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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强烈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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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

    “爸爸,我先出门了,记得晚上要等我回来做饭哦!”夏沙打断了夏津要说的话,整理好东西就背上包包跑出了家门,看着夏沙消失的背影,夏津的泪流下来了,这是一个多么懂事,多么听话的好孩子啊!

    出了家门,夏沙就开始去找兼职了,可是找兼职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走了半天累到不行不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兼职。

    坐在长椅上望着天,突然天上下起了蒙蒙小雨,接着就风来了,吹的夏沙的头发扬起来。

    雨越下越大,而夏沙就这样的站在雨中,雨渐渐地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脸色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与绝望。

    或许是那些记忆要复苏了,她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女人。小女孩脸上是纯真的笑容,用手护着怀里刚买的蛋糕,女人手里抱着小女孩,嘴角弯弯的,似乎很幸福,而男人站在旁边为他们遮雨,即使是身上已经被淋湿了,但他的脸上仍然洋溢着幸福,让冰冷的大雨中多了一抹温暖,可是在夏沙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记忆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绕着夏沙,喘不过气来了,那样的感受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的痛苦,可是谁又能体会的到?谁又会明白呢?

    那也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天气,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天气也没有影响到小夏沙的美好心情,小夏沙一早就起来了,心情好的就和小麻雀一样上下跳着。

    “爸爸今天也放假哦!那就能陪天才去买蛋糕了,今天是天才的生日耶!”小夏沙嘟着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恩,天才放心吧,爸爸陪你去!”男人笑眯眯的看着窗外的大雨,但是他不会去扫小夏沙的兴。

    “太好了,爸爸妈妈都陪着天才,天才好高兴!”4岁的小夏沙笑的是那么的灿烂。

    男人和女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小夏沙,小夏沙就是他们家的开心果,也是他们家的全部。

    蛋糕房里,都是小夏沙的倩影和欢笑声,是那么的幸福,可是故事总是悲伤的没有完美的童话,也就是在那一天,让小夏沙永远的变得坚强,变得懂事听话。

    男人因追着在马路牙子上乱跑的小夏沙而被车撞出几米远,倒在了血泊中,而小夏沙那时是童真的,根本没有死亡的概念,经过医院的抢救,很幸运的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因为大腿骨骨折性粉碎,从此失去了走路的能力,成为一个只能活在轮椅上的废人。

    从那时,小夏沙就开始懂事了,听话了,因为她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可是即使她再听话懂事,母亲还是离开了她,离开了她的父亲,是那么的绝情,让夏沙一辈子都记住这个痛,这个伤。不去揭开这个伤口,可是不知在何时,这个伤口竟然越来越大了,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夏沙回到家身上已经淋湿了,就像一个落汤鸡一样狼狈。

    “天才,你没事吧!”夏津很担心的看着夏沙头上淋下来的水,心是那么痛,女儿的不快乐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当年放她离开……夏津已经不敢再想了,匆匆从厨房拿来干毛巾给夏沙。

    “爸爸,不好意思,您饿了吧!我这就去做!”夏沙接过夏津递过来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朝厨房走去。

    “天才有心事要和爸爸说啊!”最后一句话夏津看着夏沙落寞的背影小声的说道,但是夏沙还是听到了,身子莫名的颤抖了一下,继而又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朝厨房走去。

    “你们都给本少爷滚出去!”言梓默的磁性嗓音中带着强烈的愤怒吼道。

    “是!”一群仆人捧着佳肴离开了,个个脸上都露出恐惧。

    言梓默盯着手中的资料,眼睛一眨也不眨。

    夏沙,4岁时父亲夏津因车祸失去双腿,成为永远靠着轮椅生活的男人;9岁时母亲安子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与夏津离婚了,夏沙成为了一个单亲孩子;10岁时开始独立更生,在一家饭店洗碗挣钱养活她自己和父亲夏津;11岁时开始了演奏生涯,因为独特的演奏与天赋,成为浓情咖啡店得王牌,一直到现在20岁,依旧在那里演奏。

    170cm的身高,中长的紫发,斜斜的刘海蓬在额前,柳丝似地眉毛,水汪汪的黑眸。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或裙子,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学习成绩和钢琴的演奏,没有什么特殊喜欢的食物,但是……听说很喜欢吃奶油或者是奶油味的东西……

    “咚咚……”言梓默的门被敲响了。

    言梓默终于将头从夏沙的资料上抬起来,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朝门口走去。

    “吱”门被打开了,李西的脸就映入言梓默的眼球中。

    “你来干什么!走,我不想看见你!”言梓默皱着眉很不爽的就要关门。

    “等一下小默,你不吃饭可不行啊,多少你得吃一点啊!”李西一把把住门对着里面的言梓默说道,那口气就像是在祈求。

    “走开啊!你这个肮脏的女人!”言梓默生气了,一把将门带上了,李西的手指被门缝夹住了,疼的鲜血都从指间流出来了,但是言梓默似乎并不无所动。

    李西眼里含着泪水,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托着被夹伤的手指。因为那件事,让她永远失去了儿子的原谅吗?小时候笑的那么灿烂的他,现在却变得那么的冷酷无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门的另一边,言梓默沿着门边缓缓的滑下去,坐在了地上,眼眸藏着的是泪水,那是难过的、心痛的、悲伤的、落寞的……或许没有人能理解他,曾经的痛,让他怎么也开心不了,一瞬间,言梓默想到了夏沙,那个也是因为母亲的背叛而离去的单亲女孩,她一定也会有很多痛苦落寞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吧!而自己呢?因为母亲曾经做过的事,让自己觉得她很肮脏,永远也不想原谅她,即使她还在这里,可是总感觉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如果说记忆总停留在痛苦悲伤绝望的时候,那么言梓默就是的,虽然已经过了15年,可是一想起来就像是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清晰的让人难过。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6岁的小言梓默在自己家的别墅里吵闹着要见母亲,言梓默的父亲言天当时在公司办公没有时间抽开身,便打电话给言梓默的母亲李西,让她回家去陪小言梓默,但是李西却以公司很忙,没有时间推辞了。

    家里的主管拗不过小言梓默的吵闹,便决定带着小言梓默去找母亲李西,一路上小言梓默都是高高兴兴的满心期待着见到母亲后的场景,母亲会不会吃惊呢?

    终于到了李西工作的那家公司,一番打听后,主管知道了在哪个办公室,便带着小言梓默去了。

    门口,主管在门外等着,只有小言梓默一个人进去了。只用了两分钟,小言梓默就哭着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了,李西有些衣衫不整的追出来。主管看了一眼跑远的小言梓默,又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李西,心里有些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西和主管追出来了,可是已经迟了,小言梓默已经被车子撞到在马路上昏倒了。

    主管和李西都慌了,这件事要是让言天知道了,他们两个都得完蛋,言天是那么的宠小言梓默。两人迅速对了一眼便赶快抱着小言梓默跑向最近的医院。庆幸的是,因为那车子刹车及时,小言梓默身上只是擦伤,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心灵受了创伤,可是很难恢复了。

    医生的话句句落在了李西的心头上,她其实也很爱她的儿子的,但是对于自己的丈夫言天,真的没有感情,当初的婚姻也只是政治联姻而已,她是牺牲品,凭什么就没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了,可是……这样已经伤了小言梓默了,不是吗?

    果然,等到小言梓默醒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对父亲言天说出母亲李西的事情,但是却对李西冷眉竖眼,这件事已经伤害到了小言梓默幼小的心灵,是用什么也无法弥补的事实了。

    周日晚上九点的咖啡店还是满座,言梓默早已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等着夏沙的到来,人群骚动着,九点十分……九点二十分……九点半……等到了十点,夏沙还是没有来,言梓默有些着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由多想就冲出了浓情咖啡店,开着车沿着夏沙家的路张望着。

    “哧”一声,车子停住了,看着夏沙家的门,里面的灯光是那么的微弱,但是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言梓默在夏沙家的门口徘徊了几圈也不敢敲门,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吱”这时夏沙家的门开了,夏沙从里面探出了半个脑袋,然后走出来了,她身上穿了一件长袖的小衫,白皙粉嫩的脸蛋红扑扑的和红苹果一样。

    “呃……”言梓默就这样站在原地尴尬的看着走出来的夏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沙看见了言梓默走过去。

    “今天怎么没有去咖啡店?”言梓默眼里露出一抹心疼,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深,深到不见底。

    “与你无关!”夏沙冷漠的说道,然后头也不抬的从言梓默身边绕过。

    “那一次……对不起!”言梓默弯下身子朝夏沙鞠了一躬,他道歉,为了那一次让她哭着跑出演奏台。现在或许明白她当时的心情了,有些痛的记忆是怎么也抹去不掉的,只要一经提起就会无法自拔的陷下去,痛到无法呼吸,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经历过的,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一个女孩子呢?

    夏沙停下了脚步,那一次?说的是那天他像一个绅士一般要送她回家,而她却哭着跑出去的那一次吗?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那么现在道歉是为什么?

    “你……没有错,没有必要道歉!”夏沙有些强硬的说道。可是心却是那么的痛,为什么?

    “嗯……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言梓默听到夏沙这么说,心稍微宽了宽,但是见她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有些不放心。

    “散步!”夏沙简单的答道,然后继续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我陪你!”把车子锁上,跟上夏沙的脚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放心,真的好想呵护着她……一辈子……她拥有坚强的外表但是内心其实却像一个陶瓷娃娃一般,让人心疼,让人怜惜。

    夏沙回过头,水一般的眼眸看着言梓默的双眸,她看到了什么?是疼惜还是……“不用了!”夏沙摇了摇头拒绝,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似乎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你不用拒绝我,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言梓默双眼弯弯的,他笑了,笑的很好看,竟然让夏沙是那么的迷恋,她点了一下头独自走在前面,而言梓默就那样一直跟着夏沙。

    “哎,那个……”夏沙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言梓默没有注意跟了上来,和夏沙撞了一个满怀。

    “对不起!”言梓默很抱歉的说道。

    “没事!”夏沙摇了摇头,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小孩……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说?”言梓默看着夏沙的背影有些心酸,她一定有很多很多苦恼,那句问话就像是肯定。

    夏沙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轻微的颤了颤,脚步也停下来了,但是夏沙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言梓默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一直沉默的站着。

    “对不起,不想说你……”言梓默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对于现在的夏沙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在她生命中的路人甲而已,有什么资格知道她的一切呢?

    “对不起,这句话是我要说的才对,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说着夏沙回过头看着发愣的言梓默笑了笑,那个笑容依旧好看,或许会让言梓默已经冰冷的心一瞬间温暖了起来。

    “那我送你回去。”言梓默撇过眼睛看向别处。

    “谢谢!”说完夏沙就走到前面了,言梓默就跟着后面,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一直沉默的到了夏沙家的门口。

    “谢谢。”夏沙在家门口再次对言梓默表示感谢,然后就转过身朝自家门走去。

    “那个……小孩……”言梓默突然变得很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事?”夏沙回过头,水一般的眼眸里藏着是疑惑也是期待。

    “你说……我们能做朋友吗?”言梓默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似乎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当然可以!”夏沙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或许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孩背后也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故事了,突然夏沙觉得自己好想好想去了解这个经常在自己苦难的时候帮助自己的男孩,所以她答应了,很痛快的答应了。

    “太好了!”言梓默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很高兴的就快跳起来了。

    “恩,我回去了。”夏沙朝言梓默挥了挥手,然后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言梓默的视线中。

    晚风轻轻的吹着,言梓默此时的心情可以想象,是多么的激动,仿佛现在吹来的不是风,而是蜜糖。

    夏沙蹑手蹑脚的回到家,她不敢弄出声响让父亲知道,但是还是让夏津知道了。屋内的大灯突然打开了,让夏沙一惊。

    “天才,这么晚去哪里了?”夏津的语气中透露着关心,同时也透露着疲惫,显然夏津知道夏沙出门了并一直在等着她回来。

    “爸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夏沙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只是低着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唉!快回去睡吧,明天早上不还要上学吗?”夏津明白夏沙的心情,有些话不想和他这个父亲说出口,那就不要说好了。转过身推着自己的轮椅朝里屋走去。

    “啪”一声,夏津的房门关上了,夏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父亲夏津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难过,现在她过的很好,可是父亲却……仍然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第二天,夏沙顶着和熊猫一样的眼圈去上学,昨晚想她母亲安子和他言梓默的事情想了一个晚上,结果呢?自己越想就会越难过,导致睡眠严重不足。

    第一节课是英语测试,拿着英语试卷,快速的扫了几眼便开始认真的答题了。

    “叮”一个小时后,铃声响起来,老师就开始收卷了,收完后站在讲台上用比较高昂的声调说道:“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年的校舞会和邻校的台高大学一起举行,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星期的周五,我希望各位同学都要有准备,一定要比台高大学的学生都要优秀,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