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回 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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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请息怒，女儿不敢！”二姑娘被大夫人突然迸出的气势吓了一跳，身不由己地“噗通”跪下。
“哼，你不敢？你倒是掰着指头数一数，这府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别以为你背着人做的那些事儿我就不知道！一个千金大小姐，整日里将一个破笛子挂在床头，可那人年前就要娶沐阳进门，你是打算自甘下贱委身为姬妾，还是要守着这笛子过一辈子？！我告诉你，趁早熄了这不该有的心思，身为伯府的嫡女，你注定了是要嫁入公侯豪门的，娇生惯养了你这些年，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
大夫人的耳目，在伯府几乎是无处不在的，二姑娘这点所谓的**，哪里能瞒得住？
全身的鲜血似乎都往头上涌，二姑娘本来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潮红，心里将秋至恨得咬牙切齿。
可她似乎忘记了，秋至本就是大夫人面前的二等丫鬟，对她固然是忠心耿耿，那不过因为她是大夫人的亲女儿罢了。
一旦她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大夫人能够接受的程度，那么秋至自然会倒向大夫人一边。
“女儿......怎敢忤逆母亲？更不敢忘记自己的责任。只是那沐阳郡主她......”话说到这里，二姑娘嗫嚅着不敢再往下说。
她该怎么说？亲口告诉大夫人，她多活了一世，早就知道那沐阳郡主是个短命的，很快会在大婚前夕暴病而亡，魏铭秀是不可能娶她进门的。
那她十有**，会被伯府当成妖魔附体，即刻被发配到三清观或庄子上幽禁一辈子，或者干脆被伏魔了？
“她怎么样？哼，难道她还能主动将这桩亲事让给你不成？”
“她，她......哪里有这个福气，能配得上魏家世子？”二姑娘不能明着说，又着实不甘心。
不过是再等上一两个月，这事儿必有分晓，她可不想在这之前，先和薛晓白或者其他人订了亲。
“哼！身为鲁国公的嫡孙女，她没这个福气，你倒有这个福气了？我告诉你，依我看，东平侯府如今的风头，完全是仰仗着魏贵妃的裙带关系，又生了皇长子的缘故；往后还得看她能不能一直盛宠不衰，皇后能不能生出儿子。若真说到福气两个字，那薛晓白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扈国公与长公主二人，就只得这么一个嫡孙，正宗的皇亲国戚，国公府的继承人，难道还配不上你？”
大夫人对二姑娘的想法儿嗤之以鼻，顿了顿，以不容抗拒的语气说：“我已给长公主府递了帖子，等长公主府定下了日子，我会与你一起过府，面见长公主殿下，亲自去谈这桩亲事。你给我听好了，待会儿回了院子，趁早将那个破笛子给我收起来，免得议亲的关键时刻，遭人诟病，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统统收起来是正经！”
“娘亲有命，女儿岂敢不遵......不过，我恳请母亲，能否过了年节再定这事儿？不过是等上几个月......”
二姑娘眼见着大夫人字字铿锵，不容置疑；一时心里大急，跪在地上，哀哀地恳求着。
“等上几个月？哼，说得轻巧，你以为眼下咱忠义伯府还等得起吗？巧丫头，不是娘亲不了解你的心事儿，不肯依着你。两府联姻，原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并不是凭着你喜欢就能成的；如今魏贵妃要的是外庭的支持，伯府并不是她选择的对象，所以那魏铭秀不可能是你的良人。”
看着跪在脚下的亲女儿，花容惨淡，泪眼纷纷，显然情根深种。
大夫人也心有不忍，叹息一声，说：“巧丫头，你怎么还想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咱家若能和太后娘娘的亲妹妹结为亲家，即使国公府和长公主不出面，皇上也得给几分颜面，你二叔的事儿、包括伯府的前途，还能如此艰难？这桩亲事若能成，你将来是响当当的一品国公夫人自不必说，娘亲在府里愈发能挺直了腰杆，也能为你哥哥攀上一门好亲事，那老婆子还能再做得了我的主？这个理儿，还用母亲细说吗？”
话已至此，二姑娘心中悲愤，大夫人既然已将她的婚事上升到这种高度，显然再不会容她有异议，只能哽咽着说：“女儿无知，但凭母亲做主就是了！”
大夫人这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亲手将二姑娘扶了起来，慈和地说：“以后和娘亲说话，别再动不动就跪下；不是早说过了，地上凉，女孩儿受不得寒，以后会损伤了身子么？”
甄巧人恹恹地说：“是，巧儿记住了！”
在哥哥以及伯府的前途面前，她得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是毫无发言权的。
“嗯，早点儿回去吧！且等等，娘亲还有话要说。”甄巧人不过刚举步，大夫人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又将她叫住了。
“从今以后，你不可再打七丫头的主意，可记住了？她如今得了老祖宗的欢心，因着古月真人的缘故，又入了大长公主的法眼，经常能出入宫禁，正是得意的时候。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这丫头心思如妖，就算斗，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不过，有一点你且宽心，娘亲是不会让她一直得意下去的！”
“是！”二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说。
她前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秋至远远地就笑着迎了上来，“姑娘，你可回了，可饿了？饭菜都热在暖锅里了，快吃饭吧，今儿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八宝鸭子呢！”
二姑娘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秋至。
“姑娘，我可有哪里不对？”秋至对于二姑娘一向外露的脾气已有了解，心中掠过一丝儿疑惑。
“哦，没有，你总是惦记着我，很好！”二姑娘终于缓过一口气，和颜悦色地说，“秋至，我去一趟净房，你去我闺房里，将床前那个玉笛子收到库房里去吧！”
秋至眼神儿一喜，连连点头说：“好，好，我这就去办！”
二姑娘心里暗骂，这贱婢至始至终，就自认是母亲的人，和母亲一个鼻孔出气，从没有将自己真正当成她的主人。
如今，看明白自己在大夫人心目中地位的二姑娘，如何能不怨？
可惜，现阶段秋至不仅深得大夫人的器重，更担任着监视、控制她的作用，她不仅动不了秋至一根汗毛，还得待秋至一如过去，或许还得更好。
“早晚有一天，我要这个贱婢的好看！”二姑娘在心里发誓。
入夜，一轮清冷的上弦月升上窗棂，甄巧人独自倚在窗前，看着一弯明月发怔。
母亲冷冰冰的话语，似乎仍在耳边回响。
今天她到处碰壁，还挨了罚，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和烦恼，无处发泄。
只要一想起没准儿哪一天，大夫人就要去长公主府说亲，她心里就充盈着莫名的恐惧。
她怕自己熬不过这一关，等不到沐阳郡主暴死，就先被订了亲。
甄巧人已然发现，重生到这一世，从七丫头的突然转变开始，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力量，扇动了翅膀，悄悄在改变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上一世短暂而惨痛的结局，太过刻骨铭心，每一个午夜梦回，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悲惨的世界，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一世她铁了心要改变属于自己的命运，最大的依仗就是她能洞悉某些先机。
可是，如果这先机悄悄被改变了，她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难道再重复一次过去的苦难？！
“不，不可以，这太不公平！我不允许！”甄巧人忍不住低吼一声。
她得做些什么，必须得做些什么，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魏铭秀原定大婚的时间应该在今年立冬前后，那个倒霉的沐阳郡主，将会在中秋节之后、立冬之前的某一天，突然传出暴病的消息，很快就香消玉殒。
具体时间她记不清了，但最多也就两个月吧。
丧事之后魏铭秀对外宣称自愿为她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打算议亲。一时间，朝野上下赞扬声一片。
东平侯府哪里会肯？魏贵妃也不允许，继续为他张罗婚事。奇怪的是，自那以后，只要侯府看中了哪家的贵女，但凡是开始议亲，那家的姑娘就会生病，一旦议亲不成，自然也就霍然而愈。
京城贵族圈子也就那么大，虽说高门大阀之间议亲事未成之前是保密的，可是，却也不会真的有什么秘密。魏铭秀不过是又议了两三家而已，京城的上流社会渐渐就传出了他命中克妻的流言蜚语。
真实的情况甄巧人记得很清楚，不过过了一年多的光景，东平侯府就主动上门表示愿意求娶小七为世子妃。老祖宗一时大喜过望，哪里还管魏铭秀是不是克妻，立刻就答应下来。
牺牲一个庶女，能和东平侯府联姻，那可是太划算了。
鉴于魏铭秀克妻的名声，当时包括二姑娘自己在内的伯府姑娘们，不仅不羡慕，私下还幸灾乐祸的，不知道甄七有没有命挨到大婚那一天。
二姑娘如今细细想来，如果不是他已年过二十，迟迟不能大婚，再拖下去整个侯府颜面无存，否则魏贵妃也不会默许了这桩明显不匹配的亲事。
这所谓的克妻名声，没准儿就是他自己散播出来的。如果不是他行此下策，想娶小七为世子夫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一世，伯府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自己没办法再等上一年多，等他名声坏透了再来伯府说亲。到了那时，倘若自己侥幸没定亲，母亲也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一个克妻的人，小七已经与姓范的订了亲，那就会便宜了其他的庶妹。
如果不想重复上一世的悲剧，自己就得先一步铺好路，只待沐阳那短命鬼一命呜呼，到时候......
闺房内一点烛火如豆，被窗隙中钻进来的夜风吹得摇摇欲坠，室内的空间陡然变得*厌起来，某些看不见的东西似乎在昏暗的角落里蠢蠢欲动。
甄巧人在昏暗中冷笑一声，黑发红唇，双眼放光，看上去如精灵鬼魅。
这一世，不论是谁，也不能夺走她想要的富贵荣华，她想要嫁的男人，即使是她的母亲也不行。
“母亲请息怒，女儿不敢！”二姑娘被大夫人突然迸出的气势吓了一跳，身不由己地“噗通”跪下。
“哼，你不敢？你倒是掰着指头数一数，这府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别以为你背着人做的那些事儿我就不知道！一个千金大小姐，整日里将一个破笛子挂在床头，可那人年前就要娶沐阳进门，你是打算自甘下贱委身为姬妾，还是要守着这笛子过一辈子？！我告诉你，趁早熄了这不该有的心思，身为伯府的嫡女，你注定了是要嫁入公侯豪门的，娇生惯养了你这些年，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
大夫人的耳目，在伯府几乎是无处不在的，二姑娘这点所谓的**，哪里能瞒得住？
全身的鲜血似乎都往头上涌，二姑娘本来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潮红，心里将秋至恨得咬牙切齿。
可她似乎忘记了，秋至本就是大夫人面前的二等丫鬟，对她固然是忠心耿耿，那不过因为她是大夫人的亲女儿罢了。
一旦她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大夫人能够接受的程度，那么秋至自然会倒向大夫人一边。
“女儿......怎敢忤逆母亲？更不敢忘记自己的责任。只是那沐阳郡主她......”话说到这里，二姑娘嗫嚅着不敢再往下说。
她该怎么说？亲口告诉大夫人，她多活了一世，早就知道那沐阳郡主是个短命的，很快会在大婚前夕暴病而亡，魏铭秀是不可能娶她进门的。
那她十有**，会被伯府当成妖魔附体，即刻被发配到三清观或庄子上幽禁一辈子，或者干脆被伏魔了？
“她怎么样？哼，难道她还能主动将这桩亲事让给你不成？”
“她，她......哪里有这个福气，能配得上魏家世子？”二姑娘不能明着说，又着实不甘心。
不过是再等上一两个月，这事儿必有分晓，她可不想在这之前，先和薛晓白或者其他人订了亲。
“哼！身为鲁国公的嫡孙女，她没这个福气，你倒有这个福气了？我告诉你，依我看，东平侯府如今的风头，完全是仰仗着魏贵妃的裙带关系，又生了皇长子的缘故；往后还得看她能不能一直盛宠不衰，皇后能不能生出儿子。若真说到福气两个字，那薛晓白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扈国公与长公主二人，就只得这么一个嫡孙，正宗的皇亲国戚，国公府的继承人，难道还配不上你？”
大夫人对二姑娘的想法儿嗤之以鼻，顿了顿，以不容抗拒的语气说：“我已给长公主府递了帖子，等长公主府定下了日子，我会与你一起过府，面见长公主殿下，亲自去谈这桩亲事。你给我听好了，待会儿回了院子，趁早将那个破笛子给我收起来，免得议亲的关键时刻，遭人诟病，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统统收起来是正经！”
“娘亲有命，女儿岂敢不遵......不过，我恳请母亲，能否过了年节再定这事儿？不过是等上几个月......”
二姑娘眼见着大夫人字字铿锵，不容置疑；一时心里大急，跪在地上，哀哀地恳求着。
“等上几个月？哼，说得轻巧，你以为眼下咱忠义伯府还等得起吗？巧丫头，不是娘亲不了解你的心事儿，不肯依着你。两府联姻，原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并不是凭着你喜欢就能成的；如今魏贵妃要的是外庭的支持，伯府并不是她选择的对象，所以那魏铭秀不可能是你的良人。”
看着跪在脚下的亲女儿，花容惨淡，泪眼纷纷，显然情根深种。
大夫人也心有不忍，叹息一声，说：“巧丫头，你怎么还想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咱家若能和太后娘娘的亲妹妹结为亲家，即使国公府和长公主不出面，皇上也得给几分颜面，你二叔的事儿、包括伯府的前途，还能如此艰难？这桩亲事若能成，你将来是响当当的一品国公夫人自不必说，娘亲在府里愈发能挺直了腰杆，也能为你哥哥攀上一门好亲事，那老婆子还能再做得了我的主？这个理儿，还用母亲细说吗？”
话已至此，二姑娘心中悲愤，大夫人既然已将她的婚事上升到这种高度，显然再不会容她有异议，只能哽咽着说：“女儿无知，但凭母亲做主就是了！”
大夫人这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亲手将二姑娘扶了起来，慈和地说：“以后和娘亲说话，别再动不动就跪下；不是早说过了，地上凉，女孩儿受不得寒，以后会损伤了身子么？”
甄巧人恹恹地说：“是，巧儿记住了！”
在哥哥以及伯府的前途面前，她得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是毫无发言权的。
“嗯，早点儿回去吧！且等等，娘亲还有话要说。”甄巧人不过刚举步，大夫人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又将她叫住了。
“从今以后，你不可再打七丫头的主意，可记住了？她如今得了老祖宗的欢心，因着古月真人的缘故，又入了大长公主的法眼，经常能出入宫禁，正是得意的时候。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这丫头心思如妖，就算斗，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不过，有一点你且宽心，娘亲是不会让她一直得意下去的！”
“是！”二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说。
她前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秋至远远地就笑着迎了上来，“姑娘，你可回了，可饿了？饭菜都热在暖锅里了，快吃饭吧，今儿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八宝鸭子呢！”
二姑娘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秋至。
“姑娘，我可有哪里不对？”秋至对于二姑娘一向外露的脾气已有了解，心中掠过一丝儿疑惑。
“哦，没有，你总是惦记着我，很好！”二姑娘终于缓过一口气，和颜悦色地说，“秋至，我去一趟净房，你去我闺房里，将床前那个玉笛子收到库房里去吧！”
秋至眼神儿一喜，连连点头说：“好，好，我这就去办！”
二姑娘心里暗骂，这贱婢至始至终，就自认是母亲的人，和母亲一个鼻孔出气，从没有将自己真正当成她的主人。
如今，看明白自己在大夫人心目中地位的二姑娘，如何能不怨？
可惜，现阶段秋至不仅深得大夫人的器重，更担任着监视、控制她的作用，她不仅动不了秋至一根汗毛，还得待秋至一如过去，或许还得更好。
“早晚有一天，我要这个贱婢的好看！”二姑娘在心里发誓。
入夜，一轮清冷的上弦月升上窗棂，甄巧人独自倚在窗前，看着一弯明月发怔。
母亲冷冰冰的话语，似乎仍在耳边回响。
今天她到处碰壁，还挨了罚，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和烦恼，无处发泄。
只要一想起没准儿哪一天，大夫人就要去长公主府说亲，她心里就充盈着莫名的恐惧。
她怕自己熬不过这一关，等不到沐阳郡主暴死，就先被订了亲。
甄巧人已然发现，重生到这一世，从七丫头的突然转变开始，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力量，扇动了翅膀，悄悄在改变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上一世短暂而惨痛的结局，太过刻骨铭心，每一个午夜梦回，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悲惨的世界，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一世她铁了心要改变属于自己的命运，最大的依仗就是她能洞悉某些先机。
可是，如果这先机悄悄被改变了，她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难道再重复一次过去的苦难？！
“不，不可以，这太不公平！我不允许！”甄巧人忍不住低吼一声。
她得做些什么，必须得做些什么，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魏铭秀原定大婚的时间应该在今年立冬前后，那个倒霉的沐阳郡主，将会在中秋节之后、立冬之前的某一天，突然传出暴病的消息，很快就香消玉殒。
具体时间她记不清了，但最多也就两个月吧。
丧事之后魏铭秀对外宣称自愿为她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打算议亲。一时间，朝野上下赞扬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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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贵族圈子也就那么大，虽说高门大阀之间议亲事未成之前是保密的，可是，却也不会真的有什么秘密。魏铭秀不过是又议了两三家而已，京城的上流社会渐渐就传出了他命中克妻的流言蜚语。
真实的情况甄巧人记得很清楚，不过过了一年多的光景，东平侯府就主动上门表示愿意求娶小七为世子妃。老祖宗一时大喜过望，哪里还管魏铭秀是不是克妻，立刻就答应下来。
牺牲一个庶女，能和东平侯府联姻，那可是太划算了。
鉴于魏铭秀克妻的名声，当时包括二姑娘自己在内的伯府姑娘们，不仅不羡慕，私下还幸灾乐祸的，不知道甄七有没有命挨到大婚那一天。
二姑娘如今细细想来，如果不是他已年过二十，迟迟不能大婚，再拖下去整个侯府颜面无存，否则魏贵妃也不会默许了这桩明显不匹配的亲事。
这所谓的克妻名声，没准儿就是他自己散播出来的。如果不是他行此下策，想娶小七为世子夫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一世，伯府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自己没办法再等上一年多，等他名声坏透了再来伯府说亲。到了那时，倘若自己侥幸没定亲，母亲也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一个克妻的人，小七已经与姓范的订了亲，那就会便宜了其他的庶妹。
如果不想重复上一世的悲剧，自己就得先一步铺好路，只待沐阳那短命鬼一命呜呼，到时候......
闺房内一点烛火如豆，被窗隙中钻进来的夜风吹得摇摇欲坠，室内的空间陡然变得*厌起来，某些看不见的东西似乎在昏暗的角落里蠢蠢欲动。
甄巧人在昏暗中冷笑一声，黑发红唇，双眼放光，看上去如精灵鬼魅。
这一世，不论是谁，也不能夺走她想要的富贵荣华，她想要嫁的男人，即使是她的母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