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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卖国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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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铭秀被品月突然的爆发惊呆了!

    品月在他的心中,从来都是优雅的,美丽的,智慧的,偶尔有些小脾气,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今日这样疯狂及扭曲的一面,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甚至从未想象过的。

    “......可我真的不后悔,无论是我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儿,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和你相识相恋虽然短暂,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世子,今日你我缘分已尽......从此以后请忘了月儿吧!”品月说到这里,凄然一笑,蓦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人滑落到了地上。

    “月儿,月儿,你,你这是何苦......”魏铭秀抢上一步,扶起品月,虽然今日他来的时候,就已下定决心了断这段情缘,可眼睁睁看着倾心相爱过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仍是禁不住心如刀割。

    “世子......月儿出自唐门,深知情蛊发作,蛊虫破体而出,形状恐怖之极,月儿不忍那样死去,所以才选择了先一步而去......”品月眼神儿已渐渐涣散,他吃力地举起右手,留恋地抚摸着魏铭秀的右颊,“世子,这是月儿最后能为你做的,我真的太累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月儿,月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恨我吧......”魏铭秀紧紧搂着品月渐渐失去生命力的身体,终于潸然泪下。

    莫云起的死,让品月猜到魏铭秀这次绝不会再容忍自己,可他也没办法按魏铭秀给他设计的道路走下去,那样漫长的一生,无异于人间的炼狱,所以他决定放弃。

    天上的一弯残月也不忍见到这一幕生离死别的悲剧,扯起一块云彩遮住了自己的面孔,东方渐渐泛白,魏铭秀恍如未觉,仍揽着品月渐渐失去温度的身躯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主子,时辰已然不早了,你今日一大早与薛少爷有约......再不回城,就要晚了......”千一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现身提醒魏铭秀。

    “嗯,我知道了!”魏铭秀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的品月,终于将他的尸身放下,站起身来说,“千一,你去安排一下,将月儿的尸身实施火葬,骨灰派人送回川内,让他认祖归宗!”语毕,头也不回地去了。

    东平侯府已到了生死关头,等待他做的事儿太多了,对于魏铭秀而言,这世间只有一条路,即使荆棘丛生,千险万难,他也得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魏家为此已牺牲得太多,尤其是他最爱的大姐,母亲和小妹还得有人照顾,他真的输不起。

    就在魏铭秀和薛晓白见面之后的当夜,魏铭秀带着自己手下的三十几名幽冥卫与薛晓白率领长公主府留守的一干侍卫趁着夜色潜进皇宫,与佯作投降的甄世峻等禁军将士里应外和,起兵夺城,但终因兵力悬殊,并没有成功。

    不过也不是全无成果,这一帮人毕竟身手不凡,魏铭秀和薛晓白一个攻破了西华门,一个偷袭了勤政殿,甄世峻趁乱偷袭了几处宫殿,分别将太后、甄修华等重要的嫔妃救了出来。

    一伙人趁乱逃出宫闱,也走了甄宝人的路线,登船从南面水门出京,因守卫不多,轻易攻下,便直下升州(南京)。

    九月初,蓟英烈亲率十万大军进攻凉州,日夜不断攻城,三天后城破,凉州守将死节。

    西戎大军呼啸一声,入城里便烧杀掳掠,胡作非为,待他们撤离城池在城郊十里安营扎寨时,城内已是一派残像,十室九空。

    附近的老百姓深怕留下再受西戎鞑子的铁蹄蹂躏,纷纷收拾细软、拖儿带女往南面逃难。

    这样一来,往青州的官道上全是难民,车马首尾相接,臃阻不堪,几次都不得不断路等待。

    蓟英烈攻克凉州后,一时雄心爆棚,以此为中帐大营,修伤整肃,同时等待西戎的北路军来此汇合。

    诚王与魏贵妃就当前的严峻形势谈过三次,对于他二人而言,西戎的节节胜利倒不是最可怕的,反而是有可能已在归途上的安王,是他俩的索命阎罗,最终诚王说服了魏贵妃,他亲赴凉州,与蓟英烈谈判。

    他带来的条件堪称卖国条约,只要蓟英烈愿意承认大周新皇的合法性,愿意联手对付安王,大周愿意称臣岁币。

    西戎此时士气正旺,众部的头领都认为不必理会诚王,先攻占了大周的京城,再夺取淮水以北的土地,以此为据,备战两年,再南下吞并整个大周。

    不过蓟英烈认为,大周根基未坏,这回之所以能够长驱直入,一是大周以为西戎内乱,无暇他顾,麻痹大意,边防不严。二是安王远征安南国,带走一半禁军,三是大周名将凋零,庸官当道。四是诚王出其不意,夺取京城,断皇帝后方退路,致使军心动荡。

    假以时日,安王回援,各地州府勤王之师汇聚,必将是一场拉锯战。西戎孤军深入,恐怕不能长久占有淮水北方一带。因此,需要设立一个伪朝廷,以汉制汉,牵制各州府兵力。

    九月初十,蓟英烈与诚王达成协议。

    诚王返回京城,将讨伐安王的檄文一起发送各个州府,并声明西戎是友邦,南下实为匡扶柴氏宗室的正统。

    这一招颇唬住了一些州府官员,他们搞不清楚内幕,担心这是一场内部夺嫡的政治斗争,万一不小心站错队,将来可是灭尽三族。

    于是大部分官员决定采取观望态度——固守城门,不与西戎军队交战,可也不发兵勤王。

    九月十五日,病重的皇帝终于接到安王辗转数地的来信,信上说,广州、湖南两地各州府厢军留守边界,将继续迎击安南国;他则于八月二十二日率领五万禁军从广西边界的任祥拔营,到广州再水路北上,其余人马也将分批北上,回师勤王。

    皇帝总算松了口气,但算算时间,任祥离京城约六千里,广西境内又是山多林密,行军不便。安王此次回援,便是星夜行军也要到十一月初,心顿时又沉了下去。

    同日,西戎的北路军也终于赶到凉州汇合,蓟英烈以凉州为大本营调兵遣将。

    他考虑到安王远征安南的三十万禁军,要尽快回援,只能到广州乘船北上,至杭州骑兵才能从陆路回援,而步路并辎重只能从水路回援。

    经过反复的推演,蓟英烈决定仍然兵分三路,西路攻打潼关,拦截大周西北一带州府赶来勤王的兵马,并伺机进攻渭南;中路攻打昌颖、陈州,拦截从中部赶来勤王的兵马;北路攻打宿州、颍州、泗州、扬州,截断水路,阻拦远征安南大军的回援。

    他全部的部署,都围绕着要封锁整条淮河,让皇帝和扈国公带来的几十万大军困在潼关,让勤王之师根本不能过淮河,西戎的大军就可为所欲为。

    九月十八日,趁着夜色,耶律鹤率领六万北路军悄无声息地将宿州围个水泄不通,另外四万由副将稽连城率领直奔泗州。

    淮水两岸,一夜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