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回 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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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转头以目示意，甄宝人则点点头，回头示意秋芝和刘嬷嬷则在外头等着。
老嬷嬷将半扇门推开，甄宝人迈脚进去，门立刻在身后阖上。她往前略走了几步，绕过屏风，顿时眼前一亮。
这间屋原来也是敞轩，任何家具都没有，只铺着木地板，空空荡荡只放着几个蒲团。
面朝着花园的一面一排落地的飘窗，只镶着窗框，并无窗扇，一溜通长的窗帘杆，挂着与天色极接近的轻纱，随风飘起。
又因为这屋子地势高，放眼看过去，整个长公府里后花园便在眼前盈盈铺陈开来，假山丛竹、湖泊云影、曲廊荷香、草坪竹坞……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悠远，真真是山水如画，彷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
“嗬！”甄宝人第一次看见如此精巧的布置，忍不住惊叹出声。
“景色美吗？”坐在蒲团上的大长公主依然目视着前方，低声问。
“是的，我过去从未见到过呢！”甄宝人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径直到长公主身边的蒲团上坐下。
大长公主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说：“七姑娘，你好像忘记了向我行礼，也没有得到我准许就坐下了。”
甄宝人一怔，才想起方才被美景所迷，确实忘记了，脸颊唰一下红了。立刻站起身来准备行礼，又听大长公主说：“算了，我还差你这么一个礼吗？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趴在脚下，每回出去都要先看别人的屁股，真没有意思。再说，我本来就是想看看，你被眼前美景所吸引，可还会记着那些营营碌碌的红尘俗事？”
甄宝人会意，忍不住莞尔一笑，只觉得长公主也是性情中人，直爽地可爱。
大长公主转眸看她，见她笑容明艳，玉颜如花般秀丽，心里也跟着一亮。她举起双掌拍拍手，殷九应声进来。
大长公主低声问：“着人去接君宜了没？”
殷九俯首说：“已经去接了。”
甄宝人诧异，随即想起，公主府与驸马府是分开的，而且公主府属于皇家私产，公主死后是要收回归皇室的，想来君宜和薛晓白一样，应该是住在对面的扈国公府里。
“那七姑娘住处安排好没？”
“嗯，已安排在锦秋苑。”
大长公主满意地微微颔首，转头对甄宝人说：“七姑娘，你尽管住下，若是喜欢，多住几日也无妨。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吩咐殷九就是。既然不是拘泥守礼的人，在这里尽管放开就是了！”
甄宝人性子本就洒脱，闻言也不推辞，歪着头问：“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长公主，我想学骑马，行吗？”
大长公主直接吩咐：“殷九，记得给七姑娘备匹性子温和的马，总得学会了才算，也不枉她开口。”
“是。”殷九忍不住笑，这甄七姑娘真是投了长公主的心。
“可还有什么想要的？”长公主语气亲近。
甄宝人则笑着摇摇头说：“一时想不起来啦！”
“好，那就想到了再说吧。”大长公主爽利极了，“殷九，你带七姑娘去住处看看，我再坐会儿。”
甄宝人立刻站起身向她行礼，退出了静室。
殷九在前面引路，往内院深处走去，一路上小桥流水，繁花杂树，她默默跟在身后，却无心欣赏，心里猜测着这大长公主对自己如此示好，究竟要做什么呢？
这次可没有走多远，便见一个婉约的院落，院门口立着一块白色奇巧的山石，上书金色的“锦秋苑”三字。
右边不远处是一个围墙高高的院落，楼宇轩峻。殷九指着那里说：“七姑娘，那是大长公主的寝殿，君宜县主每回来都住在里面的侧殿。”
没想到锦秋苑离大长公主寝殿这么近，甄宝人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殷九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大长公主早吩咐过了，说是准七姑娘住的近些，她也沾点儿热闹气儿。”
甄宝人微微动容。
前两次见到锦文大长公主，只觉得她眼高过顶，目无下尘。这一回却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印象，隐隐感觉到，尊贵的长公主其实是个非常寂寞的人。
按现代的说法，那就是成功的女强人，虽然拥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却似乎并不快乐。
“七姑娘，请进。”殷九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甄宝人抬脚走进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井里的一株老枫树，枝桠交错，树叶婆娑，暗绿色叶子已经开始染上浅黄色早秋的霜华，打眼看过去，还以为开满黄绿色的花朵。
她能想象，如果到了深秋，这黄绿色定然变成绚丽的大红，夺目醉人，怪不得叫“锦秋苑”。
这是一进的三合院落，不大不小，廊庑小巧秀丽。
殷九也只是拍拍手，正房里鱼贯出来八个侍女，向他行礼，说：“殷公公，都收拾好了。”
殷九颔首，指着甄宝人说：“这是过来做客的甄七姑娘，你们须得小心侍候。”
侍女们低声答应，又向甄宝人曲膝行礼，齐刷刷地一排，显然守过良好的训练。
殷九又说：“七姑娘先进屋歇一歇吧，君宜县主就在对面的扈国公府，很快就会过来。”
“是，殷总管您自便！”甄宝人回了礼，带着秋芝和徐嬷嬷走进正屋。
伯府虽也是百年世家，但是要论富贵奢侈，自然是比不上眼前的大长公主府。不仅是仆妇如云，屋里的摆设也无一不精致华丽。
光是屋子里的销金芙蓉帐，就把秋芝看傻了眼睛，用手摸了摸，啧啧称赞：“姑娘，这帐子可真漂亮。”
刘嬷嬷也是惊叹，但还是小声提醒：“别瞎嚷嚷的，给咱们家姑娘丢脸。”
秋芝吐吐舌头，低声说：“说起来，这大长公主为什么邀请咱们姑娘，不邀请其他姑娘呀？”
刘嬷嬷说：“你忘记了？咱们姑娘可是古月真人的弟子。”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正在一旁的甄宝人喝着茶水，暗道糊涂了，自己倒把这层关系给忘记了。
是呀，大长公主与古月真人交情甚深，所以才会出席收徒仪式。否则，以她皇室金枝玉叶的身份，以她孤芳自赏的性格，一品大员的嫡女大婚也未必请到她，何况还是一个三品官员庶女的收徒仪式呢。
这一回，她请的也不是京西伯府的七姑娘，而是古月真人的弟子，所以才会言词颇多照顾，允许她“多住几日也无妨”、“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尽管说”。
如此一想，甄宝人倒是放宽了心，细细地品着茶。
喝了半盏茶的功夫，殷九又过来请她过长公主的寝殿：“七姑娘，君宜县主来了，请你去偏殿一聚。”
主人相邀，哪有不去的理儿？甄宝人立刻点头应允，带着秋芝和刘嬷嬷一起到公主寝殿的偏殿。
薛君宜正在偏殿里斗自己的宠物玩儿，身后立着十来个仆妇丫鬟，有的抱着猫，有的抱着狗，有的拎着鹦鹉笼子，有的手里捧着一个古琴……
回身看见甄宝人，立刻红了脸，“七姐姐，你来了？”声音细细的，就像蚊子叫。
甄宝人忍不住微笑，这温柔腼腆的小姑娘让她觉得十分可爱，就有逗小萝莉的冲动。
薛君宜出面邀请她，不过是长公主的意思，其实两人并不熟，刚开始她不怎么说话，只听甄宝人说。
过着一刻钟，许是熟悉了，在加上甄宝人不着痕迹的引导，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君宜小萝莉说话依旧细声细气的，说的都是一些小女儿的闺中之事，可是因为她小眼神清亮，特别真诚，甄宝人也不觉得无聊。
譬如她的小猫一窝生下九个崽，其中一只特别好看，通身雪白，她给它取名叫“雪球”，哥哥却偏要叫它“米团”。
这“米团”多难听呀，哪有“雪球”雅致？但是哥哥喜欢，她只好依他了。
听到这里，看着君宜撅起的小嘴巴，再一想虎里虎气的薛晓白一只手里拎着雪白的小猫，不屑霸道的模样，甄宝人忍不住莞尔。
看甄宝人眼睛发亮，君宜回头叫仆妇把“米团”抱过来给甄宝人看，又问甄宝人，是“米团”好听还是“雪球”好听？
甄宝人装模作样地说，与“米团”相比，那当然还是“雪球”雅致啰！她存心和薛晓白作对，当然不会认同他的意见。
君宜双眼一亮，叹气说，可不，大家都说“雪球”好听，可是哥哥却非说“米团”好听，改天还得跟哥哥好好谈谈——甄家七姐姐都说“雪球”好听，要是哥哥再不听，也没办法，还得叫“米团”。
甄宝人终于憋不住“扑哧”乐了出来。
君宜童鞋又好一阵唠叨，然后挥挥手叫仆妇把“米团”抱下。跟着又说她新得的小狗长牙了，让仆妇抱上来，把狗嘴巴掰开，让甄宝人看狗新长出的牙齿。
又说这小狗长牙真是麻烦，到处咬东西，把她新做的一件衣衫咬坏了，那件衣衫的颜色如何如何地美，她哭了好久。
甄宝人建议用猪皮晾干，给小狗裹起来做个狗咬胶磨牙，它就不乱咬东西了。
“什么是狗咬胶？”君宜奇怪地反问。
甄宝人吐吐舌头，让仆妇拿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狗咬胶的形状，大概解释了一下。君宜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随手拿给递给仆妇，让她传话厨房去做。
甄宝人吐吐舌头，心说这个东西可不是吃食，厨房会不会做呀？
得到了甄宝人的捧场，君宜高兴极了，小狗下场后，又让仆妇拎着她的鹦鹉笼上来献宝。
她亲自上阵，殷殷嘱咐鹦鹉说话给甄宝人听。谁知道，那鹦鹉半天懒得搭理她，逗急了，张口就一句：“君宜是个小傻瓜。”
君宜顿时傻眼了，被一只鸟骂了，到底失了面子，轻跺着脚吓唬鹦鹉说要把它送去烤熟吃掉。又说肯定是哥哥偷偷教的，晓白哥哥最坏了。末了，一字一顿地教鹦鹉说：“晓白哥哥是个大坏蛋。”
……
唉，甄宝人轻松之余，看着单纯可爱的薛君宜，微微一叹。如果她也可以这么幸福地活着，她宁愿也如此简单。
殷九转头以目示意，甄宝人则点点头，回头示意秋芝和刘嬷嬷则在外头等着。
老嬷嬷将半扇门推开，甄宝人迈脚进去，门立刻在身后阖上。她往前略走了几步，绕过屏风，顿时眼前一亮。
这间屋原来也是敞轩，任何家具都没有，只铺着木地板，空空荡荡只放着几个蒲团。
面朝着花园的一面一排落地的飘窗，只镶着窗框，并无窗扇，一溜通长的窗帘杆，挂着与天色极接近的轻纱，随风飘起。
又因为这屋子地势高，放眼看过去，整个长公府里后花园便在眼前盈盈铺陈开来，假山丛竹、湖泊云影、曲廊荷香、草坪竹坞……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悠远，真真是山水如画，彷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
“嗬！”甄宝人第一次看见如此精巧的布置，忍不住惊叹出声。
“景色美吗？”坐在蒲团上的大长公主依然目视着前方，低声问。
“是的，我过去从未见到过呢！”甄宝人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径直到长公主身边的蒲团上坐下。
大长公主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说：“七姑娘，你好像忘记了向我行礼，也没有得到我准许就坐下了。”
甄宝人一怔，才想起方才被美景所迷，确实忘记了，脸颊唰一下红了。立刻站起身来准备行礼，又听大长公主说：“算了，我还差你这么一个礼吗？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趴在脚下，每回出去都要先看别人的屁股，真没有意思。再说，我本来就是想看看，你被眼前美景所吸引，可还会记着那些营营碌碌的红尘俗事？”
甄宝人会意，忍不住莞尔一笑，只觉得长公主也是性情中人，直爽地可爱。
大长公主转眸看她，见她笑容明艳，玉颜如花般秀丽，心里也跟着一亮。她举起双掌拍拍手，殷九应声进来。
大长公主低声问：“着人去接君宜了没？”
殷九俯首说：“已经去接了。”
甄宝人诧异，随即想起，公主府与驸马府是分开的，而且公主府属于皇家私产，公主死后是要收回归皇室的，想来君宜和薛晓白一样，应该是住在对面的扈国公府里。
“那七姑娘住处安排好没？”
“嗯，已安排在锦秋苑。”
大长公主满意地微微颔首，转头对甄宝人说：“七姑娘，你尽管住下，若是喜欢，多住几日也无妨。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吩咐殷九就是。既然不是拘泥守礼的人，在这里尽管放开就是了！”
甄宝人性子本就洒脱，闻言也不推辞，歪着头问：“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长公主，我想学骑马，行吗？”
大长公主直接吩咐：“殷九，记得给七姑娘备匹性子温和的马，总得学会了才算，也不枉她开口。”
“是。”殷九忍不住笑，这甄七姑娘真是投了长公主的心。
“可还有什么想要的？”长公主语气亲近。
甄宝人则笑着摇摇头说：“一时想不起来啦！”
“好，那就想到了再说吧。”大长公主爽利极了，“殷九，你带七姑娘去住处看看，我再坐会儿。”
甄宝人立刻站起身向她行礼，退出了静室。
殷九在前面引路，往内院深处走去，一路上小桥流水，繁花杂树，她默默跟在身后，却无心欣赏，心里猜测着这大长公主对自己如此示好，究竟要做什么呢？
这次可没有走多远，便见一个婉约的院落，院门口立着一块白色奇巧的山石，上书金色的“锦秋苑”三字。
右边不远处是一个围墙高高的院落，楼宇轩峻。殷九指着那里说：“七姑娘，那是大长公主的寝殿，君宜县主每回来都住在里面的侧殿。”
没想到锦秋苑离大长公主寝殿这么近，甄宝人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殷九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大长公主早吩咐过了，说是准七姑娘住的近些，她也沾点儿热闹气儿。”
甄宝人微微动容。
前两次见到锦文大长公主，只觉得她眼高过顶，目无下尘。这一回却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印象，隐隐感觉到，尊贵的长公主其实是个非常寂寞的人。
按现代的说法，那就是成功的女强人，虽然拥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却似乎并不快乐。
“七姑娘，请进。”殷九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甄宝人抬脚走进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井里的一株老枫树，枝桠交错，树叶婆娑，暗绿色叶子已经开始染上浅黄色早秋的霜华，打眼看过去，还以为开满黄绿色的花朵。
她能想象，如果到了深秋，这黄绿色定然变成绚丽的大红，夺目醉人，怪不得叫“锦秋苑”。
这是一进的三合院落，不大不小，廊庑小巧秀丽。
殷九也只是拍拍手，正房里鱼贯出来八个侍女，向他行礼，说：“殷公公，都收拾好了。”
殷九颔首，指着甄宝人说：“这是过来做客的甄七姑娘，你们须得小心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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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又说：“七姑娘先进屋歇一歇吧，君宜县主就在对面的扈国公府，很快就会过来。”
“是，殷总管您自便！”甄宝人回了礼，带着秋芝和徐嬷嬷走进正屋。
伯府虽也是百年世家，但是要论富贵奢侈，自然是比不上眼前的大长公主府。不仅是仆妇如云，屋里的摆设也无一不精致华丽。
光是屋子里的销金芙蓉帐，就把秋芝看傻了眼睛，用手摸了摸，啧啧称赞：“姑娘，这帐子可真漂亮。”
刘嬷嬷也是惊叹，但还是小声提醒：“别瞎嚷嚷的，给咱们家姑娘丢脸。”
秋芝吐吐舌头，低声说：“说起来，这大长公主为什么邀请咱们姑娘，不邀请其他姑娘呀？”
刘嬷嬷说：“你忘记了？咱们姑娘可是古月真人的弟子。”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正在一旁的甄宝人喝着茶水，暗道糊涂了，自己倒把这层关系给忘记了。
是呀，大长公主与古月真人交情甚深，所以才会出席收徒仪式。否则，以她皇室金枝玉叶的身份，以她孤芳自赏的性格，一品大员的嫡女大婚也未必请到她，何况还是一个三品官员庶女的收徒仪式呢。
这一回，她请的也不是京西伯府的七姑娘，而是古月真人的弟子，所以才会言词颇多照顾，允许她“多住几日也无妨”、“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尽管说”。
如此一想，甄宝人倒是放宽了心，细细地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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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宜小萝莉说话依旧细声细气的，说的都是一些小女儿的闺中之事，可是因为她小眼神清亮，特别真诚，甄宝人也不觉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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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米团”多难听呀，哪有“雪球”雅致？但是哥哥喜欢，她只好依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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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人装模作样地说，与“米团”相比，那当然还是“雪球”雅致啰！她存心和薛晓白作对，当然不会认同他的意见。
君宜双眼一亮，叹气说，可不，大家都说“雪球”好听，可是哥哥却非说“米团”好听，改天还得跟哥哥好好谈谈——甄家七姐姐都说“雪球”好听，要是哥哥再不听，也没办法，还得叫“米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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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这小狗长牙真是麻烦，到处咬东西，把她新做的一件衣衫咬坏了，那件衣衫的颜色如何如何地美，她哭了好久。
甄宝人建议用猪皮晾干，给小狗裹起来做个狗咬胶磨牙，它就不乱咬东西了。
“什么是狗咬胶？”君宜奇怪地反问。
甄宝人吐吐舌头，让仆妇拿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狗咬胶的形状，大概解释了一下。君宜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随手拿给递给仆妇，让她传话厨房去做。
甄宝人吐吐舌头，心说这个东西可不是吃食，厨房会不会做呀？
得到了甄宝人的捧场，君宜高兴极了，小狗下场后，又让仆妇拎着她的鹦鹉笼上来献宝。
她亲自上阵，殷殷嘱咐鹦鹉说话给甄宝人听。谁知道，那鹦鹉半天懒得搭理她，逗急了，张口就一句：“君宜是个小傻瓜。”
君宜顿时傻眼了，被一只鸟骂了，到底失了面子，轻跺着脚吓唬鹦鹉说要把它送去烤熟吃掉。又说肯定是哥哥偷偷教的，晓白哥哥最坏了。末了，一字一顿地教鹦鹉说：“晓白哥哥是个大坏蛋。”
……
唉，甄宝人轻松之余，看着单纯可爱的薛君宜，微微一叹。如果她也可以这么幸福地活着，她宁愿也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