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权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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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茉从慎刑司回来的当夜，云萃宫中可谓是人仰马翻，原因是二皇子身上起了疹子。
听到此消息的凌茉，心里很是愉悦，她正发愁要如何挽回局势，把偏离预想的计划，重新扳回正轨，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凌茉找到负责给元妃送饭的太监，塞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将信藏在食盒中带给元妃。
看完信的元妃又急又怒，一把扫下桌上的膳食，看着屋内的某处空气，恨恨地道：“玉妃，我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要你偿命！”
办完这件事，凌茉又去了趟荣嫔那里。
“你的意思是说，红花是来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
凌茉点了点头，语中满是愧疚：“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荣嫔打断了她的话，苦笑道：“无所谓了，你能洗清嫌疑也是件好事。”
因为记恨她，所以才会在丽嫔汤里放红花，来福的招供让她的处境，愈发雪上加霜！
“禄公公之所以传玉琳去，一来是眼下还未有确凿证据，二来是怕你早已和宫人商议好，就是问了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茉的声音越来越低，荣嫔越听越觉得好笑。
“玉琳是我的亲妹妹，尽管我两并非一母所生，但好歹同住多年，放眼整个后宫的确也只有她最了解我。”
荣嫔长叹一声，而后看着凌茉，目光灼灼地道：“你说过要帮我的，所以请你现在就帮帮我，赶紧想个法子洗清我身上嫌疑！”
凌茉皱紧了眉头：“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只是还未想出什么万全之策，不如咱们再演出苦肉计如何？”
呵，又是苦肉计。
荣嫔心底冷笑连连，面上却装作无比急切：“你快说，是什么苦肉计，这回要怎么演？！”
凌茉正色道：“你承认麝香是你所放，原因先不要说，然后慎刑司那边就会来人将你带走，说不定还会对你用刑，我负责通知皇上。”
“谋害皇嗣可是大罪！”
“但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能保住你，再者丽嫔小产真正的原因并不在你，想来不会重罚。”凌茉犹豫了一下，又道：“玉琳一心想救你，她偷偷告诉我，她曾见到贵妃娘娘身边的红英，和丽嫔在一起。”
荣嫔颦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茉低语道：“说不定丽嫔体内的麝香，正是红英所为。”
接着把自己向方玉琳讲过的话，又对荣嫔重述了一遍，荣嫔听后心中一颤，随后摇了摇头：“这法子不可行，搞不好还会招来贵妃娘娘记恨！”
凌茉坚持己见：“唯有如此才能救娘娘出慎刑司，只有娘娘出来了，事情才会有转机！”
荣嫔别过眼：“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那我先走了，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待凌茉的脚步声走远，荣嫔转过头，她朝着凌茉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弃车保帅吗？
凌茉哪里是想救她，把她推下悬崖才是真，意在为封她的口。
她自己的妹妹，她还不了解吗，没有证据的拿捏不准的事，玉琳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如今蕙妃娘娘坐镇后宫，她们姐妹若按照凌茉说的那样，把怀疑变成事实，且不说蕙妃会掘地三尺查清真相，更不会饶过她两。
凌茉，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你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出了九华宫的门，凌茉在宫门外驻足良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
明明之前说好的事，方玉琳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荣嫔这里又犹豫不决，既然她们姐妹两都是一个德行，那她就推一把好了。
“小媛，我记得你说过，在你们这一班宫女中，有一个是很早就定了娃娃亲的是不是？”凌茉边走边问。
凌茉身后的婢女，上前一步点头道：“回常在的话，确实如此。”
“你可还记得那人是谁？”
“奴婢记得，那人就是荣嫔娘娘宫里的紫菱。”
凌茉眼中微诧：“荣嫔宫里的，你确定？”
小媛回道：“奴婢不敢欺瞒常在，在常在进宫前，紫菱和奴婢曾是负责打扫西苑的，虽然分工不同很少碰面，但她原先就住在奴婢隔壁间，奴婢时常能见到霜禧宫的兰婷来找她。”
顿了顿，小媛又说：“紫菱好像是在荣嫔娘娘升为常在时，才待在娘娘身边的。”
凌茉轻轻一笑：“兰婷是想着自家主子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的话，她那个好姐妹紫菱也就有了出宫之望，所以才把紫菱弄到自己身边的吧。”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凌茉挑了眉梢，唇角勾起一抹恶毒地冷笑：“你找个机会，把紫菱单独叫出来，要尽快，更不能被人发现。”
“是。”
第二日，天刚亮不久，凌茉身边的小媛就来到了御药房。
她昨夜在九华宫，和荣嫔宫里的宫人在廊下闲聊时，偶然听到荣嫔所用的膏药没有了。
所以她才来此，并谎称凌茉失眠，实则想要守株待兔。
她本来没有多少把握，不成想却还真让她遇着了紫菱，就在她取完药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
※※※“方常在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啊，您这样奴才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今日起了个大早的禄元，伺候完莞辰用膳，便火急火燎地赶到慎刑司，谁想方玉琳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万玉德从屋外进来看到这一幕，拍了拍禄元的肩笑道：“禄公公不必再问了，方常在也可以回去了。”
禄元不解地看着万玉德，想问的话还未出口，便听他说：“方才九华宫里来人了，说是曾见到过麝香，还请公公移步。”
禄元一甩浮尘：“既然如此，方常在就有劳总管派人送回去了，我先走一步，总管稍后可得来啊。”
万玉德拱手笑道：“禄公公放心，那是自然。”
姐姐宫里的人见到过麝香？
方玉琳赶忙从座起身：“总管是不是看错了，来的人当真是我姐姐宫里的人？”
“她自称是荣嫔娘娘宫里的人，名叫紫菱，奴才手下的人也认得她，想来不会有错。”
她还以为来的人会是兰婷，没想到却是紫菱。
“那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方玉琳揪住万玉德的衣角，紧张地问道。
万玉德轻拂下她的手，垂目道：“稍后就会来，奴才已经派人去请荣嫔娘娘了。”
方玉琳皱眉：“你方才说我可以走了是吧......”
“是。”
得到回答的方玉琳，快步走出了屋内，一路小跑着，期望在途中遇到荣嫔。
结果荣嫔没碰着，倒是碰到了准备去御花园散步玉妃。
“哟，这不是方常在嘛，看你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方玉琳俯身道：“见过玉妃娘娘，我，不对嫔妾是要去找荣嫔娘娘。”
玉妃黛眉一挑：“荣嫔啊，她应该是被带去慎刑司了吧，方才我宫里的人可是瞧见了，她是被人架着去的，脚上的绣鞋都掉了一只。”
说着，她扶起方玉琳，掏出帕子拭了拭玉琳额角的汗迹，小声说道：
“你对本宫有恩，所以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趟这浑水，凌茉可不是什么善茬，荣嫔就是栽在了她手里，你还是自保为上，等日后你熬出头了在为荣嫔平反也不迟。”
虽然不知道凌茉把方玉琳，也弄去慎刑司是什么用意，但如今凌茉已找了人顶罪，她可不能叫荣嫔也从手心里逃了。
留着玉琳，想必以后在除凌茉时会有大用处。
“正好本宫要去御花园，你不如就和本宫一起去吧。”顺便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凌茉究竟都对她说了什么！
“我不去。”
方玉琳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接着在玉妃讶异地目光下，转过身原路返回。
※※※见荣嫔盯着紫菱看了许久，万玉德笑道：“荣嫔娘娘，该不会不认识这人吧。”
荣嫔深吸了口气：“她是我九华宫的人，本宫岂会不认得。”
万玉德瞥了眼瑟瑟发抖地紫菱，对着荣嫔问道：“紫菱说她曾在娘娘宫里见过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带着奇香且气味浓郁，不知娘娘有没有这样一个盒子？”
荣嫔颦眉：“本宫妆台上的盒子不少，不知总管问的是哪一个，上面又有什么花样儿，要知道胭脂水粉都是带香的。”万玉德看向紫菱，正想张口，紫菱却干脆地答道：“嵌了绿翡翠的那个。”
荣嫔闻言一惊，随即冷笑道：“紫菱记不得带香的东西长什么样儿，装着东西的盒子倒是记得清楚，不会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吧。”
在一旁躲清闲喝茶的禄元也觉得奇怪，他先前也问了，紫菱的回答是她记不清了，半点都描绘不出。
是麝香仁还是毛壳麝香，亦或是粒状什么的，说出一个特点也好啊，但她说不出，只知道那东西有些香味。
“没人教奴婢，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荣嫔挑了眉梢，冷冷地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盒子放在哪儿，本宫当时又在何处啊？”
丽嫔怀孕的消息传出时，她刚升为常在，平日和丽嫔也没什么交情，更别说起争执了，大家都知道丽嫔自打有孕便很少出门。
就是出门了，不是到华熠宫请安，就是去元妃的锦福宫。
何况她受伤后一直待在寝殿，她就不信，紫菱能把这谎话给编圆了！
“我......”紫菱眉头拧起，欲言又止。
荣嫔笑得开怀：“别着急慢慢想，实在想不出便不必答了，本宫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好了，本宫召见过膳房的人吗？还是说你见到过膳房里有人来找过本宫呢？”
就算她真的有麝香，想要放到丽嫔的汤里，也得在膳房里有个内应啊，一问三不知，还敢说在她寝殿见到过麝香！
犹豫了半晌，紫菱突然开口道：“我见到过，是娘娘秘密传去九华宫的，而且还是在大家都睡下的时候！”
荣嫔怒目圆睁：“真是越说越离谱！”
紫菱扬着下巴说道：“当时只有娘娘和那人在殿里，兰婷姐姐那天生病了，所以没有人值夜，但姐姐曾吩咐过我，半夜要去殿里看着些火，我就是那时看到的。”
“那你可有看清那人是谁，或者说记得他的声音？”禄元眯起眼问道。
紫菱再度语塞，使劲回忆着小媛对她说过的话，接着脑中灵光一闪，咬牙道：“是福善，是徐副总管手下的福善！”
“她说谎，我姐姐不是那种人，更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事！”方玉琳推门进来，愤怒地道。
见此，万玉德眸光一闪：“常在不是回去了吗，怎的又来了？”
方玉琳暗暗攥起手掌，冷声说：“我是来认罪的，那天我对禄公公说的全部都是假话，这紫菱更是没一句实话，她是被人收买了，因为她想要尽早出宫成亲。”
“麝香是我从宫外带来的，也是我偷偷放到丽嫔娘娘汤里的，两位公公若是不信，大可审问我的婢女，事情暴露之后她便被我关起来了。”
方玉琳直视着万玉德，丝毫没有半点惧色，见他们没有反应，她随即又补了句：“洛答应也知道我把自己的婢女关起来了，因为北苑只有我们两个人住。”
凌茉从慎刑司回来的当夜，云萃宫中可谓是人仰马翻，原因是二皇子身上起了疹子。
听到此消息的凌茉，心里很是愉悦，她正发愁要如何挽回局势，把偏离预想的计划，重新扳回正轨，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凌茉找到负责给元妃送饭的太监，塞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将信藏在食盒中带给元妃。
看完信的元妃又急又怒，一把扫下桌上的膳食，看着屋内的某处空气，恨恨地道：“玉妃，我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要你偿命！”
办完这件事，凌茉又去了趟荣嫔那里。
“你的意思是说，红花是来福放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
凌茉点了点头，语中满是愧疚：“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荣嫔打断了她的话，苦笑道：“无所谓了，你能洗清嫌疑也是件好事。”
因为记恨她，所以才会在丽嫔汤里放红花，来福的招供让她的处境，愈发雪上加霜！
“禄公公之所以传玉琳去，一来是眼下还未有确凿证据，二来是怕你早已和宫人商议好，就是问了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茉的声音越来越低，荣嫔越听越觉得好笑。
“玉琳是我的亲妹妹，尽管我两并非一母所生，但好歹同住多年，放眼整个后宫的确也只有她最了解我。”
荣嫔长叹一声，而后看着凌茉，目光灼灼地道：“你说过要帮我的，所以请你现在就帮帮我，赶紧想个法子洗清我身上嫌疑！”
凌茉皱紧了眉头：“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只是还未想出什么万全之策，不如咱们再演出苦肉计如何？”
呵，又是苦肉计。
荣嫔心底冷笑连连，面上却装作无比急切：“你快说，是什么苦肉计，这回要怎么演？！”
凌茉正色道：“你承认麝香是你所放，原因先不要说，然后慎刑司那边就会来人将你带走，说不定还会对你用刑，我负责通知皇上。”
“谋害皇嗣可是大罪！”
“但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能保住你，再者丽嫔小产真正的原因并不在你，想来不会重罚。”凌茉犹豫了一下，又道：“玉琳一心想救你，她偷偷告诉我，她曾见到贵妃娘娘身边的红英，和丽嫔在一起。”
荣嫔颦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茉低语道：“说不定丽嫔体内的麝香，正是红英所为。”
接着把自己向方玉琳讲过的话，又对荣嫔重述了一遍，荣嫔听后心中一颤，随后摇了摇头：“这法子不可行，搞不好还会招来贵妃娘娘记恨！”
凌茉坚持己见：“唯有如此才能救娘娘出慎刑司，只有娘娘出来了，事情才会有转机！”
荣嫔别过眼：“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那我先走了，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待凌茉的脚步声走远，荣嫔转过头，她朝着凌茉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弃车保帅吗？
凌茉哪里是想救她，把她推下悬崖才是真，意在为封她的口。
她自己的妹妹，她还不了解吗，没有证据的拿捏不准的事，玉琳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如今蕙妃娘娘坐镇后宫，她们姐妹若按照凌茉说的那样，把怀疑变成事实，且不说蕙妃会掘地三尺查清真相，更不会饶过她两。
凌茉，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你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出了九华宫的门，凌茉在宫门外驻足良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
明明之前说好的事，方玉琳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荣嫔这里又犹豫不决，既然她们姐妹两都是一个德行，那她就推一把好了。
“小媛，我记得你说过，在你们这一班宫女中，有一个是很早就定了娃娃亲的是不是？”凌茉边走边问。
凌茉身后的婢女，上前一步点头道：“回常在的话，确实如此。”
“你可还记得那人是谁？”
“奴婢记得，那人就是荣嫔娘娘宫里的紫菱。”
凌茉眼中微诧：“荣嫔宫里的，你确定？”
小媛回道：“奴婢不敢欺瞒常在，在常在进宫前，紫菱和奴婢曾是负责打扫西苑的，虽然分工不同很少碰面，但她原先就住在奴婢隔壁间，奴婢时常能见到霜禧宫的兰婷来找她。”
顿了顿，小媛又说：“紫菱好像是在荣嫔娘娘升为常在时，才待在娘娘身边的。”
凌茉轻轻一笑：“兰婷是想着自家主子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的话，她那个好姐妹紫菱也就有了出宫之望，所以才把紫菱弄到自己身边的吧。”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凌茉挑了眉梢，唇角勾起一抹恶毒地冷笑：“你找个机会，把紫菱单独叫出来，要尽快，更不能被人发现。”
“是。”
第二日，天刚亮不久，凌茉身边的小媛就来到了御药房。
她昨夜在九华宫，和荣嫔宫里的宫人在廊下闲聊时，偶然听到荣嫔所用的膏药没有了。
所以她才来此，并谎称凌茉失眠，实则想要守株待兔。
她本来没有多少把握，不成想却还真让她遇着了紫菱，就在她取完药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
※※※“方常在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啊，您这样奴才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今日起了个大早的禄元，伺候完莞辰用膳，便火急火燎地赶到慎刑司，谁想方玉琳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万玉德从屋外进来看到这一幕，拍了拍禄元的肩笑道：“禄公公不必再问了，方常在也可以回去了。”
禄元不解地看着万玉德，想问的话还未出口，便听他说：“方才九华宫里来人了，说是曾见到过麝香，还请公公移步。”
禄元一甩浮尘：“既然如此，方常在就有劳总管派人送回去了，我先走一步，总管稍后可得来啊。”
万玉德拱手笑道：“禄公公放心，那是自然。”
姐姐宫里的人见到过麝香？
方玉琳赶忙从座起身：“总管是不是看错了，来的人当真是我姐姐宫里的人？”
“她自称是荣嫔娘娘宫里的人，名叫紫菱，奴才手下的人也认得她，想来不会有错。”
她还以为来的人会是兰婷，没想到却是紫菱。
“那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方玉琳揪住万玉德的衣角，紧张地问道。
万玉德轻拂下她的手，垂目道：“稍后就会来，奴才已经派人去请荣嫔娘娘了。”
方玉琳皱眉：“你方才说我可以走了是吧......”
“是。”
得到回答的方玉琳，快步走出了屋内，一路小跑着，期望在途中遇到荣嫔。
结果荣嫔没碰着，倒是碰到了准备去御花园散步玉妃。
“哟，这不是方常在嘛，看你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方玉琳俯身道：“见过玉妃娘娘，我，不对嫔妾是要去找荣嫔娘娘。”
玉妃黛眉一挑：“荣嫔啊，她应该是被带去慎刑司了吧，方才我宫里的人可是瞧见了，她是被人架着去的，脚上的绣鞋都掉了一只。”
说着，她扶起方玉琳，掏出帕子拭了拭玉琳额角的汗迹，小声说道：
“你对本宫有恩，所以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趟这浑水，凌茉可不是什么善茬，荣嫔就是栽在了她手里，你还是自保为上，等日后你熬出头了在为荣嫔平反也不迟。”
虽然不知道凌茉把方玉琳，也弄去慎刑司是什么用意，但如今凌茉已找了人顶罪，她可不能叫荣嫔也从手心里逃了。
留着玉琳，想必以后在除凌茉时会有大用处。
“正好本宫要去御花园，你不如就和本宫一起去吧。”顺便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凌茉究竟都对她说了什么！
“我不去。”
方玉琳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接着在玉妃讶异地目光下，转过身原路返回。
※※※见荣嫔盯着紫菱看了许久，万玉德笑道：“荣嫔娘娘，该不会不认识这人吧。”
荣嫔深吸了口气：“她是我九华宫的人，本宫岂会不认得。”
万玉德瞥了眼瑟瑟发抖地紫菱，对着荣嫔问道：“紫菱说她曾在娘娘宫里见过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带着奇香且气味浓郁，不知娘娘有没有这样一个盒子？”
荣嫔颦眉：“本宫妆台上的盒子不少，不知总管问的是哪一个，上面又有什么花样儿，要知道胭脂水粉都是带香的。”万玉德看向紫菱，正想张口，紫菱却干脆地答道：“嵌了绿翡翠的那个。”
荣嫔闻言一惊，随即冷笑道：“紫菱记不得带香的东西长什么样儿，装着东西的盒子倒是记得清楚，不会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吧。”
在一旁躲清闲喝茶的禄元也觉得奇怪，他先前也问了，紫菱的回答是她记不清了，半点都描绘不出。
是麝香仁还是毛壳麝香，亦或是粒状什么的，说出一个特点也好啊，但她说不出，只知道那东西有些香味。
“没人教奴婢，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荣嫔挑了眉梢，冷冷地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盒子放在哪儿，本宫当时又在何处啊？”
丽嫔怀孕的消息传出时，她刚升为常在，平日和丽嫔也没什么交情，更别说起争执了，大家都知道丽嫔自打有孕便很少出门。
就是出门了，不是到华熠宫请安，就是去元妃的锦福宫。
何况她受伤后一直待在寝殿，她就不信，紫菱能把这谎话给编圆了！
“我......”紫菱眉头拧起，欲言又止。
荣嫔笑得开怀：“别着急慢慢想，实在想不出便不必答了，本宫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好了，本宫召见过膳房的人吗？还是说你见到过膳房里有人来找过本宫呢？”
就算她真的有麝香，想要放到丽嫔的汤里，也得在膳房里有个内应啊，一问三不知，还敢说在她寝殿见到过麝香！
犹豫了半晌，紫菱突然开口道：“我见到过，是娘娘秘密传去九华宫的，而且还是在大家都睡下的时候！”
荣嫔怒目圆睁：“真是越说越离谱！”
紫菱扬着下巴说道：“当时只有娘娘和那人在殿里，兰婷姐姐那天生病了，所以没有人值夜，但姐姐曾吩咐过我，半夜要去殿里看着些火，我就是那时看到的。”
“那你可有看清那人是谁，或者说记得他的声音？”禄元眯起眼问道。
紫菱再度语塞，使劲回忆着小媛对她说过的话，接着脑中灵光一闪，咬牙道：“是福善，是徐副总管手下的福善！”
“她说谎，我姐姐不是那种人，更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事！”方玉琳推门进来，愤怒地道。
见此，万玉德眸光一闪：“常在不是回去了吗，怎的又来了？”
方玉琳暗暗攥起手掌，冷声说：“我是来认罪的，那天我对禄公公说的全部都是假话，这紫菱更是没一句实话，她是被人收买了，因为她想要尽早出宫成亲。”
“麝香是我从宫外带来的，也是我偷偷放到丽嫔娘娘汤里的，两位公公若是不信，大可审问我的婢女，事情暴露之后她便被我关起来了。”
方玉琳直视着万玉德，丝毫没有半点惧色，见他们没有反应，她随即又补了句：“洛答应也知道我把自己的婢女关起来了，因为北苑只有我们两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