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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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端对生活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她每天早早起来，先去跟着电视上的韩国大婶跳接近一个小时的有氧塑身操，然后做早餐，叫霍谨言起床。
吃过早餐后，推着霍谨言下楼，在花园里晒太阳，呼吸早晨清新的空气。
送霍谨言回家后，又去附近的超市买新鲜蔬菜，拎的不是购物袋，而是一个很漂亮的手工编织的篮子。那是她那长相精致，性格粗糙，心不怎么灵，手却比一般的女孩都巧的弟弟的杰作。
十六岁生日那年，当弟弟将这个利用捆绑纸箱的五颜六色的废弃塑料带编织的篮子送到她手里时，她的惊喜不亚于有些女孩在收到跑车时的程度。
这个篮子一直放在她的衣橱里，跟邵驰结婚的时候，因为怕他妈妈看见，更加瞧不起她的出身，所以没敢带到邵家去，而是放在了孙潇潇那里。
现在，这个篮子得以重见天日，跟它的主人一样，焕发出耀眼的光彩。走在街上，许云端的回头率又提高了一倍，来自于那些上了年纪的阿姨奶奶们，她们都在看这只漂亮的篮子，怀念着当初她们带着篮子买菜的年轻时的时光。
做中午饭，做晚饭，打扫，拖地，洗衣服，给花浇水，给霍谨言洗脸，给霍谨言擦澡，给霍谨言洗脚，所有的家务，许云端都一个人承包了。
早上，林以寒打电话给姐姐，“你在干什么？”
“做早餐呢！”
中午，林以寒打电话给姐姐，“干嘛呢？”
“拖地！”
晚上，林以寒打电话给姐姐，“现在干嘛呢？休息了吗？”
“没有啦！还在洗锅呢！”
林以寒拍案而起，挂掉电话打给了霍谨言，“你什么意思拿我姐当保姆使唤？要破产了吗？告诉我一声啊，我帮你请钟点工！”
“我，我，那个，以菲她，她喜欢做家务……”霍谨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难搞的语无伦次。
“喜欢也不行！你是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你是不知道她的伤刚好，需要好好休息吗？”
“后一个问题知道，前一个问题，还真的不知道。”霍谨言认真地说。
林以寒一愣，“你没有问过她，她离开你以后经历了什么吗？”
“问过，她很不愿意提，只是很含糊地说邵驰救了她，她又不小心掉到了白龙江里，然后，陪她选秀的那个自称为枫叶夫人的老太太救了她。连她整容的原因，也是她那天跟天澜他们说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一想到这个，霍谨言的心上就有无数的针在狠狠地扎着，痛，痛得要死！
“邵驰那个王八蛋，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也一口咬定姐姐是自己跳到江里去的。”林以寒咬牙切齿地说，“这种理由，拿去骗鬼好了！姐姐当时听到你和邵兰君的对话，伤心是肯定的，所以她才会冲到车道上去。可是，当她被邵驰救了，没理由在过了很多个小时后又跳江啊！那个时候她应该从最初的震惊里恢复了过来，即使为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也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那相当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啊，那种事，姐姐她做不到的。”
孩子，他的孩子，霍谨言的心上被浇上了滚烫的热油，他去哪里了呢？
“孩子的事，姐姐只字不提，”林以寒喃喃自语，“照这么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和邵驰那个王八蛋，还有那个老太太知道了。这个谜底不揭开，姐姐是不会真正从往事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她之所以什么都不对我们说，说到底，是不愿碰触到心里的伤口。那证明，那伤口，实在是够大，碰到的时候够痛。”
“所以，她不说，你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吗？”霍谨言问。
“你不也是那么做的吗？”
“是！但是，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真相。放心吧，我会撬开其他人的嘴，让他们一五一十，全部交代的。”
电话这头的林以寒微笑，“那正是我想要拜托你的事！”
“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放心！”
“谢谢，”林以寒第一次叫出了那个称呼，“姐夫！”
“别那么客气小舅子！”霍谨言心里感动，嘴上却说的是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话，“把你的私人问题也解决好吧，免得你姐姐一会儿担心你，一会儿担心孙潇潇，一会儿又替秦莫凡难过。”
“跑题了哈！我们在说你不要把我姐当保姆使唤的话题。”
“是是是！我知道了！不管她怎么反对，我都会请钟点工来，只把做早餐的机会留给她。”霍谨言满口答应。
“这就对了！”林以寒满意地说。
挂了电话，林以寒问挤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看电视的两个小孩，“看到秦莫凡了吗？”
两个小孩一起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看到！”
“都这会儿了，别看了，洗洗睡吧，明天大清早就有通告呢，睡不醒气色会好差的。”
“好的！” 两只皮猴子难得的听话。
天澜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顺手将金明勋拽了起来，“勋儿啊，一起洗吧！”
“好啊好啊！”金明勋赶紧答应。
两个小孩勾肩搭背的离开。
林以寒看着那两个亲密无间的背影，苦苦一笑。
秦莫凡，曾经，我们也这样亲密无间；曾经，我们也这样的心无杂念。
好兄弟，一辈子，多么难得，多么纯洁的友谊啊！你为什么不要，非要走那条不归路呢？
林以寒背对着的的床空，再也没有人会耍赖皮跳到他的被窝里，“哎呦好冷啊，寒寒我们一起睡吧，还可以彼此取暖呢！”
再也没有那样温热的身体，再也没有那萦绕鼻尖的绿茶香。
这么多年来，林以寒第一次觉得，寂寞。
半夜时分，门“吱呀”一声开了，浅眠的林以寒一下子就醒了，听到是那熟悉的脚步，他安心了，可也僵着背不敢动。
那人带着一身的酒气站在他的身后，即使在黑暗里，即使背对着他，林以寒也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如果，如果他现在像以前一样过来，从身后紧紧拥抱他的话，或许，他会原谅他，他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林以寒的心蠢蠢欲动。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人一声不吭地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躺到床上去，很快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黑暗中，林以寒睁大了双眼，就那么大睁着，一直到天亮。
秦莫凡，是我要你离我远一点的，可是，当你真正离我远的时候，我才发现，最痛苦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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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端对生活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她每天早早起来，先去跟着电视上的韩国大婶跳接近一个小时的有氧塑身操，然后做早餐，叫霍谨言起床。
吃过早餐后，推着霍谨言下楼，在花园里晒太阳，呼吸早晨清新的空气。
送霍谨言回家后，又去附近的超市买新鲜蔬菜，拎的不是购物袋，而是一个很漂亮的手工编织的篮子。那是她那长相精致，性格粗糙，心不怎么灵，手却比一般的女孩都巧的弟弟的杰作。
十六岁生日那年，当弟弟将这个利用捆绑纸箱的五颜六色的废弃塑料带编织的篮子送到她手里时，她的惊喜不亚于有些女孩在收到跑车时的程度。
这个篮子一直放在她的衣橱里，跟邵驰结婚的时候，因为怕他妈妈看见，更加瞧不起她的出身，所以没敢带到邵家去，而是放在了孙潇潇那里。
现在，这个篮子得以重见天日，跟它的主人一样，焕发出耀眼的光彩。走在街上，许云端的回头率又提高了一倍，来自于那些上了年纪的阿姨奶奶们，她们都在看这只漂亮的篮子，怀念着当初她们带着篮子买菜的年轻时的时光。
做中午饭，做晚饭，打扫，拖地，洗衣服，给花浇水，给霍谨言洗脸，给霍谨言擦澡，给霍谨言洗脚，所有的家务，许云端都一个人承包了。
早上，林以寒打电话给姐姐，“你在干什么？”
“做早餐呢！”
中午，林以寒打电话给姐姐，“干嘛呢？”
“拖地！”
晚上，林以寒打电话给姐姐，“现在干嘛呢？休息了吗？”
“没有啦！还在洗锅呢！”
林以寒拍案而起，挂掉电话打给了霍谨言，“你什么意思拿我姐当保姆使唤？要破产了吗？告诉我一声啊，我帮你请钟点工！”
“我，我，那个，以菲她，她喜欢做家务……”霍谨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难搞的语无伦次。
“喜欢也不行！你是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你是不知道她的伤刚好，需要好好休息吗？”
“后一个问题知道，前一个问题，还真的不知道。”霍谨言认真地说。
林以寒一愣，“你没有问过她，她离开你以后经历了什么吗？”
“问过，她很不愿意提，只是很含糊地说邵驰救了她，她又不小心掉到了白龙江里，然后，陪她选秀的那个自称为枫叶夫人的老太太救了她。连她整容的原因，也是她那天跟天澜他们说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一想到这个，霍谨言的心上就有无数的针在狠狠地扎着，痛，痛得要死！
“邵驰那个王八蛋，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也一口咬定姐姐是自己跳到江里去的。”林以寒咬牙切齿地说，“这种理由，拿去骗鬼好了！姐姐当时听到你和邵兰君的对话，伤心是肯定的，所以她才会冲到车道上去。可是，当她被邵驰救了，没理由在过了很多个小时后又跳江啊！那个时候她应该从最初的震惊里恢复了过来，即使为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也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那相当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啊，那种事，姐姐她做不到的。”
孩子，他的孩子，霍谨言的心上被浇上了滚烫的热油，他去哪里了呢？
“孩子的事，姐姐只字不提，”林以寒喃喃自语，“照这么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和邵驰那个王八蛋，还有那个老太太知道了。这个谜底不揭开，姐姐是不会真正从往事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她之所以什么都不对我们说，说到底，是不愿碰触到心里的伤口。那证明，那伤口，实在是够大，碰到的时候够痛。”
“所以，她不说，你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吗？”霍谨言问。
“你不也是那么做的吗？”
“是！但是，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真相。放心吧，我会撬开其他人的嘴，让他们一五一十，全部交代的。”
电话这头的林以寒微笑，“那正是我想要拜托你的事！”
“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放心！”
“谢谢，”林以寒第一次叫出了那个称呼，“姐夫！”
“别那么客气小舅子！”霍谨言心里感动，嘴上却说的是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话，“把你的私人问题也解决好吧，免得你姐姐一会儿担心你，一会儿担心孙潇潇，一会儿又替秦莫凡难过。”
“跑题了哈！我们在说你不要把我姐当保姆使唤的话题。”
“是是是！我知道了！不管她怎么反对，我都会请钟点工来，只把做早餐的机会留给她。”霍谨言满口答应。
“这就对了！”林以寒满意地说。
挂了电话，林以寒问挤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看电视的两个小孩，“看到秦莫凡了吗？”
两个小孩一起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看到！”
“都这会儿了，别看了，洗洗睡吧，明天大清早就有通告呢，睡不醒气色会好差的。”
“好的！” 两只皮猴子难得的听话。
天澜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顺手将金明勋拽了起来，“勋儿啊，一起洗吧！”
“好啊好啊！”金明勋赶紧答应。
两个小孩勾肩搭背的离开。
林以寒看着那两个亲密无间的背影，苦苦一笑。
秦莫凡，曾经，我们也这样亲密无间；曾经，我们也这样的心无杂念。
好兄弟，一辈子，多么难得，多么纯洁的友谊啊！你为什么不要，非要走那条不归路呢？
林以寒背对着的的床空，再也没有人会耍赖皮跳到他的被窝里，“哎呦好冷啊，寒寒我们一起睡吧，还可以彼此取暖呢！”
再也没有那样温热的身体，再也没有那萦绕鼻尖的绿茶香。
这么多年来，林以寒第一次觉得，寂寞。
半夜时分，门“吱呀”一声开了，浅眠的林以寒一下子就醒了，听到是那熟悉的脚步，他安心了，可也僵着背不敢动。
那人带着一身的酒气站在他的身后，即使在黑暗里，即使背对着他，林以寒也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如果，如果他现在像以前一样过来，从身后紧紧拥抱他的话，或许，他会原谅他，他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林以寒的心蠢蠢欲动。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人一声不吭地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躺到床上去，很快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黑暗中，林以寒睁大了双眼，就那么大睁着，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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