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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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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子悦在城中找了个角落,熬到天亮,一早出了城,直奔城南破庙而去。

    此时,钟子悦腹中空空,饥寒交迫,路上寻了条小溪喝了两口水,更觉得饿了。

    所幸现在到了三月,惊蛰已过,动物都出来活动。钟子悦在路上抓了只野兔,摔昏带到了破庙。

    破庙废弃许久,很少有人经过,钟子悦搭火烘烤兔肉充饥,白日无事,仍修习少阳功法,不敢懈怠。

    一天过去,破庙外没有来人。

    第二天,依旧没有人来请他。

    直到第三天黄昏,钟子悦啃完最后一块兔肉,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估算错误,降术也许并未应在那户人家,只能前往他处寻找了,起身便欲离开。

    刚行了几步,忽听得后面蹄声滚滚,一队骑士纵马飞奔而来,见钟子悦要离开,前方一人高声喊道“真人请留步!”

    钟子悦脚步停顿,转身望向来人,脸上无喜无悲。

    那队骑士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为首之人抱拳道“周相府中有难,还请真人出手相助。”

    钟子悦眉头微皱,周相?本朝自开国之后,太祖皇帝废相,从未再有过丞相一职,哪里又冒出来个周相!

    随开口问道:“不知你口中周相是何人?”

    “真人有所不知,我家主人乃前首辅大人周延儒,我们家中上下都称周相。”为首之人说道。

    钟子悦这才恍然大悟,周延儒,前任首辅,思宗五年因受现任首辅温体仁排挤,被迫辞官归隐。原来他并未回到老家宜兴,而是到了扬州城,难怪那所深宅大院比府衙都要气派。

    想了想,那名降师针对的是前任首辅,恐怕这件事情不简单,也许会牵扯到朝廷政权纷争。

    不过既然遇到了,自己又必须要找到降师,只好不去想那些,先斗法除掉降师,还了茅山人情再说。

    点了点头,钟子悦随即上了一匹空马,随众人向周府奔去。

    到了周府,已是初更时分,钟子悦被安排用过晚饭,才有人引着他前往后院。

    临近后院,钟子悦突然顿住,隐隐察觉有丝丝阴气,闭目散出念力,却又感知不到。

    “真人到了,快请入内!”一道声音传来,钟子悦迈步进了后院,正房门口立有一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钟子悦凝神观瞧,只见男子头顶有团辅粥之气正被一条黑色虫影蚕食,看来此人正是周延儒。

    周延儒此时一脸焦急,看到钟子悦到来,急忙请进房间。“前日不知真人大驾,无礼之处还望海涵。”

    屋内有几名丫鬟簇拥着一名妇人,妇人正自低头抹泪。

    正中摆有一张法案,香烛符纸俱全,案下盆中也有不少纸灰,看来之前已经有人做过法事。

    钟子悦见周延儒并未因他年少而轻看,想必是法事并不成功,这才想到他的。

    刚刚迈步进了内屋,钟子悦急忙又捏鼻退了出来。

    “自从上次真人说有降师潜入我府,第二日犬子便病倒,浑身散发恶臭,多处寻医求道俱都束手无策。还请真人出手解救犬子。”周延儒施礼道。

    钟子悦心头不快,说到底周延儒开始并不相信自己,没有办法之后才差人来请,害得他这三天时间餐风露宿。

    用衣袖捂住口鼻,钟子悦再次掀帘迈进内室。

    床上躺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上并无伤口,却有阵阵臭气不时散出。

    再向青年头顶处看去,只见上次所见男童头颅,正咬住青年魂魄,向外拉扯。

    三天时间,青年魂魄已被拽出两尺多。若是再不行救,恐怕明天一早,魂魄离体三尺,青年便彻底死去了。

    看罢,钟子悦转头出了内屋,周延儒急忙凑上前来,“真人,犬子之病可有良方?”

    钟子悦点点头,说道“令郎魂魄被飞降所缚,此时已然离体两尺有余,若不及时制服飞降,恐怕令郎活不过明日卯时。”

    妇人一听,瘫地号啕大哭。

    周延儒喝了一声,妇人这才止住哭嚎,只是仍旧低声抽泣。

    “还请真人作法降服,周某自当重谢!”

    说罢,周延儒一摆手,有仆人端来一个铜盘,盘上盖着一方锦帕,锦帕揭开,顿时金光灿灿,赫然便是千两黄金。

    钟子悦摇了摇头,示意退下,他虽然想过要赚些钱财以后方便度日,可黄金千两,却万万不敢收。

    钟子悦转身自法案上拿起几张空白符纸,取笔沾朱砂随手描画。

    周延儒一楞,问道“真人作法不需沐浴诵经?”

    钟子悦闻言笑了笑,敢情这位前任首辅大人请的是作道场法事的江湖道士,难怪连病因都看不出来。

    想罢,又是苦笑,自己在茅山并未赐有法号,没有法印,也作不得法。那三道符篆只能靠自身灵气催发,所以并不能像其它人那样念咒施法。

    画好符篆,钟子悦复又进屋,周延儒和妇人丫鬟也都跟随入内。

    钟子悦见状,叹气道“夫人属阴,稍后可能会减弱法符效果,还请堂外等候。”那妇人这才领着丫鬟退出。

    见房中只有他们三人,钟子悦行到床前,看向男童头颅。

    男童此刻停止嘶咬青年魂魄,眼角迸血,望向钟子悦的目光中一片怨毒之色。

    钟子悦抬手以灵气催动符篆,拍向男童面门。

    他之前画写的几道符篆都是驱鬼灵符,男童乃是死后魂体相连,被施降咒,所以其它两道符篆并不起作用。

    男童额上被贴驱鬼灵符,发出无声惨叫,却还不消散,目光更见狠毒,索性张口咬去青年的一缕魂魄。

    钟子悦大惊,若是青年魂魄被吃,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刚才灵符效果低微,可能是他灵气不够所致。

    又取出一道符篆,钟子悦将体内少阳丹气灌注符纸,向前一送。

    “喀嚓”一道声响传出,男童吃痛,魂魄受创,逐渐显出本体。

    虚空中突兀出现一个男童滴血的头颅,骇的周延儒向后急退了几步,见男童头颅上贴有两道符纸,被钟子悦制服,此刻正无声惨叫,这才惊魂甫定。

    钟子悦见飞降仍旧不灭,遂将最后一道驱鬼灵符运气拍向男童。

    符篆印上,男童突然停止惨叫,平静开口道“你身上居然会有龙气?有意思!这具降体本座不要了,小子,咱们下次遇到,你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哈哈哈哈......”

    笑声中,男童头颅上方散出一团青气,青气散尽,男童头颅随之掉落。

    “父亲,你怎么会在我房中,他又是谁?”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床上青年已经坐起,目光呆滞的看向二人,怀中还抱着男童那带血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