之后，李治明准备口头上支持两句，便送客出门。
常桂柳见此，赶紧说：“首长！重点在最后一章，第十三章，您瞧瞧！”
李治明记得目录中最后一章名叫“社会责任”，他心念一动...做为新兴资源型企业，梅田矿业公司投产之后，营收利润必将可观，从而有义务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这也是公司投资兴建现代化一类驾校的初衷。
一、驾校管理人员及教练员首选有驾驶经验的退役军人，若相关人员需上岗资格证，受聘者由公司出资统一委培。
看到这里，李治明笑道：“桂柳，你们坐呀...光站着干嘛！”
“勤务兵！上茶。”一声招呼之后，李治明坐到了办公椅上，仔细阅读起来。
二、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道路运输业得到了迅猛发展，道路运输运力的快速增长和社会对驾驶员的大量需求，使驾驶员培训工作的重要性日益凸现。
另一方面，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改善，汽车将逐步进入普通家庭，考驾照的人数与日俱增，这一现象给驾校迎来了一个巨大市场。
公司致力于打造一类现代化驾校，其宗旨为民生技能培训工程，而不是纯粹以赚取商业利益为目的企业行为。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驾校暂定一年免费培训困难退役军人二十名，以及县市困难家庭人员各十名，伴随着驾校盈利能力增强，免培人员逐年递增。
看到这里，李治明陡然大喝一声：“好一个民生工程！”
这一喝，吓得梅雨春一颤，差点惊掉手中茶杯，常桂柳朝她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再瞧李长官，人家正全神贯注阅读。
三、以驾校为依托，适当开展专业汽车维修、电焊、电工等相关业务。若政策允许，公司计划与地方部队结对子，开展现役军人各种接地气的技能培训，为其退役之后的就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真有这般高尚无私的私人企业！？她背后隐藏着什么目的和企图？一口气看完报告，李治明并没有被文字所带来的兴奋冲昏头脑，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李治明顺手扔给常桂柳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他悠闲地吸上一口之后，问道：“桂柳，这是你拟的计划书？”
“嘿嘿！首长，我大老粗一个，哪有这种本事？”
见长官来了兴致，常桂柳乘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出，他遵照嘱咐，淡化了与陈小青团伙的冲突，重点讲述退役军人安置与党建工作。
“那个孙正非是退役军人吗？他有多大年纪了？”
“他没有当过兵，但有很深的军人情节，据说年纪还不到十九岁，思想却成熟得可怕！”
啊！听常桂柳这么一说，梅雨春异常惊讶，他不是比迎春姐还大几天吗？迎春姐不是说他在雪域高原当过兵吗？真是个大骗子！
“既然这是他的主意，那他自己怎么不来见我？”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等水平！李治明不禁对孙正非产生了浓厚兴趣。
“嘿嘿！他说当官的花花肠子最多......”
“哎呀！老常...你怎么能这样说嘞...人家明明是送人去了！”梅雨春赶紧打断，生怕因此得罪长官。
呵呵呵...李治明一阵尬笑，而后作古正经地说：“梅经理，驾校方案非常可行，你说！想让我帮什么忙？只要不违反大的原则，我李某人一定鼎力相助！”
帮忙？应该是我帮你的忙才对！梅雨春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说才好。
军队不像地方，不喜欢说话绕弯子。常桂柳担心梅雨春出言不逊，他赶紧抢先说道：“首长，您觉得这个项目能跟招商引资沾上边吗？”
“招商引资？”
李治明是市委常委，对市里的招商引资政策有所了解，他恍然大悟，问道：“你们是想享受土地及税收优惠政策？”
“不是不是！”常桂柳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们是为土地规划及项目审批着想......”
待常桂柳一股脑儿把话说完，李治民心里有了谱，笑道：“驾校纳入城乡建设统一用地规划，争取三五十年不挪窝。对于这一点，你们非常具有前瞻性！”
“梅总，这个项目投资额度不小，不知贵公司现在的资金状况如何？”投资不是儿戏，即使面对送上门的大好事，李治民还是小心谨慎，莫不是对方想请他出面帮忙贷款？
“这好办！如果李长官觉得有这个必要，我会上银行开具资信证明来证明公司的投资实力。”
这位李长官看上去刚正不阿，却在不经意间显露出上位者的优越感。我梅雨春并不是来求你办事的，驾校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为此，她显得不卑不亢。
“那好！梅总，我个人同意通过招商引资来办驾校，这件事我会亲自同市委领导沟通，只不过...”
说到这里，李治民暗自抱愧，但是，在其位谋其政，从而他手举计划书，大大方方地说：“其中有个小细节，我们得商榷一下。”
“您说！”
“贵公司计划将驾校每年利润划分成四个等分，其中辅助政府扶贫造血基金占40%，拥军优属基金20%，驾校帮扶社会基金20%，企业发展筹备金20%，对吧？”
“对呀！”
“呃...如果政府基金占30%，拥军优属基金也占30%，是不是更加合理一些？”
常桂柳嘿嘿一笑，说道：“首长，实际上孙正非曾考虑过拥军优属基金不低于40%，只不过是担心政府方面刁难，才不得已为之。”
“刁难？我看谁敢！！！”顿时，张治民虎目圆睁，杀气腾腾。
“你们大胆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军分区一定为你们保驾护航！”
这些年，国家集中财力发展经济，导致军费锐减，近四成军费需军队自筹解决。张治民这人擅长行军打仗，对于经商一窍不通，从而军队建设捉襟见肘，他是真急了！
“那好！”常桂柳满脸希冀地望着梅雨春，异常激动地说：“梅经理，关于驾校的利润分配，我就斗胆做一回主，怎么样？！”
梅雨春似乎看透了常桂柳的心思，她正色说道：“常书记，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本身就能做主。”
“首长，按照孙正非的心意，第一年，拥军优属基金为利润的60%，然后每年按两个百分点递减，直至计划书上的比例，到时候再固定下来，他认为这样子做最符合时代发展。”
“现在我改进一下，第一年按60%，然后每年按五个百分点递减，您觉得怎么样？”
望着常桂柳那张诚挚面孔，李治民真是哭笑不得，他能说什么呢？说你直接按孙正非的意思不就得了！梅雨春见此情景，忍不住扑哧一笑。
“梅经理，关于驾校的教练车，你是打算采购新车，还是购买旧车？”
“新旧各半，李长官怎么会对这些小事情感兴趣？”梅雨春故意一问，其实，孙正非曾说过，部队军用车保养都特别好，即使是淘汰车，质量也不会差，作为驾校场内教练用车最合适不过。
“我这不是为成本着想嘛！用新车当教练车实在是太奢侈了！我可以处理一批军用车给驾校来当教练车，那样要划算得多！”面对有钱的主，李治民生出生意经，军分区的淘汰军车肯定不够，他计划上兄弟部队讨要，这笔买卖他是做定了！
“那当然好啊！就是不知道军牌改成地方牌照麻不麻烦？”
“这此你都用不着操心，车辆一律检测换牌之后再移交，价格也会包你满意！”
“行！到时候您说了算。”
“那好！事不宜迟，梅经理，请你抓紧上银行开具资信证明，剩下的事情交由我来落实。”
“你放心！该有的优惠政策，一点都不会少！”这种模式与合作办校有何区别？虽然李治民与那孙正非素未谋面，凭他的直觉，他相信那小子以后不会耍些小聪明来糊弄自己。
我李某会害怕糊弄吗？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其实，李治明一开始就对项目非常动心，若非来客一片赤诚，他真有独占这份朝阳计划的心思。
“好！那我们马上去银行办理。”
梅雨春当即起身，同时，常桂柳收到了李治民的眼色，他憨厚地说：“梅经理，要不我在这里陪首长聊聊天，省得到时候找不到他的人。”
“也好！梅经理，我陪桂柳到处转转，请他重温一下军营生活。”
......
梅雨春没有径直上银行，而是驾车到了孙公馆，姐妹相见，格外亲热，张迎春得知其来意，当即同她上楼，楼顶有花有草有池，孙正非正安坐凉亭，静听飘来情歌。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
今天进城，大街小巷飘荡着孙正非的歌声，回到孙公馆，连张家姐妹也轻哼着他的歌，专辑发行了，想必销量惊人，轻易间实现了人生财富自由，何其荒诞！
明明喜悦，内心却波澜不惊，哎...老了，心态老了！孙正非将这种讨厌现象叫做怪梦后遗症。
这时，两朵花联袂而至，那一席红裙的梅雨春如出水芙蓉，一袭简单白裙的张迎春若空谷幽兰。.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孙正非展颜一笑，气氛顿时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