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以牙还牙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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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完父亲的讲述,杨玉华的脸色不禁一阵青一阵白的,眸里含着惊恐和愤怒,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会这样恶毒的算计他,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个父亲所出,可是却是同母的嫡嫡亲的兄弟啊。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父子的事儿啊,他们的心怎么这么狠?他们是存心想要我死啊。”杨玉华浑身颤抖,声音有些嘶哑。

    他无法想像若不是诺儿听到了邱氏和杨玉琳两人的对话,他很有可能真的会中他们父子俩人的毒计,那他……若真的让别人玷污了自己的身子,他绝对受不了,他的身子只有子悦姐姐才能碰,要是让别人碰了,他宁愿去死。

    文氏冷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利益,他们想把你毁了,等你真的成了邱家娘子的人了,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二是将错就错嫁给他,无论是哪一种,你都不能再嫁给子悦了,未婚就失贞于人,你的名声也毁了,这样,杨玉琳那个小贱人就有机会代你嫁进叶家了,而邱氏有了一个举人奶奶的儿媳,在杨府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而我因为养出了一个名声败坏的儿子,自然也会受到影响,虽然你娘不至于休了我,但是,我在你娘的心里及府里的地位都会一落千丈,以后整个杨府还不是邱氏父子的了。”

    文氏说得很对,邱氏和杨玉琳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本来杨玉琳一开始是打算借着邱氏生辰的名义邀邱家进府给他庆生,然后把杨玉华引到僻静的房间内,把他和邱氏的侄女关在一起,然后两父子再事人来抓奸,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房间,即使两人没有什么,杨玉华也毁了。

    只是杨先生竟然为了杨玉华,不允许邱氏举办寿宴,往年邱氏也不是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杨先生都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不禁让邱氏和杨玉琳父子嫉恨异常。

    既然杨先生不让邱氏请,那就让邱家人自己过来,杨先生总不能阻止邱氏的娘家人来给他庆生吧。

    他们父子计划,给杨玉华下迷药,迷倒杨玉华后,然后直接让邱氏侄女占了杨玉华的清白,坐实了两人的关系,彻底的毁掉杨玉华,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杨玉琳很了解杨玉华,杨玉华心高气傲,绝对无法忍受这样毁灭性的打击,事后定然不会苟活于世。他要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让大家都知道杨家素有才名的才子是如何的下贱,未婚便失贞于人,让全天下的人都唾弃他,他才能痛快。

    想起这些年来他所受的委屈,杨玉琳就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同样是母亲的儿子,他和杨玉琳的待遇就差那么多,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杨玉琳先挑完了,这才轮到他,他的容貌不比杨玉华差,甚至更胜几分,但是别人首先夸赞的都是他,即使他再得母亲的宠爱,但是却从来没有越过杨玉华去,更让他恨的是,连自己心爱的子悦姐姐都被他抢走了,他不甘心。

    杨玉华知道以母亲对子悦姐姐的看重,绝不会愿意让两家的姻亲关系断了的,只要杨玉华死了,不用他开口,母亲也会想办法让他代嫁过去的。毕竟他与杨玉华都是她的儿子,谁嫁过去都一样。

    “他们妄想。”杨玉华闻言脸色气得煞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确实是妄想,看来我以前一直都太好说话了,那些个贱人才敢如此算计我们父子,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文氏神情阴狠事着戾气。

    一旁的诺儿见了,不觉有些悄悄的抖了抖身子,看来,那对父子真的惹恼了大爷了。不过诺儿却一点也不同情他们,毕竟是他们父子先想要害华哥儿的,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爹,您想怎么做?”杨玉华顿了顿,然后抬起首直视着文氏问道。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一转眼的时间便到了正月初九,这日正是柳溪儿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及笄之日。

    “我的好姐儿,你咋还没有换衣服,这吉时就快到了,您不想去参加未来侧夫郎的及笄了?”小鱼手捧着一个小礼盒进了房间,见叶景依依然悠闲的看着她的书,立时不满的嚷了起来。

    “小鱼,怎么跟大姐儿说话的?注意你的语气。”在室内一直默默站在书房角落的另一人如风听了小鱼的话,眉毛不觉皱了起来,训斥道。

    小鱼和如风就是叶景依前几天买来的两个贴身小侍,本来是要买书僮的,不过叶景依想到了以后她都不打算继续进学了,买书僮也没用,便换成了小侍,刘氏想着反正叶景依也还要一年多的时间才会回到学院去,便依了她。

    小鱼年纪比较小,有些毛躁,而如风年纪大些,人也沉稳了许多,两人一动一静。叶景依喜静,平时便让如风在自个儿身边侍候着,而小鱼就让他管“景苑”的内务。

    听了如风的话,小鱼不服气的吐了吐舌头,不满的低语道:“本来就是嘛,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姐儿还不换衣服,等下怎么来得及去参加及笄宴?”

    “好了,好了,别嘀咕,我马上就换。”叶景依好笑的看了眼小鱼,便起身离开了书桌,往外走去。

    闻言,如风和小鱼立时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进了寝室,小鱼放下手上的礼盒,动作麻利的从一人多高的衣柜内找出了一件紫衣,那边的如风也默契的为叶景依宽衣。

    叶景依一开始真的很不习惯让两个陌生的男子,不,应该说是小少年,他们俩人一个十三,另一个也不过才十四岁而已,给她换衣服,叶景依不知道两个少年是经过伢人训练过的,服侍主人洗漱、穿衣、吃饭,甚至主人需要的时候还得侍寝,在他们两人的心里这些都是他们的本份,开始叶景依不让他们侍候的时候,两个少年以为叶景依不要他们了,想要把他们退回伢人那里去,两个少年见过许多被主人家退回去的男子,然后都被伢子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里去了,他们自然不愿意被卖到那里去,不觉都是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叶景依见了不觉心软,这才依了他们两人,让他们服侍。几次后,也就习惯了。

    经过几日主仆的相处,小鱼也了解了一些这家人的事儿了,知道自家姐儿虽然看上去人淡淡的模样,但是却不是个苛刻的主子,性子很好,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从来不打骂,因此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小鱼渐渐的便放了心,露出了活泼的本性。

    倒是如风一如即往的沉稳,不爱说话,只除有时看不得小鱼毛躁的样子,便会出言训斥几句,平时一向很少说话。

    叶景依在两个小侍服侍下,很快的便换好了衣服。

    “小鱼,我让你拿的礼盒呢?”叶景依问道。

    “姐儿在这儿呢。”小鱼立时从桌拿过礼盒。

    叶景依点点头接了过来,然后放进袖袋内,“小鱼,你去看看老爷准备好了吗?”及笄礼算是一个男子一生中的大事,刘氏自然也是要去的。

    “姐儿,老爷早就准备好了,他已经在前厅等着您了呢。”小鱼嘟着嘴说道。

    闻言,叶景依便立刻往房外走去,如风和小鱼两人紧跟而去。

    叶家和柳家有一段距离,走的话,也要差不多一盏茶(6、7分钟)的功夫,叶景依和刘氏到的时候,柳家已经热闹非凡。这次来观礼的人除了柳家的亲戚,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来了,这除了柳家人在叶家村的人缘好以外,最主要的是看在叶景依的面上,毕竟再过没多久,柳溪儿就要嫁进叶家了,这个时候大家自然要来讨好一下他。

    正在门口张望,等着她们的张氏见到她们,立时高兴的招迎上前,欣喜的招呼他们进屋。

    刘氏被迎进了后院,而叶景依自然被安排在了外面的席上。

    “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候了,你们跟老爷到后面去吧。”叶景依对如风和小鱼说道。

    如风两人也知道这里都是女人,他们在这里确实不便,便点了下头,追上刘氏进去了。

    叶景依父女一进来,便引起了全院子里的人的注意,见叶景依和刘氏两人身边都带着两个小侍服侍着,不觉羡慕万分,认识叶景依的人纷纷上前来与她套近乎。不认识的人,也在向其他人询问她的来头。

    “原来她就是举人奶奶啊,长得好俊俏,又斯文有礼的,溪哥儿真是好福气能够嫁给这样的人。”

    “就是啊,溪哥儿能够嫁进叶家,这辈子可就啥都不愁了,看看人家举人奶奶那气派,就是不一般啊。”

    “呸,再有福气也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女儿也不管他叫爹。”

    “你这分明是嫉妒人家。你想让你家哥儿嫁到大户人家里当妾,人家还不要呢。”

    “真是的,咋有这样子的人,见不得人家好的?”

    “你们说啥呢?你们这两个马屁精,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

    “算了,马上就要行礼,别跟这种人多说了。”

    叶景依在另一边听着人群中或恶意,或善意的讨论,仅仅是淡淡的付之一笑,便不再观注了。

    及笄礼很快的便举行了,在大昭,男子举行及笄礼来参加的客人是要当场送礼的。

    在场观礼的宾客大多数送的是例如荷包、木梳、鞋子、手绢,好一些的也就一块衣料子,最大的礼便就是银饰了,柳溪儿和外公和叔叔送的就是银簪和银镯子。

    刘氏和叶景依两人分别送了一对蓝珍珠耳坠子和一支翡翠玉镯,两人的礼物一拿出来,立时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眼睛发光死死盯着那两件东西,暗自羡慕柳家时来运转了,傍上了举人奶奶家,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就连罗氏和林氏的眼里也都不觉露出欣羡之色。

    那对蓝珍珠耳坠子倒也罢了,是叶景依从县城买的,虽然贵重,却并不稀有,但是叶景依拿出来的那支翡翠镯子就不一样了,那是空间出品,那碧绿透亮,细腻柔滑,光泽水润、透着滢滢流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就算是皇亲国戚看见了,也会心动。

    刘氏也没想到叶景依竟然拿出了这样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来,不觉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些日子,叶景依给他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他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这,这太贵重了,叶家妹夫,我们咋能收。”柳大石虽然这两件东西的真正价值,但是也知道肯定很贵重,连连道。

    “说的是啥话,这可是我给未来小女婿的及笄礼,又不是给你的,咋就不能收,溪哥儿来姨爹给你戴上。”刘氏说着,便快速的拿过只翡翠镯子,不顾柳溪儿为难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模样,强拉过他的手,戴进了他洁白的腕上,然后把他的手腕举到眼前,细细的打量,边啧啧夸赞着,“看看,溪哥儿戴着多好看。”

    在场的其他人这时也回过神来,忙上前来,附和着刘氏纷纷出言夸赞着柳溪儿。

    刘氏把柳溪儿耳上的耳钉拿来,再度亲手为他戴上那对蓝珍珠耳坠子,自然又一通夸赞。

    柳大石和张氏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是见状,也只得住口不语了,俩妻夫心头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欣慰叶家发达了,对他们家的态度依旧与过去一样,担忧的是,叶家这一脉,三代单传,如今叶家又越过越富裕,叶家妹夫为了给叶家开枝散叶,定然会给景姐儿多纳妾室,生女儿,如今以叶家的家世,多的是人家想要进叶家门,这后院的人多了,就会有纷争,他们担心溪哥儿无法应付得来。

    他们虽然在同一个村,但是也不能时时去叶家看他啊,他真有啥事,他们也鞭长莫及啊。现在他们只能冀望刘氏和景姐儿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多多照顾一下溪哥儿了。

    她们自然也会努力,多上大云山采草药,挣银子,让柳家也富裕起来,娘家过得越好,溪哥儿在婆家才会有底气,别人也才不敢轻易欺负他。

    自从初二那日,柳大石带着驱兽草上过一次大云山,发现真如叶景依所说的那样,可以驱兽后,柳大石便常常上山去,她不认识什么药材,但是像人参、天麻和灵芝这三种珍贵的药材还是认识,所以她就只专门找这三种。前几次没找着,但是后来这一次,也就是在前天,终于让她损人挖到了好些天麻,而且年份不低,当即她就兴奋的带着天麻到镇上的药铺卖了,得了好几十两银子呢。

    对于她们这些普通的农户,这几十两银子,可是一大笔的巨款了,可惜的就是,不能告诉家里的其他孩子,不然的话,她们家挣的银子会更多,也更快。

    虽然这样想,不过柳大石心里却从来没有动过要告诉家里的其他人的念头。

    只是有银子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实在是让她有些憋屈。

    看来她得想想办法,如何拿出银子,却又不被家人怀疑。

    柳大石没想到这个难题,很快的便解决了。

    在及笄礼过后,叶景依找了个时间,把种果树的事情问了柳大石。柳大石考虑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然后叶景依让在村子里买些土地,弄个果园。

    村子内倒还真是有些地,只不过都不大,最大也不过才二十亩左右。不过,以目前对柳家来说,二十亩也尽够了。

    柳大石隔天便去找了村长,把那块二十亩的荒地买了下来,对外说,是叶景依借给她的银子。

    初三的时候宁氏回了娘家,问清了娘家人的意见,宁家一大家子都毫不犹豫的点头,要跟着叶景依种果树,宁氏便拿出了一些银子让宁家人买了地,巧合的是,宁氏买的也是二十亩。不,应该说,柳家买的跟宁氏一样,都是二十亩。

    为了两家以后不产生竞争,进而发生矛盾,叶景依决定给两种不一样的果树,多了两家也照顾不好,所以就只交给每家两种,宁家给的是荔枝和芒果;柳家的是草莓及香瓜,这些水果都是春季的水果,其他的国家她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据她所知,在大昭是没有的,只要好好经菅这二十亩果园,柳、宁两家不说大富大贵,但是小富还是可以的。

    初十这天,因为是邱氏的生辰,因此,杨先生为了给他庆祝一下,便破例让他进了正厅与大家一起用饭。平时正厅只除了文氏这个正室以外,其他的妾室是不能够进来的,不过,因为杨先生前两日驳了邱氏邀请娘家人进府为他庆生的要求,这才破一次例的。

    文氏看着坐在杨先生另一边的邱氏,把眼底那抹恨意压下去,面上言笑晏晏的开口道:“恭喜邱弟弟,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只珠钗你以前一直想要,就送给你了,算是给你的生辰礼物。”说着,文氏便拔下发上的石榴珠钗递给身旁的诺儿,诺儿接过,随之恭敬的来到邱氏面前,双手捧上礼物。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这只珠钗平时哥哥可是一直宝贝得很呢,妾怎好夺人所好。”邱氏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手却已经快一步的接了过来,面露得意之色。就算你是正夫又如何?还不是得讨好我这个妾室。

    “无访,大家都是好兄弟,不过是一支珠钗而已,只要邱弟弟喜欢就行了。”邱氏得体的笑道。

    “那就多谢哥哥了,妾就厚颜收下了。”邱氏喜滋滋的打量着手上的石榴珠钗。

    杨先生见两兄弟如此和睦的相处,心里安慰万分,对文氏贤惠大度很是满意。

    “好了,大家都快吃面吧,有什么话等吃过了再说,等会儿面都糊了。”杨先生道。

    杨先生的话才说完,这时管家走了进来。

    “什么事?”杨先生问道。

    “奶奶,大爷,邱叔爹的娘家人前来说是要向邱叔爹祝寿,此时正在门外等着,这是不是?”

    闻言,杨先生立时蹙起了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眼文氏,然后瞪向邱氏,不悦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不让你请邱家人过来了吗?她们怎么还会过来?”

    邱氏立时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奶奶,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您不让妾请娘家人,妾哪敢不听你的话,定然是她们知道今天是妾的生辰,自个儿过来的。您忘了,往年也是如此的,都怪妾,忘了给娘家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别来了。”

    听了邱氏的话,杨先生这才想起,确实是这样的没错,便缓了表情,然后看向文氏,有些迟疑的道:“|夫郎,你看……”

    文氏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眼底的异色,不待杨先生说完,便温和的笑道:“既然如此凡让她们进来吧。人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把人打发走了。”

    “好,还是夫郎明理,杨管家,从偏门把邱家人带进来吧,直接带到邱叔爹的院子里去。”杨先生吩咐道。

    “是,奶奶。”杨管家闻言,立时应了声,恭身退了出去。

    “那奶奶,妾身就先回去了。”杨管家出去后,邱氏也跟着起身。

    “娘,孩儿也好久没有见过邱家叔叔他们了,也想跟过去看看他们。”杨玉琳也立刻起身道。

    杨先生知道邱氏两父子心里急着去见邱家人,也不强留,便挥挥手,放他们离去了。

    “多谢奶奶,妾(孩儿)告退。”邱氏父子见状,施了礼,便快速的转身朝外走去。

    “娘,爹,既然每年邱叔爹娘家都会有人来给他过祝寿,咱们是不是也该一视同仁,是不是也该让尤叔爹也在生辰时见见娘家人?”一直不曾开口说过话的杨玉华突然出声说道。

    文氏立马接口道:“是啊,尤氏都进门近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娘家人呢,就连生五哥儿的时候,也只是通知了娘家人,连亲爹也不让来看,真真是个懂事,重规矩的。”说完,文氏似是自觉失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脸,有些歉然的说,“奶奶,我不是说邱弟弟不懂规矩,只是感慨了一句罢了,我也知道每个出嫁的儿郎,都会想家的,邱弟弟也只是太想家人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