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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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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浅浅嘴巴毒,这一点,莫宛柔和沈南川都知道。

    被她这么骂,莫宛柔脸上挂不住,她很想骂回去,可碍于沈南川在场,她得保留好印象。

    于是她眼里又挤出几滴泪,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嘴唇颤抖,“浅浅,都是我的错,随便你怎么骂我都行,可是你不要怪川,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眼泪跟不要钱的自来水样,打开开关就哗哗往下流。

    夏浅浅瞧不得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骂你是浪费我口水,要哭滚出去哭,别在这儿恶心我!”

    闻言,莫宛柔的眼泪流得更欢实,把她早上刚换的新被套打湿一大片,夏浅浅那个心疼哟,又要浪费钱买新的了!

    一般情况下,弱者往往更容易得到同情。

    沈南川见她哭得哽咽,便有些心疼了。

    他看向夏浅浅,蹙着眉尖,沉声道:“浅浅,这事儿……你别怪她……我也有错……你……”

    他试图心平气和跟她谈,但夏浅浅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沈南川,你也一样,有多远滚多远!”

    她真是眼瞎啊,这两人背着她滚床单滚了大半年,她竟然浑然未觉!

    若非今天的意外,那她是不是要被继续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有好闺蜜,好男友?

    想想都讽刺啊!

    夏浅浅盛气凌人,沈南川面色一僵,眸光里有丝不悦,“浅浅,你怎么说话呢?”

    他是个大男人,而夏浅浅的话无疑是打他的脸,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夏浅浅心中有泪,却是倔强地装出莫不在乎的态度,“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真是抱歉啊,我这人俗,说话就这样,对待贱人,从来学不会客气!”

    这次,是连同沈南川一起骂了。

    沈南川眉头紧锁,想要发火,话到嘴边,又出不了口。

    他理亏!

    其实最开始跟莫宛柔发生关系并非他本意,半年前去酒吧玩儿,他醒来后莫宛柔就在他身边,沈南川以为是单纯的酒后乱|性,却不知其实是莫宛柔故意设计他。

    夏浅浅的脾气他知根知底,她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人,他跟莫宛柔上了床,尽管不是故意的,他担心夏浅浅会翻脸。激烈思想斗争一阵,他决定坦白,争取得到宽恕,莫宛柔却叫他别说,她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能这样开明,沈南川自然求之不得。

    因为他爱夏浅浅,非常爱,他想跟她一生一世。

    夏浅浅观念保守,她坚持要把初次留到新婚夜。对此,沈南川既是欣慰又是苦恼,他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会有生理需求。夏浅浅无法满足他,他又不想随便找女人解决,莫宛柔看出了沈南川的矛盾,她故技重施,两人又滚过几次床单后,她向沈南川表白心迹,表示愿意无名无分跟着他,等哪天他厌倦了,她绝不会纠缠他。

    沈南川开始是有顾虑的,可世上的男人,能禁得住诱惑的少。莫宛柔手段高明,让沈南川对她欲罢不能,再加上她的确老实本分,从来没提过任令他为难的要求。

    于是乎,一来二往,两人就这样搞在一起了。

    家里一直催着他结婚,上周,沈南川做好决定要娶夏浅浅,便跟莫宛柔提出分手,莫宛柔同意了。

    沈南川以为他和莫宛柔的丑事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

    今天,他本来准备向夏浅浅求婚的。

    结果中午,夏浅浅没有回来,他打电话也没人接。他猜测夏浅浅或许有什么紧急事要忙,就在她屋里等她。

    傍晚时分,莫宛柔竟然找上门来,她说今天是沈南川的生日,她想见见他,当做最后的告别。

    沈南川没多想,两人边聊边等夏浅浅,哪晓得聊着聊着,莫宛柔开始哭,一会儿忏悔自己对不起浅浅,一会儿又道太爱沈南川,今后她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有女人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沈南川动容。

    他去安慰她,后来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要,甚至没考虑过后果,抱着莫宛柔就去了夏浅浅的床。

    几番大战,他越战越勇,要不是夏浅浅回来,估计他还舍不得停下来。

    此刻,被夏浅浅当场逮到他偷情,沈南川愧疚得无地自容。

    浅浅骂他,是他该受的!

    “浅浅,对不起。”养尊处优的他,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

    他希望浅浅能原谅他。

    夏浅浅眸光滞了滞,却是对他的忏悔视而不见,她冷道:“沈南川,我跟你,玩儿完了!”

    她是如此珍视这段感情,可现在呢,她自以为美好的爱情原来早有了污点,她无法容忍沈南川的背叛,而且还是跟她最好的朋友!

    她的话音落地,沈南川心神大骇,莫宛柔埋在被褥里的脸却扬起了笑。

    沈南川其实是京都沈家的大少爷,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隐瞒着,夏浅浅至今仍然相信他是个公司小职员。当初正是无意间发现沈南川的真实身份,她才费尽心思勾引他。她以为凭自己的本事能得到沈南川的爱,但这男人一心爱着夏浅浅,对此,莫宛柔当然不甘心。

    沈南川告诉过她,今天要向浅浅求婚,她是故意来搞破坏的。她身上喷了具有催|情作用的香水,只对男人有效的,就算那会儿夏浅浅在家,她有的是办法拆散他们。

    能够嫁给沈南川,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只能是她莫宛柔!

    听到夏浅浅要分手,沈南川顾不得其他,拿起她放在床头的睡衣围在腰间就下了床,伸手去拉她,“浅浅,别这样……”

    夏浅浅嫌恶地往后退,“别碰我,我嫌你脏!”

    沈南川满脸痛色,“浅浅,你给我次机会,我们结婚,以后我只有你,你相信我!”

    结婚二字,刺得她心里抽疼,夏浅浅眼眶湿润。

    她被萧湛强|暴,沈南川背叛她,事到如今,他们如何能继续走下去?

    无论哪一方,她都无法原谅!

    夏浅浅抠着手心,狠下心道:“抱歉,我不喜欢二手货。”

    二手货,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

    沈南川死死皱着眉心,咬着牙道:“我不同意!”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追到她,他绝不要分手!

    夏浅浅退后一步,眸光凉薄,“这事儿轮不到你同意,沈南川,你要有自知之明就带着你的相好马上滚出去!”

    沈南川逼上前,视线不期然掠过她脖颈上的红痕,意识到那是什么,他倏然脸色铁青,质问她:“你下午去哪儿了?”

    夏浅浅一滞,“与你无关!”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沈南川眼中升腾起怒火,“那个男人是谁?”

    夏浅浅反应过来他是发现她身上的吻痕。

    她直视着沈南川,“是谁不重要,沈南川,我们分手吧。”

    遮掩,隐瞒,解释……都无法挽回既定的现实。

    他和她,都有错。

    那就到此为止吧。

    沈南川紧扣住她的肩头,红着眼低吼:“到底是谁,是谁碰了你!”

    他把浅浅放在心尖上珍惜着,可到头来她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沈南川有杀人的冲动!

    “那是我的自由!”夏浅浅推开他,嗤笑道:“沈南川,允许你跟别的女人乱来,我就不能找别的男人吗?”

    下定决心分手,那么,撕破脸又何妨?

    沈南川俊脸阴鸷,赤|裸的胸膛因为愤怒而急速起伏,“夏浅浅,你他妈再说一遍!”

    夏浅浅嘴角扬起笑,“说几遍还是那样,我没义务为你守身如玉。”

    她的轻佻,犹如火上浇油,沈南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时急火攻心,竟脱口而出:“夏浅浅,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原来你他妈这么贱!”

    他的怒骂清晰地回响在小小的房间里。

    夏浅浅眼中迅速起了雾,她咬着嘴,硬生生忍下沈南川给她扣在头上的侮辱。

    “你今天看清了也不晚。”她眨眨眼,连呼吸都不敢放开,生怕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她眼中闪烁的水光,如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沈南川的心,他心口一窒,后悔将他重重包围。

    “浅浅……”

    “沈南川,我们都不干净了……”夏浅浅轻声道,“所以,再见!”

    话落,她转身往外跑。

    “浅浅!”

    沈南川大惊失色,匆忙要追,但这幅模样是没法出门的。

    他去客厅捡起衣裤往身上套,莫宛柔裹着被子出来,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川……”

    眸光复杂地瞥她一眼,沈南川什么都没说,穿好衣服鞋子,拉开门去找夏浅浅。

    莫宛柔扬起胜利的微笑,慢条斯理穿衣服。

    他耽搁了会儿,等出去时,哪里有夏浅浅的身影。

    “浅浅,浅浅!”他站在昏暗的巷道里,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周围被打扰清静的住户的骂声。

    沈南川找了一夜,一无所获。

    神色颓废的回到夏浅浅的屋子,面对一室冷清,沈南川心如刀割。

    他把他的浅浅,弄丢了。

    ******

    有乔安然照顾可可,温馨的事情突然少了许多,原本她该轻松才对,但实际上,她心里很难过。

    放手,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为让可可尽快接受安然,这两天她尽量避免出现在小丫头面前,就算她哭着要找妈妈,她也只能在旁边偷偷看着,跟着掉眼泪。

    和她通电话时,容离察觉出她情绪低落,问她怎么回事儿,她解释是工作太多,有点累。

    容离当然不会信。

    无奈他远在意大利,分身无暇。

    “乖,明天我就回来了。”他柔声安慰她。

    “嗯。”她抱着薄被,闷闷地应道,虽然很快能见到他,担在心头的抑郁始终沉甸甸地压着她,难受。

    “容离,我想你。”她小声地说。

    既是撒娇,又似乎带着委屈,听得男人揪心,恨不能张双翅膀,马上飞回她身边!

    “我知道,傻丫头,不许胡思乱想,乖乖去睡一觉,明天我来接你。”他猜到,这丫头多半又受了什么刺激,钻牛角尖了。

    男人轻柔的嗓音有如温暖春风,安抚她心头的烦躁,温馨抿着唇,“好吧。”

    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卧室内陷入一片孤寂。

    她的手习惯性地摸摸旁边的位置,以前可可就睡在这儿,小小软软的身子总喜欢紧挨着她。

    她很乖,晚上极少哭闹,更多时候是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看到她时,会朝她笑,学会喊妈妈以后,就会奶声奶气地叫妈妈……

    想着想着,她眼里就有了泪。

    温馨翻个身,仰面平躺,眼睛望着天花板,双手搁在腹部,温温热热的,随着她每次呼吸规律起伏着。

    她曾经有过做妈妈的机会,但却因为粗心大意,她失去了她和容离的宝宝。

    现如今她的身体有缺陷,一辈子无法生育。

    没有可可,以后都没有人会叫她妈妈了。

    尽管容离再三向她表示他不介意孩子的问题,但这根刺扎在她心中已久,深入底层,即使拔出来,伤痛总需要时间才能抚平。

    她这两天老在想,同样的情形,如果容离没找到她,她把可可还给安然,那她要依靠什么支撑下去?

    光是想想,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温馨拉起被子遮住脸,无声哭泣。

    幸好,幸好,她有容离。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

    翌日。

    上午有拍卖会,她答应陪萧湛去的。

    她刚起床,萧湛就来乔家接她了。

    她匆匆洗漱完就下楼去,或许是那天听到他那个,看到他的脸时,温馨莫名有点尴尬,不太好意思直视他。

    从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的目光便定在她身上,迎接她走下楼梯,来到他面前。

    “早啊。”她笑笑,抬手撩着颊边的头发。

    萧湛微微眯紧了眸。

    他知道,她做这个动作表示她紧张。

    那么,她在紧张什么?

    是因为那件事吗?

    听韩晋讲了她当时的反应,除了窘迫,别无其他,生气之类的,只能是他的奢望。

    他和哪个女人上床,她根本不在乎!

    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容离!

    他一言不发,光盯着她,温馨摸摸鼻子,正要开口,忽而听到可可的哭声,正往客厅这边来。

    她顿时如受惊的兔子,“快走!”

    “什么?”萧湛不明其意。

    温馨皱下眉,未曾多想,抓起他的手就把他往外面拽,“先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