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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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凉歌惊怕的发出一声惨叫,见东方睿被打,她紧接着就是朝莫锦天一声怒叱:“莫锦天,你疯了吗!”

    他竟然趁其不备的偷袭。

    曾经那个在眼中光彩照人,可以胜过世间一切的人,此时在眼里是多么的令她厌憎。

    “对,我是疯了!”他怒气还滞在脸上,幽深的眸子里散着一记刀锋,似乎要割破凉歌的心。

    凉歌张了张嘴,难过的发不出声,她拉住东方睿,道歉:“对不起东方,他情绪有些失常,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好不好?”

    东方睿本来想要还手的,但被凉歌紧紧拉住,还有替莫锦天道歉的话,他最终还是收了手,好看的眼眸看向凉歌,深蓝色的眸子里融满溺爱,“没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这温柔的话语足以引发莫锦天心底的醋意,他心腔涌动的怒潮按捺不住,再一次抬手准备打下去,可是这一次东方睿有了防备,手掌接住了他的拳头,水蓝的眸子里立刻腾升出一抹怒涛,“莫锦天,你别得寸进尺!”

    两人几乎是强强相对,所以言语犯冲的程度不相上下。

    “东方睿,你别忘了你旁边的女人是有夫之妇!”莫锦天醋意横生,怒不可遏的回到。

    凉歌面色一沉,对他这句话感到难过。

    “没想到堂堂莫氏总裁也会对自己失去信心。”东方睿一声嗤笑,十分不屑的看着莫锦天。

    面对那抹嘲讽,莫锦天有种被戳中心事而又愤怒不甘,沉冷还击,“我对我的凉歌十分放心,可是对于某些胡搅蛮缠的男人,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东方睿立刻反唇相讥,“如果你对她放心,又何必处处咄咄逼人?”

    凉歌不想两人越闹越僵,插了句话,“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们无谓的口舌上。”

    她沉下脸,不偏倚任何一个。

    “那凉凉,我送你!”

    “老公,我送你去莫宅,我们一起面对!”两人先后而说,同时拉住她的胳膊。

    面对东方睿的积极主动,她是一阵惶恐不安,而相对莫锦天的着急,她是一阵诧异的激动。

    或者下意识她是希望他作陪的吧。

    爱一个人,心情就是这个奇怪复杂。

    “东方先生,我看在你是念槿干爸的份上不与你多做计较,但你要继续纠缠,别怪我莫锦天不绅士。”见东方睿的手与他一样抓着凉歌的胳膊,莫锦天心里不是滋味儿,冷眼提醒他。

    凉歌循着莫锦天视线看去,这才意会过来他在介意什么,微笑着对东方睿说:“我们走吧。”

    她说完就把手从两人手掌中挣脱出来,朝车子走去。

    “凉歌!”莫锦天见她选择了东方睿的车,着急喊到。

    “锦天,念槿就托你照顾了。”她眉眼冷清,对他说。

    “你不要逼我。”他闭上眼,沉声说道。

    他是在克制自己的怒火吗?她让东方睿送她去莫宅就那么让他难以接受吗?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她。

    “你想做什么?”凉歌沉着脸问,眼眸里空茫,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她又是这种致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样的陌生感让他有些害怕,他语气柔软下来,近乎恳求,“让我送你去,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锦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以前的我对你不闻不顾,那是因为我们不相爱,而现在,你是我的老婆,念槿的妈妈。”他温柔的对她说,像告白,又像是强势的控制。

    “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用条条框框来成立的。”她现在的心情听不进任何言语,所以除了嘲弄还是嘲弄,每一句对话都像是与莫锦天针锋相对。

    “凉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点,不要因为爸的事情就否认我们之间的所有,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会越走越远,知道吗?”莫锦天双手扣住她的双肩,强制的让他看着自己,好看而又深邃的眼眸装满了情绪,只听见他妥协的声音,“我陪你去莫宅,去面对所有,好不好?”

    或许是他太过担忧这件事,所以把一切结果都想得特别糟糕,才会在一点点阻碍面前就选择顺从。

    虽然答应了苏华娟,可是不忍心让凉歌被瞒得这么痛苦,这样一来,他们的矛盾只会越演越烈。

    “你没有骗我?”她怕他是因为碍于东方睿的靠近而哄她开心。

    质疑的目光多少让他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老公说到做到。”

    东方睿在身后,心头打着鼓,不知道凉歌会如何做选择。

    她沉思了会,转过头,歉意深深的看着一脸平静的东方睿,“对不起东方,我……”

    她忽然语塞,心里愧疚极了。

    东方睿虽然全身都在微颤,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笑笑,“没关系,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把失落淹没在心底,唇边挂着艳阳般灿烂的笑,说得漫不经意。

    “谢谢……”凉歌心里盛满内疚,也只有这薄微的两字能真实的表达她内心的感受。

    “我很高兴你在困难的时候能想到我,凉凉,还是那句话,遇到什么麻烦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想办法帮你。”末了,东方睿对凉歌很是认真道。

    凉歌心生暖意,庆幸的回到:“我很感谢你在每次我身处窘境的时候帮我,谢谢遇见。”

    在她心里,东方睿就如同亲人。

    可是这种情感在莫锦天听来更像是两人在叙其他情愫,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目送着东方睿的车子,凉歌心生惆怅,莫锦天在旁默默看着,特别是她面色之中的落寞深深的刺痛了他,他心里酸味不住地往外冒,几分吃味到:“别看了,已经走远了,上车吧。”

    凉歌看了他一眼,没作声,默默的坐上了的副驾驶。

    在去往莫宅的路上,莫锦天心里在思考,该怎么给凉歌说这件事的经过。

    说来说去,他还是对她有所隐瞒。

    这已经违背了两人的最初的约定。

    凉歌与往常一样,趴在车窗上,心情沉闷,加上薄雾缭绕的天际,远山之中的惨淡云雾像是一股仙气在藤绕,她的心情一点也不舒畅,心里充满了对慕楚克的担忧。

    “凉歌?”他试着喊了一声,然后把脸转向她。

    凉歌的头下意识的动了一下,但没有转过头,这样的慵懒算是回应,也证明了她心情不佳。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撒谎。”他抿了抿唇,坦白的说。心里充满了愧疚。

    凉歌眼睫颤了颤,缓缓的转过头去,“我不明白?”

    她语气柔和了几分,没有之前的激动。

    “是我太小题大做了,所以脑袋短路,才会说出这些愚蠢话。”既然决定要共同面对,那违逆一次苏华娟的意思也无所谓,索性来了个干脆,“爸没事,只是我妈丢不起脸面,才会在你和舅妈身上找一抹尊严,所以才会让我来传播这个“噩耗”。”

    凉歌紧拧的眉宇松缓又拧紧,心情算是一波三折,尽管如此,她也没有露出半分喜悦,而是紧绷着身心,问:“那我爸现在在哪里?”

    她知道苏华娟的性格,自是不会多问其中缘由,只是很想知道慕楚克是否一切都好。

    “放心吧,我妈妈对你爸爸痴心一片,二十二年前可以软下心肠,二十二年之后同样不会要了她的命。”莫锦天安抚她,庆喜她没有和他用嘶吼的方式交流,继续道:“老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我们心里都不好受,而且老公有时候态度不好,说话的方式也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我对你的爱从未减淡。”

    凉歌沉吟一会,复杂的眸光看着帅气的脸孔,心里滋生着一抹愧疚,她心里明白这两天自己的态度不好,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抱以排斥之态,所以两人的关系才会有恶化的迹象。

    “我也有错。”她惭愧的埋下头,懊恼的说:“明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是我却失心疯一样的跟你吼叫,还把你归视为仇敌,锦天,我一定让你很生气吧?”

    她好看的眼眸因为歉疚而温柔了几分,暖化了莫锦天刚还醋意大发的心,停下车,将她揽在怀里,用商量的语气道:“凉歌,可不可以配合我演一场戏?”

    他知道横冲直闯没有用,苏华娟从不吃硬,必须和她好声好气说。

    其实对一个喜怒不定的人去讲道理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他也没有所谓的经验之谈,只是两个人同心一气胜算比较大些。

    “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也好给你意见。”只要慕楚克安然无事,她就放心了。

    莫锦天点了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也替莫青山给她道了歉,凉歌听后并没有生气,觉得莫青山是替她着想。

    “原来你妈妈是担心我爸和我妈重新在一起!”她算是明白苏华娟的用意了,当年她把他们的结合视为一种背叛,现在又要接受再一次的“背叛”,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起初凉歌还纳闷莫锦天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想想,也可以被理解原谅,反过来她还向他道了歉。

    “只能说命运弄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爸妈的结合是迫于家族利益的结合,所以在各有所爱之中勉强生活在一起,比起我们的两情相悦,他们的确是感情的受害者。”虽然童年生活有一个缺口,但他父母对他是深深宠爱的,所以他还是站在公平的立场替自己的父母说一句话。

    凉歌想了想,觉得莫锦天说得有道理,也知道莫青山所爱的人是自己的母亲,瞬间心里怪怪的,并且看莫锦天的眼神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怕她多想,他又笑言一句,“你看你们一家多优秀,全成了我们一家的目击对象。”

    凉歌斜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是说,我希望我能像我爸妈那么长情。”他继而补充一句,眼里是一片叫做美好的愿景。

    凉歌一直看着他,直到视线有些模糊,她才轻声问:“锦天,我总觉得我意志力太薄弱,以前老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是在面临这些大事的时候不是手忙脚乱,就是把怒气撒在你身上,这样的我,真的好恶劣。”

    “每个人都有弱点,包括我,也有许多的不足之处,以前总是认为自己在商业领域有独到的见解,可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才觉得自己有多失败。”

    两个人互相检视自己的缺点。

    “放心吧锦天,就像开始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笑着宽慰他,笑得真切到没有半点忧郁。

    “看着你这样的笑很放心,你有好几天都没有舒展过眉头了。”他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放心的说。

    “不要再无缘无故的吃醋了,我和东方是好朋友的关系,或者是亲人。”她笑着解释。

    莫锦天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小心眼,不过是太过在乎她,但还是霸道的提醒她,“以后有什么困难别想着跟我置气就找他,你没那意思,不代表他没那门心思,我这不是对你不信任,而是对他不放心,你要知道我是想要你对全世界炫耀我,却不想这世上还有其他人分享你!”

    他占有欲极强的说,脸深埋过来,给她一个****的深吻。

    “还说自己多大方,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醋意大的发脾气,你不是冰城的商界翘楚吗?怎么就那么……唔!”凉歌本想取乐他一阵,却被他忽如其来附上的唇给堵住了她还未说完的话。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他巧舌在她脖颈灵巧的拨弄,故意撩拨她心底处的那一抹奇妙的**。

    凉歌微微低喘,含糊的问:“什么?”

    “吃了你。”他在她耳根咬了下,双眼被腥红漂染。

    凉歌立马推开他,提醒他,“我们现在去莫宅呢!”

    这个节骨眼上,再怎么恩爱也不能耽误正事,她害臊的坐直了身子,故意装得面色平静,双眸注视着车窗外的片片绿意,心中忽然明朗了几分。

    “是啊,解决了心头大患才能继续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在旁边来了句慨叹,又神神叨叨的看着她,“好在我控制力比较好。”

    凉歌被他逗得面红耳赤,双眸气鼓鼓的瞪着他,“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好吧。”他妥协一笑,把车子往莫宅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商量好了对策,所以凉歌也胸有成竹,不似每次来之前那么惴惴不安。

    “到了。”莫锦天把车子停在宅子前,正侧头对凉歌说的时候,发现她眼神一直注视着一个方向,那其中的诧异让他也禁不住看过去,随即发出一声疑问,“舅舅他们一家怎么在这?”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徐璟茹身上,只看她一脸紧张,双手紧握,整个人显得很是不安。

    苏卫华则是在车前徘徊,板着个脸,时不时还朝徐璟茹横眉竖眼,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他凶恶的对待徐璟茹。

    无聊的苏玲媛正在脚踢石子打发时间,双手抱怀,虽然看上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可是她的眉头却没舒展一下。

    凉歌正看得出神,眼尖的苏玲媛已经看见了他们,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车前,然后喘着大气,问:“表哥,姐,你们也来啦?”

    “玲媛。”凉歌投给她一抹微笑。

    莫锦天打开车门,下车,颀长的身影透过挡风玻璃嵌入了凉歌眼际。

    “姐,下车吧,妈也在呢。”苏玲媛给凉歌打开车门,喜滋滋的说。

    “我看见了。”她仍是微笑,不似先前那么排斥这样的关系,顺便寒暄一句,“妈和舅舅关系还好吧?”

    那天闹得个不欢而散,加上气火攻心的苏卫华对徐璟茹展开了打骂,所以她一直比较担心她。

    “唉,就那样,不过我爸不动手了。”苏玲媛叹口气,说得有些抑闷。

    凉歌看着徐璟茹的时候,发现她也正看着她,她挤出一抹笑,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怎么过来了?”她紧接着问。

    苏玲媛握着手里的柳条儿,撅了撅嘴,似是意见很大,“还不是我那爱指点江山的舅妈差人过来接我们,原本我不想来,但怕我妈受姑妈的气,不放心就过来了。”苏玲媛一五一十的说,爽朗的话语里充满了责任感。

    “谢谢你玲媛,你是妈妈的好女儿。”她由衷的说。

    其实开始觉得徐璟茹对她有所亏欠,不过想想自己,从来都没有身为她女儿而尽一份孝心,所以在互相亏欠持平之后,她有种想要付出,想要报答。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为自己以前对徐璟茹的不屑而对自己充满了责备。

    “姐也是妈妈的好女儿。”苏玲媛甜甜的回赞,又说:“妈还说你很会为别人着想,说你胸襟开阔,不计前嫌,愿意喊她一声妈,你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幸福光芒有多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