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问责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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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办，难道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孟如柳说道：“关于她，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如趁此机会都说了吧。”
“孩儿无话可说。”龙峻昊说道：“总之一句话，她生就是我生，她死我也不想苟活。”
“听听，公兴，你听听。这就是本宫养出来的好儿子！”孟如柳就差捶胸顿足：“还是丽蓉这女儿好啊，贴心。希望她来生能成为我真正的女儿。”
陶公兴很是窝心，说：“姐姐真是有心，我替丽蓉谢过大恩！”他行礼，很恭敬的样子。
龙峻昊一门心思钻在沐澜身上，懒得搭理他们之间的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沐澜终于被玉莲带来了。她一见眼前的男人，明显愣了愣，尔后才行礼：“给淑妃娘娘请安！”
“钱明珠，李沐澜，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孟如柳端坐下来，大有兴师问罪的姿态。
陶公兴仔细打量了沐澜，说道：“姐姐，就是她，她就是李沐澜！”
李沐澜听得真切，心中不由一紧，抬头看着陶公兴：“这位大人，您真的认识我？”
“唉，何止认识。我还是你爹爹的同僚呢。”陶公兴也不隐瞒：“你受苦了吧？”想到那场劫难，他也心有余悸。面对同僚的爱女，他心有余力不足。
李沐澜没有说话，不由分说窜了起来，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说，到底是谁害了我们李家？”她的双眼几乎冒火，动作又快又狠。
陶公兴原本是可以反抗的，可他没有。出于愧疚，他情愿被沐澜挟持。
“休得无礼！”孟如柳慌了起来：“他不是坏人，你放开他！李沐澜，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乱来？！”
龙峻昊走到沐澜身边，柔声道：“沐澜，你别激动，母妃都已经知道了。他就是丽蓉的父亲，西楚国的将军陶公兴。”
见到故国的人，李沐澜心头百感交集，所有的委屈与仇恨瞬间将她淹没，那种痛彻心扉又不能大哭的感受实在太难过，她恨不得立即知道真相，还家人一个公道。
“沐澜，想哭就哭吧。”陶公兴说道：“当日之事并非我之所愿。今天你若想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每当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梦见胜卿兄在骂我。”
“爹爹！”李沐澜流着泪哭倒在地：“呜呜呜！爹爹，是女儿不好，女儿好想您呐！爹爹，您听见了吗？您的仇我至今未报，女儿愧对您啊！呜呜呜！”她忍不住大哭。
孟如柳被哭声震撼了。这压抑了许久的哭声里，透露着为人子女的无奈和辛酸。她忽然有些动容，给了儿子一个眼神。
龙峻昊弯腰，对她说：“沐澜，你要振作点，前面还有关卡在等着我们呢。”
李沐澜哭了片刻，终于止住，抹着眼泪说道：“我只是一时难过。”她跪在陶公兴面前：“大人，对不住，是奴婢失礼了。”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按辈分，你也算是我的侄女呢。”陶公兴说道：“若不是丽蓉出事，今生我们或许不会再相见。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李沐澜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淑妃，见她没有生气，这才说道：“叔父在上，受侄女一拜！”她主动行大礼。
陶公兴差点流泪：“好，好，我失去了一个女儿，却多了一个侄女。真是好事啊！”他扶起了沐澜，感动说：“好孩子，你父亲一定会含笑九泉的，好歹你给你们李家留了一条命。”
“嗯，叔父，我的心里真的好苦啊。可是，在这个异国的皇宫里，我根本就不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李沐澜说道：“每每想到爹爹的死和全府人的性命，我就如坐针毡。都是我太没用，至今还未能为他们报仇！”
陶公兴一脸愧色：“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啊。这其中牵连甚广，不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父亲是被人陷害致死的。可怜的李家人惨遭灭顶，真是罪恶滔天啊！”
“姨父，您就别说了。”龙峻昊不忍沐澜继续伤心：“沐澜在宫中过得很好，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吧。”
陶公兴看着他们两人：“你的意思今生都会保护沐澜吗？”
“嗯，您刚才已经听到了，那都是我的心里话。”龙峻昊格外认真，牵住了沐澜的手：“就算有刀山火海，我也想陪她一起闯过去。”
孟如柳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几乎没有断过。终于，她憋了一口气，说道：“沐澜，你过来！”
李沐澜听了，脚下还是有些绵软。对于淑妃娘娘，她是有几分敬畏的。不仅因为她是峻昊的母妃，更因为她的身份，还有同为西楚国人的背景。
见她迟疑，孟如柳又说：“怎么，你到现在才要怕本宫？”
沐澜这才走过去，诚心跪下：“奴婢给娘娘赔不是，都是奴婢的错，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母妃，您想要如何？”龙峻昊满脸戒备。
陶公兴也说：“姐姐，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也能明白了，请别与这两个孩子置气了吧。”
“公兴，连你都这么以为，本宫真的很失败啊。”孟如柳说道：“李沐澜，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沐澜看了一眼峻昊，这才走了上去：“娘娘，您说吧。”
孟如柳伸手拉住了沐澜的手：“瞧瞧这双手，本是千金小姐的手，如今却粗糙得很。”
沐澜缩回自己的手，说道：“娘娘，奴婢只是奴婢，您还是放了我吧。”她是恳请，但绝对不是哀求，也是看在峻昊的面子上。
“呵呵，口气倒不小。”孟如柳没有生气：“这么着吧，倘若你觉得现在暴露身份有危险，就到福盈宫来伺候吧。”
李沐澜一阵错愕，看了一眼峻昊，他也是惊讶的表情。
孟如柳反而轻松了不少：“看什么看，本宫的话你没听见么？让你来福盈宫伺候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陶公兴说道：“淑妃姐姐，您这注意倒是不错，可皇上会答应么？”
“是啊，沐澜现在是御膳房的副总管。您师出无名的，若被人怀疑了去，总不大好吧。”龙峻昊顾虑很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不想让沐澜有危险。
“御膳房那是好差事么？”孟如柳说道：“之前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哪有福盈宫安全呢。”
“可是。”龙峻昊还是不想同意这个主意。
孟如柳说道：“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么着吧，倘若沐澜少了一根头发，唯我是问。”
“母妃？”龙峻昊眼热起来。他没有想到母亲会变得这么快：“您真的这么以为吗？”
“看不起母妃是不是？”孟如柳假意生气：“那算了，还是让她留在御膳房被人欺负吧。至于你，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姨父。”
陶公兴看得分明，立即说道：“峻昊，还不赶快谢恩。你母妃这次真是为你着想了。”
龙峻昊这才表示谢过。
李沐澜跪下，说道：“多谢娘娘成全！”
“等等。本宫是看在昊儿的面子上才想着帮你。至于你们俩的事，本宫不赞成也不反对。”
“母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孟如柳说道：“我就想看看天意。只要老天爷同意让你们在一起，那我就无话可说。不过，在此之前，我只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在这福盈宫中，我不会委屈了她。”
龙峻昊静默不语，体会到了母妃的用心良苦。
陶公兴对沐澜说：“你们李家人死得冤枉，有朝一日，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嗯。”李沐澜郑重点头。这一刻，仇恨在心底泛滥，眼泪却忍住了。她不想用眼泪来昭示软弱。她要坚强，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伤感过后，陶公兴显得有些疲惫，就在峻昊的陪同下，去了宜宾阁休息。那里也是丽蓉住过的地方。他显得很激动，说这样才能离女儿近一点。一颗慈父之心清晰可见。
这边，李沐澜想要告辞，却被孟如柳留住：“峻昊不在，你我无须多礼，想说什么就说吧。”
“奴婢不敢。”
“行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孟如柳平静看着她：“说实话，你长得不算太差，如今身份有别，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李沐澜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用意。
孟如柳却释怀一笑：“行了，看你这样子是真的担心了。本宫不会为难你，你大可放心。就算不看在公兴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峻昊的面子上。”
李沐澜勉强一笑。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孟如柳好奇起来：“若你不愿说，本宫不勉强。”
李沐澜低垂了眼帘，心痛的感觉再次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往事如此清晰地涌现眼前，她差点失了呼吸。
见她真的不想说，孟如柳心软了：“罢了，那就不说吧。”
“谢娘娘。”李沐澜真心一笑。
孟如柳正要说话，见玉莲来了，就问：“什么事？”
“娘娘，皇后娘娘那边正在找明珠呢。”玉莲回答。
“什么怎么办，难道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孟如柳说道：“关于她，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如趁此机会都说了吧。”
“孩儿无话可说。”龙峻昊说道：“总之一句话，她生就是我生，她死我也不想苟活。”
“听听，公兴，你听听。这就是本宫养出来的好儿子！”孟如柳就差捶胸顿足：“还是丽蓉这女儿好啊，贴心。希望她来生能成为我真正的女儿。”
陶公兴很是窝心，说：“姐姐真是有心，我替丽蓉谢过大恩！”他行礼，很恭敬的样子。
龙峻昊一门心思钻在沐澜身上，懒得搭理他们之间的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沐澜终于被玉莲带来了。她一见眼前的男人，明显愣了愣，尔后才行礼：“给淑妃娘娘请安！”
“钱明珠，李沐澜，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孟如柳端坐下来，大有兴师问罪的姿态。
陶公兴仔细打量了沐澜，说道：“姐姐，就是她，她就是李沐澜！”
李沐澜听得真切，心中不由一紧，抬头看着陶公兴：“这位大人，您真的认识我？”
“唉，何止认识。我还是你爹爹的同僚呢。”陶公兴也不隐瞒：“你受苦了吧？”想到那场劫难，他也心有余悸。面对同僚的爱女，他心有余力不足。
李沐澜没有说话，不由分说窜了起来，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说，到底是谁害了我们李家？”她的双眼几乎冒火，动作又快又狠。
陶公兴原本是可以反抗的，可他没有。出于愧疚，他情愿被沐澜挟持。
“休得无礼！”孟如柳慌了起来：“他不是坏人，你放开他！李沐澜，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乱来？！”
龙峻昊走到沐澜身边，柔声道：“沐澜，你别激动，母妃都已经知道了。他就是丽蓉的父亲，西楚国的将军陶公兴。”
见到故国的人，李沐澜心头百感交集，所有的委屈与仇恨瞬间将她淹没，那种痛彻心扉又不能大哭的感受实在太难过，她恨不得立即知道真相，还家人一个公道。
“沐澜，想哭就哭吧。”陶公兴说道：“当日之事并非我之所愿。今天你若想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每当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梦见胜卿兄在骂我。”
“爹爹！”李沐澜流着泪哭倒在地：“呜呜呜！爹爹，是女儿不好，女儿好想您呐！爹爹，您听见了吗？您的仇我至今未报，女儿愧对您啊！呜呜呜！”她忍不住大哭。
孟如柳被哭声震撼了。这压抑了许久的哭声里，透露着为人子女的无奈和辛酸。她忽然有些动容，给了儿子一个眼神。
龙峻昊弯腰，对她说：“沐澜，你要振作点，前面还有关卡在等着我们呢。”
李沐澜哭了片刻，终于止住，抹着眼泪说道：“我只是一时难过。”她跪在陶公兴面前：“大人，对不住，是奴婢失礼了。”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按辈分，你也算是我的侄女呢。”陶公兴说道：“若不是丽蓉出事，今生我们或许不会再相见。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李沐澜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淑妃，见她没有生气，这才说道：“叔父在上，受侄女一拜！”她主动行大礼。
陶公兴差点流泪：“好，好，我失去了一个女儿，却多了一个侄女。真是好事啊！”他扶起了沐澜，感动说：“好孩子，你父亲一定会含笑九泉的，好歹你给你们李家留了一条命。”
“嗯，叔父，我的心里真的好苦啊。可是，在这个异国的皇宫里，我根本就不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李沐澜说道：“每每想到爹爹的死和全府人的性命，我就如坐针毡。都是我太没用，至今还未能为他们报仇！”
陶公兴一脸愧色：“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啊。这其中牵连甚广，不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父亲是被人陷害致死的。可怜的李家人惨遭灭顶，真是罪恶滔天啊！”
“姨父，您就别说了。”龙峻昊不忍沐澜继续伤心：“沐澜在宫中过得很好，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吧。”
陶公兴看着他们两人：“你的意思今生都会保护沐澜吗？”
“嗯，您刚才已经听到了，那都是我的心里话。”龙峻昊格外认真，牵住了沐澜的手：“就算有刀山火海，我也想陪她一起闯过去。”
孟如柳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几乎没有断过。终于，她憋了一口气，说道：“沐澜，你过来！”
李沐澜听了，脚下还是有些绵软。对于淑妃娘娘，她是有几分敬畏的。不仅因为她是峻昊的母妃，更因为她的身份，还有同为西楚国人的背景。
见她迟疑，孟如柳又说：“怎么，你到现在才要怕本宫？”
沐澜这才走过去，诚心跪下：“奴婢给娘娘赔不是，都是奴婢的错，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母妃，您想要如何？”龙峻昊满脸戒备。
陶公兴也说：“姐姐，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也能明白了，请别与这两个孩子置气了吧。”
“公兴，连你都这么以为，本宫真的很失败啊。”孟如柳说道：“李沐澜，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沐澜看了一眼峻昊，这才走了上去：“娘娘，您说吧。”
孟如柳伸手拉住了沐澜的手：“瞧瞧这双手，本是千金小姐的手，如今却粗糙得很。”
沐澜缩回自己的手，说道：“娘娘，奴婢只是奴婢，您还是放了我吧。”她是恳请，但绝对不是哀求，也是看在峻昊的面子上。
“呵呵，口气倒不小。”孟如柳没有生气：“这么着吧，倘若你觉得现在暴露身份有危险，就到福盈宫来伺候吧。”
李沐澜一阵错愕，看了一眼峻昊，他也是惊讶的表情。
孟如柳反而轻松了不少：“看什么看，本宫的话你没听见么？让你来福盈宫伺候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陶公兴说道：“淑妃姐姐，您这注意倒是不错，可皇上会答应么？”
“是啊，沐澜现在是御膳房的副总管。您师出无名的，若被人怀疑了去，总不大好吧。”龙峻昊顾虑很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不想让沐澜有危险。
“御膳房那是好差事么？”孟如柳说道：“之前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哪有福盈宫安全呢。”
“可是。”龙峻昊还是不想同意这个主意。
孟如柳说道：“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么着吧，倘若沐澜少了一根头发，唯我是问。”
“母妃？”龙峻昊眼热起来。他没有想到母亲会变得这么快：“您真的这么以为吗？”
“看不起母妃是不是？”孟如柳假意生气：“那算了，还是让她留在御膳房被人欺负吧。至于你，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姨父。”
陶公兴看得分明，立即说道：“峻昊，还不赶快谢恩。你母妃这次真是为你着想了。”
龙峻昊这才表示谢过。
李沐澜跪下，说道：“多谢娘娘成全！”
“等等。本宫是看在昊儿的面子上才想着帮你。至于你们俩的事，本宫不赞成也不反对。”
“母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孟如柳说道：“我就想看看天意。只要老天爷同意让你们在一起，那我就无话可说。不过，在此之前，我只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在这福盈宫中，我不会委屈了她。”
龙峻昊静默不语，体会到了母妃的用心良苦。
陶公兴对沐澜说：“你们李家人死得冤枉，有朝一日，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嗯。”李沐澜郑重点头。这一刻，仇恨在心底泛滥，眼泪却忍住了。她不想用眼泪来昭示软弱。她要坚强，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伤感过后，陶公兴显得有些疲惫，就在峻昊的陪同下，去了宜宾阁休息。那里也是丽蓉住过的地方。他显得很激动，说这样才能离女儿近一点。一颗慈父之心清晰可见。
这边，李沐澜想要告辞，却被孟如柳留住：“峻昊不在，你我无须多礼，想说什么就说吧。”
“奴婢不敢。”
“行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孟如柳平静看着她：“说实话，你长得不算太差，如今身份有别，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李沐澜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用意。
孟如柳却释怀一笑：“行了，看你这样子是真的担心了。本宫不会为难你，你大可放心。就算不看在公兴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峻昊的面子上。”
李沐澜勉强一笑。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孟如柳好奇起来：“若你不愿说，本宫不勉强。”
李沐澜低垂了眼帘，心痛的感觉再次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往事如此清晰地涌现眼前，她差点失了呼吸。
见她真的不想说，孟如柳心软了：“罢了，那就不说吧。”
“谢娘娘。”李沐澜真心一笑。
孟如柳正要说话，见玉莲来了，就问：“什么事？”
“娘娘，皇后娘娘那边正在找明珠呢。”玉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