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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离开的第七个夏天

作者:灰鱼哀莉写书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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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好的时光是,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恰好你在我身旁。而如今秒针匆匆转动,催促着分针追上时针回到原地。

    我清楚的记得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女孩子一字一顿的对那时年少轻狂的我说过的那句话。

    ‘钟表可以回到原点,却已经是昨天。’

    而如今我只能守着这一个手表店,也遇见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买表人,却再也没有人说过与你类似的话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这永无止境的时间流逝,亦是不知你在何方,这些年又是什么模样。你的一切,我一无所知,也不敢打扰。

    就想你曾发表在空间的一句话,显然是一个走过荆棘岁月的人说过的,而你却只是哪来撰述自己此后的时光。

    此后有你,既往不咎。

    于是,我从此删除了与你有关的一切,自此之后,我与你无关紧要,我只是你飘渺的过去,而那个人却是你的将来。如此,两不打扰,你也好,我亦是安好。

    当我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决定离开你所在的城市,去了一个与你相隔甚远的城市,你在北,而我在南。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离开了你所在的城市去了南方,而南方,我曾听说你来过这里,而我却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留在这里。于是从此我在这里守着你的回忆,过着我恍惚的小日子。

    那一年,我才高二,而她却是高三。与我不同的是,她是语文老师的女儿,也是一个学钢琴的艺术生,而我却只是一个虚度光阴的文科生。

    若不是那次不经意间的好奇,我想我终究与她只是擦肩而过,又怎会有这样的一番回忆,留下风月渐浓却没有未来的结局。

    那一年夏天,校园里的枫叶还没有泛黄,而我也没有现在这般的成熟和放荡不羁,属于未成年的好奇以及漂亮女孩的憧憬而我跌跌撞撞的想象着属于自己的美好。

    黄昏撒落朦胧的光色,落在那些玻璃窗上反射出好看的颜色,而我鬼使神差的走在音乐室的走道外,从里面传来清脆的钢琴声。

    我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在那窗子外去看那个弹琴的人,我立在走到的栏杆上,仔细的看着夕阳落下去,落在窗子上,落在树叶上。

    树叶飘落,音符凌乱的漂浮着,随着夕阳的缓缓落下而宁静,起伏。一开始的时候很轻,就像我轻轻的走在走道上,走到音乐室外,后来渐渐的细碎下来,好像柔弱的随时要停下来,一阵风忽然的吹起那落叶漂浮的更高了,而那琴声也转瞬的高了几个音阶,最后和那落叶缓缓落下。

    “吱,咳咳。”开门声伴随着一个少女的咳嗽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从门内走出一个长发垂肩的女孩子,她朝我甜甜一笑。

    “我,你是XX老师的女儿吧,她让我来给你送药的。”我慌乱的看着她,不知所措起来,那一刻我承认我忽然就被这个女孩子轻易的俘获了,无法逃离。

    “好,进来吧,和我说说话,闷死了。”显然,她丝毫没有介意和反感,拉开门让我进去,而我却依旧呆呆的不知所措。

    “快进来吧,别想啦,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咳咳。”她捂着嘴咳嗽了一下,而我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替她关上门,走在她的身边。

    音乐室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虽然开着灯,却还是很暗。我忽然看到她脸上分明有了一丝红晕升起,确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掉。”只是她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转过身去,手很不知所措的捧着自己的脸。

    “你,你感冒了,先喝药吧。”我慌乱的把药放在桌子上,寻觅着饮水机旁的被子,粉红色的保温杯显然是她的。

    “来喝药吧。”我将打好的温水放在她手心,不小心触到她的手,而她的脸却越发的红了,我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我奇怪的看着她的脸,红通通的,好像刚刚熟的苹果,可爱极了。

    “没什么,没什么,感冒的原因吧。”然后她便接过水杯,吞下药。虽然是很明显的微笑的样子,却还是难掩药苦涩的滋味,却还是冲我笑了笑。

    沉默,很尴尬的不知所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之间响彻校园的铃声忽然的想起来了,打破了这沉默不语的尴尬,而我忽然的有些一丝不舍和惆怅。

    “我走了,要上晚自习了。”我对着她浅浅一笑,转身准备推门离去。

    “你,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她忽然问我,让我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曾烨,高二六班的。”然后我便头也不回的推门跑开了,只是听到她模糊的声音传来。

    “下了晚自习,别走,等我。”

    整个晚自习,我都继续恍恍惚惚的不知所措的,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而同桌却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小说,并没有注意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

    整个教室里虽然是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而我却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忙些什么,而我翻开这本书没心情看,桌子上的书都翻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静不下来去仔细得看。

    教室外已经是黑夜降临了,而我的脑海里却没来由的浮现了她的样子,那个笑容,那一刻通红的脸,想到她那一刻对我浅浅的回眸一笑,我的脸忽然的有了一丝丝的滚烫。

    “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教室的宁静,也打断了我的沉思,等我抬起头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剩下几个妹子孩子低着头继续写作业,对于那铃声似乎是充耳不闻。

    而我立在教室的后门口,看着对面的教学楼的音乐室的灯灭了,忽然的乱了心跳。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充斥在我的心中,而我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堵在心里,让这颗心狂乱的跳动着,没来由的浮现着她的笑容,她的声音。

    “曾烨。”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寻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是下午那个女孩子。

    “嗯,你来了。”我局促不安的看向她,而她却是很淡定的看着我。

    “陪我散散步吧,怎么样?”她依旧是微笑着,并没有我这样局促不安的样子,倒是让我更加的心跳加速了。

    “好.”我跟在她身后,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

    星辰满天,却没有月亮,整个校园静静的,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走过去头来诧异的目光,路灯的灯光将她的背影拖长,衬托出她单薄的身影。

    “曾烨,你知道我的名字吧。”她忽然的转过身子,问我。

    “嗯,知道啊,我们语文老师的女儿,陈澈。”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了。

    一路上都是她在问我,而我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她的话语。依稀记得有些期期艾艾的样子,是后来回忆我说过的话语,而那天夜里,我不记得一路上她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而我也忘记了自己到底答应了她什么。

    只是在最后的一个十字路口,在那个街角,我忽然的抱住了她单薄的身影。而她只是更加的抱紧了我,并没有推开,而我却趁着年少轻狂说下了令我往后想起来都会泪如雨下的话语。

    “陈澈,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吧,留下了,复读和我一起考大学,等我们考上大学了,你就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在她耳畔轻轻的说道,将她紧紧的抱着,久久不愿松开,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我留下来,我们一起考上一个大学。”她亦是笃定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后来夜风渐远,而这个夜晚却一直烙印在我的心底,挥之不去的还有那****在我怀里的温度,让我漂泊过无数的城市和岁月依旧温暖着。

    再到后来,栀子花开放在校园里。六月开始之后,我都不曾看到过她的身影,而她只是打来一次电话,说要准备高考,不要打扰之类的话语,最后让我好好的学习,准备期末考试。

    再到后来,六月,七月都过去了,八月的中旬就开始了上学,她并没有去大学,也没有去什么其他学校的复习班之类的,而是继续在这个学校,在我的班级。

    于是,这一年,我和她便如愿以偿的开始了一年的奋斗,她把她所有的复习资料给了我,让我努力的做着。

    每次我带回家,第二天给她看的时候,她的脸上都会泛着微笑,那样的好看,却又那样的心事重重。

    她的父母都是老师,自然也是我这种学渣仰望的学霸,因为当初的承诺,她便留了下来,帮助我复习功课,每一天都在题海里度过,在旁人看来我和她是令所有人羡慕的一对。

    自然,学霸和学渣的组合,又如何不让所有人羡慕呢,每时每刻都有说不完的话语,就连中午吃饭,下午吃完饭到上晚自习的时间我和她都在教室里努力的做题,每一天谈论的话题都是当今的政治事件的一些看法,以及让我极度头疼的哲学问题,还有那些发生了很多很多年的战争。

    每天晚自习下了之后,便开始背单词,而回去的路上,当所有人谈论着生活的一些琐事和明星的绯闻什么的。我却跟在她身旁叽里呱啦的背着一遍又一遍的英文单词,旁人诧异的眼光,以及她脸上越来越多的无可奈何和无助更加的深了。

    她的笑容,我见的越发的少了,就像天气一天又一天的冷了,转眼之间就快要进入冬天了。

    “烨,好了,回去继续背英语单词吧,明天早上去教室在和我听写吧。”她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远处的路灯下,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回家,躺在书桌前,书桌的一角陈澈和我甜美的微笑着,只是我翻开英语书却是越发的累了。

    我不明白,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演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只是越来越累了。而面对她,并不是往日那般的心乱如麻了,更加的疲于奔命的应付了,应付的我毫无自由,失去了原本的自己,可原来自由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一阵喧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又是她打来的电话,而我只能皱着眉头的接听。

    “曾烨,记得背单词啦,明天早上我会检查的。”那一边传来她不冷不热的话语,随后又是说起了对于未来的憧憬,说起大学的生活有多么多么的好。

    挂了电话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明天呢,明天该怎么办,每一天都这样机械式的疲于奔命的,可是我为什么这么努力,你还是再也不会对我笑了。

    翻来覆去,我想了一晚上,自然也没有碰那英语书了。自此之后我想法设法的骗班主任说我生病了,批我的假期,然后日复一日我都浪迹在麻将室里,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为何迷上了打麻将,为了打麻将可以不顾一切。

    手机关机,她再也找不到我了,我也不愿被她找到,我真的很难很难面对她那满脸期待的目光,可能我并不是那样一个很和她一起考上大学的人吧。

    再到后来,在一个黄昏的时候,她在这座城市的我们经常去的公园里找到了我,那时漫天大雪,我在路灯下喝着一小瓶的白酒,而她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喝完了吗?”她没有很生气的说,是我从来不曾遇到过的平淡语气,而我依旧是趁着酒劲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手中的酒瓶落地。她忽然的就蹲在地上,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是泪如雨下了,那一刻,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忆犹新。

    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可是眼泪还是从手指间落下来,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我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失望的哭泣着。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把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而她继续着哭泣,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衣裳。

    “不不要让让我找找不到你。”她断断续续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剑刺在我的胸口。

    可我除了把她抱紧,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任凭她无助的哭着。

    良久,她在停下来,抬头看着我,忽然的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我头上已堆积了一层雪花,原来这就是一路到白头么。

    “走吧,该回去了,记得明天好好来上课了,不要再去了,别忘了我们要靠一个大学呢。“她踮起脚,吻上我的脸,让我又一次的慌乱了心神,而她却挣开我走开了,我缓缓的跟上她的步子而去。

    只是后来我还是没有令她满意,我终于是放弃了自己,放弃了和她去上同一个大学的想法,也放弃了我和她的将来。

    我记得那是在寒假将要来临的一个晚上,她拉着我和她走在一起。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语,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她已经知道我已经无能为力的放弃了反抗,反抗者千军万马的高考。

    “曾烨,我们,只好你好好学习,我们在大学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你不是想我们在大学里幸福的生活吗?你忘记了吗?”她一开始的时候和颜悦色的劝我,而我却是无动于衷的回答着她的劝解。

    一路上她都在憧憬着大学和我的美好,可我已经放弃了,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未来,因为我真的配不上她,像我这样的学渣怎么会和学霸考上同一个学校,她爹妈都是老师,而她也不会为我放弃一个好的大学。

    “曾烨,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终于气急败坏的怒斥我,骂我不思进取的虚度着时光,放弃我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可惜,我已经放弃,所以无动于衷,而你,是我终究到达不了的远方。

    再到后来,她考上了沈阳音乐学院钢琴专业。她走的那天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很是温柔的对我说了一句话。

    【回去复读吧,我在大学等你】

    后来,我的分数线下来了,而我选择了武汉的一个很偏远的学校,武汉商学院,我并没有选择复读,因为我没有勇气,也不愿让她等我。

    既然我负了你,负了我们的将来,而我终究承担不起你美好幸福的将来,所以你等我,也请忘了我,等待属于你的幸福。

    后来我去踏上去武汉列车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之后,她还是问了我为什么没有去复读的原因。

    我没有回答她,沉默了很久,忽然她开口问我,那个大学怎么样。

    我尴尬得不知所措,附和的说了一句,还行,却没有丝毫的勇气。

    她在电话哪端呵呵一笑,能上就不错了。

    后来一直都没有怎么联系过了,终于有一天我要离开武汉南下了,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我在QQ上问她的表妹,询问陈澈的状况。

    其实我只想她有没有等到那个属于她的幸福,而关于她过的好不好,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她过的好与不好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而我也无能为力。

    只是听说她在一个音乐培训班教钢琴,挺好的,我也在南方卖手表,就这样吧,你忘了我,我忘了你。

    我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你过去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后来我回家经过武汉,去看了看我在这个城市去过最多的地方,却已不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只是我没有想到我遇到了一个追寻着故事的少年,我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了他,当然有些杜撰,亦是有些是真的,只是都已经过去了,是真是假,我也不想知道了。

    那个人总是叫我表哥,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卖表的,只是后来我改了昵称,七夏,2015年,是你离开我的七个夏天。

    我负了你,也负了我们的将来。

    他说他叫灰鱼哀莉写书人,会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写下我和你的故事,以绝对公正的世界观来回忆我和你的温柔岁月,还有我的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