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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春江花月夜

作者:灰鱼哀莉写书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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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江南的灯忽然连绵不断的亮了起来,天上的那轮明月似乎更圆了,只是绣楼上倚栏而望的那白衣男子是痴还是一地忧伤。

    “花姐,为何你不愿抹去那张面具。”那男子头也不回的对着一旁击剑而歌的女子说道,声音传来的是悠扬的忧伤。

    “面具,戴久了就取不下来了至少这份丑丑不过那些人心,你是在等医圣王茉衣,还是绝艳天纵的安佐妃,或者是天人刘家,刘栩灰。”那女子扬起长剑,一剑霜寒十四州。

    “她来了。”那白衣男子一袭白衣如仙人飘逸,飞速向远方逝去,那女子走到栏杆前,轻弹起长剑,一袭长虹像九天贯去。

    皇城外,偌大的出行仪式华丽而又隆重,珠帘轿上,一个女子盛宫华服流光溢彩,淡淡的笑意盎然。

    “王茉衣,我来了。”白衣男子扬剑落在王茉衣面前,她白巾遮面,眼里是一股神鬼莫近的肃杀之气。

    王茉衣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白光渐渐升腾,左手握爪向他胸膛探去,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冷漠如雪:

    “怎么,你不害怕吗”

    “死在你面前,我何来惧怕。”

    “为什么,不可能,你为何没有心。”王茉衣语气沉寂下来,神色暗淡。

    “是啊,我没有心。”他云淡风轻的回答。

    “早该想到的,何为天人,原来无心无情。这么久了,我们才发现原来你就是天人。没有心的人会死的,你就。不害怕吗?”王茉衣往后一退,转瞬离开他一丈。

    “给我邀月蛊,如此夜色,便做辞别也好。”他依旧还是那么淡然。

    “一剑霜寒十四州,你竟然学会了,一袭月色倾城而舞,一剑长歌只为辞呈。奈何奈何。”

    王茉衣随手一拂,一个小银罐往刘栩灰手里送去。

    “邀月而舞,所有人都会记住你的,你记住,我叫王茉衣,去吧。”王茉衣微微一叹,目送他御剑往皇城飞去。

    那是一个怎样美丽的夜晚,又是一场怎样的相会,碧落黄泉又当如何,却终究不过一叹。

    “安佐妃,我来了,履行最后的约定,为你一剑长歌。”

    城外,那白衣男子飘逸的落在空地,对着还没有进城的安佐妃说道,声音穿过整个皇城,一时间,破空声传来,马蹄踏在泥地里传来的呼啸,天空里一枚烟花照亮个整个皇城。

    人们看到那白衣男子九丈之内无人靠近,他一袭白衣被清风吹动,束发的白布飘逸得有些一尘不染。

    “何人,敢在此喧哗。吾乃

    那人还没有说完,便被白字男子打断,然后只剩下寂静。

    “我乃天人刘栩灰,在此地为安佐妃一剑长歌,祝贺她的生辰。”他飘渺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只剩下寂静,谁又能谁什么呢,天人的美誉,一个名字,谁又能忤逆呢。

    “白若,你这又是何必呢。”安佐妃终于开口,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着。

    “我是来辞别的,今晚我就要走了,我说过会为你击剑而舞的。你将看到最美的剑舞。”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手中的剑开始划破夜空。

    空气里开始传来一种奇特的香味,让人不自觉的宁静下来,那是医圣的流萤散,不管何时都会引来无数的流萤,她也来了。

    裂帛之声涌动,丝竹的声音再一次扯破宁静,随着他的长剑舞动为变徵之声,时而悲,时而欢,一悲一欢相互追逐,那是江南渔者的惊鸿琴,他也来了。

    流萤在城外汇聚起来,成为流动的灯。只是没那么简单,那些并非流萤,而是让人敬畏的佛灯。只可远看,近者,触之如引流火焚身,果然医圣,还是不管不顾的。

    音调似乎杂乱无章起来,而他终究是打开了那个银罐,一条通体泛着白色的武功在半空中飞起,他一剑轻挑,在挥剑相接,白色的剑光在夜幕下流光溢彩。

    春江城,这一夜注定的,不死不休么。

    那是一剑霜寒十四州的起势,她知道那是死亡剑舞的承接。一旦仗剑而舞,便再也停不下来,何况已经开始邀月,谁又教会了他一剑霜寒十四州,那是没有人会的。

    安佐妃楠楠自语,忽然看到一抹紫色的剑气从天幕落下,劈散了笼罩月亮的乌云,月亮渐渐的照耀春江城,城外的空地上忽然就看满了大把大把白色的花。

    这花,安佐妃有些愁苦起来,众人也是有些诧异,为何月光下会瞬间开满这些花,又是谁要到来。

    “你们,都得死!”

    他祭起长剑,月光照在城外的空地上,他立在半空中,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白色修罗,一字一顿,如同催命符一样。不,这就是催命。

    人们蠢蠢欲动起来,却悲哀的发现佛灯早已圈住了所有人,浑身的力气忽然就枯竭起来,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声音也渐渐苍白无力。

    他轻轻的哼起歌,那是他和她熟知的歌谣。

    三千华发春去秋来霜负牵挂

    可曾记得皓水那场风沙

    你为我描那副意伤神忧的画

    那水面升起了皑皑白雾

    月色下我挑灯回顾

    你可曾知道回家的路

    他长剑起舞,一剑舞起,轻指地面,白色的流光落谢了一地,那是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收势,死亡的剑舞再也无法停下来。

    花开了,一朵白色的花有了红色的花瓣,他和他的剑在空中如若游龙,月光从那虫与剑之间偏折,一个人便倒在地上,血液向那花流去。

    剑光凌厉而又繁盛起来,那些破空声,琴声越发的急促而又凌乱起来,最终他剑气如虹透过那虫冲上了万里的碧空,让人们看到了天上的宫殿,而琴声停下,五十根弦细数断裂开来。

    能站着的,无非是那些昔日好友,以及那些他不愿杀掉的人,而王茉衣的脸上终究是有了一道伤痕,那是月光留下的永不愈合的伤口,只是她偏偏没有死,他还是想杀了他。

    那些白花终究染上了鲜血的颜色,唯独一朵最小的白花只是染红了一叶,那是王茉衣,谁又诅咒他不死不灭呢。

    “我要走了,再见了,安佐妃,我们……回家吧。”

    他踏在虚空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一种不容拒绝的声音。

    忽然间,一柄长剑飞来,那种白色是雪花的颜色,那是名为千堆雪的剑,刺破夜空,如长虹贯日,最终插上了他的胸口。

    天空,下起了雪,落在了红色的花上,渐渐的褪去了那写鲜红的颜色,也吹散了令人敬畏的佛灯,唯独那一叶鲜红依旧在。那些倒下的人开始挣扎着站起来,焕发生机。

    “哥哥,你终究还是来了。”

    雪依旧在下,落满了他的一身,剑尖流淌的雪从半空滴落,坠落在那些白色的花上,他鲜红的血落到花上,却染成了碧绿,开出了一朵很大很大的花。

    只是那个人却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而他,一袭白衣染上了雪,手中的剑焚起了火,载着他向九天的宫殿飞去,雪融化下来,随着他的血,而他终究在这夜死去。一个人孤身的回家了,没有和她一起。

    春江花月夜,那些人重新活了下来,只是谁也不曾知道那一朵碧绿的花中为何有一丝红蕊,就像不得而知,为何死而复活。

    见过那朵花的人都失去了那一夜的记忆,那位绝艳天纵的安佐妃最终还是辞别了皇城,随春江城的守夜人去寻找一个人。

    他说:我会送你一朵最漂亮的花,在春江城的月夜里盛开。

    只是那朵花,偏偏是要付出死亡的代价,最终他自己还是死了,那朵花在冬季里一次又一次的盛开,妖艳而又充满了怨气。

    后来的后来,守夜人将安佐妃送到云之渡口后,转身离去,找到一个写书人,遵照安佐妃的记忆写下这个故事。

    她说,如果这条路没有终点该多好。

    而我却只是感伤,何为万劫不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