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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母子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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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时,彼一时也,七丫头这么聪明怎么不懂了?”老祖宗略略一笑,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志得意满地说,“温府没了温庆文撑腰,自然是败象毕露,此时自然得识时务,主动奉上才对;咱甄府有了你和六丫头,复起是早晚的事儿,咱家的女孩儿几多金贵,哪能随随便便拿去和亲?自然是等着人上门求娶才对!”

    原来是有了坐地起价的机会,既可以亲眼看着温府倒霉,又可以待价而沽,她如何能放过?

    盯着眼前老祖宗那张因为得意而显得猥琐的老脸,甄宝人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想狠狠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且不说甄府因为二姑娘忽然吐血的事儿搞得鸡飞狗跳,与此同时,在慈宁宫里安王也正和太后商议和亲人选及再征安南的决策。

    “唉,铭儿,眼下你也心里有数,皇帝......大行几乎是命定的事儿了,群臣心里早有猜疑,人心浮动,所以才不得不答应戎敌和亲,为的是早日结束战火,好重新整肃朝纲;你偏偏非得在这个时候还要远征安南,不是将这天大的难题都扔给母后了吗?你何其忍心......”太后乍一听安王又要离京,登时就心惊肉跳,唏嘘不已,不久前被幽禁的一幕赫然在目,眼底不由流露出无边的苍凉和哀伤,两颊塌陷下来,看上去骤然间似乎老了十岁。

    “母后的担忧,思铭如何能不知?这几日一直也在犹豫。可是与兵部反复商议,大多数将领与儿臣看法一致,安南国是进入我大周西南的门户,若是落入西戎之手,几乎等同于腹背受敌,京城如何能高枕无忧?此时西戎元气大伤,短期内绝对无力再支持安南内乱,我大军携大胜之虎威,直捣叛军,定能一击制胜,我已决定此战速战速决,扶持一直亲我大周的启德亲王登上王座,在安南境内修建使馆及战备大营,派遣虎威将军甄世峻率一万虎威师常驻边防,此后定能一劳永逸,再无后顾之忧,还望母后成全!”安王起身离座,躬身施礼,言辞恳切。

    “好好好,就依你所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为保国家社稷,非得再打安南不可,可兵部养着那么一大帮子人呢,为什么总是非得你亲征?”太后右手狠狠一拍身边的案几,桌上的茶碗被震得直哆嗦,发出叮叮当当的杂音。“思铭你给我说实话,我和你提及的册封皇太弟的事儿,你到底考虑的如何?明明刚刚班师,你非得巴巴地再亲征安南,是不是就是想回避这个事儿?!”

    这是一个安王一直在刻意回避的话题,可是太后等不及了,从皇帝回京之后,她每天看着生命从大儿子身上一丝丝消逝,而小儿子在战场厮杀,不知生死,她每日战战兢兢掩藏着这个秘密,恐惧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悬在她的头顶。

    无论她走到哪里,上朝议事或者夜晚躺在床上,都挥之不去,似乎随时会掉下来砍死她。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就像如蛆虫一般,如影随形,敲骨吸髓,令她痛不欲生。

    有时她甚至恨不得那把剑直接掉下来将自己砍了算了,两眼一闭,至少可以随心所欲地睡上一觉。

    她唯一能坚持下来的动力,就是还有一个英明神武的小儿子,只要他回来了,漫天的乌云也就散了。

    好不容易等到安王班师回来了,太后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她慌不迭要把头顶上那把要命的剑交给小儿子,自己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因此安王一进宫,太后立刻就将他带到了慈宁宫的内殿,整日拿各种保命的珍贵药材吊着,早已病入膏肓,一息仅存的皇帝被秘密安置在这里,安王一见皇帝的情形,立刻就明白了朝中现在面临的形势。

    之后母子两人密议时,太后甫一开口,便单刀直入,提出以皇帝的名义下发遗诏,封安王为皇太弟,一旦皇帝驾崩,指定由安王继承大位。

    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没想到安王这些天不仅对此事儿只字不提,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提出再次南征,将自己的老娘又扔进水深火热之中,让她情何以堪?!

    安王眸色微暗,神色不动,举步来到窗前,遥望着当日自己未出宫之前所住的撷芳殿的方向,回想起自己在那里渡过的十几年时光,竟然历历在目,一点儿也没忘记。

    身为皇子,打从五岁启蒙,从每日五更起床,和其他的皇子们一起,便有无数的文章和武功在等着他,直到夜半才能入眠,每日被那个严厉的温世铸训得像个三孙子.......他们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脱颖而出,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么!

    这一日艳阳高照,朗朗长空之上,艳阳照在远处的琉璃瓦上,撒开万道金光;不远处芙蓉花正盛开,朵朵碗口的大的白、桃红和枚紫三色花瓣相间,令人见而忘俗。

    恍惚间,他似乎又在繁花丛中,看见了甄宝人回眸一笑的笑脸,她朝着自己飞奔过来,阳光也正洒在她的脸上,每一根纤细的绒毛似乎都能看见,人比花娇。

    她就这样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也撞进了他的心房,他的胸怀再宽阔,也只能容下她一人罢了。

    “母后,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十四岁生日那晚决定远赴西北从军,和您辞行时所说的话吗?”安王转过身,面对面沉似水的太后,缓缓道来,“我和大哥自小感情笃厚,并不输于三哥,您一直属意三哥竞争大位,父皇却最喜欢我......我不忍见亲兄弟之间为了那把椅子彼此倾轧,甚至不死不休,这才决定放弃皇位,不偏不倚,无论谁登上大位,我都恪守兄弟本分,共保大周江山永固。那日母后怨我不肯独独支持三哥,并且抛下您远赴西北,曾逼着我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不能与三哥为敌,也不得觊觎皇位,昔日誓言犹在耳边,思铭如何能轻易毁诺?”

    “......”太后一时无语,当年柴思宇年长,打小亲自教养,深得她的厚望;而柴思铭年龄相差较多,她想着反正都是自己的亲儿子,谁当皇帝不一样呢?她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才哑着嗓子说,“时也运也,如今形势逆转,他已是......后继无人,国家社稷当前,你怎能以此为借口?”

    “谁说三哥后继无人,甄修华腹中怀的不正是龙胎?皇上若是神智清醒,知道自己有了龙子,母后又怎么知道他会颁旨封我为皇太弟?这一切不过是母后的一厢情愿罢了!”安王话题一转,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哼,此刻不过是一团肉,怎么就知道甄修华肚中怀的一定是龙子呢?”太后一甩袖子,轻哼一声。

    “甄修华身边的瑛姑姑可是母后送过去的医女,母后想来早已知道她怀的是男胎了吧?”安王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