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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剑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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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喜欢吃我煮的菜,可是我总是去白华山,你就一直在这里等我不离不弃。偶尔下山为我买酒喝,受到我的称赞你可以开心很久,其实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白司离’仿佛还不尽兴,看着连连退后的唐瑜又是步步紧逼,仿佛要将她逼到绝路,“在梨花小筑好不容易找到任性离我而去的你,因为你说喜欢凤息而吃醋,我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

    “不要再说了,够了!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回忆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梦靥一般挥之不去。他说的每一句在脑海里都能得到相应的场景,唐瑜紧紧攥着手里的长剑,丢也丢不掉,仿佛已紧贴自己的肌肤,瞳仁里忽然燃起熊熊烈火,任凭怀里的兰溪碎玉如何警告都于事无补。

    浑身散发着魔邪的气息,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养育她十余年的公子,而是她深深爱着的爱人。

    ‘白司离’却仿佛越发说的激动,一把抓住唐瑜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恍若看到了什么令他浑身振奋的现象。

    “我们一起寻魇兽,一起放花灯,一起去青丘,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辰,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声音渐渐软下来,带着急速落下的滚烫的热泪。

    即便是死也无法让人忘却的那一段记忆,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全部都记得。

    打小就没有清楚过他的真实身份,当她以为白司离是和自己一样普普通通的人的时候,他是残魂鬼魅。当她以为自己任性和楚长歌下江南,白司离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时候,最后关头总能掐准了时间出现。

    当她以为他其实对自己充满依赖,充满一点点的愧疚想补偿自己的时候,白司离告诉自己一直以来只是当她是心爱女子的替身。

    可是如今,当他说的一切,她都开始相信。原来,这所有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了。

    而错便错了,没关系,她不介意。只要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她,而她终有一天能直面自己的心。

    原来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自己一直以来想承认都不敢承认的感情。

    “我从前想着你若是一直长不大多好,你就能永远粘着我了。可是我又怕你长不大,我想你快快长大,因为这样,我或许就能爱你了。”

    话音刚落,唐瑜蓦地抬起泪眼来,眼中的熊熊火焰奔腾不息,就像红莲满池,灼烧天际。她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身后是什么,脚下是什么,只看得到眼前的男子,一双美目摄人,而她就要深深陷进去。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真的希望如斯梦境可以永远都不要醒来的一天。

    手中的长剑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白司离’目光错落,嘴角已是扬起了难以掩饰的笑容,他抓着唐瑜的那只手更为有力,长剑的颤抖让他体内的血液为之疯狂。

    “可是现在呢,你想杀了我吗,你要杀了我?到底为了什么,我们就这样一直厮守在如今的花凉山,生生世世,该有多好,你忍心杀了我?”

    “不,不是的,不是……”唐瑜已然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一直摇头,一直摇着头,眼泪源源不绝的落下来,带着火焰的气息,烫的脚下的土地升起一缕轻烟。

    她无法控制手中的长剑,只是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喊,“不是的,不要说了,我不能杀你,我不能让你死……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你死……”

    “你不让我死,你不忍心杀我。阿瑜,和公子生生世世在这花凉山可好?天下六界都不干我们的事,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即便是梦,我们也再不要醒过来……”

    一遍一遍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回响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再挥之不去。

    唐瑜头痛欲裂,掌心与胸口撕裂一般,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冲出命门,不断闪现在脑海的碎片又是什么。

    涛涛银河,雪白梨花,熊熊天火,转眼一变又是鲜红嫁衣,那个对镜贴花黄的女子是谁,手中执刀,浑身浴血的又是谁……

    ‘以后你就是我白家的人了。’

    ‘如果我说我想带你走,你可愿意?’

    ‘我会找到你的心的。’

    ‘你为什么总是要错过我?’

    唐瑜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像魂魄迅速抽离出去,而今只剩下麻木的躯壳。时间仿佛亦在这一刻停止了前行。

    怀里的兰溪碎玉此时正散发着微乎极微的光芒,而握着长剑的掌心,那道丑陋的伤疤生生裂了开来,露出森森血肉。

    鲜血粘稠地一滴一滴落进脚下的土地,亦顺着剑柄涓涓流向通白的剑身。

    剑身霎时散发出不可遏止的光芒来,‘白司离’已是大骇。

    唐瑜眼底的火焰久久不息,接着她深深闭起了眼睛,世间一切都仿佛被隔离在外,只剩下她一个人。

    ‘你果然还是恨我的。’

    ‘公子不愿你受苦,只愿你活下来。’

    月光将他的身体照的透明,他亲手将完好无损的梨花簪重新戴回她的发间。

    ‘也好,你便不会忘了我了。’

    他的眉眼仿佛还在眼前,怀中已然是散成倾世的花火。

    真正的白司离,在白华山等着她。

    嘴角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丝鲜血,唐瑜毫无征兆地蓦地睁开眼睛来,火焰散尽,清明一片,她的脸上是从不曾拥有的肃杀与冷静。

    长剑高高挥起,没有半点犹豫,还来不及等人眨一下眼,电光火石间,干脆利落地贯穿了‘白司离’的胸膛。

    而‘白司离’一动未动,怔怔地仿佛还未回过神来。

    ?

    他的眼泪恍若一碰就碎,又恍若夏日阴云而落下的雨,每落一滴,往心底凿一个口子。

    手中紧紧攥着温热的紫神玉,就像那个人的怀抱,全身的力气恍若被一下子抽离的干净,无尽的黑暗深深淹没了全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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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的时候,孤身一人,浑身脱力一般倒在地上再使不上一点力气。凤息不见了踪迹,如今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无力地环顾四周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想起方才经历的一切仿佛在短短一刻尝遍了人生大起大落,所谓自己的苦海自己渡,如今才仿佛真正明白过来。

    唐瑜仰天望着没有尽头的灰暗天空,手中是方才得到的那颗炽热的紫神玉。

    她终是在最后关头亲眼见识到了幻化的真正火凤,七彩炫羽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睛。它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落下来,直到如火般的眸子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手中的长剑转眼化成齑粉,唐瑜怔怔地望着,这才发现,原来火凤只有一只眼睛。

    传闻上古紫神玉只有两枚,其中一枚已被人取了去。原来,紫神玉也就是火凤流干了眼泪之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