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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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分开,魏王襄王等人不约而同走到追兵最前端,仅有的几只火把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看来他们也很谨慎,带着追来的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自身也极为低调小心。

    魏王轻蔑看着狼狈不堪的赵咸铭等人首先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戏谑与得意:“二哥跑的真快,让弟弟们追的好苦。桀”

    言语间连原先的称呼都改了,其用意不言而喻。

    “不跑等着被你们杀吗?你们这一群忤逆犯上的逆贼,有何颜面站在朕面前!”赵咸铭嘲讽的扫过他们,除了晋王以外,朝堂上仅有的几位王爷竟然都到齐了,包括一直被诸王视作铲除对象的武王。

    宋微君自从出现后眼睛便一直盯着秦悠,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眸中情绪,美若妖仙的脸上一派淡漠。

    秦悠的眼睛也不自觉的看向他,随即又落在宋天玄以及安世锦等人身上,也是一样的淡然,甚至还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也是骄傲的人,即使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人利用了或者抛弃了,亦不肯露出失败者的沮丧漤。

    有什么好沮丧的?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是交易,她只是太过掉以轻心了。

    只是这样而已。

    宋微君脸上没什么表示,倒是宋天玄安世锦等被她目光扫过的人皆不着痕迹微微错开眼眸,心中不自觉升起一丝羞愧之意。

    谁也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一步。

    赵咸铭还在与诸王还在互相嘲讽挖苦打机锋,秦悠没心思去听,安心做她的人质,这个时候,她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赵咸铭身上了。

    双方唇枪舌战越来越烈,所有能打击对方的话都说完以后,襄王指着被挟持的秦悠嘲笑:“二哥,您也太搞笑了吧,居然想拿你自己的细作来威胁我们,怎么,这是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了吗?”

    秦悠望天翻白眼,唉唉,连最蠢最冲动的襄王都发现了,这招果然够损够白痴。

    赵咸铭却不理他,转而望向没发一言的宋微君:“武王,用武王妃的命换朕离开的生路,如何?”

    宋微君淡淡瞥了眼秦悠,神情懒散而漫不经心,仿佛他只是个围观的局外人,语调轻慢道:“这里有这么多人,本王让开路你就能离开了吗?”

    这是实话,好不容易把赵咸铭逼到绝路,若给他翻身的机会,最后死的不定就是谁了。

    “你瞧,他不愿意换呢,你这么拼死拼活也要回到他身边,现在想想是不是很蠢?”赵咸铭俯首在秦悠耳边轻笑,声音却清晰的在场之人都能听到。

    被戳中痛脚,秦悠恼羞成怒,别开脸拉远距离,冷冷道:“蠢又如何?也只这一次而已,陛下有看我笑话的时间,还是想想该怎么脱身吧,被自己的手足举刀喊杀,你有什么资格嗤笑我?”

    她一连串的话语完全是被刺痛之后的本能反驳,说的人或许无心,而听的人……赵咸铭在秦悠背后扬起笑脸看向宋微君,经过这次的事,即使秦悠对宋微君生出些许情谊,恐怕也会如泡影般破碎掉了。

    宋微君站在原地没有动,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戏谑看着两人互相打击,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猴戏。

    宋天玄担忧而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宋微君,前任武王妃刚嫁进门的时候王爷对她也是极好的,除了不进她的房,几乎对其百依百顺,除了知道内情的,外人谁也不会怀疑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爷的,那么现在呢?

    就连他这个贴身侍卫都分不清王爷究竟是真心还是做戏了。

    不管王爷心中怎么想,宋天玄反而有点过意不去,早知如此,当时就算与天册司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任王妃被带走。赵咸铭突然横插一脚,他早该料到赵咸铭会卑鄙的耍阴招。

    赵咸铭的笑容秦悠看不到,魏王等人却看得清楚,心中皆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一时又抓不住是什么,索性不再多想,这么多人围着,难道还能让赵咸铭跑掉?

    “到了这个时候二哥还在做梦,以为这样低劣的戏码就可以骗过我们吗?未免太过可笑了。”襄王嗤笑:“二哥如果不想死,就立即写禅位诏书,交出玉玺,弟弟们念在血脉同根的份上还能饶二哥一命。”

    “要是朕信了你的话,才是愚蠢的可笑!”赵咸铭冷冷道,转头又看向宋微君:“武王,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以武王妃的性命交换朕的性命,你可愿意?”

    他说的是交换他的性命,也就是说不止要求宋微君让开一

    tang条路,而是冒着得罪诸王的压力保他安全离开。

    此言一出,别说诸王心中怎么想,就是秦悠心中都觉得赵咸铭的要求实在荒唐,宋微君又没有爱她爱到要死要活,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救她,即使交换过后以宋微君目前带来的人手也无法安全带他们离开。

    这么做的结果无非就是多拉着武王府众人陪葬罢了。

    宋微君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凤眸幽幽盯着赵咸铭,眼尾因为笑容越发上挑,艳美的如同暗夜中勾人神魂的妖精:“陛下何不直接要求本王就地斩杀诸王,再率兵平定叛乱,最后交出兵权……还您一片朗朗乾坤?不过,本王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却可以……”

    “武王慎思,莫要上当!”

    宋微君的话被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众人看去,贤王府的追兵快速分出一条通道,一个与前头站立的贤王一模一样的人从远处快步走来,对着赵咸铭一笑,大声道:“皇兄,你看这是什么?”

    在众人惊异莫名的视线中,他手中抛出的东西在空中刮过一道暗金的微光,被魑探手接住,呈给赵咸铭看。

    赵咸铭双手都用来制住秦悠了,只扭头看了一眼,然而只这一眼,足以让他目眦欲裂,巴掌大的金色令牌,正面雕刻有一头形容威猛狰狞的睚眦,不用看他也知道,背面是圣令御诏四个篆字,这曾是他的贴身之物,后来秘密交给了天册司统领,令其带人在崖上做好布置,并在山下接应,以确保他们不得已现在这天最危险的路时能安全抵达山下。

    令在人在,如今令牌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跳崖这条路也成了死路。

    赵咸铭恨得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但他也知道,生气或是暴怒都无用,那样只会让他死的更快平白还会让他的好兄弟看笑话,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与那群欲杀他而后快的混蛋谈条件。

    他的手因身体紧绷而颤抖不止,锐利的刀锋在秦悠脖颈里留下细碎划痕,这个时候秦悠咳不敢多嘴,赵咸铭正处在爆发边缘,呼吸粗重如牛,说不定一怒之下她就会成为第一个刀下亡魂。

    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赵咸铭深深闭了闭眼睛,这才勉力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再睁开时,眼睛里已是血丝密布,沉沉盯着赵咸宁,冷笑说了两个字:“很好。”

    仿佛是不满意赵咸铭的反应,同时也是为了给一脸莫名的众人解惑,赵咸宁慢慢踱步前行,轻笑道:“行宫北邻望风崖,诸位以为为何皇兄会自寻死路的跑到这里来?当真是慌不择路?呵呵……其实皇兄早就在山下埋伏有一支奇兵,并且在崖上做好了多处防护措施,即使从崖上跳下去也不至摔死,直接跳下去速度极快,如此,即使我们发现不对,再下山去追也已经晚了,很意想不到的逃生方式,不是吗?二皇兄当初能登上那个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后一句赵咸宁是真心实意的称赞,若非瑶贵妃的人偷偷给他递了消息,他根本想不到这些,毕竟曦露阁大火,赵咸铭一行人狼狈逃窜,怎么看都像极了走投无路。

    随着他的话语解释,先前领人追来的“贤王”在自己脸上一抹,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脸孔,单膝跪地对着赵咸宁一拜:“王爷。”

    众人恍然,怪不得“贤王”自从追来后一言未发,原来是个冒牌货,而真正的贤王早就带人下山拆截赵咸铭的后路去了,这会儿才匆匆赶来。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诸王看向赵咸铭的眼神就是一变,若是不知情就这么任由他跑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十皇弟也不差,怪不得当初父皇一直想把皇位传给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从小便善于演戏,这一招金蚕脱壳以及声东击西用的绝妙非常,骗过了这里所有人,”赵咸铭反唇相讥:“只不知十皇弟在来这里的路上又做了什么安排?不管是诏书还是玉玺都只有一份,你打算如何杀掉在场所有人,成就你平叛党、清君侧的贤名?”

    方才还在为堵死了赵咸铭的后路而庆幸不已的诸王再次沉默下来,互相看看,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贤王,赵咸铭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现在挡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他们这些兄弟了。

    在场数他来的最晚,以他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没有做好万全安排,他会现身?

    气氛从一致对外变得微妙起来。

    不得不说赵咸铭对于玩弄人心很有一套,几句话便将注意力引到了别人身上。

    “秦悠,看来这次你不死也要跟朕一起葬身于此了。”赵咸铭一直没有

    放开秦悠,两人贴的极近,他一低头几乎就能咬到她的耳朵,说话的时候即使不刻意,看起来也十分亲昵暧.昧。

    秦悠脑袋往另一侧偏了偏,叹气道:“陛下身边的探子可真不少,看来您的天册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啊。”

    她是真的无奈了,赵咸铭身边究竟藏了几拨人,每次以为有希望的时候,下一刻便会功败垂成,连她这个小小的路人甲人质都快被折磨疯了,别说他本人了。

    赵咸铭钳制住她双腕的手一紧,重重哼了一声气,却是没有反驳。

    “陛下这次有什么打算?让他们打起来然后趁乱逃走?”秦悠又问,她想活,她不想莫名其妙成为别人争权夺利之下的亡魂。

    赵咸铭轻嗤:“不可能的,就算他们打起来,也不可能让我们有机会逃掉。”

    秦悠一想也是,一切的根源就是赵咸铭,即使那些人杀的你死我活,也不个能让他们逃掉,否则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次你只能跟朕葬身于此了。”赵咸铭又道。

    秦悠干笑一声,谄媚讨好道:“陛下,您看,我只是个小人物,根本与此局无关,您何必非要拖着我去死呢?”

    至少,留着我等,你死了我还能给你收尸呢,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希望他能自己领悟到她活着还是有些用处的。

    赵咸铭盯着她的侧脸,半响才道:“生死面前,果然最能考验人的忠心。”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秦悠反驳:“能为你去死的人不一定不会有背叛你的一天,同样的,贪生怕死之人未必不可信,就像能同患难的人不一定能同富贵一样,人心如流水,不可能一成不变,要随着时间与环境的改变来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信,比如我,我虽然想活,但却绝无害陛下的心,我连个棋子都算不上,生与死都改变不了局面,若是有机会生,谁又愿意去死?不要随便把别人的牺牲看成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