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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时光尽头

作者:灰鱼哀莉写书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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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尽头是一家咖啡书店,我经常在那里待一下午,暑假的时候会帮忙在那里打工,店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很阳光的男子。他说他会告诉我一个故事,于是我就经常去他的书店帮忙,听他讲完那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记得遇见他是在那年高三暑假毕业之后的某一天,我在名为微雪镇的长街走,心绪不宁起来,有些莫名的烦躁,忽然就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我只好在那家店下面躲雨。

    也就是时光尽头,目光透过玻璃墙,我看到了一个弹吉他的少年在里面看书,有个男人在角落里敲着字,而我静静的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店老板就忽然站在我身旁。

    “小妹妹,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有没有兴趣在这里帮忙。”他用了一直不容质疑的语气,脸上是让人放心的微笑和阳光明媚。

    “好。”我忽然就很轻松和自然的答应了他的话语,随他走到店里,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听他讲。

    雨静静的下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润的味道,让烦躁的心忽然的就平静了下来,店老板还是那种平淡无奇的言语在表达。弹吉他的少年指尖一次又一次的划过弦,传来零零碎碎的声响,而我却看着窗外的雨像个木偶一样呆滞。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我,也和我一样望着窗外,忽然又说道。

    “雨,看多了,容易让人过于脆弱和冰冷,就像现在的你脆弱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收回目光尴尬的一笑,不经意的望向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无法描述的深邃的眼眸,看多了,会让人陷进去。

    “依蓝,依旧的依,天空的颜色。”我平静的将目光打量在面前的咖啡上,杯子里是雨滴的零碎形状,我不由得惊讶起来。

    “依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员工了,这本咖啡书会让你懂得如何制作咖啡,至于待遇,能够让你无忧无虑的继续如此漫无目的的行走。”他忽然望向我,眼里是那种执着的神色,好像是恳求,好像是无奈。

    “好,老板,似乎这家店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我有些惊讶和犹疑,可是这个问题还是忽然从嘴里跳了出来。

    “应为我需要更加专心的研究各种苦咖啡,所以需要一个人帮我,而今天遇见了你,算是缘。”他浅浅的一笑,拿起咖啡喝起来,用一种我从未见过和闻所未闻的方式。

    “还真是懒,我知道很轻松,也好,至少以后有一个安静看书的地方。”我浅浅一笑,阳光明媚。

    也拿着咖啡起来,浅浅的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像是熬了几十年的中药一样苦,脸色不自觉的忧伤,转瞬恢复继续冷漠如雪的样子,还是忍着咽了下去。

    “依蓝,这是苦度值为4的遇见系列,还算一般的,以后你就会知道这里的咖啡的各种异彩纷呈,还有,你应该多笑,你并不适合这副冷漠如雪的样子,不过至少人鬼莫近,可以避免很多无所谓的尘埃靠近。”他说的很轻松自如,却仿佛是能够轻易的洞穿我的心一样。

    “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的读懂我的性格。”我很疑惑的看着他,仿佛自己的伪装在这个人面前无视防御。

    “你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很多,而在我这家店里,就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你会慢慢发现的。”他嘴角带着笑意,让人不易察觉,似乎思那种天生,又像是刻意隐藏的一样。

    “还有,你会知道时光尽头的故事,只是你所知道的是一个不完整的故事,但你总会知道的,这是你来这里最大的收获。”他起身向我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真诚。

    再到后来,他一直沉默不语,在整个夏季我都待在这里,而日子单调得仿佛复制一样,我一直很好奇微雪镇为什么会人来人往的繁华似锦,就像时光尽头总是有一群人坐在这里,每一天的面目都不同,而时光尽头,就像一个驿站,却是每个过路之人的必经之地。

    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冷清,虽然自己也是这样的性子,难得清静,难道如一潭死水一样的存在。

    在很长的时间里,店老板都在在那前台那里,在一台陈旧的电脑面前不知道干嘛,很长的时间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干什么无法见人的秘密事情,比如贩卖国家机密之类的事情。只是每次我靠近他的时候他都会抬起头来,对我浅浅的一笑,阳光明媚却我让我无可奈何的。

    整个暑假我都呆在时光尽头里,把自己的那台破旧不堪的电脑也搬了过来,在靠门的位置我便占据了下来,只是我发现似乎也没有人在靠门附近的位置坐下来,好像是成了我专属的位置。而我经常是在百度上去搜索一些奇葩咖啡的相关信息,只是与时光尽头有关的终究是空白,连百度都无法搜索到,或许是什么秘密,还是在这个城镇没有人发现,还是什么隐藏的故事。

    后来,有一天,我在搜索的时候,店老板在我身后叹气。

    “依蓝,与时光尽头有关的事情你是无法搜索到的,你可以去走在微雪镇,去听这里的故事,也许会感觉到它的故事。”店老板在我身边浅浅一笑,示意我可以出去溜达。

    “现在也没什么人,你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在这个微雪镇,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记得溜达回来,我的一个朋友会来,会请我们去吃大餐。”他还是一幅波澜不惊的微笑,温暖得像冬天的阳光,刚刚好的分量。

    我关上电脑,对他浅浅一笑:

    “那我去溜达了,寻找故事。”

    挥挥手,我告别了店老板,离开了时光尽头。顺着自己的方向往前走,街上人有些稀疏,或许是下起了丝丝细雨的样子。

    我忽然发现整个街上没有一个店铺是一样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那样的文艺气息,仿佛都是一个很深很深的故事,我喃喃的念起来:

    时光尽头,梨花殇,完美童话,悲城,蓝空,时光留影,南风过境。

    一个一个的名字发出的声音,放在门前的纸板或是那种闪光的展示板都充斥着新鲜的味道,只是那些名字,我念起来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起来,好像每一个名字都很沉重,背负了太多的绝望。

    忽然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是前行,左转,还是右转。左边是花巷,每一个门口都是一种花,蔓延无边,每一个花店都是各自不同花的话语,而右边是旧街,一副沧桑而又悲凉的感觉,前行,依旧是现代文艺气息的街,他的尽头是天隔一方。

    而我只是转身进了旧街。

    走在青石板上,我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太适应,青石板和水泥地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而对于我而言,路也就是那个样子,无论是青石板还是水泥地,只要能是一条路走下去,便是无所谓的。

    “依蓝,原来是你。”

    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转过身去,看到的那张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仿佛在哪里见过,那个男孩子到底是谁。

    “你是谁?”我疑惑的停下来,看着他,眼神警戒的迷离起来。

    “我是余帆呐!喂喂喂,依蓝,我们是一个班的,而且那次化学试验还是一个班的,干冰女,你忘了。”他走到我身边,似乎很诧异的看着我,让我有些惊讶起来,什么时候有这回事啦。

    “余帆,没映像。”我摇摇头,双眼瞪着他,看着这张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双手捏了捏他的脸,他更奇怪的看着我,眼神好像是打量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

    “嗯,这手感,我熟悉。”我放下来默默的说道。

    “喂喂喂,你就是这么认人的么,那你眼睛脑袋是干嘛的。”他依旧不屈不挠的问我,好像是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

    “我没有想过眼睛脑袋是干嘛的,它们存在肯定是有理由的,我只是关心我的生活和学习而已。”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想过他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只是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而我的生活是学习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话说,书呆子,这都大学了,你还关心学习干嘛,你能不能那么思路一根筋,你难道不觉得单调么。”

    余帆继续跟在我身旁继续问一些我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让我有些更难以回答。

    单调的生活,我好像就是一个机器一样,每一天都按照程序运行一样,不存在单调和枯燥之说。

    “我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没有朋友,没有其他的元素,只是我自己,像是独立出来的空集,却是任何人的真子集而已,这才是我,所以我不需要什么丰富,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其他的存在。”

    我一言一语的回答,很机械的样子,就像是严格遵守程序的运行一样。

    “依蓝,你看起来很呆萌的样子,而且像小学生,似乎没有大学生像你这样的双马尾,萌哒哒的二,可是你太冷了,所以从来没有人去接近你。”余帆继续不知疲倦的啰嗦,说得好像有那么些道理的样子。

    “你才萌哒哒的二嘞!”我很激动的跳起来冲他吼道,可是显得很无力的苍白,好像是暴露了自己的某些性格的样子。

    “果然很萌哒哒的二呢,依蓝的样子。”他转过头去低低的浅笑。

    我转过头去,看着路边的石子,这家伙一副很讨厌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里遇见他,时光尽头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依蓝,你来这里是寻找时光尽头的故事?”他忽然问我,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来这里溜达而已。”我有些局促不安的离他在远一点,这家伙太危险了,竟然什么都知道。

    “依蓝,我家祖传微雪镇志,而我是这一代的撰写人。所以我知道这条长街所有的故事。“他淡淡的一笑,在我看来是笑的很好看的样子。

    “是吗,告诉我时光尽头的故事。”我很激动的跳到他面前,眼睛盯着他的脸,好像距离过于近了点,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刚刚到他的鼻子,一不小心他的嘴唇就碰到了我的额头。

    然后我很激动的远离他,默默的走在前面,不理会他,心里默默的流泪,倒霉啊倒霉,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依蓝,你这萌哒哒的妹子,能不能以后别那么激动好么,吓死人嘞!。”他有些愤愤不平的生气起来。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是有那么激动和控制不住情绪而已啦.”我尴尬的笑笑,露出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依蓝,原来你会笑啊,可是你笑的时候能不能这么夸张,杀伤力真的好大好大,萌哒哒的妹子。”他终于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我知道了,那你告诉我时光尽头的故事。”

    “很抱歉,依蓝,微雪镇志没有记载,所有的关于微雪镇有关的,整个网络,整个世界,都没有关于时光尽头的相关情况,仿佛是人们刻意逃避的避讳,或者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他用一种敬畏的语言,显得无比的神圣起来。

    “哈,这样,难怪他说搜索不到,让我自己去体会,原来是这样子。”我默默的碎碎念。

    “什么,你是那家店的员工,那是从不招人的店子,自助咖啡书店哎。”余帆有些诧异的看向我。

    “纳尼(什么),可是某个雨天,我在那躲雨,他问我要不要在那帮忙,我答应了,然后就这样子呢,他让我到处溜达寻找他的故事。”我更惊讶起来的看着余帆。

    “果然,时光尽头,时间之矢,忧伤之名。”他有些摇头晃脑的说着一句话。

    “什么时间之矢,忧伤之名?”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好像云里雾里一样,完全晕头转向的。

    “这个是写书人给我的家族的一句话,说是这样去记载时光尽头,只是是在时光尽头出现之前,没有人知道时光尽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它的存在是合理的,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我觉得它的故事就是没有故事。”余帆有些神色凝重的诉说,让我更觉得诧异,那我寻找的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名字,还是一场梦呢。

    中午的时候,店老板带我去吃饭,竟然还带了一杯最苦最苦的咖啡,叫做‘狂风暴雨’,我记得那家店叫做‘风花雪月’,他的朋友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奇怪,只是店老板总是这么说。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说着很奇怪的话,那些言语是那样的空荡荡,而又很强的时空感,在我看来是很生涩的样子。明明是现代人,却偏偏之乎者也的交谈,竟然还不是很绕口,特别的流利,而我反应向来慢板怕,只是却听清了时间之矢,忧伤之名。

    “时间之矢,忧伤之名。”我轻轻的念出来,他们俩忽然停下来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他们忽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于是我就磨叽的讲述了从时光尽头里出来遇到的一些事情,只是他们的表情比我还冷淡的样子,就像小雪,大雪,冰天雪地的景象。只是说道微雪镇志的时候,那一段,店老板是浅浅的对我一笑,而那个奇怪的男人却是很无可奈何的生气。

    “好啦,何伟豪,你会出现在微雪镇的故事里的,会有人记录这一场此去经年的经过,虽然不是你。”店老板依旧是那副温暖的微笑,拍了拍何伟豪的肩膀。

    “只是写书人已经停笔了啊,他再也不写故事了。”何伟豪诧异的看着店老板。

    只是店老板意味深长的一笑,只是说了一句“时间之矢,忧伤之名”便不在说话,沉默起来。

    而我终究没有明白他们的言语,也没有明白,时间之矢,忧伤之名与时光尽头的联系。

    时间渐渐的流逝,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没有打算离开云枫市,也没有打算到处旅行。只是待在时光尽头里,去理解时光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只是一直都没能明白的是时光尽头为何每天都会有人来,或许这不是我所考虑的问题,只是实在很奇怪,或许是这里的书,独一无二的。或许还是隐藏着什么没有找到的秘密,这里的书籍除了写书人的书是重复以为,其他的书籍都是孤本。

    店老板依旧还是那个样子,除了埋头研究咖啡以外,更多的时候是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有时候会是指导我设计一些东西,有时候会指导我写一些东西。后来有一天我的破旧电脑瘫痪的时候,他花了半天的时间就那样拆的一桌子的零件,乱七八糟的,最后换了一些零件就那样修好了。

    所以我经常在想他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不过问伤口,是最大的温柔。看起来如阳光一样的他,也会有秋天一样荒凉的过去吧,每个人都会有故事,而时光尽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时间之矢,忧伤之名终究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名词。

    后来在暑假最后的那几天,在仓库拿书的时候,我从仓库里找到了一本尘埃落满的书,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包装,在尘埃里似乎是度过了很长的时光,灰色的封面上写着一个签名体的名字。

    灰鱼哀莉

    我翻过书籍,前面都有字,而后面却是空白的。后面的封面只有一个二维码和一个条码号,却不是中国的开头的条码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去证明这本书的所撰写之人,没有出版日期。在我看来是一本很奇怪的书。

    只是老板看来我拿着这本书的时候,眼神很奇怪,似乎是激动,似乎是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我读不懂的情绪。他接过书,只是以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告诉我。

    “这本书就是时光尽头的故事,它才刚刚开始,而这本书的故事却是走向结束。”

    “这是什么书?”我有些诧异。

    “不用着急,时光尽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本书的故事是另一个故事,你会知道所有的故事,这是注定的。”他忽然的浅浅一笑,示意我把书放到书架上,讲这个故事。

    我以为他会是长篇大论,只是他只是告诉我:

    依蓝,时间之矢,忧伤之名,时间永远没有尽头。

    我想,这也许就是时光尽头的故事,它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