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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探戈”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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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戈!不要再叫了!”转过头贺晓岚向身后吼道。

    探戈是一只八岁大的雄性黄金猎犬作为一只狗来说它的年纪己经很大。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它只是一只宠物可是对于贺晓岚来说它是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的伙伴是家人所以即使探戈叫成这样她也无法太过责备它。

    换好衣物贺晓岚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倒了一半在探戈的碗里自己喝着剩下的一半。探戈看到牛奶总算过来了可是眼睛却还是虎视眈眈看着前方一贺晓岚的房间。贺晓岚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牛奶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拉开门……

    “什么也没有啊……探戈你到底为什么叫啊?”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探戈己经叫了好多天了叫到邻居都来抗议的地步贺晓岚说了它好几次甚至还装模作样样打过它一次可是探戈还是这样叫个不停。

    作为一只训练有素的家养猎犬探戈会这样真的是很反常的一件事。从小就被教养不随便叫吠的探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大叫只有陌生人进入它的地盘的时候它才会叫。可是……

    贺晓岚推开自己的屋子打开灯走进去。

    早在袁荃告诉她的时候贺晓岚就将屋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生怕真的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别说是老鼠就是蟑螂也不行啊!

    可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站在穿衣镜前贺晓岚叉着腰看着站在门外屋子的探戈不敢进入探戈只是不断冲着屋内呜呜而吠。

    “什么也没有啊一对了煮包泡面好了。”耸了耸肩贺晓岚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关灯的刹那她没有注意到:月光顺着窗子投射到她卧室的地面上地面上情晰地显出五个人影……那天晚上贺晓岚做了一个梦梦里探戈在叫梦里的她一直在逃。仿佛躲避什么似的……胸口好痛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手狠狠刺入了她的胸口一贺晓岚冒着冷汗醒了。

    “妈妈咪……这个梦……越来越恐怖了。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抓抓头贺晓岚低头的同时忽然被自己的胸口吸引看清的瞬间女孩倒吸了一口气!

    “天一”胸口的胎记变得非常明显那么地新鲜……就好像是一道真正的伤口正中从胸骨直切至耻骨的长长伤口!一瞬间贺晓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的胸口被切开、自己的心脏没有了……

    不过只是错觉猛地摸上自己的左胸。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于自己的胸腔的时刻贺晓岚急促的喘气声慢慢平复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可是贺晓岚确信。

    不过这个梦让贺晓岚产生了另一个怀疑。

    第二天去医院找父亲吃饭即使是周末然而父亲的工作依然忙碌。

    “我有一个病人要看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下然后我们出去。”

    父亲说完看到贺晓岚点头便随即出去。

    留下贺晓岚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办公室无聊的她索性参观起父亲的办公室来。能在本市唯一一家专研心肚病的医院当上院长父亲的专长是心脏外科尤其父亲是本市最具声望的心脏移植手术专家。

    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是被父亲挽救了生命的患者术后获得新生。与父亲合影的照片。贺晓岚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和父亲合影。

    脚步踱到书柜前这里面的内容就不那么美好信手打开里面的文档满目都是各种各样的临床实例贺晓岚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心里忽然乱了一拍。

    那是一张心脏移植手米时候拍下的照片切口很大有点血腥和之前看到的照片没有什么区别。然而……

    盯着照片上那人被切开的胸口贺晓岚摸上了自己的胸口。照片上那道切痕和自己的胎记好像……

    微微拉开自己的胸口贺晓岚惊异地现不知何时自己胸口那道原本浓重的胎记再度消失了。

    和父亲在高雅的西餐厅吃完一顿食不知味的饭菜贺晓岚突如其来的沉默并没有引起父亲的太多在意。

    “你一个人住那边我始终不太放心还是搬过来吧你敏姨不在意的。”父亲这样和自己说。

    “不用了我现在的学校很远住现在的地方反而近可以多睡一会儿。”委婉地拒绝了父亲的要求贺晓岚忽然抬头“爸……我……小时候有没有做过心脏手术啊?比如心脏移植手术之类的……”

    父亲有点诧异地抬起头还插着牛排的叉子就那样不雅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恢复正常的父亲随即垂眉。

    “当然没有你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只是忽然想起来啦……”一边说着一边向口内塞着食物静默了半晌贺晓岚才再度抬头。抬头便看到父亲:父亲的白头又多了几根“爸最近很累么?”“和平时一样不过有位患者情况不好。”

    “担心别人也要担心点自己爸您年纪不小了。”

    “哟?晓岚什么时候变这么懂事了?”

    “讨厌!人家一向很贴心很懂事的!”

    后来的气氛总算因此变得活泼许多可是压在贺晓岚心头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是再也消失不了。和父亲分别之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本市的另外一家医院为自己做了一次详细的心脏检查。

    “哦这么说你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去查身休了……”电话那头袁荃不感兴趣地说。“年纪轻轻就养成体检的习惯是好事。”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啦!我是真的怀疑我有心脏病史。”

    “检查结果呢?”

    “……结果是没有啦……”医生说她的身体很健康非常健康心脏是完全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胸口那个胎记……”

    “那个你前世被刺杀的证明啊它怎么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直到今天我才现这个尚己和动过心脏手术留下的疤痕是一样的!”

    “啊?”

    “我也是今天才现这个问题的在我老爸办公室偷偷翻了半天真的!和那些动过大的心脏手术的人的疤痕是一样的。”

    感觉自己的朋友心思动摇了贺晓岚继续补充着自己一天恶补来的知识。“要知道这些手术的切法其实都是很有痕迹可寻的哪里下刀切到几厘米都是很讲究的可是我今天才现我这个胎记居然和那个手术的疤痕几乎是一样的这样就是说……

    “就是说你上辈子是动心脏手木死的。”袁荃冷淡地补充。

    “……”

    “好啦不打趣你了不过就算你这么想又如何。你不是在你老爸的医院做的检查吧?那些人总不会隐瞒你什么吧?

    “而且……对一个心脏病人隐瞒她的病史对她有什么好处?你老爸绝对不会隐瞒你那个吧”

    “……可是……”犹豫了一下贺晓岚说出了自己的梦“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想要我的心脏!”

    回忆般地贺晓岚回味着梦境中那惊鸿一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我差不多高……左眼下有个很大的黑痣我记得很情楚的。太真实了你说我怎么会记那么清楚?“听说……有的被移植的心脏有记忆我很早以前看过的说是很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术后性格大变变成原来主人那样……我今天就想……那是不是心脏的主人”“可是你检查并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啊对吧?”

    “……嗯可能只是我想多了。”还是有点犹豫贺晓岚说着听到身后探戈的狂叫忍不住没好气地用脚踢了踢它。

    “探戈的叫声?”袁荃问道。

    “嗯你听到了吧最近这家伙每天都这么叫烦也烦死了。搞不好我做噩梦就是因为它!”

    “狗不会平白无故叫成这个样子的你检查过了么?”沉吟了片刻袁荃忽然问。“你别吓我啊我可是查了半天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没!你干嘛这么问?”

    “搞不好是白天有人来过了也说不定探戈是条好狗很有分寸。”

    “……”

    “你窗户关好没有?怎么……果然没关吧你呀!一会儿记得把所有窗户都锁好一个女孩也不往意点!”

    袁荃说着听到贺晓岚心虚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听到探戈的狂吠。那种叫声……连电话另端的自己都吓成这样也难怪晓岚这几天纳闷探戈的不同寻常。

    袁荃听着贺晓岚吼着探戈忽然想起了书上看过的关于狗的示警功能:狗儿有着远比人类更加达的感知神经它们会本能的察觉风险并且预告风险。

    比如说地震前狗就会用狂吠、骚动等形式报警:据说优秀犬种的嗅觉灵敏度要比人类高出一百万倍;其听觉灵敏度也比人类高出十六倍。因此狗能嗅出人类听不到、不愿听更不敢想的异样征兆也就不足为奇。

    难道……

    袁荃想着秀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探戈还在叫声音小了些看样子是晓岚把它赶出卧室了一晓岚家的电话装在她的卧室。

    探戈的声音小下来袁荃却听到了新的声音。

    皱起眉头正好此时电话再度被晓岚接起于是袁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家有外人在?”

    “你说什么啊!我家就我一个人还有探戈……探戈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进我卧室呢!好几天了他都不敢进来只是冲着卧室门叫……”

    闻言袁荃不语。凝神再度听去透过贺晓岚的话声袁荃感受着她的背后一果然。“你家真的没有别人么?别是你带男生回家了不敢告诉我吧?”电话那一头分明有男人的声音而且……似乎还不只一个。

    “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我还没哈男人到那地步!”贺晓岚有些生气重重地挂上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响袁荃沉吟了。

    真的没有人么?可是……

    可是自己真的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声啊!非常肯定的袁荃打赌自己听到了。是自己的错觉么?

    “阿荃那个大笨蛋!”用力挂上电话贺晓岚有点生气。

    或许她真的有点轻浮不过只是一点点虚荣心作祟而己她又不会真的那么花痴……别的人误会也就算了作为自己生平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之一贺晓岚不希望袁荃也这样想自己。探戈被自己骂到门外锁在门外也能听到他呜呜的低吼贺晓岚能够想象它现在的样子:不甘心却又害怕不敢向前……呵呵。

    “大家都怪怪的了……”贺晓岚环视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屋子忽然……

    “嗯?!”

    不敢相信的贺晓岚再度抽了抽鼻子“hugoboss的劲能男香!”

    喜欢在商场里的香水专柜用试用包的贺晓岚对于香水很是精通连男士香水也不放过。这款香水是她印象颇深的一款粉色的男用香水呢昧道和它的颜色一样非常之骚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就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用这款香水……

    “奇怪了……我家怎么会有这种香水昧?”

    抱着腿坐在床上忽然想起好友刚才说过的、会不会是屋甲有外人进来……贺晓岚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寒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贺晓岚的目光对上留着缝隙的窗户。“对了!关窗户关窗户!”跳下床贺晓岚飞快地将卧室的窗户关好接着索性将家中全部的窗户挨个锁了一遍平时老是忘记关窗的贺晓岚这次才现自己的窗户居然有一半都没有锁上……很大的安全隐患啊!

    最后用力推了推窗户确定全部锁好之后贺晓岚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这下没人能进来了!”

    贺晓岚这样想着可是……没有人能进来也代表她很难出去。

    开大音响试图驱走屋内的静默贺晓岚挥着毛巾进了裕室。洗澡水很热简单地冲洗了身上贺晓岚随即顶着毛巾泡进了裕缸。

    洗澡水很舒服虽然是用了很多年的热水器不过性能还是很好。她用的是老式的瓦斯热水器比电热水器省钱而且不用等待火力又好。泡在水里贺晓岚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花板那里排气扇正出微弱的运作声。

    低下头的瞬间贺晓岚却惊异地现自己胸口的胎记忽然浮现!

    “天哪!真应该要阿荃她们对照照片看看真的好像……”

    明明泡在水中贺晓岚却忽然打了个寒战。

    门外的探戈好像终于知道累了吠声有点减弱。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暗。

    “停电了?不会吧。”

    伴随着头顶的排气扇戛然而止的声音贺晓岚终于确定这里停电了。

    “……似乎是三楼用户的线路出了问题现在正在他修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好了。”打电话给管理员对方如是回答道。

    裹着裕巾站在卧室贺晓岚感到自己瑟瑟抖。

    热水器还在燃烧排气扇却停止探戈的叫声开始有气无力起来。

    抽了抽鼻子贺晓岚摸了摸门口的探戈走到衣柜前准备找件衣服穿衣柜上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镜照到镜子的刹那贺晓岚被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吓了一跳。

    胸口的胎记明显到如此的地步昏暗的卧室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上去那道胎记是深深的颜色。

    贺晓岚感到一阵头痛。

    扶着头站了一会儿贺晓岚甩了甩自己的头却感到头仍然晕晕的。

    身子有点软贺晓岚忍不住跪到地上盯着地面……冷汗涔涔从她的额头淌下。自己眼花了么?怎么……地板上会出现五道影子?

    揉了揉眼睛还是五道……贺晓岚颤声唤着探戈的名字却不见以往一唤即来的探戈像往常一样飞快地赶来……硬撑着身子走到门外却现探戈己经睡着了……

    睡着了?

    不!是……煤气中毒。

    贺晓岚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症状是什么!

    该死!排风扇!

    贺晓岚拚命减少自己呼吸的次数……她知道自己现在每呼吸一口就离死神近一步!原本正常运行的排气扇由于今天的停电停止了原本习惯性敞开的窗户在朋友的提点下关上了……贺晓岚拼命推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窗户却现自己的力量越渺小……“救命!救命啊!”敲打着玻璃撞着墙壁贺晓岚感到自己的求救声越来越小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贺晓岚感到自己看到了袁荃、沐紫……她们在玻璃的对面……

    对面……

    抽搐的感觉席卷全身重重地撞在玻璃上贺晓岚的头打碎玻璃冲到了窗外脖子上一阵麻麻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大概受伤了可是却不会特别疼痛……贪婪地呼入一口空气之后挂在窗沿上贺晓岚陷入了黑暗。

    挂上电话以后心里隐约不安约同沐紫一同赶到贺晓岚家的袁荃撞开贺晓岚的卧室后看到的……就是头破血流跪坐在血泊里的好友。

    贺晓岚被确诊为煤气中毒。

    “天冷的时候很常见病人洗澡的时侯瓦斯燃烧不完主的时候就会生。如果能够多少开窗户也不至于这样。病人原本开了排气扇这是好事可是偏偏停电……”瓦斯中毒加上脖子上的伤贺晓岚一直没有醒过来。

    死神正在窗外静谧地等恃着贺晓岚。

    她的脑电波己经消失所有的神经反射也己经停止她己经处于脑死亡状态可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然而……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要将她身上的呼吸设施和药物供给停止她最后的生命迹象也会停止。到时候她就真的“死亡”了。

    “好吧作为她的主治医生作为她的父亲我宣布放弃对她的救治。”突如其来的宣言让袁荃眼前一白。

    “为什么?她还没有死。”

    “还没有死么?”贺父斜了袁荃一眼便阻止了沈接下来所有的话“我们己经尽一切手段维持晓岚的生命可是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维持。

    “晓岚现在……脑部活动己经完全停止无自主呼吸瞳孔开始扩大而且失去了一切神经反射她基本上……己经死了。”

    “可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还在跳动啊”袁荃看着冷静的贺父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么冷静。

    “可是也只是这样心脏还在跳动这是她剩下的唯一东西了她的心脏跳动可是她的大脑己经死亡在大脑死亡被普遍作为死亡证据的今天我们可以判定她的死亡成立她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不如捐给还在现实中活着的人。

    “我有一位患者她已经到了不得不进行手术的时候今天晓岚这样……说不定也是……

    “与其等待内脏持续衰竭不如把它们在还能用的时候捐赠。我查过虽然是一氧化碳中毒可是她的心肌并没有受损心跳停止时间也很短加上她的身高、体重等各项条件晓岚的情况非常适合这次的患者”

    贺父的话再也听不进去袁荃的脑中一片混乱慢慢地软倒在旁边焦急呼唤的沐紫身上。再次看到晓岚是在她的遗休告别仪式。

    水晶棺内女孩的身畔撒满鲜花薄薄的妆容恰到好处贺晓岚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可是袁荃却知道自己的好友完好无缺的只是脸面白色的遮盖布之下直直划破贺晓岚的胸口的、是一道长长的疤痕里面的器官己经被取走现在的贺晓岚只是一具没有心脏的尸体而己。

    “那道疤……和晓岚那晚让我们看到的胎记……很像。”看着远处的好友的尸体沐紫忽然说。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一样吧?

    沐紫没有转头看袁荃的反应她能感到旁边这位一向冷静的朋友无法自制地颤抖。那道疤痕……和沐紫当时在贺晓岚胸口摸到的胎记形状……一模一样。

    晓岚说错了那个胎记不是她前世死亡的回忆而是她今生死亡的预兆!取走她心脏的是她的亲生父亲而现在贺晓岚的心脏跳动在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胸腔里。而那个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性左眼下方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贺晓岚的死留给两人无限的悲沧然而悲沧之外却在袁荃心里留下了比悲沧更加强烈的另一种心情一疑惑。

    那一天……晓岚房间里听到的声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