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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搅浑一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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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安王对甄宝人的离去依依不舍时,天境大师施施然从里间走出来,满脸笑意,一团和气。www.pinwenba.com品★文★吧“思铭,你该如何谢老衲呀?”

    安王则斜睨他一眼,不客气地问:“老和尚,今日偏偏非得带我去看那什么婆罗花,原来是为了看那位相府明珠去的,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天境大师哈哈一笑,说:“思铭可不要怪贫僧,是文儒吩咐的,其实老衲觉得,见一见也无妨。”

    安王摇摇头说:“文儒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天境大师微笑合掌,说:“阿弥陀佛!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火之患,文儒担心你烧着手罢了。”

    安王垂眸细细咀嚼片刻,心头别有一番滋味,说:“文儒多虑了,便是烧着手,也是求仁得仁,夫复何怨?再说,人在世间,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知,又有谁能代替?”

    天境大师知他心意已决,便笑而不语。

    安王也不再多说,心想多亏了文儒他们多此一举,倒是逼出了甄宝人深藏在心底的情意,嘴角便浮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又忽然想起,刚才忘记了问她究竟有何心愿,竟然难如太阳西升,当下打定了主意,下回见面定要问个清楚,不管多难,也要帮她实现。

    这厢,匆匆离去的甄宝人被外头的冷风一吹,迷迷糊糊的大脑也清醒过来。

    她突然想起自己原先约安王见面,本意是告诉他,老祖宗根本没有让温家认回自己的打算,让他尽快准备后手;还想问下秋芸与青峰的亲事如何处理,可不能一直耽误下去,万一真的被古月真人送进了宫怎么办?最后,她还有个想法,想问下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去三清观翻墙越壁,究竟探的是谁?

    可惜,刚才见面时光顾着吃醋生气,倒将这些正事儿都忘记了。

    她想回头再去禅室,又怕他已经离开了,再说还有小沙弥跟着,也不方便。好在第一件事,估计待会儿就有分晓,不说也罢;其他两件事不是太着急,下回见面再问也不晚。

    两人身处两地,却情发一处,都想着下回见面的事情,惟独没有想过下回见面会是在何时何地,又是何种心境。

    而谈判的客堂里,此时的气氛越发地剑拔弩张。

    老祖宗脸皮绷紧,斩钉截铁地说:“便是那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温老夫人不假思索,也斩钉截铁地说:“休要说三条,就是其中任何一条,都是万万不可能的。”

    老祖宗霍然起身,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别浪费时间了,弘儿,咱们走。”

    甄世弘微微犹豫,也缓缓站起身来。

    温府三人相视一眼,想到那封匿名信,顿时气短了一截,表情也不够干脆。

    白云大师缓缓地说:“阿弥陀佛,甄老夫人稍安勿燥,请听老衲说几句。”

    老祖宗顿住脚步,直截了当地说:“白云大师,不是老身不卖你面子,实在因为他们毫无诚意,便是再谈又有何益?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见双。他们口口声声说我女儿红杏出墙,却又说不出来奸夫是谁。既然没有奸夫,又如何能断我女儿的罪?总不能空口白牙地任他们胡说。”

    话音刚落,温世铸轻咳一声说:“甄老夫人,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此事当年忠义侯是一清二楚的……”

    老祖宗冷笑一声打断他,说:“温老相爷知道我家老侯爷如今在九泉之下,开不了口,所以什么事都推到他身上?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温世铸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甄老夫人,你我相识数十载,我温某的为人如何,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总以小人之心度我?庆和十四年的四月二十八日夜,忠义侯与我一起进的宫,当着先帝的面我把事情首尾都同他说了;到底涉及到了谁,为尊者讳,为死者讳,恕我不能直言,也请你勿要再追问不休。一是我答应过先帝不能说,二是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只是徒添烦恼而已。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若还是不信,不如想想庆和十四年都发生了哪些事。”

    “没错,你我是相识数十载,却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便是平常人家,也不会因为媳妇三年未出,就要和离的,更何况馨儿其时已有了身孕。你还有什么脸面提我家老侯爷呢?更不要拿先帝出来压人了。你不把证据摆出来,便是说破天,我也是不会信的。”甄老夫人嘴里说着,脑子里却拼命地回想着从前,庆和十四年发生什么事,她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但四月二十八日夜晚发生的事情,因为与馨儿的前途性命切身相关,是以她仍历历在目。

    那夜亥时过后,宫里忽然来人召老侯爷面圣;她当时就猜到关系温甄两家之争,一直不睡觉,等到凌晨实在困了,才朦胧入睡。

    那日醒来时,天还黑着,老侯爷正默然坐在灯下,神情郁郁不畅,满脸疲倦。她赶紧爬起来问事情怎么样了?老侯爷默然半晌说,此事暂且不要再提了,等馨儿生下孩子再说。

    难道女儿真有奸夫?不,不可能,知女莫若母,她的兰馨自嫁给温庆文那个混蛋,眼里便只有丈夫一个人,若说馨儿会移情别恋,还红杏出墙以至于怀上身孕,打死她也不相信。

    温世铸皱眉,说:“从前这桩事咱们暂且不说,单说你家七姑娘认祖归宗一事,已闹得满城风雨,连皇上也惊动了。如今,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都等着看咱们两家的笑话,甄老夫人,再这么闹下去,对咱们两家都没有好处呀。”

    甄老夫人冷冷地说:“这认祖归宗一事,又不是我们提出来的。要看笑话,也不是看我们伯府的。”

    一旁的温老夫人脸色大变,忍不住说:“敢情你压根儿就没有这打算?”

    这一生,总算又一次能压过她一头了,老祖宗看着温老夫人,异常嚣张地笑了起来。“温老夫人,你算是说对了!你们空口无凭一句话,说我家馨儿偷了人,一纸休书,就把她赶出了温府。如今又一句话,就要认我家七丫头回去,试问一下,世间有这么便宜的事?难道我甄柳氏是面团人,任你们拿捏?今日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除非答应那三个条件,否则永远不可能。”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温家三人同时沉下脸,互相看了一眼,不再多说。

    甄老夫人再不理他们,对白云大师合掌说:“阿弥陀佛,多谢大师,改日再来致谢。”说罢,站起来就走。

    伯爷想到御史所参的罪状,心里焦虑,却也不敢多说,赶紧跟上。走出客堂,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娘。”

    甄老夫人斜斜地睃他一眼,制止他往下说。见甄宝人迎上来,眉眼带笑地说:“七丫头,走,咱们回府去。”

    伯府下人们见她趾高气扬,便知道自家占了上风,也跟着耀武扬威地横温家的下人们一眼,然后拥着老祖宗气势汹汹地往外走。一直走到天清寺外,上了马车,伯爷又忍不住开口:“娘……”

    刚喊了一声,老祖宗一个眼刀抛了过去,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你急什么!没看温家比咱们焦急多了,方才我说从来没有打算过让七丫头认祖归宗,你看他们的脸色就跟万花筒一样好看。”顿了顿,她又说,“我仔细想了想,整桩事就透着一股邪门,你想想,这么多年了,他们几时想起过咱们家的七丫头?好端端地忽然提出要认她,且又这么着急,分明就是有阴谋诡计。而且肯定是有利于他们的,咱们先沉住气,看看他们在使什么心眼,再做决定也不晚。”

    “可是御史……”

    “可是什么!没用的东西。”老祖宗没好声气地说,“有御史参你,也不是有御史参温庆文那混蛋吗?你看他们今天出动白云大师来游说我们,肯定心里已经火急火燎了。咱们安心等上几天,指定会水落石出的。”

    她如此强硬,伯爷哪里敢忤逆她?虽然一想到御史的奏本就芒刺在背,也只得点点头。

    伯府的马车一离开,温家的人也跟着出来,上了马车,直接回铜雀大街的相府。打发走了温柔,温庆文、温世铸和温老夫人一起走进书房,合上门后,三个人心烦意乱,没了主张,都默然静坐着。

    一会儿,温老夫人重重地一拍桌子说:“欺人太甚,她既然没有这个心,又作什么找白云大师出面调解?分明就是戏弄咱们。”

    温庆文说:“娘,只怕白云大师不是她找的。”

    温老夫人微愣说:“那会是谁找的?”

    温世铸与温庆文相视一眼,不说话。

    温老夫人猜不出这个哑谜,不耐烦地又问:“刚才你们怎么不告诉她真相?偏让她这么嚣张?!”

    “啊唷,夫人,这是万万不能说的。”温世铸说,“我与庆文商量过,这回的事情凭空而起,太过古怪,很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咱们没有搞清楚目的之前,暂时不能说。万一是来寻仇的,不正好给人家把柄吗?”

    温老夫人吓大一跳,睁大眼睛问:“老爷,这怎么可能,谋反之时,那些人...不都死了吗?谁还会替他们报仇?”

    温世铸摇摇头说:“唉!这可就难说了,也许有漏网之鱼。再说,当年那人也网罗了不少奇能异士,指不定有一两个忠心耿耿的,一直存着替他打仇的打算。否则我实在想不明白,别人为何要逼咱们认甄家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