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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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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徐局长把江一山的事向市局领导汇报,领导尊重自徐局长的意见,让他们局里组织人员调查,他亲自主持对江一山立案调查的会议,因为案件涉及到原刑警队长,专案组每个成员都默默无言,沉默与尴尬在会议室中持续膨胀。

    “大家对江一山奸杀江美芬一案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徐局长打破沉默。

    但是,每个人都沉默着,似乎一说话就会产生核爆一样。

    “罗明,你先说说,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要顾忌什么,就像平常开案情分析会一样。”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江队不可能犯下这种滔天大罪,而且他的犯罪智商不可能低到事后立即报警的地步。”罗明回答得很干脆。

    “我们不能先入为主,不要做无罪推定,要注重事实证据。”徐局长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徐局,我同意罗明的看法。”宫庆云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说过了,不要先入为主嘛。”

    “有一种可能可以支撑江队犯罪的说法。”杨千千说。

    “你说说看。”徐局长向她点点头,鼓励她。

    “那就是江队有精神病,也就是双重人格,或者多重人格,这种人格可以在各种角色之间相互交换,美国电影《致命ID》中的主角麦肯·瑞夫就是11个分裂人格的人,这11个人格相互交替控制着他的身体,他先后残忍地杀害了十几个人,当然,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这多种人格分裂是怎么形成呢?”

    “这应该追溯到他的童年,大部分多重人格分裂患者,在童年时期都受过创伤,比如性虐待、身体虐待、长期被欺负等,或者亲眼目睹亲人死亡,自己因某事物差点死亡,对某种事物非常恐惧、痛苦、绝望等,而这些经历和感受在长大后渐渐被平常的生活吸收了,但仍深藏于患者心中,就会幻想自己想变成另一个人,来逃避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当然,童年受心灵创伤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不会产生这种人格分裂。”

    “谁知道江一山童年时受过创伤吗?”徐局长问。

    “我只知道江队的母亲在他童年就过世,但不知道他受过什么创伤。不过,我不相信江队有人格分裂症。”罗明说。

    “这种病是看不出来的,比如说白天他是惩恶缉凶的刑警队长,夜晚则有可能是杀人恶魔,而且有高超的反侦察能力,所以,我们找不到杀死罗萍和江美芬的凶手……”

    “杨千千,你也太会想象了吧?”罗明不服气。

    “这不是想象,是科学,我业余时间都在研读犯罪心理学。”

    “好了,你俩不要争了,我们把江一山带到省医学研究所,找个心理学专家测试一下就知道了。”徐局长说。

    “徐局,我看还是把专家请到看守所去测试吧,在押送江一山到省医学研究所的过程中难免会被人看到,一旦被人爆料给报纸,后果不堪设想。”吴副局长建议。

    “好吧,吴局长,你负责请专家到看守所去,秘密对江一山进行心理测试,不管结果如何,所有人都不许把这件事传出去,这是纪律……罗明,你带小宫去燕山旅社调查,看那天是不是只有江一山进入202房间,有结果后,马上向我汇报。”

    “好的。”

    散会之后,罗明和小宫来到燕山旅社,旅社的门半掩着,他们推门而入,大堂里没有一个人,看来生意非常冷清,老板也不知去哪里了,罗明叫道:“吴老板……”还没叫完,吧台里忽然露出一个头来问:“你们住……”吴兴一看到是两位警察,马上泄气了。

    “吴老板,我们又来麻烦你了,请你多多包涵。”

    “不敢,不敢。配合警察工作是我应尽的义务。”

    罗明点点头:“江美芬被杀的那天晚上,你有没看见202的客人来住店?”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

    “你看见江队长是什么时候上楼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上厕所了,我也已经说过了,你们队长应该是在我上厕所时上楼的。”

    “你上厕所时大概几点钟?”

    “9点10分吧左右。”

    “你能肯定吗?”

    “可以肯定,因为守店无聊,我经常看墙上的电子钟,当时是9点,过一会儿,我的肚子又响起咕咕声,我赶紧跑去上厕所。”

    江一山是晚上9点20分打电话报警的,如果吴兴说的时间准确,那么,江一山的嫌疑可以被排除,他不可能在几分钟之内实施奸杀,又要清理现场,而江美芬是9点零1分打电话向江一山求救的。

    吴副局长从医学研究所请来了心理学专家,在河东看守所对江一山进行人格分裂心理测试,结果证明江一山没有这方面的疾病。

    屋漏偏逢连阴雨,江一山被专案组列为嫌疑人的事,竟然被报纸曝光了,不知记者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内情的,当天报纸二版头条俨然写着触目惊心的题目:《燕山旅社奸杀案  刑警队长成嫌犯》。

    报纸一出,整个蓉城都沸腾了,滨海分局几位领导办公室的电话差点被市民打爆了。徐局长无比恼火,他亲自赶到报纸与社长交涉,要社长说明消息的来源,社长把撰稿的记者找来,追问他的消息来源,这记者姓钟,是当晚的值班记者,他把打电话给报社爆料的录音交给徐局长,徐局长问钟记者:“报料人来领报料费了吗?”

    “没有,他说不用报料费。”

    “报料人可能是我们的嫌疑人,请把他的电话交给我。”

    “对不起,我们报社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

    “你们未经我们证实就妄言妄听,报道有损我们公安形象的假新闻,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保留向你报社起诉的权力。”徐局长对社长非常不满。

    “徐局,你不要危言耸听了,我还从另外渠道得知江一山被你们关押在河东看守所,市民有权了解真相。”社长针锋相对,毫不畏惧。

    徐局长自知理亏,不想和他争下去,匆匆回到队里,他走进办公室,没想到林书记带林小小正坐在办公室等他,徐局长一看头都大了,赶紧笑脸相迎:“林书记,您怎么亲自登门啊,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去您办公室谈就好嘛。”

    “这事我得亲自来讨教,希望你不要藏着掖着。”林书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徐局长当然猜出他想问什么,反正此事已经被报社捅穿了,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您问吧,我知无不言。”

    “报纸所说江一山的问题是真的吗?”

    “虽然报纸有些耸人听闻哗众取宠,但与事实基本相符,我们在死者江美芬体内找到江一山的精液,从目前的证据来看,他是第一嫌疑人,但我相信是有人陷害他,陷害他的人应该是凶手。”

    林小小一听,呆了一下,立即哭着跑出去,林书记怕女儿想不开,也跟着跑出去……徐局长从警30年以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四面楚歌,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快要窒息了。

    6

    因为江一山被停职调查,人手不够了,吴副局长亲自挂帅对江一山一案进行侦察,罗明带小宫负责侦查12·10案;杨千千和郭大智负责江美芬被杀案,临时要用人,由吴副局长协调调用。三个案子同时进行,吴副局长从街道派出所调来一名副所长协助调查。

    这位副所长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读的是痕检专业,对刑侦很有经验,他头脑精明冷静,散打功夫十分了得,曾在警校散打比赛中荣获第二名,是个很有前途的警察,他叫任志成,把他借用到刑警队,他自然很乐意,又是跟在分管刑侦副局长身边,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吴副局长也是当刑警出身,才36岁便当上副局长,可见他能力有多强。

    吴副局长带着任志成来到看守所会见江一山。

    江一山被民警带到会客室,坐在吴副局长对面,江一山胡须长了半寸,头发像鸡窝般凌乱,脸颊消瘦了,颧骨凸出来,和以前比判若两人,但他的眼睛有神、自信,好像他很快会出去,重新当上刑警队长一样。吴副局长心里隐隐作痛,他深信江一山是被人冤枉的。

    “你该刮刮胡须理理发了,这哪像以前的你,你不要自暴自弃,组织没有抛弃你,你要相信领导。”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想问题想多了,没休息好,所以长了胡须和头发。”

    “那就好。”

    “吴局,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把我当成嫌疑人那样对待,我承受得了。”

    “我想问你得罪过谁?或者说,谁会陷害你?”

    “这么多天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凶手要陷害我?我想了很久,唯一原因就是想阻止我侦破12·10案,但是,我们没有查到12·10案的任何线索,凶手没有必要未雨绸缪,何况,即使我进了看守所,还有别的刑警会接手我的工作,凶手能把每个参与侦查的刑警送进看守所吗?所以,我想不出来谁会陷害我。”

    “也许12·10案只有你能侦破,所以凶手才会不择手段把你送进看守所呢?”

    “这不可能,比我优秀的刑警多的是,命案必破是我们的铁律,何况被杀是蓉城有影响力的两个企业家的亲属。”

    “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洗清你的冤屈?”

    “找出那个打电话给我叔叔的人,他应该是陷害我的人,要不,他怎么会懂得江美芬体内的精液是我的呢?”

    “这我们会去查,现在我们比较被动,因为报社已把你是奸杀江美芬的嫌疑人登报了,全市轰动了,许多市民误认嫌疑人就是凶手。”

    “啊?是谁把我被关押的信息透露给报社的?”江一山无比愤怒。

    “我们已经查了,对方是用磁卡电话匿名举报的。”

    “这个人肯定是凶手,他的消息应该是从我叔叔那里得到的。”

    “我们找到了那个磁卡电话机,但是很奇怪,电话按键上竟然没有任何指纹,按理说,现在极少人用磁卡电话,应该可以从中提取到指纹。”

    “这是凶手的惯例,戴手套打电话,或者涂上透明指甲油,覆盖了指纹,他做贼心虚。有没去电信公司查?出售磁卡的服务员应该记得他的样子。”

    “查了,这张磁卡是半年前售出的,服务员根本不知是谁买了这张磁卡。”

    江一山一怔,难道凶手半年前就开始策划谋杀罗萍?“我们的对手太高明,一切都经过精心策划的,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么被动的局面。电话机旁边应该有监控器吧?”

    “没有,这个电话是从东山公园的电话亭里打出的,附近没有任何监控器。”

    “凶手智商太高了,这意味着我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唉……”江一山深深地叹一口气。

    “江队,你不要灰心,我们一定会让你早日脱离牢笼。”

    “我担心的是,等我出去后,已经物是人非。”江一山伤感地说,他的目光越过吴副局长,茫然地望着远处,泪光在闪动。

    “你放心,如果真相大白了,我们坚决支持重返工作岗位,一切还是你的。”

    “我不是担心岗位,我担心林小小顶不住压力,和我分道扬镳。”

    “我会尽量去做林小小的工作,安抚她,叫她耐心等待你出来,假如她经不起考验,分手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爸在文X中,被判现行反X命罪,入狱15年,当时我爸妈刚刚结婚,公社书记要我妈和我爸离婚,我妈坚决不肯,我妈等了我爸8年, 1976年我爸平反了,第二年生下了我,他们的爱情深深感动了我,这样的爱情才值得珍惜!”

    “谢谢吴局!”

    临走时,吴副局长扔给江一山两包芙蓉王烟,还回头向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江一山被感动了。

    吴副局长这样猜测:假如江一山是无辜的,那么,他的精液很有可能是从林小小那儿被凶手偷走,或者收买的。所以,必须找林小小深谈一次。

    吴副局长在一个安静的咖啡厅里见到林小小,她憔悴了好多,脸上疲态尽显。吴副局长把江一山的情况向她说明,她只是点头,表示她明白了,但她露出对江一山的失望之情。吴局长看出这点:“我们全局上下绝对不相信江一山会干出那种事,小林,你也应该相信他。”

    “铁证如山,我怎么相信他?”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非常委屈的样子。

    “历史上、现实中很多冤案,你难道不明白吗?什么铁证如山?只能说是孤证,没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这不能说明什么,你也是人民警察,应该知道这点。”

    “那你们干吗要把他关进看守所?还大肆报道他是嫌疑人?”

    “把他关进看守所是给江美芬父母一个交待,报纸上的报道是真正的嫌疑人打电话给报社报料的……好,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听说你家有个保姆叫左艳丽是吗?”

    “对,但是她早就没干了,现在的保姆叫占春花。”

    “是什么时候辞职的?为什么辞职?”

    “她是2013年1月3日辞职的,因为不小心摔倒,手腕脱臼了,干不了事,她说一年多没回家,她想回家看看孩子,所以向我妈辞职了。”

    1月3日是江美芬被杀的前7天,如果把她的辞职和江美芬被杀联系起来,有点勉强:“你亲眼看见她摔倒而手腕脱臼吗?”

    “没有,是我妈亲眼看见的,我妈还带她去医院买药。”

    “好吧,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我想对你说:你是个警察,立场要坚定些,意志要坚强些,不要辜负江一山对你的一片深情。”

    林小小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走出了咖啡厅。

    “罗明,你们查打电话给江宝安的人有线索吗?”吴副局长问。

    “打给江宝安的电话是长亭街边的一个磁卡电话亭,那里不是十字路口,也不是闹市区,没有安装监控器,我们在附近的商店门口找到一个监控器,拍下了打电话人的影像,但由于距离太远,打电话人故意戴着太阳镜和鸭舌帽,无法看清他的相貌特征,此人打完电话后,走进一条小巷,然后不知去向。”

    “他的身材如何?”

    “和我们以前调查的嫌疑人一样的身材,180厘米左右。”

    “看来所有坏事都是这个人干的,如何才能及早把他揪出来呢?”吴副局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