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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谁是黄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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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是大哥出的馊主意吗?那丫头那么难缠,万一不肯呢,我总不能逼迫人家......这个任务未免太难了一点吧?”魏静香装腔作势喝了一口茶,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咬着牙低低地说。

    宝珠嫣然一笑,伸手接过茶杯,压低声音说:“那有什么难的?午宴的时候,依着过去的惯例,各家的夫人和姑娘们一定会分开安排,到时候姑娘是主人,开宴以后只管说没意思,要行酒令来助兴,输了的人就要听你的安排;反正今儿是你的大日子,任谁也不会站出来反对,那多煞风景?只要有我宝珠在,保管那七姑娘次次都逃不掉,还怕她输不了一回么?到时要怎么样,还不是听你的?”

    “唉哟,宝珠你可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呀?回去你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包在我身上!”魏静香立刻转忧为喜,抓着宝珠的一只手使劲摇晃着。

    “喂,姑娘你收敛着点,这可不是咱们的院子,这些客人可都在看着呢!”宝珠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四下里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人盯着她俩,也附在静香耳边低声说,“宝珠可不敢要什么,只求姑娘可别说再把我许给世子爷那个什么马童就好了!”

    “你个死丫头!我那是真的吗?就是你自己要嫁,我也不能同意呀,那个傻小子怎么行?要么,嫁给那个洛千一,好不好?他那么帅的......”静香说着说着,跳跃性思维的毛病又犯了。

    “唉哟,我的二小姐,你就饶了我吧,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咱别说了,你忙你的,别把客人们怠慢了,我找人去安排事情了!”宝珠满头黑线,一抬头看见镇国公夫人携着韩露雨刚下了软轿,转身将身边的魏静香推了出去;魏静香一看见韩露雨,也高兴了,飞奔着迎了上去。

    宝珠摇摇头,先找了一个小丫鬟去给徐妈妈回信儿,自己则赶紧去打听姑娘们开宴的地点及负责的管事妈妈,布置行酒令的事儿;她真不敢想象,自家姑娘如果真的嫁了,就这样子当家,那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呀?

    东平侯夫人将大夫人和几位姑娘送到位置上,下人们奉了茶,便离开了,毕竟,陆续一直有客人来,她身为当家主母,务必要面面俱到,不可能只陪一个客人;她前脚刚离开,二姑娘甄巧人立刻就站起身来,向大夫人请示,她要去一下净房,大夫人点头答应。

    其实,甄巧人哪里有心思干别的,拉着秋画就往外走,走到背人处,与秋画耳语几句,塞给她一个荷包,秋画立刻匆匆而去。

    她目送秋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丫头究竟能不能完成这样重要的任务。

    可二姑娘筹谋了这么长时间的行动计划,每一步都需要内应的帮助,否则,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侯府又这么大,万一找错了地方,她的后半生可能就要被毁了!

    等到甄宝人和四姑娘到了登梅厅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最后一拨到的了,魏静香背对着大门,正和被安排在主位的韩露雨和温柔一起说话,突然发现那两位都不说话了,眼睛都看着大门口;她回头一看,忍不住一撇嘴,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客人呢,原来就是那个甄七姑娘!

    甄宝人这时正往大厅里走,可能厅里生了暖炉,温度还是有些偏高的,她顺手解下月白色的披风,递给身后的秋芝;那一笼柳烟般蒸腾的新绿便跳了出来,衬得那一张玲珑玉雪的俏脸如诗如画,清清凉凉的,一下子便留在你的眼里。

    “有客人来了,我过去招呼一下,你们先聊着;露雨,这点心可是御膳房的师傅来做的,替我招呼大家尝尝吧,味道挺好的!”魏静香最先清醒过来,交代了一下,起身去迎甄宝人及四姑娘两位。

    虽然她看这位七姑娘不怎么样,一点也不温柔不可爱,可自己大哥似乎中意她,她也没办法呀;大哥的话,她可不能不听。

    “温姑娘,听说温老夫人近日贵体有恙,不知可好些了?”韩露雨主动和温柔搭话。

    温柔恍若未闻,只痴痴地盯着甄宝人看。

    “温姑娘,你怎么了?”韩露雨顺着温柔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里明白了几分;近来温甄两家的事儿动静搞的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呢,她轻轻碰了碰温柔的胳膊。

    “啊?韩姑娘,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温柔这才回过神儿来,脸颊腾起一抹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哦,温姑娘,听说了扈国公府要和京西伯府联姻的事儿吗?听说定的就是这位甄七姑娘呢!”韩露雨酸溜溜地说。

    菊会那日是韩露雨第一次亲眼看见薛晓白本人,原先只听别人说他如何顽劣不堪,如何耍强斗狠,似乎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少年;那日一见,却是那样气度不凡,俊秀异常的阳光少年,一颗芳心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后来听说国公府放着那些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不谈,譬如自己,偏偏看上那么一个身世不清不楚的庶女,她真替那个出身高贵、俊美不凡的薛晓白不值。

    温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听说!”

    韩露雨哪能听不出对方的怒意,她撇撇嘴,心说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相府明珠吗?那甄七姑娘若是回了温家,你这嫡长女的位置马上就得换人,神气什么!她也看出温柔不乐意再搭理自己,转身和另一位姑娘聊了起来。

    温柔垂着头坐在那里,只觉得芒刺在背,她觉得似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如韩露雨一样,在议论自己和甄宝人的关系,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既觉得屈辱,又觉得委屈,过去众星拱月般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魏静香迎着四姑娘和甄宝人,三人互相见了礼,四姑娘便抢上一步,亲热地挽着魏静香的手,一起往里走,好像两人多好似的;魏静香心里烦躁,她的注意力可不在这位不相干的人身上,可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能边扭头招呼甄宝人,边被四姑娘拉着走,样子别扭极了。

    甄宝人看出四姑娘有上赶着讨好魏二姑娘的意思,自己乐得轻松,进了偌大的厅里一打眼,呀!今儿来的客人真的不少,各府上的夫人加上姑娘们,恐怕会超过百人了,主位上她一眼就看出身着明蓝色襦裙,深紫色披帛的温柔,正微垂着头坐在那里喝茶,并不与人搭话,苗条的背影颇显落寞。

    东平侯夫人正陪着大夫人、镇国公夫人等几位夫人闲话,一个一身新衣的体面的婆子走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便点点头站起身说:“诸位夫人,我要先告辞一步,吉时已到,仪式要开始了!顾夫人,还得请您也去准备一下,还得借您这全福夫人的金手,为我们静香挽发呢!”

    旁边几位夫人都捅捅镇国公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快去吧,全京城就你福气大,我们也要沾沾你的福气才好!”

    所谓的全福夫人,那就是此人首先得有令人尊敬的身份地位,其次还得娘家的父母双全、公婆双全、儿女双全、兄弟姐妹双全,这样苛刻的条件,全京城还真找不出几个人;偏偏这镇国公夫人顾氏恰好占全了,因此京城各豪门为讨个吉利,说个亲事呀,及笄礼上挽发呀,都要求到她的身上,好在顾夫人是个热心人,倒是有求必应,渐渐地,就几乎成了全福夫人的专业户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大家抬爱,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有大福气的人?”镇国公夫人嘴上说着客气的话,面上却难掩春风,这样与众不同的福气,当然是个令人骄傲的事儿。

    甄宝人在六姑娘身边刚坐下,甄盼人立刻附在她耳边说,“没出什么幺蛾子吧?”她知道指的是那个四姑娘,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大厅门口有婆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吉时到!”

    熙熙攘攘的大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及笄礼上最重要的挽发仪式即将开始,甄宝人和甄盼人也只能正襟危坐,不能再说话了。

    甄宝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古代的女子以这种方式庆祝自己的成年,她饶有兴趣地仔细观看着。

    此时,魏静香一身锦衣,一头及腰的秀发已经披散了下来,她跪坐在大厅中央铺出的一大块猩红色的地毯上,上面铺撒着各色菊花的花瓣,香气萦绕,美人如玉,高雅出尘,这个场景令在场的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美好庄严的感觉。

    镇国公夫人上前走到她背后,熟练地将她的秀发挽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飞燕式的高髻,嘴里念着吉祥的话,最后她从身后案几上的托盘上拿起一碗飘着玫瑰花瓣的清水,伸出指头弹了三次在魏静香的身上,头发上,寓意洗去昔日的青涩,从此揭开美丽年华的新篇章。

    东平侯夫人看着爱女挽起发髻,忍不住热泪盈眶,爱女成年固然是个好事,可是也意味着她很快要离开自己身边,离开自己的家,想到这一点,她又忍不住悲伤。

    挽发的仪式的最后,镇国公夫人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当众打开后取出一把小小的温润的象牙梳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样,一看就是一把插在头发上用来装饰的,她象征性地在静香头发上梳了三下,然后插入静香飞燕髻的发根,笑眯眯地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恭祝静香姑娘从此以后,一帆风顺,事事如意!”

    镇国公夫人送出自己的礼物,这意味着及笄的仪式到此结束,下一个节目该是在场的人送礼祝贺的时间,为了方便大家行事,东平侯付准备了一个大盒子,铺着锦缎,放在跪坐的静香身前。

    于是在座的人鱼贯而出,依次走到静香的面前投下礼物,送上祝福;静香便一一道谢,如此一来,场面便有些乱了。

    二姑娘一直拿眼神往门口看,对现场的事儿完全是心不在焉,正在场子里闹哄哄忙于送礼物的时候,秋画微微猫着腰,穿过人流,悄悄凑到她的身边。

    “怎么样了?见到那人了吗?”二姑娘拿帕子掩着嘴,着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