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代价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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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
眼泪打在键盘上的声音。
江宁抹了抹眼角，有一滴眼泪顺着脸滑进了嘴里，咸的发涩。
他离家五年时间，在外看透了人情冷暖，历经了人情世故。被打压的举步艰难时没有哭，经济窘迫工资都快开不起的时候没有哭，赔的血本无归的时候也没有哭……那时候他在想，有什么可哭的，就算失败了，这不还有个家嘛。
一面想着外出闯荡，又一面把江离当做自己依赖的避风港。又出于面子不好意思联系兄长，江离也是个慢性子，平时任务繁忙，兄弟俩别说谈心，能谈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这一次他回来了，江离却没能站在家门口迎接他。其实这个不善言辞的哥哥，才是最多愁善感的那个人。
江宁一边往下翻看一边笑，照片里的自己还那么小，小到让人觉得只是个宠物一般。江离就这么又当爹又当妈的把自己拉扯大，从未叫过一声苦。
在相册的最底端是一张全家福，也是江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里五岁的江宁坐在江父腿上，江离站在江母的身旁，面对镜头笑的很开心。
他一直忽略了一点……他思念父母，可江离又何尝不是啊。父母离世的时候他只有十五岁，要处理父母的后事，要安慰年幼的自己。他把所有的悲伤都藏起来，把所有苦压在心底，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一次。
“哥，等着我。”江宁关掉了空间相册，起身站到了窗前。“现在，该换我保护你了。”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夜空深邃无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一夜对于江宁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入睡，一是平时上夜班到凌晨两点习惯了，太早他也睡不着。二是一天待在家没什么事做，那种无所事事的慵懒情绪并不是助长困意的好情绪。
第三嘛，江宁还是觉得进阶任务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第一跟第二阶段的任务完全就是在给第三阶段任务做铺垫而已，让自己获得三天假期，又让自己囤积生活用品，他就在任务一步步引导下把自己困在了家里。
谁知道这六十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事呢？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快要过去十个小时了，一切平静，可江宁的神经从未松懈过。
就这样熬到了凌晨两点左右，困意真正袭来的时候抵抗终究是徒劳的。江宁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趴在了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江宁下意识的想要接起电话，手机震动了一下浮现出来人间游戏的系统提示。
【警告?您的行为将违反任务规则?请慎重而行】
江宁清醒了一些，差点就忘了第三阶段的任务规则，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打来的联系人是付阔。
奇怪，他这个点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江宁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任务规则没有接起电话。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是消防车的音效。在黑夜之中打破了许久的安静，尖锐声音划破长空让江宁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只看见红光跟虚影，看样子消防车已经开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着火了。
“滋滋……”
付阔第一次电话没有打通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很快就给江宁打来了第二通电话。江宁望着手机屏幕犹豫不决，这个点，万一是真有急事呢？总不会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给自己打电话的吧。
可碍于游戏规则，江宁又无法接起这个电话。他叹了口气，再度选择了无视。
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扔到床上，江宁打开了窗户。凌晨的凉风还是比较刺骨的，吹的他缩了缩脖子，也让他更加清醒。江宁再一次提醒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接电话，不能离开家中……这是游戏任务，他只能选择遵守规则。
一旦任务失败失去游戏玩家的资格，以他的能力为江离洗刷冤屈将是遥遥无期。五年漂泊在外他知道权势的可怕，也知道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是怎样的。江离如果是被冤枉的话，自然是有人需要一个替死鬼。这一层一层的关系仿佛一张张蛛网，他站在网的最下层，费力都未必能扯破最薄的一层。
之前打给自己的那通神秘电话摆明就是想要自己拿钱封口，只要他这个江离的直系亲属放弃追查，江离的罪名自然也就坐实了……那一层层深邃如海的阴谋，现在的自己还不足以粉碎。
狠心，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
第二天江宁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他是被饿醒的。大脑想让他继续睡可肚子发出了抗议，江宁简单的弄了点吃的，坐在餐桌前打开了手机。
最先跳出来的就是未接电话，足足有七八个，全都是付阔打来的。江宁皱了皱眉，这小子三更半夜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难道是真有事？
自己跟他也算不上多深的交情，两人之间唯一有联系的人物也就是一个付温柔……难道是付温柔出事了？
想到这里心脏仿佛停跳了一下，江宁的情绪很焦灼。倒不是因为被软禁在家，只是没法与外界联系又被付阔这好几通电话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如果不是要紧事，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电话轰炸自己。
重重的叹了口气，江宁另一只手捧起他刚热好的豆浆，感受玻璃杯在手中的温暖，他的情绪这才平静一点。
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口面条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柳市新闻日报，江宁瞥了一眼新闻热度榜，瞳孔突然猛地一缩，送到嘴边的面条停在了半空中。
新闻热度榜第一位：明白网吧?火灾
他点开了新闻视频，女主播正面对观众播报着新闻近况：“今日凌晨，我市位于平安大街跟双柳大街拐角处的一家网吧发生火灾，消防人员到场后火势已经得到控制，但仍有人员伤亡。目前受伤的五人以被送往医院救治，其中两人已救治无效身亡……”
“据悉，此次火灾是由于顾客在网吧内乱扔烟头点燃线路而导致的。公安消防机关提醒市民，防火安全很重要，如何有效的预防火灾是每一位市民都应重视的问题……”
江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掌握了握才没把手里的手机摔出去。
他想立刻冲出去，冲到网吧去看看什么情况，冲到医院去看看受伤的是谁……有两人救治无效身亡，是付温柔跟付阔吗？还是林冠，还是其他的同事？
“该死。”江宁急的想摔东西，他要是真这么一鼓作气冲出去了……那他就彻底失去游戏玩家资格了。
最无助的就是像他现在这样，没法与外界联系又没法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旦他走出这个门或者拨通一个电话，都会被视为违规。
昨晚那急促的消防车的声音跟付阔催命般的电话，江宁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都能想象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请了假，付温柔让付阔到网吧里帮忙，结果有人乱丢烟头引发了火灾，几人忙着疏散人员被困在火海之中，他们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a
gle。”江宁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颤抖。“这是你安排的吗？”
手机没有传来回复，江宁对着手机的收音处大喊：“回答我！”
手机轻微的震动了一下，随之自动进入了人间游戏界面，a
gle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抱歉?这是个意外】
“什么意思？明月网吧着火是究竟是因为什么？”江宁皱着眉头问道。
【这只是一场意外?请您继续进行游戏任务】
“不让我联系外界，不让我踏出家门……你是故意的。”江宁脸色沉的吓人，要不是这只是个人工智能他非把她大卸八块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明月网吧？”
这算是什么？故意耍自己吗？把自己软禁在家里不让自己出去，偏偏又让自己接到付阔的电话，看见网吧起火的新闻……既然不让自己跟外界联系，直接下达任务指令禁止使用手机不就好了吗？
这是系统故意的，故意让自己能够看见这些，却又无能为力。
江宁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手机屏幕上第三阶段任务进行的倒计时。现在才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明月网吧起火，那接下来的三十六个小时里又会发生什么？
明月网吧是他回到柳市以后的第一份工作，不管怎么说，几个月来跟网吧的众人也培养了感情，让他目睹他们在大火中死去，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江宁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只能祈祷，祈祷受伤的人不是付温柔，祈祷那救治无效的两人只是两个路人。
“这就是代价吗？”他自嘲的笑了笑，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a
gle。“成为进阶玩家的代价？”
沉默半晌以后，手机里传来a
gle的声音。
【这不是代价?是成长?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成长】
啪嗒，啪嗒，啪嗒……
眼泪打在键盘上的声音。
江宁抹了抹眼角，有一滴眼泪顺着脸滑进了嘴里，咸的发涩。
他离家五年时间，在外看透了人情冷暖，历经了人情世故。被打压的举步艰难时没有哭，经济窘迫工资都快开不起的时候没有哭，赔的血本无归的时候也没有哭……那时候他在想，有什么可哭的，就算失败了，这不还有个家嘛。
一面想着外出闯荡，又一面把江离当做自己依赖的避风港。又出于面子不好意思联系兄长，江离也是个慢性子，平时任务繁忙，兄弟俩别说谈心，能谈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这一次他回来了，江离却没能站在家门口迎接他。其实这个不善言辞的哥哥，才是最多愁善感的那个人。
江宁一边往下翻看一边笑，照片里的自己还那么小，小到让人觉得只是个宠物一般。江离就这么又当爹又当妈的把自己拉扯大，从未叫过一声苦。
在相册的最底端是一张全家福，也是江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里五岁的江宁坐在江父腿上，江离站在江母的身旁，面对镜头笑的很开心。
他一直忽略了一点……他思念父母，可江离又何尝不是啊。父母离世的时候他只有十五岁，要处理父母的后事，要安慰年幼的自己。他把所有的悲伤都藏起来，把所有苦压在心底，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一次。
“哥，等着我。”江宁关掉了空间相册，起身站到了窗前。“现在，该换我保护你了。”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夜空深邃无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一夜对于江宁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入睡，一是平时上夜班到凌晨两点习惯了，太早他也睡不着。二是一天待在家没什么事做，那种无所事事的慵懒情绪并不是助长困意的好情绪。
第三嘛，江宁还是觉得进阶任务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第一跟第二阶段的任务完全就是在给第三阶段任务做铺垫而已，让自己获得三天假期，又让自己囤积生活用品，他就在任务一步步引导下把自己困在了家里。
谁知道这六十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事呢？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快要过去十个小时了，一切平静，可江宁的神经从未松懈过。
就这样熬到了凌晨两点左右，困意真正袭来的时候抵抗终究是徒劳的。江宁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趴在了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江宁下意识的想要接起电话，手机震动了一下浮现出来人间游戏的系统提示。
【警告?您的行为将违反任务规则?请慎重而行】
江宁清醒了一些，差点就忘了第三阶段的任务规则，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打来的联系人是付阔。
奇怪，他这个点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江宁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任务规则没有接起电话。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是消防车的音效。在黑夜之中打破了许久的安静，尖锐声音划破长空让江宁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只看见红光跟虚影，看样子消防车已经开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着火了。
“滋滋……”
付阔第一次电话没有打通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很快就给江宁打来了第二通电话。江宁望着手机屏幕犹豫不决，这个点，万一是真有急事呢？总不会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给自己打电话的吧。
可碍于游戏规则，江宁又无法接起这个电话。他叹了口气，再度选择了无视。
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扔到床上，江宁打开了窗户。凌晨的凉风还是比较刺骨的，吹的他缩了缩脖子，也让他更加清醒。江宁再一次提醒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接电话，不能离开家中……这是游戏任务，他只能选择遵守规则。
一旦任务失败失去游戏玩家的资格，以他的能力为江离洗刷冤屈将是遥遥无期。五年漂泊在外他知道权势的可怕，也知道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是怎样的。江离如果是被冤枉的话，自然是有人需要一个替死鬼。这一层一层的关系仿佛一张张蛛网，他站在网的最下层，费力都未必能扯破最薄的一层。
之前打给自己的那通神秘电话摆明就是想要自己拿钱封口，只要他这个江离的直系亲属放弃追查，江离的罪名自然也就坐实了……那一层层深邃如海的阴谋，现在的自己还不足以粉碎。
狠心，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
第二天江宁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他是被饿醒的。大脑想让他继续睡可肚子发出了抗议，江宁简单的弄了点吃的，坐在餐桌前打开了手机。
最先跳出来的就是未接电话，足足有七八个，全都是付阔打来的。江宁皱了皱眉，这小子三更半夜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难道是真有事？
自己跟他也算不上多深的交情，两人之间唯一有联系的人物也就是一个付温柔……难道是付温柔出事了？
想到这里心脏仿佛停跳了一下，江宁的情绪很焦灼。倒不是因为被软禁在家，只是没法与外界联系又被付阔这好几通电话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如果不是要紧事，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电话轰炸自己。
重重的叹了口气，江宁另一只手捧起他刚热好的豆浆，感受玻璃杯在手中的温暖，他的情绪这才平静一点。
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口面条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柳市新闻日报，江宁瞥了一眼新闻热度榜，瞳孔突然猛地一缩，送到嘴边的面条停在了半空中。
新闻热度榜第一位：明白网吧?火灾
他点开了新闻视频，女主播正面对观众播报着新闻近况：“今日凌晨，我市位于平安大街跟双柳大街拐角处的一家网吧发生火灾，消防人员到场后火势已经得到控制，但仍有人员伤亡。目前受伤的五人以被送往医院救治，其中两人已救治无效身亡……”
“据悉，此次火灾是由于顾客在网吧内乱扔烟头点燃线路而导致的。公安消防机关提醒市民，防火安全很重要，如何有效的预防火灾是每一位市民都应重视的问题……”
江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掌握了握才没把手里的手机摔出去。
他想立刻冲出去，冲到网吧去看看什么情况，冲到医院去看看受伤的是谁……有两人救治无效身亡，是付温柔跟付阔吗？还是林冠，还是其他的同事？
“该死。”江宁急的想摔东西，他要是真这么一鼓作气冲出去了……那他就彻底失去游戏玩家资格了。
最无助的就是像他现在这样，没法与外界联系又没法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旦他走出这个门或者拨通一个电话，都会被视为违规。
昨晚那急促的消防车的声音跟付阔催命般的电话，江宁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都能想象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请了假，付温柔让付阔到网吧里帮忙，结果有人乱丢烟头引发了火灾，几人忙着疏散人员被困在火海之中，他们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a
gle。”江宁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颤抖。“这是你安排的吗？”
手机没有传来回复，江宁对着手机的收音处大喊：“回答我！”
手机轻微的震动了一下，随之自动进入了人间游戏界面，a
gle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抱歉?这是个意外】
“什么意思？明月网吧着火是究竟是因为什么？”江宁皱着眉头问道。
【这只是一场意外?请您继续进行游戏任务】
“不让我联系外界，不让我踏出家门……你是故意的。”江宁脸色沉的吓人，要不是这只是个人工智能他非把她大卸八块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明月网吧？”
这算是什么？故意耍自己吗？把自己软禁在家里不让自己出去，偏偏又让自己接到付阔的电话，看见网吧起火的新闻……既然不让自己跟外界联系，直接下达任务指令禁止使用手机不就好了吗？
这是系统故意的，故意让自己能够看见这些，却又无能为力。
江宁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手机屏幕上第三阶段任务进行的倒计时。现在才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明月网吧起火，那接下来的三十六个小时里又会发生什么？
明月网吧是他回到柳市以后的第一份工作，不管怎么说，几个月来跟网吧的众人也培养了感情，让他目睹他们在大火中死去，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江宁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只能祈祷，祈祷受伤的人不是付温柔，祈祷那救治无效的两人只是两个路人。
“这就是代价吗？”他自嘲的笑了笑，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a
gle。“成为进阶玩家的代价？”
沉默半晌以后，手机里传来a
gle的声音。
【这不是代价?是成长?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