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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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一眼，捕捉到他躲闪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
这阵庄周三天两头来接我，秦茹佳也开着奔驰来凑热闹。我在公司里，本来一直低调，现在却低调不成，已经承接了不少各样的目光。
连媒体的狗仔们，也极尽所能地展示着他们嗅觉的灵敏，和笔锋的锐利，我竟然也小小地出名了一把。
那些报纸杂志，他们应该都看的，厚道些的，觉得我是灰姑娘遇了王子；刻薄点的，觉得我伴了大款做小三，破坏别人的感情。
不知道彭波怎么看，也许是前者吧，至少，他的目光中带着的是遗憾和无奈，而不是鄙夷和讥诮。
我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但是这份工作我还得做下去，我不是王子的灰姑娘，也不是大款的小三，要靠工作来养活自己。
我只是一个同样需要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的女人，要靠一份工资来养活自己，与所有的普通职场女人一样。
我甚至不如她们，至少，她们仍然可以憧憬爱情，仍然可以嫁个好老公，享受家庭圆满，天伦之乐，而我，却已经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和庄周的事情要告一段落了，演戏演到像真的本来很累，如果一直不断地演下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对彭波微笑：“谢谢你经理，目前我还能应付，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他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摇头自嘲地笑笑，道：“好吧，等你的好消息！”然后出门，手握住门把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很复杂，我没有读懂，也不想读懂，现在除了庄周和钟欣，每个人于我都是过客，我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他们身上。
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开了网页，浏览各个网站，又在微博里闲逛了一回。
看到有一条微博是这样写的：每个人都有两副以上的面孔，但展示在人前的，一定只有一副，相处日久，你才能看到他的多面。可是，我们往往会被别人刻意展示的那份面孔所骗。
另一条写着：爱情是一场骗局，时间有长有短，运气好的被骗一辈子，运气不好的被骗一阵子；婚姻是一场豪赌，用爱情做注，运气好的可以支付一生，运气不好的提前出局。
挺精辟！
就说前一条吧，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比如庄周，人人只道他是个大企业家，热心慈善事业，有头有脸有钱，谁知道他背后做的是什么勾当？就说我吧，之前我在飞象公司，一直低调得差点被人遗忘，现在突然被人发现，我不但有开宝马的男性朋友，还有开大奔的女性朋友；余华夏吧，在公司他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层管理，在我面前却是个情商低下的榆林脑袋……
而后一条，我心冷，如果早两年看透，哪里会有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手机来电打断我的思绪，庄周的声音透着志得意满，他说：“亲爱的，想不想要一份惊喜？”
这场戏演得太久，都已经不用排练，我张口就来，妖冶笑道：“当然，我希望天天都有惊喜！”
“你可真贪心，”他哈哈一笑，“我来接你下班！”
看看电脑右下角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无可无不可地道：“嗯！”
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进抽屉，惊喜？我会给他一个最大的“惊喜”，这么久来，我一直在准备，就怕他到时候“惊喜”不够！
有人敲门，我道：“请进！”
门开了一条缝，刘华像地下党接头似的，探头探脑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羡慕，笑得别有深意。
我被她那样子逗笑，笑骂道：“干什么呢？做贼呀？”
刘华笑嘻嘻地关上门，兴奋地道：“舒姐，说什么你也要请客了，好浪漫呀！”她抚胸作陶醉状。
我莫明其妙地道：“为什么要请客？项目拿下了？什么浪漫？”
刘华瞪大眼睛：“舒姐，你不会不知道吧？咱们公司都知道了，你没有理由不知道呀？”
“到底什么事？”
刘华见我一脸茫然，叽叽喳喳道：“舒姐你太后知后觉了！”她绕到桌后拉我，道，“你到窗前一看就知道了，你不会一个下午都没到窗前透透气吧？”
我被她拉到窗前，透窗看过去，对面楼顶那个宽大的电子屏上，上午之前还在放着某品牌手机广告的屏面上，显示着一排霓虹大字：
心雨：
我以万分的诚意请求你，嫁给我！让我用一生来爱你、宠你、呵护你！
庄周
好在，他没有用舒凡两个字。那些字以七种颜色，各种字体不断变化，不断回放，一遍又一遍。果然造势造得很足。我以为他会过段时间才收网，想不到提得这么前，刚才电话里说的惊喜，想必就是这个了。
刘华在耳边兴奋地道：“怎么样？舒姐，是不是很感动？太浪漫了，这是怎样的财力，怎样的用心，才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向你求婚啊？”
我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我一发现立刻来告诉你了。”
我兴致缺乏地道：“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做事吧！”
“哦！”刘华见我反应平淡，应了一声，识趣地出去了。
回到座位上，继续浏览网页，十五分后，关电脑，拿包，离开。这时已经离下班时间晚了五分钟。
奇怪，外面大办公室里还相当热闹，大家一时都变了劳模，下班了也不走。
我自然明白，电子屏的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们看向我的眼神，羡慕祝福有之，嫉妒眼红有之，猜疑刺探有之，含意莫名有之……
我心里冷笑，这样就动容了？那一会儿不是更让你们跌破眼镜？
去等电梯，他们立刻相拥而来同等，八卦心理呼之欲出，不管和我熟还是不熟的，都咧开了嘴跟我打招呼，我微笑淡应，并不在意。
不止我们这层，下楼，楼下人更多。
整栋大楼都看到那个电子屏，很多人会奇怪，我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这样的精品男人为我动心，向我求婚。
曾秀惊呼道：“呀——”
他们的目光立刻被大楼前那一幕吸引，门前那段路，两排鲜花怒放，中间铺着红地毯，庄周手执鲜花，正缓步踏过红地毯，向我走来。
我嗤地轻笑，庄周啊庄周，我从没怀疑过你的造势手段，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这样的张扬，这样的铺排，这样的胸有成竹，这样的自信满满，引来媒体的镁光灯和无数惊艳的眼神，就这么笃定庄太太这个身份，会让我拜倒？
他是该自信，我说过我还爱他，我说过我想要我要的，我没有把给钟欣看过又给他的那份东西交给警察局，那份东西的份量有多重，我知道，他也知道。
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让我走过去。我随便挎着包，表情淡漠地走到门口，发现连路边都站了不少人，他们想看看这场求婚的结果。
庄周走过红地毯，走到我面前，低声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会给你惊喜！”
我压低声音，轻嘲：“庄老板，你赌得太大了！”
他捧着花，自信地笑，也压低声音道：“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你挣足面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让你扬眉吐气呢？”说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单膝跪地，朗声道：“嫁给我吧，心雨！”
周围掌声一片，镁光灯闪烁好像拍戏现场，这本来就是一出戏，倒也贴切。
庄周拿出戒指，在那个精致盒打开后，人们吸气声在身后响起，小小红绒布上，那枚钻戒即使没有光线的照射，也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好几克拉呢，卖掉这戒指，也够我吃好几年。
他小声：“怎么样？庄太太的头衔，应该并不辱没你！”
我不怀疑他能在极短的时间给我一个和几个月前一样豪华的婚礼，我也不怀疑他用庄太太这头衔来收买我的诚意。他说过，他是一个生意人，会求利益最大化，用这个头衔换取一份平安，完全物超所值。
我笑道：“的确不辱没！”
“那你接了戒指，从此你就是庄太太，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在这样的破公司拿一份一个月只有几千块的薪水，不用朝九晚无起早贪黑，不用看客户的脸色受老板的气。怎么样？”
诱之以利，而且是大利，我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看着他微笑，在他心里，什么都可以拿来做交易，我真是想得太天真了。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肩上，我侧头，透过人群，看到花坛边，余华夏高大的身影，他怔怔地看着我，表情复杂莫名，他始终纠结在我是舒凡还是舒心雨这件事上，经过昨晚的激情，反倒让他更加茫然了。
我移开目光，又看庄周，身边有人鼓噪：“接受呀，这都不接受，除非脑子有病！”
“接受呀，多浪漫呀，有人这么对我，我会幸福得死去的！”
“还拿捏什么？直接扑倒办了！”
……
我看他一眼，捕捉到他躲闪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
这阵庄周三天两头来接我，秦茹佳也开着奔驰来凑热闹。我在公司里，本来一直低调，现在却低调不成，已经承接了不少各样的目光。
连媒体的狗仔们，也极尽所能地展示着他们嗅觉的灵敏，和笔锋的锐利，我竟然也小小地出名了一把。
那些报纸杂志，他们应该都看的，厚道些的，觉得我是灰姑娘遇了王子；刻薄点的，觉得我伴了大款做小三，破坏别人的感情。
不知道彭波怎么看，也许是前者吧，至少，他的目光中带着的是遗憾和无奈，而不是鄙夷和讥诮。
我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但是这份工作我还得做下去，我不是王子的灰姑娘，也不是大款的小三，要靠工作来养活自己。
我只是一个同样需要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的女人，要靠一份工资来养活自己，与所有的普通职场女人一样。
我甚至不如她们，至少，她们仍然可以憧憬爱情，仍然可以嫁个好老公，享受家庭圆满，天伦之乐，而我，却已经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和庄周的事情要告一段落了，演戏演到像真的本来很累，如果一直不断地演下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对彭波微笑：“谢谢你经理，目前我还能应付，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他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摇头自嘲地笑笑，道：“好吧，等你的好消息！”然后出门，手握住门把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很复杂，我没有读懂，也不想读懂，现在除了庄周和钟欣，每个人于我都是过客，我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他们身上。
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开了网页，浏览各个网站，又在微博里闲逛了一回。
看到有一条微博是这样写的：每个人都有两副以上的面孔，但展示在人前的，一定只有一副，相处日久，你才能看到他的多面。可是，我们往往会被别人刻意展示的那份面孔所骗。
另一条写着：爱情是一场骗局，时间有长有短，运气好的被骗一辈子，运气不好的被骗一阵子；婚姻是一场豪赌，用爱情做注，运气好的可以支付一生，运气不好的提前出局。
挺精辟！
就说前一条吧，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比如庄周，人人只道他是个大企业家，热心慈善事业，有头有脸有钱，谁知道他背后做的是什么勾当？就说我吧，之前我在飞象公司，一直低调得差点被人遗忘，现在突然被人发现，我不但有开宝马的男性朋友，还有开大奔的女性朋友；余华夏吧，在公司他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层管理，在我面前却是个情商低下的榆林脑袋……
而后一条，我心冷，如果早两年看透，哪里会有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手机来电打断我的思绪，庄周的声音透着志得意满，他说：“亲爱的，想不想要一份惊喜？”
这场戏演得太久，都已经不用排练，我张口就来，妖冶笑道：“当然，我希望天天都有惊喜！”
“你可真贪心，”他哈哈一笑，“我来接你下班！”
看看电脑右下角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无可无不可地道：“嗯！”
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进抽屉，惊喜？我会给他一个最大的“惊喜”，这么久来，我一直在准备，就怕他到时候“惊喜”不够！
有人敲门，我道：“请进！”
门开了一条缝，刘华像地下党接头似的，探头探脑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羡慕，笑得别有深意。
我被她那样子逗笑，笑骂道：“干什么呢？做贼呀？”
刘华笑嘻嘻地关上门，兴奋地道：“舒姐，说什么你也要请客了，好浪漫呀！”她抚胸作陶醉状。
我莫明其妙地道：“为什么要请客？项目拿下了？什么浪漫？”
刘华瞪大眼睛：“舒姐，你不会不知道吧？咱们公司都知道了，你没有理由不知道呀？”
“到底什么事？”
刘华见我一脸茫然，叽叽喳喳道：“舒姐你太后知后觉了！”她绕到桌后拉我，道，“你到窗前一看就知道了，你不会一个下午都没到窗前透透气吧？”
我被她拉到窗前，透窗看过去，对面楼顶那个宽大的电子屏上，上午之前还在放着某品牌手机广告的屏面上，显示着一排霓虹大字：
心雨：
我以万分的诚意请求你，嫁给我！让我用一生来爱你、宠你、呵护你！
庄周
好在，他没有用舒凡两个字。那些字以七种颜色，各种字体不断变化，不断回放，一遍又一遍。果然造势造得很足。我以为他会过段时间才收网，想不到提得这么前，刚才电话里说的惊喜，想必就是这个了。
刘华在耳边兴奋地道：“怎么样？舒姐，是不是很感动？太浪漫了，这是怎样的财力，怎样的用心，才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向你求婚啊？”
我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我一发现立刻来告诉你了。”
我兴致缺乏地道：“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做事吧！”
“哦！”刘华见我反应平淡，应了一声，识趣地出去了。
回到座位上，继续浏览网页，十五分后，关电脑，拿包，离开。这时已经离下班时间晚了五分钟。
奇怪，外面大办公室里还相当热闹，大家一时都变了劳模，下班了也不走。
我自然明白，电子屏的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们看向我的眼神，羡慕祝福有之，嫉妒眼红有之，猜疑刺探有之，含意莫名有之……
我心里冷笑，这样就动容了？那一会儿不是更让你们跌破眼镜？
去等电梯，他们立刻相拥而来同等，八卦心理呼之欲出，不管和我熟还是不熟的，都咧开了嘴跟我打招呼，我微笑淡应，并不在意。
不止我们这层，下楼，楼下人更多。
整栋大楼都看到那个电子屏，很多人会奇怪，我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这样的精品男人为我动心，向我求婚。
曾秀惊呼道：“呀——”
他们的目光立刻被大楼前那一幕吸引，门前那段路，两排鲜花怒放，中间铺着红地毯，庄周手执鲜花，正缓步踏过红地毯，向我走来。
我嗤地轻笑，庄周啊庄周，我从没怀疑过你的造势手段，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这样的张扬，这样的铺排，这样的胸有成竹，这样的自信满满，引来媒体的镁光灯和无数惊艳的眼神，就这么笃定庄太太这个身份，会让我拜倒？
他是该自信，我说过我还爱他，我说过我想要我要的，我没有把给钟欣看过又给他的那份东西交给警察局，那份东西的份量有多重，我知道，他也知道。
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让我走过去。我随便挎着包，表情淡漠地走到门口，发现连路边都站了不少人，他们想看看这场求婚的结果。
庄周走过红地毯，走到我面前，低声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会给你惊喜！”
我压低声音，轻嘲：“庄老板，你赌得太大了！”
他捧着花，自信地笑，也压低声音道：“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你挣足面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让你扬眉吐气呢？”说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单膝跪地，朗声道：“嫁给我吧，心雨！”
周围掌声一片，镁光灯闪烁好像拍戏现场，这本来就是一出戏，倒也贴切。
庄周拿出戒指，在那个精致盒打开后，人们吸气声在身后响起，小小红绒布上，那枚钻戒即使没有光线的照射，也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好几克拉呢，卖掉这戒指，也够我吃好几年。
他小声：“怎么样？庄太太的头衔，应该并不辱没你！”
我不怀疑他能在极短的时间给我一个和几个月前一样豪华的婚礼，我也不怀疑他用庄太太这头衔来收买我的诚意。他说过，他是一个生意人，会求利益最大化，用这个头衔换取一份平安，完全物超所值。
我笑道：“的确不辱没！”
“那你接了戒指，从此你就是庄太太，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在这样的破公司拿一份一个月只有几千块的薪水，不用朝九晚无起早贪黑，不用看客户的脸色受老板的气。怎么样？”
诱之以利，而且是大利，我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看着他微笑，在他心里，什么都可以拿来做交易，我真是想得太天真了。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肩上，我侧头，透过人群，看到花坛边，余华夏高大的身影，他怔怔地看着我，表情复杂莫名，他始终纠结在我是舒凡还是舒心雨这件事上，经过昨晚的激情，反倒让他更加茫然了。
我移开目光，又看庄周，身边有人鼓噪：“接受呀，这都不接受，除非脑子有病！”
“接受呀，多浪漫呀，有人这么对我，我会幸福得死去的！”
“还拿捏什么？直接扑倒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