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理性与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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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江宁大口的喘着气，等到他再次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的时候，张雪梅被放置在她家门口，倚着楼梯跟墙壁，那个瘦小男人不见了。
咚！
门被低沉的撞了一下，猫眼的另一头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瞪着深邃的眼珠紧紧贴在猫眼上，与江宁正好对视。
“操！”江宁吓得低声骂了一句，瘫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他这一句有没有被外面的人听见，江宁捂住了嘴再次凑到门上，瘦小男人逐渐从猫眼处移开，继续架起张雪梅的身体往屋内挪。
他该怎么办？冲出去阻止那个男人吗？从体格来看如果自己此刻冲出去，有至少七成把握能制服那个瘦小的男人。
可是自己一旦迈出那个门，也就意味着违反游戏规则。进阶任务失败，自己就会失去人间游戏玩家的资格，失去这款游戏的使用权。
自己失去了游戏使用权，谁去替江离翻案？谁去帮他洗刷身上的冤屈？
一边是人命，一边是哥哥，这样的选择让江宁内心备受煎熬……他该怎么选？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其实她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道。“人要活的自私一点。”
“放弃吧，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江宁猛地瞪大双眼，想把这个声音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那是一条人命啊！
他的身体从猫眼前移开，回到了沙发上。
从理性上来讲，他此刻应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袖手旁观……人间游戏的任务为重，一旦违规结果便是得不偿失。可是从人性上来讲，他真的能袖手旁观吗？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看着在自己面前被人害死吗？更何况那个人不是路人，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张雪梅。
江宁掩面挠头，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一些，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内心的不安还有良心的拷问，重新走到大门前。
他从猫眼往外看，张雪梅仍在做最后的抵抗、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挣扎了几下，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咬了那个瘦小男人的胳膊一口。
瘦小男人似乎是骂了一句脏话，见到张雪梅还想要挣脱，他转身走进屋内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
他一只手用胳膊勒住张雪梅的脖子，将她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另一只手握紧水果刀，从她的身后狠狠刺了进去。
一刀，两刀，三刀……
鲜血顺着她的腰部蔓延到地上，每一刀都狠狠捅在致命的位置，由于脖子被勒住再加上之前的伤势，张雪梅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
江宁看着那个瘦小男人手握利刃一次又一次的捅进张雪梅的身体，每一刀的力度都比上一次更重。他看见了张雪梅眼里的绝望，无助，以及对死亡深深的恐惧。
他该怎么办？
当瘦小男人手里的刀第七次捅进张雪梅的身体再拔出的时候，他终于停止了动作，松开胳膊，张雪梅的身体也随之滑落在地上。
张雪梅的手臂还在轻微的颤抖着，说明她还有生命体征。鲜血从她嘴角滑落不断的滴在地上，在这落针可闻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报警！这是江宁心里唯一的念头。
他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拨通报警电话，人间游戏的界面却跳了出来，同时响起的还有a
gle的声音。
【警告?您的行为将违反游戏规则】
血红色的字像是鲜血一样刺眼，江宁压低的声音愤怒的冲着手机咆哮：“我要救人！”
系统给他的答复只有一句话。
【您的行为将违反游戏规则】
第三阶段的任务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五分钟，江宁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点开拨号界面输入了110报警电话，在准备拨出去的那一刻手却突然抖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黑了屏。
“该死。”江宁低声骂道，他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瘦小男人再次不见了，张雪梅还靠着墙壁，她身子底下有大量鲜血，按照这个失血量如果再晚几分钟就真的没救了。
江宁顾不了许多，准备开门救人。
在他手扶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是a
gle刺耳的声音以及游戏警告，如同指甲一般挠着江宁的耳膜。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请立即停止！！！】
“闭嘴！”江宁回头骂道，手猛地拉下门把手，大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愣了一下，又试了几次，大门依旧无法打开。门锁内部好像卡住了一样，阻止他在此刻夺门而出。江宁用力拉下门把手，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猛地撞在大门上。
哐！哐！哐！
他后退几步，喘了几口粗气，丝毫未动的大门仿佛在嘲笑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徒劳。
手机屏幕上人间游戏的任务倒计时上血红的数字格外清晰，江宁盯着上面已经到了读秒的数字，愣在原地。
十……九……八……七。
当秒位最后一个数字归零的时候，倒计时界面在短暂的停顿后瞬间消失，取代而之的是游戏系统提示。
【恭喜您完成第三阶段任务！】
A
gle的声音甜美动听，可在江宁听来却充满了几分讽刺跟嘲笑，仿佛在嘲笑一只被玩弄的小白鼠。
他再次拉下门把手，发现门锁突然间好了，顺势一推便将门推开。
江宁愣了一下，大门打开的同时冷风跟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他顾不上许多冲过去想要把张雪梅扶起来。
张雪梅的手凉的吓人，江宁握了握她的手，想要把她扛回屋里，又害怕挪动的过程当中让她的伤口裂开导致更大规模的出血，只能选择守在她身边。
“张姨，张姨，我是小宁啊，你醒醒。”江宁焦急的喊道，他伸出手去探了探张雪梅的鼻子，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您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想起手机还落在屋里。正转身准备回去取，突然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凉意渗透了后背。
江宁缓缓转过头，那个瘦小男人正握着刀子盯着自己。
****
医院。
“姐，我真没事，以前练射击手举一上午都习惯了，不就是被砸了一下嘛，你非得让我住院。”付阔躺在病床上，付温柔在他面前来回渡步，听到他说这话停下脚步转头望了他一眼。“要不我把咱爸妈叫来？”
“别。”付阔说道。“那我还是住院吧。”
明月网吧发生火灾的时候付温柔正好在员工宿舍，听到外头有喧闹的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四处都是腾升的火焰还有呛鼻的烟，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付阔拽起往店外跑。奔跑的过程中撞到了柜台，上面平日里用来装饰的盆栽倒了下来，付阔伸手替她挡了一下，虽说没什么大事，但付温柔还是坚持让他住院，虽然这点伤对于付阔来说只是挠痒痒。
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起火的时候付阔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冲上楼拉上付温柔就往外跑。不然的话付温柔如果一直待在屋子里，火势一旦蔓延上去必死无疑。
“江宁这小子还不接电话吗？”付温柔转过头，问道。
“我那天晚上给他打了很多个，他都没接，到现在为止也没回我。”付阔道。“姐，今天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不用，我已经让医生加床了，今晚我在这陪你。”付温柔在临时加的床位上坐下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干嘛，出了这么大的事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别等明天上班的时候过去一看，店都没了。”
“不至于。”付阔说道。“虽然都烧光了，但幸好房子没塌，装修一下还是可以继续用的。”
“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起火的责任不在我们，原本线路那一块就老化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上那块区域抽烟，还乱扔烟头。”付阔安慰着说。“咱们可以索赔的。”
“这些都是小事，店没了可以再开，但毕竟没了两条人命。”付温柔叹了口气。“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出于人道主义给人家赔一点钱？”
“出于人道主义，应该，但是站在法律角度，没必要。”付阔道。“这事就算闹上法院，判决结果也不会是让我们赔……姐，你还是别多此一举了。”
“行了，早点睡吧，好好养伤，别耽误了开学报到。”
“我没事……”付阔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床给付温柔表演一套军体拳证明自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你说，江宁那小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付温柔望着窗外深邃的黑夜，突然冒出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还没有从火灾的阴影里走出来，付温柔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心慌。尤其是刚才提到江宁之后，这种心慌更加加剧了几分。
“能出什么事啊，他家又没着火。”付阔打了个哈欠。“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想的太多。”
“我想太多了吗？”付温柔喃喃道。“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江宁大口的喘着气，等到他再次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的时候，张雪梅被放置在她家门口，倚着楼梯跟墙壁，那个瘦小男人不见了。
咚！
门被低沉的撞了一下，猫眼的另一头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瞪着深邃的眼珠紧紧贴在猫眼上，与江宁正好对视。
“操！”江宁吓得低声骂了一句，瘫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他这一句有没有被外面的人听见，江宁捂住了嘴再次凑到门上，瘦小男人逐渐从猫眼处移开，继续架起张雪梅的身体往屋内挪。
他该怎么办？冲出去阻止那个男人吗？从体格来看如果自己此刻冲出去，有至少七成把握能制服那个瘦小的男人。
可是自己一旦迈出那个门，也就意味着违反游戏规则。进阶任务失败，自己就会失去人间游戏玩家的资格，失去这款游戏的使用权。
自己失去了游戏使用权，谁去替江离翻案？谁去帮他洗刷身上的冤屈？
一边是人命，一边是哥哥，这样的选择让江宁内心备受煎熬……他该怎么选？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其实她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道。“人要活的自私一点。”
“放弃吧，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只是一条人命而已。
江宁猛地瞪大双眼，想把这个声音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那是一条人命啊！
他的身体从猫眼前移开，回到了沙发上。
从理性上来讲，他此刻应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袖手旁观……人间游戏的任务为重，一旦违规结果便是得不偿失。可是从人性上来讲，他真的能袖手旁观吗？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看着在自己面前被人害死吗？更何况那个人不是路人，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张雪梅。
江宁掩面挠头，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一些，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内心的不安还有良心的拷问，重新走到大门前。
他从猫眼往外看，张雪梅仍在做最后的抵抗、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挣扎了几下，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咬了那个瘦小男人的胳膊一口。
瘦小男人似乎是骂了一句脏话，见到张雪梅还想要挣脱，他转身走进屋内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
他一只手用胳膊勒住张雪梅的脖子，将她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另一只手握紧水果刀，从她的身后狠狠刺了进去。
一刀，两刀，三刀……
鲜血顺着她的腰部蔓延到地上，每一刀都狠狠捅在致命的位置，由于脖子被勒住再加上之前的伤势，张雪梅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
江宁看着那个瘦小男人手握利刃一次又一次的捅进张雪梅的身体，每一刀的力度都比上一次更重。他看见了张雪梅眼里的绝望，无助，以及对死亡深深的恐惧。
他该怎么办？
当瘦小男人手里的刀第七次捅进张雪梅的身体再拔出的时候，他终于停止了动作，松开胳膊，张雪梅的身体也随之滑落在地上。
张雪梅的手臂还在轻微的颤抖着，说明她还有生命体征。鲜血从她嘴角滑落不断的滴在地上，在这落针可闻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报警！这是江宁心里唯一的念头。
他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拨通报警电话，人间游戏的界面却跳了出来，同时响起的还有a
gle的声音。
【警告?您的行为将违反游戏规则】
血红色的字像是鲜血一样刺眼，江宁压低的声音愤怒的冲着手机咆哮：“我要救人！”
系统给他的答复只有一句话。
【您的行为将违反游戏规则】
第三阶段的任务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五分钟，江宁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点开拨号界面输入了110报警电话，在准备拨出去的那一刻手却突然抖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黑了屏。
“该死。”江宁低声骂道，他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瘦小男人再次不见了，张雪梅还靠着墙壁，她身子底下有大量鲜血，按照这个失血量如果再晚几分钟就真的没救了。
江宁顾不了许多，准备开门救人。
在他手扶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是a
gle刺耳的声音以及游戏警告，如同指甲一般挠着江宁的耳膜。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
【您的行为违反游戏规则?请立即停止！！！】
“闭嘴！”江宁回头骂道，手猛地拉下门把手，大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愣了一下，又试了几次，大门依旧无法打开。门锁内部好像卡住了一样，阻止他在此刻夺门而出。江宁用力拉下门把手，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猛地撞在大门上。
哐！哐！哐！
他后退几步，喘了几口粗气，丝毫未动的大门仿佛在嘲笑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徒劳。
手机屏幕上人间游戏的任务倒计时上血红的数字格外清晰，江宁盯着上面已经到了读秒的数字，愣在原地。
十……九……八……七。
当秒位最后一个数字归零的时候，倒计时界面在短暂的停顿后瞬间消失，取代而之的是游戏系统提示。
【恭喜您完成第三阶段任务！】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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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拉下门把手，发现门锁突然间好了，顺势一推便将门推开。
江宁愣了一下，大门打开的同时冷风跟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他顾不上许多冲过去想要把张雪梅扶起来。
张雪梅的手凉的吓人，江宁握了握她的手，想要把她扛回屋里，又害怕挪动的过程当中让她的伤口裂开导致更大规模的出血，只能选择守在她身边。
“张姨，张姨，我是小宁啊，你醒醒。”江宁焦急的喊道，他伸出手去探了探张雪梅的鼻子，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您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想起手机还落在屋里。正转身准备回去取，突然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凉意渗透了后背。
江宁缓缓转过头，那个瘦小男人正握着刀子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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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真没事，以前练射击手举一上午都习惯了，不就是被砸了一下嘛，你非得让我住院。”付阔躺在病床上，付温柔在他面前来回渡步，听到他说这话停下脚步转头望了他一眼。“要不我把咱爸妈叫来？”
“别。”付阔说道。“那我还是住院吧。”
明月网吧发生火灾的时候付温柔正好在员工宿舍，听到外头有喧闹的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四处都是腾升的火焰还有呛鼻的烟，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付阔拽起往店外跑。奔跑的过程中撞到了柜台，上面平日里用来装饰的盆栽倒了下来，付阔伸手替她挡了一下，虽说没什么大事，但付温柔还是坚持让他住院，虽然这点伤对于付阔来说只是挠痒痒。
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起火的时候付阔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冲上楼拉上付温柔就往外跑。不然的话付温柔如果一直待在屋子里，火势一旦蔓延上去必死无疑。
“江宁这小子还不接电话吗？”付温柔转过头，问道。
“我那天晚上给他打了很多个，他都没接，到现在为止也没回我。”付阔道。“姐，今天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不用，我已经让医生加床了，今晚我在这陪你。”付温柔在临时加的床位上坐下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干嘛，出了这么大的事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别等明天上班的时候过去一看，店都没了。”
“不至于。”付阔说道。“虽然都烧光了，但幸好房子没塌，装修一下还是可以继续用的。”
“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起火的责任不在我们，原本线路那一块就老化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上那块区域抽烟，还乱扔烟头。”付阔安慰着说。“咱们可以索赔的。”
“这些都是小事，店没了可以再开，但毕竟没了两条人命。”付温柔叹了口气。“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出于人道主义给人家赔一点钱？”
“出于人道主义，应该，但是站在法律角度，没必要。”付阔道。“这事就算闹上法院，判决结果也不会是让我们赔……姐，你还是别多此一举了。”
“行了，早点睡吧，好好养伤，别耽误了开学报到。”
“我没事……”付阔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床给付温柔表演一套军体拳证明自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你说，江宁那小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付温柔望着窗外深邃的黑夜，突然冒出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还没有从火灾的阴影里走出来，付温柔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心慌。尤其是刚才提到江宁之后，这种心慌更加加剧了几分。
“能出什么事啊，他家又没着火。”付阔打了个哈欠。“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想的太多。”
“我想太多了吗？”付温柔喃喃道。“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