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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相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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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熠宫内室,香气缭绕,璀璨珠帘后一人侧坐在软榻,合眼享受着身后侍女为其按摩双肩。

    熏香袅袅,欧阳紫琳捧起茶佯装无意的,瞧了帘外等候的人一眼,遂而敛目,继续视而不见。

    我牵了牵唇,将眼眯成一条缝,看着帘外候了许久面浮焦躁的钱嫔,幽幽开口:“还不快请钱嫔娘娘进来,你们这些奴才真是越发的不懂礼数了。”

    假意训斥一番,钱嫔闻言嘴角微扯,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等不及宫人搬置椅座便入帘立在了欧阳紫琳身旁。

    “嫔妾不知娘娘正在休息,惊扰了娘娘实属无意,若说错处也是嫔妾有错在先。”

    悠然含笑言辞滴水不漏,将过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真是蕙质兰心。

    “钱嫔不必为他们辩解,有错就该罚,本宫不能一味的惯着他们,要知道这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可不能颠倒了去。”我扬手示意浮萍退下,坐直了身子,说的漫不经心。

    接过红英呈上的茶吹了吹,接着望向刚落座的钱嫔,微微一笑:“眼瞧着树叶枯黄天气转凉,在过不久便是中秋团圆,听闻钱嫔对月夕很是上心,准备的如何了?”

    “嫔妾不过是闲来无事,故而便想着与后宫姐妹们做些彩灯,在月夕放灯祈福,一来是想为皇上娘娘祈福祝祷,二来是想着宫内的姐妹都是入宫不久的新人,关系难免生分又逢月夕团圆必然是想家的。”

    钱嫔垂首答话,黛眉似弯月,一双美目透着淡淡哀愁。

    我饮下口茶,斜靠在软垫,轻笑道:“钱嫔有心了,近日来宫里出了不少事,是该热闹热闹,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宫开口,本宫定当全力支持。”

    听此,钱嫔双眼顿然放光,心中欣喜更是难以描绘。

    一边的欧阳紫琳瞧着钱嫔眉间喜色,不由皱了皱眉,心中暗嗤其居心叵测表里不一。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突然来报,说是用来炖汤的药膳已准备妥当,询问我何时动身前往御膳房。

    我还未有开口,钱嫔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膳房内那么多的御厨,娘娘怎的还需亲自下厨?”

    钱嫔眼中的疑惑与不解,我看的清楚,没有掩饰回避,而是直接为她解惑:“皇上政务缠身时常与官员彻夜议事,本宫今早从皇上那儿回来时,本吩咐了膳房炖汤给皇上补身,岂料,皇上却说要本宫亲自下厨。”

    “看来咱们皇上是想尝尝贵妃娘娘的手艺呢,说来也是,这当做差事来做,与用心去做本就是两回事。”欧阳紫琳看着杯中浮起的茶叶,盈盈笑言,一番没有什么不妥的话,却让身侧的钱嫔脸色微变。

    “若无其他的事,本宫便去膳房了。”只当从未瞧见钱嫔的神色变化,唤过红英与浮苹,命她二人为我换衣。

    钱嫔在原处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对欧阳紫琳颔首步出殿室。

    欧阳紫琳随之举步,走到门边眼看着钱嫔加快了教程,渐行渐远,这才停下来步子,勾唇笑了。

    “朝堂上久无动静,钱嫔娘娘怕是等不及了,这才来拜访娘娘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欧阳紫琳遥望着宫门处,轻声喃喃。

    我理着衣襟远凝屋外,并不应话,只是牵着唇角,似笑非笑。

    “事态愈发的严峻,娘娘是否该考虑着收网,倘若留下此人他日必定后患无穷。”现在的欧阳紫琳,与初入皇宫那时的她已然不同,果真是孺子可教。

    “还不是时候,对她这种人本宫可没那闲功夫费力,就由着她为所欲为,自生自灭。”我垂下眼,声色清涧说的毫无所谓。

    区区一个无权无势依附着他人生存的嫔妃,竟妄想着收买人心培植自己的势力,痴人说梦,她未免也将自己想的太过能耐了些。

    欧阳紫琳眸光闪了闪,却并未接腔,收回目光略垂眼眸,心中暗暗计较着秘而不宣。

    放眼看去,如今的后宫女眷早已不似往昔,人人自危,结党营私,步步为营......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衡量思虑,绞尽脑汁的想要蒙得圣恩,只是她们心中的那些小九九真的能够成真么?

    不论怎样拼命的祈愿祷告,希望总是渺茫的触及不到,尽管如此,还要豁出性命去搏那万一么?

    “杀人和被杀,当真正体味过痛苦时,并不难抉择,只是要走上那条路所付出的代价却是难以想象的,后宫不仅是个纷杂之地,还是最靠近权利的地方,她们的眼中写满了**,对权势的向往会使得她们变的癫狂,变的无所畏惧肆无忌惮。”

    欧阳紫琳肩头一抖,猛然抬首,望着身侧含笑感慨的人儿,那一瞬,她忽然觉得背脊隐隐发凉。

    仅是片刻,仿若之前的浅淡笑颜乃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凶狠阴暗的杀机,好似适才的一切只是她看花了眼。

    “这宫内的人形形色色,有对权势向往挤破头期盼皇恩的,有保持中立审时度势的,也有安于现状独守深苑的,但还有两种人是深苑中最残忍最可怖的,你可知是哪两种?”转眸看向欧阳紫琳,轻笑发问。

    后者眸现诧异,紧着眉头显然是有些茫然,可其眼底深藏的复杂却彰显了她的心境。

    我微挑眉梢,语气慢条斯理,一改阴沉神情声色轻缓:“你不知也罢,往后你会慢慢知晓的,毕竟本宫就是那两者间的其中一人。”

    “娘娘......”欧阳紫琳喉中似有物所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觉着心中惶惶不安。

    “时候不早了,本宫要去膳房了,你若有空不妨多去锦福宫走走,淑妃有孕在身不得随意走动,独自待在寝宫想来也无趣的很。”说着,我便迈下石阶,朝远处的宫门而去。

    身后,欧阳紫琳还站于原地,眉头深锁。

    “奴婢不懂,娘娘为何要对欧答应说那些话,就算那欧答应再聪明,有些事凭她一个入宫不久的新人也是体味不了的。”红英小心翼翼地搀着我的臂膀,不解的询问,语气中明显存着对欧阳紫琳的蔑意。

    我笑得莫名:“本宫只是一时兴起,虽是如此,却也算是歪打正着。”

    红英闻言,眼中的疑惑更深:“奴婢还是不明白。”

    “眼下宫中嫔妃寥寥无几,又加德妃一事他日细审起来只怕又有不少将被牵连其中,你说若是本宫借此杀伐异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后妃经此劫难后还能剩下多少?”我诡谲一笑,眸光幽深。

    红英身子一僵,低下头咬唇思索,另一旁的浮苹也陷入深思,随后恍然大悟,褪去重重疑窦面上只剩惊骇:“娘娘!如此...如此一来,整个后宫......”

    浮苹的大惊失色与红英似懂非懂迷茫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瞧着她两的脸色我突然笑了,敛去阴霾笑的纯粹:“本宫说笑的,忘了吧。”

    是啊,若真的那样做了,整个后宫便只有我一人高立,再无他人。

    不管是淑妃亦或欧阳紫琳,亦或是朝堂上支持我的官员,无不是因利益所牵,想着有利可图才会唯我马首是瞻。

    即是如此,又谈何信任?左不过是互相利用,各需所需罢了。

    我终归是个女子,也会妒忌他人蒙宠,分割本该独属于我的宠爱。

    路途本就坎坷,所以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情,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一无所有,正因如此,才更想在尚能温存之时,牢牢紧抓在手。

    但她们还有用处,仍存利用的价值,不可以早早的就舍弃了。

    其实我们都清楚,对于彼此来说算是什么。

    正因为这样才会紧抱成团互相索取,她们为了家门性命为了存活于世会心甘情愿的让我驱使,而我则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会手下留情,誓必百倍奉还!

    所以才会一次次的试探警戒,让她们知道,我从来都不善良,为达目的我也可以不择手段,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