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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春是用来怀念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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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上课的第五天,秦谂遇到了秦如是。

    秦如是对她自来熟:“你在这里上班?”

    秦谂摇头:“我在这学习。”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秦如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秦谂心里也五味陈杂,心想裴绍元眼光总是不错的,找到这样一位。

    秦如是想,原来裴绍元喜欢这样的,不过太安静了。

    今天司机老胡有事请假,秦谂得拦车回去。

    天下着雨,落下来,贴在脸上冰刺一样。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秦如是跟上来,问:“你男朋友没来接你?”

    秦谂怔忪,动了动唇。

    看她这样,秦如是以为自己猜中了,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骨子里并非如此。不过这也是人性不是吗,谁不爱慕虚荣啊。

    秦谂还不知道他们误会了,不过他们所想的*不离十,当事人不同罢了。

    此刻,秦如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为自己也为裴绍元,他所珍视的女孩早已面目全非。

    看着天下着雨,她说:“我男朋友来接我,我们送你。”

    男朋友三个字敲在秦谂心上,已经没有初见的震撼。她微笑:“不用麻烦,我打车很方便。”

    天不遂人愿,等了两分钟左右,一辆车也没有,她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裴绍元看到秦谂,心潮急涌。

    秦如是才不去理会这些,拉开车门进去,见秦谂还站着没动,招手:“上来啊。”

    秦谂摇头:“不用了。”

    “你想冻死吗。”秦如是有点恼。

    裴绍元抿着唇一言不发下车走向她,克制着情绪:“上车。”

    “不用了,真的。”

    “你还想等你男朋友来接你?指不定人现在快活着呢。”

    秦谂微仰着头,不去猜他心里怎么想。她说:“那也是我的事。”

    裴绍元看着她冷冷一笑,嘲讽道:“当然是你自己的事,只不过我就好奇了,你也不缺钱,人长得也好,为什么非得去做那些事?”

    秦谂看着他,一张小脸白得吓人。

    裴绍元只以为被他猜中了,凶狠的情绪铺天盖地。

    秦谂不说话,说什么?把自己的可怜和无奈解剖给他看?

    裴绍元痛得心都碎了,这就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孩?那个总脆生生叫着他绍元绍元的女孩?

    他的女孩,多可笑。

    裴绍元脾气上来,也不管她的反应,扯过她恼恨道:“给我上车。”

    秦如是皱着眉不满地看着秦谂:“这里不能停车,你们能不磨叽了吗。”

    秦谂带着怨被硬塞进去的,前任和现在挤在一起,气氛诡异。

    裴绍元不说话,秦如是也不知在想什么,秦谂低着头情绪隐藏极好。

    还是秦如是忍不住:“你住哪里?”

    秦谂报了地址,那是唐文锦住的地方。

    一路都没人再开口,秦谂下车,裴绍元一句话也没说,带着他的人走得决绝。

    秦如是说:“心里难受就说出来。”

    “我难受什么。”

    秦如是心想你就嘴硬吧。她说:“你也不是没有机会,上次我说得太武断。”

    裴绍元冷冷一笑:“你还真够大方的,把自己未婚夫往外推。”

    秦如是一时恼恨,瞪着他:“我们说好的,谁有了想要结婚的我们的关系就终止。”

    “你记得真够清楚,那你以为我现在找到了?”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想来也是,裴大医生要对前女友还有一丁点儿感情也不会主动分手,也只有电影才会有那种分手了才知道真爱的戏码,我都忘了这是生活。”

    裴绍元像泄了气的气球:“你别拿话刺我了,我只是一时间……”

    秦如是接下他的话:“一时间接受不了?想着她怎么变得面目全非?自甘堕落去做人情妇?裴绍元,如果你没一点在意,你会这样?”

    裴绍元答不上话。

    文锦开门看是秦谂,上下打量她:“哪儿来的啊?”

    “给我喝杯水。”

    文锦让路,喋喋不休追问:“都七点了,你不回去跑来我这?吵架了?”

    秦谂没理,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谂回到客厅,才解释今天的遭遇。

    听后,唐文锦说:“也太欺负人了,带着现女友耀武扬威怎么着?”

    秦谂苦笑:“碰巧而已。”

    “他就欺人太甚。”

    “总不能还想着他对我旧情未了吧。”

    “可是……”

    “文锦,我以为我会对他不能释怀,现在我才发现不是的,不是这样。除了最开始的震撼,我对他已经找不到那种情绪了。我看着他愤怒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表演,激不起半点涟漪。”

    文锦哼哼道:“当然了,感情分分钟都在变。”

    “是啊,感情分分钟在变。”

    又窝了半天,八点钟,文锦偷偷摸摸给池森电话,问他和谁在一起。

    池森低笑:“怎么,这就开始查岗了?”

    唐文锦恼道:“我才懒得查你的岗,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和谁在一起。”

    “蓝时,你也知道的。”

    唐文锦扭捏了下吞吞吐吐说:“谂谂在我这。”

    “是吗,你们就好好聊天。”

    “我是说她可以外宿不归没关系吗。”

    池森温和笑道:“不要把阿时想得那么可怕,你放心吧,回头我和他说。”

    挂了电话,坐在边上的蓝时看了他一眼。

    池森说:“秦谂和文锦在一起。”

    “嗯。”

    池森不知蓝时对秦谂什么态度,说不在意,又把她安排在西山,说在意好几次在公众场合又能对她的弱势无动于衷。他想蓝时之所以要找这样一个,还真是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他问:“你有遇到她吗。”

    “谁?”

    “前几天我无意遇上,变了不少,我差点都认不出来。”

    “是吗。”

    他反应很冷淡,搞得池森也摸不准他的想法。他到底什么意思?人现在回来了,要还有那个心思,不该采取行动?

    他不给反应,池森也觉得没意思,又问了他有关童家的事,蓝时反应都很淡,池森也就不再问了。反而是蓝时,忽然问道:“邬家的事你有应对之法?”

    “我是打算补偿的,邬莉不答应。”

    “不答应分手?”

    池森也痛苦。他和邬莉青梅竹马指腹为婚,要说这也不是法律规定必须履行的,然两家牵扯太多,邬莉又出了那事儿。如果文锦没怀孕,他想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举案齐眉。

    “女人真麻烦。”

    池森说:“虽说麻烦但也挺有意思。”

    蓝时古怪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心有戚戚然还是不赞同。

    散场的时候,蓝时和池森一道离开。

    池森问:“回家?”

    “去你家。”

    池森愣了一下,直勾勾瞅着他。

    秦谂也没打算要在文锦这里当灯泡,准备走的时候,接到蓝时的电话说晚一点会去接她。

    秦谂还没回过味儿来,文锦就问:“他的?”

    “嗯。”

    “凭什么管你啊。”

    “孕妇别总情绪大起大落对孩子不好。”

    文锦忍了忍,开始抱怨:“肯定是那个臭算命的。”

    “什么算命的?”

    文锦说:“上次我们去敦煌从鸣沙山回来那次,去之前一切都好好地,为什么回来都变了。”

    秦谂哭笑不得:“你怎能怪他?你应该说他算得准。”

    文锦不甘地哼哼唧唧。

    “你不是也算了吗,你是有福气的,看看这不算准了?”

    “可是……”

    “好了,我有分寸的,倒是你这个孕妇,该注意的都得注意。”

    坐上蓝时的车已经十点了。她闻到了酒精味,对他不免有些心疼。这些情绪终究被理智压制了,他不说话她也保持沉默。

    直到车驶进别墅停稳了,秦谂欲下车,他忽然说:“那天的事对不起。”

    他的道歉比他的脾气还要来得惊悚,秦谂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大脑迟缓地想,他不会吃错药了吧。

    她说:“那件事我已经忘了。”

    “我没忘。”

    秦谂理解岔了,以为他没忘是因为她反抗了,态度还很恶劣。他提起来,秦谂还挺害怕的。她放低姿态:“对不起,那天我的态度很恶劣。”

    蓝时看她:“下周我去三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秦谂望着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理解错误。

    “我记得离你母亲现住的地方很近。”

    他没说错,确实很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吱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蓝时冷淡,想起那天她在书吧对着别人笑,心情糟糕透了。他说:“还是担心被误会?”

    秦谂呆了。

    “有什么好误会的,麻烦下次直接告诉对方你现在跟着我,不要时时等着我提醒,我没那个美国时间。”

    “我和他……”

    蓝时打断她的话:“你和他怎样我不感兴趣,总之别还跟着的我时候和别人眉来眼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脾气上来。”

    秦谂慌乱极了,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恼他。

    睡前,管家给她端来一碗药汁。

    秦谂皱眉,小声问:“能不喝了吗。”

    管家还没开口,蓝时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你可以试试。”

    再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去挑战他的耐心,她讪讪解释:“我开玩笑。”

    蓝时又看了她一眼,抬脚往楼上去。

    看着他们别扭地相处模式,管家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