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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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弘傅神色尴尬，但对凤丫头的询问，他却不敢不说。
“凤掌柜，我们进去再说。”白弘傅暗瞪了杨宏一眼，伸手抓着他先进了杂货铺。
“咦，有内情。”看着先自己进杂货铺的白弘傅，凤丫头沉闷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
在化霞城的日子十分难熬，为了迷惑时刻出现在四周，探听消息的各路人马，凤丫头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做，每天还要坐在店里装老板娘，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十分难得。
白弘傅的举动让她眼睛一亮，自己的事情不能做，但插手别人的事却不同，她有些迫不及待，希望白弘傅和杨宏之间的事别让她太失望。
“说说看，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眼中闪动着八卦的星星，凤丫头满眼期待，炽热的目光让白弘傅的脸涨得通红。
“你们俩不会也……”杨宏怀疑的目光在凤丫头和白弘傅之间转动，话刚出口一半却被白弘傅厉声打断。
“闭嘴，你如果不想死的话。”白弘傅的脸色由红转白，死死瞪着杨宏，恨不得把他吃掉。
这个该死的杨宏，什么话都敢胡说，也不看看眼前的人是谁，难怪……
“他什么意思？”凤丫头不解地看向白弘傅。
“凤掌柜，他是怒沙城杨家的杨宏，这次来是为了他儿子。”白弘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儿子自小脑子有些问题，听说我这里有些珍奇的药，前段日子托人带信给我，想请我帮他这个忙，我原以为他会去白家找我，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上。”
“哦，那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凤丫头没被白弘傅转移的话题带走，依然盯着之前的问题不放。
什么意思？
白弘傅脸色顿时绿了。
“咳咳，这个……那个……”眼珠子转个不停，白弘傅还是一咬牙，决定实话实说，“我认识杨宏的妹妹，他这次来就是他妹妹杨妙心牵的线。”
“杨，妙，心，一听就知道是个漂亮的姑娘，白弘傅，你和她不仅仅是认识吧？”凤丫头眯了眯眼睛却没生气，她早不是青涩懵懂的小姑娘。
早在父亲死后，她独自一人居住时，因她容貌招引的非事就多不胜数，依仗强横的实力和精湛的炼器技艺，她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那段日子。
在这之后的数年间，风沙界的日子让她真正认识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莲城内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绝大部分人又正青春壮年，尤其是乌冬手下的那些人，往日的习性一时改不过来，为此她还处理过好几次斗殴的事件。
白弘傅的话开了个头，凤丫头就基本猜到结尾，只是，这两人的关系是她们来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呢？
“不，不是。”白弘傅见凤丫头神色未变，心里稍安，犹豫着将他和杨妙心的事说了出来。
怒沙城距离化霞城很远，中间除隔了很多山脉和城镇外，还隔着一片巨大的沙漠，迪干沙漠。
迪干是传说中的怒神，迪干沙漠也被称为怒神沙漠，怒沙城就建在迪干沙漠边缘处最大一块绿洲。
从化霞城往怒沙城方向走，经过怒沙城再走一天的路就穿过了沙漠，怒沙城是迪干沙漠最后一站，但从相反的方向走，怒沙城又成了穿越迪干沙漠的第一站，其位置十分特殊。
需要穿过迪干沙漠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在怒沙城完成最后的补给，而即将离开迪干沙漠的人，一般会选择在这里休息恢复，因为到了这里已经算是穿过了迪干沙漠。
剩下的一天路程，从怒沙城专门的线路走，又安全又快捷，已然不会有穿行沙漠的感觉，为此，怒沙城的商业十分发达。
怒沙城内共有几大家族，杨家正是其中之一，但不是最强的那个，实力还有些偏弱。
沙漠喜怒无常，尤其是以怒神命名的迪干沙漠，虽然距离沙漠边缘只有一天的路程，可真遇见沙漠发威，怒沙城还是很危险，因此，怒沙城的居民自古彪悍，为了生存，男女老幼都有一项沙漠生存绝技。
白弘傅在几年前曾为了磨练自身，孤身进入迪干沙漠深处，寻找沙漠之中的一种凶兽，四品铁头金蝰蛇。
铁头金蝰蛇虽然是四品，但沙漠是它的主战场，占据主场之利不说，此种凶兽还喜群居，一旦遭遇到其中一条，如果没有迅速将它杀死，一旦让它将同伴召唤来，后果不堪设想。
白弘傅那次的运气不太好，杀死的铁头金蝰蛇在临死之前召唤来了同伴，在数条四品铁头金蝰蛇的围攻下，刚突破金丹三重天的白弘傅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了。
杨妙心刚好路过，听到动静后跑来帮忙，赶走了铁头金蝰蛇救下了中毒的白弘傅。
后面的事情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杨妙心留下白弘傅治伤，在这期间，两人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两人的身份不允许这件事有后续的发展，所以两人长期以来，只是暗中保持着关系，并没有挑明也没人知道。
“为什么，杨家也算是大家族，和你白家门当户对，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凤丫头眨着眼睛，心里想的事和问出的话完全不同，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既然没人知道，那为什么杨宏会知道？
“凤掌柜难道忘了，我家里有夫人。”白弘傅神色尴尬，他和凤丫头他们相交了那么久，凤丫头对他家里的事情却没兴趣了解，除了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可是，没老婆哪来的儿子，凤丫头这样问，让白弘傅差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我差点忘了，你有个儿子，家里自然早就娶了妻。”凤丫头转向杨宏，不解道：“你妹妹呢，没嫁人吗？”
“她……”杨宏张了张嘴，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说，求救地看向白弘傅，后者朝他点点头，他只得如实道：“杨家没落了很久，我那个妹妹又是庶出，说亲的事情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后来遇见白弘傅，亲事就更加不容易了。”
“白弘傅不是说不知道吗，你妹妹的亲事为什么更加不容易？”凤丫头一副誓要深挖八卦的神情，全然不理会杨宏尴尬欲死的脸色。
“还不是因为惦记着他。”杨宏狠瞪了白弘傅一眼，道：“他们俩的事在化霞城是没人知道，但在怒沙城却没人不知，加上我那个妹妹又一心念着她，所以才会……”
杨宏其实还有话没说完，杨家在怒沙城的地位日益滑落，如果不是杨妙心攀上了白弘傅，杨家恐怕早就没落成普通小族，哪会像现在这样，虽然吊在最后一名，但好歹也是怒沙城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
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名号，在其他城镇或许只是一个名望，但在怒沙城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惠，因为只有排的上名号的家族，才拥有支配城中各种生意的权利。
杨家其实用一个女儿的名声，帮他们拴住了能生财的大树。
“你……”白弘傅咬牙，若不是杨妙心对他有救命之恩，一直以来又痴心一片，他早就对杨家翻脸，他的那位夫人也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废话少说，我既然答应了她帮你弄药救你儿子就不会食言，不过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翻脸不认人。”白弘傅怒气冲冲警告着杨宏。
“你……哼。”杨宏还想说什么，但想到儿子，他还是忍了下去，冷声道：“你准备给我什么药？”
“刚才那瓶通窍丹行不行？”白弘傅道。
他接到杨妙心的信，知道杨宏的儿子杨明智从小痴笨，脑子比一般人蠢笨，在其他家这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杨家尤其是身为杨宏的独子，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他本已经准备了些药，但在这个时候，通窍丹似乎更容易些，拿了就走不用再牵扯。
“应该有用。”杨宏一阵失望，妹妹杨妙心说白弘傅得了很多珍奇的灵丹，他还以为是什么，原来还是通窍丹啊，而且还是自己之前发现，后才落到白弘傅手中的通窍丹，这样说来，白弘傅对妹妹杨妙心其实并不上心。
想到儿子再想到妹妹，杨宏的心情越发低落了下去，连带对那瓶之前争抢的通窍丹也爱理不理。
“他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灵丹吗？”凤丫头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八卦，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她不关心，她只在意，居然有人敢小看小师妹炼制的灵丹。
“应该不是，据我所知，杨明智服用过各种灵丹，其中就有圣丹派出的四品通窍丹，杨宏或许以为两者差不多，没抱太大的希望吧。”白弘傅想了想道。
“别人家的灵丹有没有效我不知道，但只要是我店里卖出的灵丹，那就绝对有效，那个什么通窍丹拿来我看看。”凤丫头朝着白弘傅不悦地伸出手。
呃……这样也行？连通窍丹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夸口一定有效，凤掌柜不愧是凤掌柜，占着万家杂货铺就像沾上了仙气，不行也行。
白弘傅心里胡乱想着，将通窍丹放在凤丫头手上，别的他不知道，但正如凤丫头所说，只要是从她这里卖出的东西，看上去再不起眼，那也是好东西。
曾几何时，白弘傅几欲开口打听，杂货铺中的这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因为几乎没有相似之处，除了便宜好用之外，再也没有共同的地方，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收集而来。
可花了那么大的气力，却卖那么便宜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弘傅思绪翻滚，这些早被他压制下的想法，一旦打开一点缺口，就像泄洪的洪水，止都止不住，他此时怔怔地看着凤丫头，半张着嘴，随时都有可能问出来。
“……通窍开智啊，你儿子是不是有些笨，那用这个就最合适不过了。”几眼扫过通窍丹的介绍，凤丫头将玉瓶递向杨宏。
杨宏没有接，他虽然知道瓶中的通窍丹便宜货又好，比圣丹派的性价比高多了，但再高还是通窍丹不是别的什么，最多能让儿子聪明一些，却不能去病根。
“不用了，我儿子之前服用过，现在再吃恐怕没什么疗效。”杨宏摇头拒绝，之前他对白弘傅抱着希望，路遇万家杂货铺的通窍丹，他想着买回去作为辅助的配药真合适，但如果当成主药却差远了。
“不可能，只要你儿子的症状符合这种灵丹，那就一定能治，管你儿子之前吃过阿猫还是阿狗家的灵丹。”凤丫头甩手将玉瓶扔在杨宏身上，她不耐烦了。
阿猫阿狗？圣丹派吗？
杨宏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圣丹派的通窍丹虽然没有治好他儿子的病，但却让他儿子比之前聪明了很多，能修炼到练气五成就是通窍丹的功劳。
“凤掌柜是吧，不知道你这通窍丹出自何处？”杨宏还是有眼力见，见白弘傅对凤丫头恭恭敬敬，他也没敢太明显的拒绝，只是试探着询问。
天下灵丹出自圣丹，连圣丹派的灵丹都无法根治，其他门派出的灵丹就更不用说了。
“我小师妹，唔，应该是小师妹的弟子，这种品质的灵丹，她早就不炼制了。”凤丫头随意道。
呃，你小师妹，谁啊，姓字名谁哪里人士？
何门何派，师傅是谁？
杨宏差点脱口而出，还是白弘傅的身影让他闭上了嘴。
“凤掌柜的小师妹原来擅长炼丹啊，我说这里的灵丹怎么那么好，原来如此。”白弘傅抢先一步，狂拍凤丫头的马屁。
原来这里的灵丹是凤掌柜的小师妹炼制，那以后就不用担心没货，这真是太好了。
白弘傅试过买回去的灵丹，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灵丹价值，因为杨宏的一句话，套出了灵丹的出处，这让他十分开心，顺带看杨宏的脸色也好了几分。
“她其实也不算擅长炼丹，她应该擅长看病才对。”凤丫头扁了扁嘴，青莲会的东西太多，而且大都精通，如果不是她分身乏术也轮不到她们来表现。
想想炼城上的那两件法器，她就明白这里面的差距有多大。
不算？应该？
这是一个师姐对师妹的评价吗？
白弘傅的神情又古怪了起来，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眼角瞥见正嗤之以鼻的杨宏，他偷偷伸脚踢了他一下。
“杨宏，你儿子这么胡乱吃药也不是回事，要不请凤掌柜的小师妹帮忙看看？”白弘傅笑眯眯建议。
“不行。”
“不行。”
出人意料，凤丫头和杨宏居然异口同声。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小师妹的医术？”凤丫头瞪着凤眼，怒火开始中烧，她都没说嫌弃，别人居然敢。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一会说你小师妹擅长医术，一会又说不行？”杨宏也恼了，说厉害的是这个女人，说不行的还是这个女人，耍他玩呢？
“因为太简单，没必要。”凤丫头扁扁嘴，一脸不屑。
“简单？你知道我儿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些年又看过多少名医，吃过多少灵丹妙药吗？你居然敢说简单，你连见都没见过我儿子，你居然敢说简单？”杨宏怒了，儿子是他最大的软肋，他忍气吞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为什么要见过你儿子才能知道简单？你说的那些什么名医，既然没本事治好你儿子，那也就说明他们只是庸医，至于所谓的灵丹妙药，原理一样，治不好病的灵药等同废物。”
凤丫头眯了眯眼，笑道：“既然是庸医和废物，你儿子的病治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你……”杨宏气得脸色涨红，转头向白弘傅拱手道：“既然你这里不行，那我就只能另想办法，告辞。”
“站住，谁让你走了？”凤丫头冷冷看了眼白弘傅。
“杨宏，你等一下。”白弘傅无奈，凤丫头不高兴，他也不敢多嘴，只是这样下去，两边迟早打起来，受伤的人除了杨宏外，还有自己会被波及，眼下唯有先劝住杨宏，将凤丫头等人的来历向他细说过之后，让他低头服软才能化解。
“你不让我走？”杨宏白了脸，他是金丹二重天修为，比不过白弘傅，此地又是化霞城，动起手来他更占不了便宜。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仔细谈谈。”白弘傅朝凤丫头拱手道：“凤掌柜，杨宏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加上心急儿子的病情，说话难免有些不中听，请准我和他说几句话。”
“嗯。”凤丫头点点头，她也不想跟个愣子说话，东扯西拉搅浑不清。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听完白弘傅说完凤丫头出现在化霞城的事情，杨宏顿时傻眼了。
不论她是万家老祖派来的人，还是先祖和万家老祖有关，受托来照看万掌柜，来历肯定不简单，那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就不是无知妄为。“我有必要骗你吗？你难道没看见我对她的态度？还有，你站在凤掌柜身边那么久，没看出她是什么修为吗？”白弘傅道。
白弘傅神色尴尬，但对凤丫头的询问，他却不敢不说。
“凤掌柜，我们进去再说。”白弘傅暗瞪了杨宏一眼，伸手抓着他先进了杂货铺。
“咦，有内情。”看着先自己进杂货铺的白弘傅，凤丫头沉闷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
在化霞城的日子十分难熬，为了迷惑时刻出现在四周，探听消息的各路人马，凤丫头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做，每天还要坐在店里装老板娘，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十分难得。
白弘傅的举动让她眼睛一亮，自己的事情不能做，但插手别人的事却不同，她有些迫不及待，希望白弘傅和杨宏之间的事别让她太失望。
“说说看，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眼中闪动着八卦的星星，凤丫头满眼期待，炽热的目光让白弘傅的脸涨得通红。
“你们俩不会也……”杨宏怀疑的目光在凤丫头和白弘傅之间转动，话刚出口一半却被白弘傅厉声打断。
“闭嘴，你如果不想死的话。”白弘傅的脸色由红转白，死死瞪着杨宏，恨不得把他吃掉。
这个该死的杨宏，什么话都敢胡说，也不看看眼前的人是谁，难怪……
“他什么意思？”凤丫头不解地看向白弘傅。
“凤掌柜，他是怒沙城杨家的杨宏，这次来是为了他儿子。”白弘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儿子自小脑子有些问题，听说我这里有些珍奇的药，前段日子托人带信给我，想请我帮他这个忙，我原以为他会去白家找我，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上。”
“哦，那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凤丫头没被白弘傅转移的话题带走，依然盯着之前的问题不放。
什么意思？
白弘傅脸色顿时绿了。
“咳咳，这个……那个……”眼珠子转个不停，白弘傅还是一咬牙，决定实话实说，“我认识杨宏的妹妹，他这次来就是他妹妹杨妙心牵的线。”
“杨，妙，心，一听就知道是个漂亮的姑娘，白弘傅，你和她不仅仅是认识吧？”凤丫头眯了眯眼睛却没生气，她早不是青涩懵懂的小姑娘。
早在父亲死后，她独自一人居住时，因她容貌招引的非事就多不胜数，依仗强横的实力和精湛的炼器技艺，她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那段日子。
在这之后的数年间，风沙界的日子让她真正认识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莲城内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绝大部分人又正青春壮年，尤其是乌冬手下的那些人，往日的习性一时改不过来，为此她还处理过好几次斗殴的事件。
白弘傅的话开了个头，凤丫头就基本猜到结尾，只是，这两人的关系是她们来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呢？
“不，不是。”白弘傅见凤丫头神色未变，心里稍安，犹豫着将他和杨妙心的事说了出来。
怒沙城距离化霞城很远，中间除隔了很多山脉和城镇外，还隔着一片巨大的沙漠，迪干沙漠。
迪干是传说中的怒神，迪干沙漠也被称为怒神沙漠，怒沙城就建在迪干沙漠边缘处最大一块绿洲。
从化霞城往怒沙城方向走，经过怒沙城再走一天的路就穿过了沙漠，怒沙城是迪干沙漠最后一站，但从相反的方向走，怒沙城又成了穿越迪干沙漠的第一站，其位置十分特殊。
需要穿过迪干沙漠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在怒沙城完成最后的补给，而即将离开迪干沙漠的人，一般会选择在这里休息恢复，因为到了这里已经算是穿过了迪干沙漠。
剩下的一天路程，从怒沙城专门的线路走，又安全又快捷，已然不会有穿行沙漠的感觉，为此，怒沙城的商业十分发达。
怒沙城内共有几大家族，杨家正是其中之一，但不是最强的那个，实力还有些偏弱。
沙漠喜怒无常，尤其是以怒神命名的迪干沙漠，虽然距离沙漠边缘只有一天的路程，可真遇见沙漠发威，怒沙城还是很危险，因此，怒沙城的居民自古彪悍，为了生存，男女老幼都有一项沙漠生存绝技。
白弘傅在几年前曾为了磨练自身，孤身进入迪干沙漠深处，寻找沙漠之中的一种凶兽，四品铁头金蝰蛇。
铁头金蝰蛇虽然是四品，但沙漠是它的主战场，占据主场之利不说，此种凶兽还喜群居，一旦遭遇到其中一条，如果没有迅速将它杀死，一旦让它将同伴召唤来，后果不堪设想。
白弘傅那次的运气不太好，杀死的铁头金蝰蛇在临死之前召唤来了同伴，在数条四品铁头金蝰蛇的围攻下，刚突破金丹三重天的白弘傅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了。
杨妙心刚好路过，听到动静后跑来帮忙，赶走了铁头金蝰蛇救下了中毒的白弘傅。
后面的事情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杨妙心留下白弘傅治伤，在这期间，两人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两人的身份不允许这件事有后续的发展，所以两人长期以来，只是暗中保持着关系，并没有挑明也没人知道。
“为什么，杨家也算是大家族，和你白家门当户对，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凤丫头眨着眼睛，心里想的事和问出的话完全不同，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既然没人知道，那为什么杨宏会知道？
“凤掌柜难道忘了，我家里有夫人。”白弘傅神色尴尬，他和凤丫头他们相交了那么久，凤丫头对他家里的事情却没兴趣了解，除了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可是，没老婆哪来的儿子，凤丫头这样问，让白弘傅差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我差点忘了，你有个儿子，家里自然早就娶了妻。”凤丫头转向杨宏，不解道：“你妹妹呢，没嫁人吗？”
“她……”杨宏张了张嘴，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说，求救地看向白弘傅，后者朝他点点头，他只得如实道：“杨家没落了很久，我那个妹妹又是庶出，说亲的事情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后来遇见白弘傅，亲事就更加不容易了。”
“白弘傅不是说不知道吗，你妹妹的亲事为什么更加不容易？”凤丫头一副誓要深挖八卦的神情，全然不理会杨宏尴尬欲死的脸色。
“还不是因为惦记着他。”杨宏狠瞪了白弘傅一眼，道：“他们俩的事在化霞城是没人知道，但在怒沙城却没人不知，加上我那个妹妹又一心念着她，所以才会……”
杨宏其实还有话没说完，杨家在怒沙城的地位日益滑落，如果不是杨妙心攀上了白弘傅，杨家恐怕早就没落成普通小族，哪会像现在这样，虽然吊在最后一名，但好歹也是怒沙城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
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名号，在其他城镇或许只是一个名望，但在怒沙城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惠，因为只有排的上名号的家族，才拥有支配城中各种生意的权利。
杨家其实用一个女儿的名声，帮他们拴住了能生财的大树。
“你……”白弘傅咬牙，若不是杨妙心对他有救命之恩，一直以来又痴心一片，他早就对杨家翻脸，他的那位夫人也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废话少说，我既然答应了她帮你弄药救你儿子就不会食言，不过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翻脸不认人。”白弘傅怒气冲冲警告着杨宏。
“你……哼。”杨宏还想说什么，但想到儿子，他还是忍了下去，冷声道：“你准备给我什么药？”
“刚才那瓶通窍丹行不行？”白弘傅道。
他接到杨妙心的信，知道杨宏的儿子杨明智从小痴笨，脑子比一般人蠢笨，在其他家这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杨家尤其是身为杨宏的独子，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他本已经准备了些药，但在这个时候，通窍丹似乎更容易些，拿了就走不用再牵扯。
“应该有用。”杨宏一阵失望，妹妹杨妙心说白弘傅得了很多珍奇的灵丹，他还以为是什么，原来还是通窍丹啊，而且还是自己之前发现，后才落到白弘傅手中的通窍丹，这样说来，白弘傅对妹妹杨妙心其实并不上心。
想到儿子再想到妹妹，杨宏的心情越发低落了下去，连带对那瓶之前争抢的通窍丹也爱理不理。
“他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灵丹吗？”凤丫头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八卦，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她不关心，她只在意，居然有人敢小看小师妹炼制的灵丹。
“应该不是，据我所知，杨明智服用过各种灵丹，其中就有圣丹派出的四品通窍丹，杨宏或许以为两者差不多，没抱太大的希望吧。”白弘傅想了想道。
“别人家的灵丹有没有效我不知道，但只要是我店里卖出的灵丹，那就绝对有效，那个什么通窍丹拿来我看看。”凤丫头朝着白弘傅不悦地伸出手。
呃……这样也行？连通窍丹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夸口一定有效，凤掌柜不愧是凤掌柜，占着万家杂货铺就像沾上了仙气，不行也行。
白弘傅心里胡乱想着，将通窍丹放在凤丫头手上，别的他不知道，但正如凤丫头所说，只要是从她这里卖出的东西，看上去再不起眼，那也是好东西。
曾几何时，白弘傅几欲开口打听，杂货铺中的这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因为几乎没有相似之处，除了便宜好用之外，再也没有共同的地方，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收集而来。
可花了那么大的气力，却卖那么便宜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弘傅思绪翻滚，这些早被他压制下的想法，一旦打开一点缺口，就像泄洪的洪水，止都止不住，他此时怔怔地看着凤丫头，半张着嘴，随时都有可能问出来。
“……通窍开智啊，你儿子是不是有些笨，那用这个就最合适不过了。”几眼扫过通窍丹的介绍，凤丫头将玉瓶递向杨宏。
杨宏没有接，他虽然知道瓶中的通窍丹便宜货又好，比圣丹派的性价比高多了，但再高还是通窍丹不是别的什么，最多能让儿子聪明一些，却不能去病根。
“不用了，我儿子之前服用过，现在再吃恐怕没什么疗效。”杨宏摇头拒绝，之前他对白弘傅抱着希望，路遇万家杂货铺的通窍丹，他想着买回去作为辅助的配药真合适，但如果当成主药却差远了。
“不可能，只要你儿子的症状符合这种灵丹，那就一定能治，管你儿子之前吃过阿猫还是阿狗家的灵丹。”凤丫头甩手将玉瓶扔在杨宏身上，她不耐烦了。
阿猫阿狗？圣丹派吗？
杨宏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圣丹派的通窍丹虽然没有治好他儿子的病，但却让他儿子比之前聪明了很多，能修炼到练气五成就是通窍丹的功劳。
“凤掌柜是吧，不知道你这通窍丹出自何处？”杨宏还是有眼力见，见白弘傅对凤丫头恭恭敬敬，他也没敢太明显的拒绝，只是试探着询问。
天下灵丹出自圣丹，连圣丹派的灵丹都无法根治，其他门派出的灵丹就更不用说了。
“我小师妹，唔，应该是小师妹的弟子，这种品质的灵丹，她早就不炼制了。”凤丫头随意道。
呃，你小师妹，谁啊，姓字名谁哪里人士？
何门何派，师傅是谁？
杨宏差点脱口而出，还是白弘傅的身影让他闭上了嘴。
“凤掌柜的小师妹原来擅长炼丹啊，我说这里的灵丹怎么那么好，原来如此。”白弘傅抢先一步，狂拍凤丫头的马屁。
原来这里的灵丹是凤掌柜的小师妹炼制，那以后就不用担心没货，这真是太好了。
白弘傅试过买回去的灵丹，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灵丹价值，因为杨宏的一句话，套出了灵丹的出处，这让他十分开心，顺带看杨宏的脸色也好了几分。
“她其实也不算擅长炼丹，她应该擅长看病才对。”凤丫头扁了扁嘴，青莲会的东西太多，而且大都精通，如果不是她分身乏术也轮不到她们来表现。
想想炼城上的那两件法器，她就明白这里面的差距有多大。
不算？应该？
这是一个师姐对师妹的评价吗？
白弘傅的神情又古怪了起来，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眼角瞥见正嗤之以鼻的杨宏，他偷偷伸脚踢了他一下。
“杨宏，你儿子这么胡乱吃药也不是回事，要不请凤掌柜的小师妹帮忙看看？”白弘傅笑眯眯建议。
“不行。”
“不行。”
出人意料，凤丫头和杨宏居然异口同声。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小师妹的医术？”凤丫头瞪着凤眼，怒火开始中烧，她都没说嫌弃，别人居然敢。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一会说你小师妹擅长医术，一会又说不行？”杨宏也恼了，说厉害的是这个女人，说不行的还是这个女人，耍他玩呢？
“因为太简单，没必要。”凤丫头扁扁嘴，一脸不屑。
“简单？你知道我儿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些年又看过多少名医，吃过多少灵丹妙药吗？你居然敢说简单，你连见都没见过我儿子，你居然敢说简单？”杨宏怒了，儿子是他最大的软肋，他忍气吞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为什么要见过你儿子才能知道简单？你说的那些什么名医，既然没本事治好你儿子，那也就说明他们只是庸医，至于所谓的灵丹妙药，原理一样，治不好病的灵药等同废物。”
凤丫头眯了眯眼，笑道：“既然是庸医和废物，你儿子的病治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你……”杨宏气得脸色涨红，转头向白弘傅拱手道：“既然你这里不行，那我就只能另想办法，告辞。”
“站住，谁让你走了？”凤丫头冷冷看了眼白弘傅。
“杨宏，你等一下。”白弘傅无奈，凤丫头不高兴，他也不敢多嘴，只是这样下去，两边迟早打起来，受伤的人除了杨宏外，还有自己会被波及，眼下唯有先劝住杨宏，将凤丫头等人的来历向他细说过之后，让他低头服软才能化解。
“你不让我走？”杨宏白了脸，他是金丹二重天修为，比不过白弘傅，此地又是化霞城，动起手来他更占不了便宜。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仔细谈谈。”白弘傅朝凤丫头拱手道：“凤掌柜，杨宏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加上心急儿子的病情，说话难免有些不中听，请准我和他说几句话。”
“嗯。”凤丫头点点头，她也不想跟个愣子说话，东扯西拉搅浑不清。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听完白弘傅说完凤丫头出现在化霞城的事情，杨宏顿时傻眼了。
不论她是万家老祖派来的人，还是先祖和万家老祖有关，受托来照看万掌柜，来历肯定不简单，那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就不是无知妄为。“我有必要骗你吗？你难道没看见我对她的态度？还有，你站在凤掌柜身边那么久，没看出她是什么修为吗？”白弘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