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同事变新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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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这天，罗迅只买了二十个粽子。
原本罗迅想买些米和粽子皮、枣什么的自己包，可以省些钱，还能吃到好的。但厨房里英霞两口子却说不会包粽子。小敏在一边嘟嘟自己会包。
罗迅没搭那个茬。她心里不忿。没听说做伙食饭要服务员动手厨房里吃现成的。她心里不爽，动作就有些粗鲁。
回来将几个粽子惯到桌子上说：“不包就不吃。我还没听说哪个东北人不会包粽子。”
正好英霞在上面看电视。几日里电视里都是小沈阳的段子，她很喜欢，到点她就上来看。
听老板娘的话里有刺，接茬说：“大姐，是真的。我们是满人。满人是不过端午节的。听说端午节是纪念屈原的，我们不认识他。”
“你们认识谁呀？”
“多尔衮嘛。我们过节吃锅包肉，还吃臭大酱炖鱼什么的。”
“好吧，咱就尊重你们的习惯，不给你们吃粽子了。”
晚饭时罗迅吩咐厨房里干活的煮了半盆鸡蛋。端上桌后，罗迅把鸡蛋给小马、洗碗工、小敏和其他人每人两个，自己也拿了两个。
粽子装在一个盆里也端了上来。罗迅也不让，自己扒了就吃。英霞因为上午说了不爱吃粽子的话，不好意思吃。罗迅又没给她和老田分鸡蛋，不好到别人那里拿。
伙食饭还是老套子：白菜炖豆腐。如果没别人的鸡蛋和粽子，她也会吃得挺香，现在看了别人有好吃的了，就吃不下去了。扒了半碗就拉倒了。
大家很快就吃好了。小敏和另两个服务员将桌子收拾了，就离开了桌子。洗碗工和两个干活的也下去了。英霞和老田坐在那里不是心思，又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罗迅见状，故意说：“没吃好吧？去对面点一份锅包肉吧。他家的锅包肉是附近最好的。”
英霞说：“谢谢老板娘了。哪就缺那一口了？已经吃好了。”
罗迅说：“没吃好千万吱声。大过节的，谁都想有个好心情。”
英霞：“老板娘千万心情好。听说得那些怪病都是心情问题。”
罗迅从医院回来时，本不想把得病的事说给他们。但不知怎么没忍住，说了出来。
听她这一提，知道她是在搞嘴头报复，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嘴上说：“谢了。我心情不错。病在没得之前就查出来了，便于以后的预防，该是多好的事儿。这些日子过节了，更不错了。”
罗迅看着他两口子都下去了，心里说：“给你吃锅包肉，你还当真了。我呸！吃锅包肉，吃****吧！”
罗迅下午去的《天天英家菜》馆。《天天英家菜》大敞开着门，贾雪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干活的往店里拎着塑料袋。透过缝隙，可见里面的红彤彤的辣椒的颜色。
“要做辣椒酱吗？”
罗迅问道。
“是啊，生意不忙，闲着也是闲着，做些辣椒酱做赠碟。”
贾雪答道。“罗姨，生意还好吧？”
“哪里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生意也像松花江的开江水似的，清淡得很，每天连个几百块钱都卖不来。”
“怎么回事呢？”
“还不是项目的事！这大热天的，恨不能掉到冰窟窿里去，或者钻进冰点店不出来。还有烧烤，可以把桌子搬到外面，冰镇啤酒都镇不过来。谁愿意对着一锅热汤呢！”
贾雪：“也是啊。这么的，费用能下来吗？”
罗迅：“往后靠点呗。那些熘炒店快餐店的人下了班，不想吃千篇一律的伙食饭，大多来火锅店。再过几天，料准备好了，打算上烤肉。”
“啊，您还能上烤肉啊。那可是学生们喜欢的呀！”
贾雪佩服的说道。
这时，一个小姑娘从面包车舵楼里跳下来：“老板娘，您的生意做得好精啊！”
贾雪赶快对小姑娘说：“快别没大没小的乱说话。”
转过来对罗迅说：“这个是我女儿姜有原。有原，这位是我单位的同事，财务科的罗科长。我叫罗姨，你得叫奶奶或者姥姥。可是罗科长又那么显年轻，那么称呼不是叫老了吗，不如索性就叫经理吧！”
有原赶快叫了一声：“罗经理，进屋来坐吧！”
罗迅见着小姑娘长得好，人又乖，喜欢得了不得，立刻说：“她叫有原哪。太好了，我看我们今天就挺有缘的。”
“小贾，你见过我那个儿子的，在公安局上班，不如让他们认识认识，说不准他们就能对上眼。咱两家要是能成为亲家该多好。我也老了，也开够了，家里也没个闲人，就交给她来干，不比你们租房子干强？”
有原听了她们唠的磕，觉得自己不方便听，就笑笑进了饭店，把妈妈和客人留在外面。
贾雪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了，立刻想起了她的叫王单的宝贝儿子：小时花钱像流水，经常到他妈妈办公室去要，不给就又哭又闹，学习也不用功，连个中学都考不上，上公安局也是他爸给走的后门，也不是正式编。
后来还听说他偷着把他爸开的公家的凯迪拉克开出来，撞到了大树上，把前脸撞得稀糊烂，又赶上那几天保险到期，一分钱保费没拿到，自家给公家赔了十几万。
她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家。
想到这里，她赶忙说：“罗姨，瞧你说的。我们怎么敢高攀您哪。您在外贸时是财务科长，姨夫也是郊区的科级干部。我是普通科员，你外甥女婿又是个普通的老师。咱们门不当户不对啊！再说，从我们这里论，我叫你姨，他们差着辈呢！”
这么说着，将罗迅让进了屋。罗迅看着饭店的窗户四敞大开着，头上呼呼响着电风扇，问道：“没安空调吗？你的店规模不小，可以安中央空调的。”
贾雪：“我倒是张罗过。但咱的店开得资金不很充足，没及时安，后来有原不知听谁说，空调是循环风，对人身体不好，就没再张罗。你看咱安了两个电风扇，再加上窗户的对流，行不行？”
罗迅说：“我那店可不行，一个锅子就是一个炭火炉，没了空调一桌你都留不下。”
贾雪想到：在单位里，罗迅是高高在上的，并不把她看在眼里，所以她们素来并没有交往，今天不会无缘无故进来，就问道：“罗姨，你来是有事吧？”
罗迅说：“对呀，我是来向你求援来了。”
贾雪：“罗姨说罢，没有不成的事。”
罗迅：“我店里的收银员家里有些事，想请几天假，我看你这里的小姑娘不少，能不能支援我一个？”
这贾雪本是个厚道的人。在外贸工作时虽然和罗迅走得不近，但都下岗了，都在饮食业混，不免兔死狐悲，一听要帮忙，赶紧相应。
就说：“按说罗姨张一回嘴，不该拒绝的，我们的服务员是不少，但能收款打票的没听说。我给问问吧。”
这时正好崔丽在一边，就问道：“小崔，你会打小票吗？”
崔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行。别说打小票，电脑我都没摆弄过。”
“别人呢？”
“别人也都不会，只章宜行。她是科班出身。但咱店也离不开她呀。”
按说话说到这里也没戏了，但这时夏长彬上来了，问贾雪说：“贾姨，魏师傅问辣椒和蒜是什么比例，二对一是不是多了些？”
贾雪：“我要来的方子就是二对一的。”
夏长彬见说就要下去，但被贾雪叫住了：“你等等。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别搞错了。”
说着就拨了号，通了后去一边说去了。不一会过来说：“没错，是二对一。”
夏长彬见说准了，就下去告诉去了。罗迅这时在一边问道：“小贾，你问的这个人，是不是吕臻？”
贾雪：“是她。罗姨料事如神哪。”
罗迅：“哪里呀。我是知道吕臻在公司里时就爱鼓捣酱菜。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做多了就拿来发给大家吃。我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她现在干什么呢？”
贾雪：“在园林处干清扫。”
罗迅：“啊！多累啊。也真难为她。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一个人，公司给买房子也不要，还得租房住。那里一个月能开多少钱？”
贾雪：“五百五十，加班能多些。”
罗迅：“哎呀，就这么点啊。太少了。”转而说道：“要不，你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到我这里来，也不干别的，就是收款，工资好说。”
贾雪心里想：“倒是个好事。但以吕臻的性子，是不会答应的。以前她不答应，估计这会儿也不会答应。”
她知道罗迅是一片好意，觉得吕臻也太苦，太难，问问也行，就说：“行，我问问吧。”
第二天一大早，罗迅就接到了贾雪的电话，说吕臻不来。
清明节这天，罗迅只买了二十个粽子。
原本罗迅想买些米和粽子皮、枣什么的自己包，可以省些钱，还能吃到好的。但厨房里英霞两口子却说不会包粽子。小敏在一边嘟嘟自己会包。
罗迅没搭那个茬。她心里不忿。没听说做伙食饭要服务员动手厨房里吃现成的。她心里不爽，动作就有些粗鲁。
回来将几个粽子惯到桌子上说：“不包就不吃。我还没听说哪个东北人不会包粽子。”
正好英霞在上面看电视。几日里电视里都是小沈阳的段子，她很喜欢，到点她就上来看。
听老板娘的话里有刺，接茬说：“大姐，是真的。我们是满人。满人是不过端午节的。听说端午节是纪念屈原的，我们不认识他。”
“你们认识谁呀？”
“多尔衮嘛。我们过节吃锅包肉，还吃臭大酱炖鱼什么的。”
“好吧，咱就尊重你们的习惯，不给你们吃粽子了。”
晚饭时罗迅吩咐厨房里干活的煮了半盆鸡蛋。端上桌后，罗迅把鸡蛋给小马、洗碗工、小敏和其他人每人两个，自己也拿了两个。
粽子装在一个盆里也端了上来。罗迅也不让，自己扒了就吃。英霞因为上午说了不爱吃粽子的话，不好意思吃。罗迅又没给她和老田分鸡蛋，不好到别人那里拿。
伙食饭还是老套子：白菜炖豆腐。如果没别人的鸡蛋和粽子，她也会吃得挺香，现在看了别人有好吃的了，就吃不下去了。扒了半碗就拉倒了。
大家很快就吃好了。小敏和另两个服务员将桌子收拾了，就离开了桌子。洗碗工和两个干活的也下去了。英霞和老田坐在那里不是心思，又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罗迅见状，故意说：“没吃好吧？去对面点一份锅包肉吧。他家的锅包肉是附近最好的。”
英霞说：“谢谢老板娘了。哪就缺那一口了？已经吃好了。”
罗迅说：“没吃好千万吱声。大过节的，谁都想有个好心情。”
英霞：“老板娘千万心情好。听说得那些怪病都是心情问题。”
罗迅从医院回来时，本不想把得病的事说给他们。但不知怎么没忍住，说了出来。
听她这一提，知道她是在搞嘴头报复，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嘴上说：“谢了。我心情不错。病在没得之前就查出来了，便于以后的预防，该是多好的事儿。这些日子过节了，更不错了。”
罗迅看着他两口子都下去了，心里说：“给你吃锅包肉，你还当真了。我呸！吃锅包肉，吃****吧！”
罗迅下午去的《天天英家菜》馆。《天天英家菜》大敞开着门，贾雪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干活的往店里拎着塑料袋。透过缝隙，可见里面的红彤彤的辣椒的颜色。
“要做辣椒酱吗？”
罗迅问道。
“是啊，生意不忙，闲着也是闲着，做些辣椒酱做赠碟。”
贾雪答道。“罗姨，生意还好吧？”
“哪里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生意也像松花江的开江水似的，清淡得很，每天连个几百块钱都卖不来。”
“怎么回事呢？”
“还不是项目的事！这大热天的，恨不能掉到冰窟窿里去，或者钻进冰点店不出来。还有烧烤，可以把桌子搬到外面，冰镇啤酒都镇不过来。谁愿意对着一锅热汤呢！”
贾雪：“也是啊。这么的，费用能下来吗？”
罗迅：“往后靠点呗。那些熘炒店快餐店的人下了班，不想吃千篇一律的伙食饭，大多来火锅店。再过几天，料准备好了，打算上烤肉。”
“啊，您还能上烤肉啊。那可是学生们喜欢的呀！”
贾雪佩服的说道。
这时，一个小姑娘从面包车舵楼里跳下来：“老板娘，您的生意做得好精啊！”
贾雪赶快对小姑娘说：“快别没大没小的乱说话。”
转过来对罗迅说：“这个是我女儿姜有原。有原，这位是我单位的同事，财务科的罗科长。我叫罗姨，你得叫奶奶或者姥姥。可是罗科长又那么显年轻，那么称呼不是叫老了吗，不如索性就叫经理吧！”
有原赶快叫了一声：“罗经理，进屋来坐吧！”
罗迅见着小姑娘长得好，人又乖，喜欢得了不得，立刻说：“她叫有原哪。太好了，我看我们今天就挺有缘的。”
“小贾，你见过我那个儿子的，在公安局上班，不如让他们认识认识，说不准他们就能对上眼。咱两家要是能成为亲家该多好。我也老了，也开够了，家里也没个闲人，就交给她来干，不比你们租房子干强？”
有原听了她们唠的磕，觉得自己不方便听，就笑笑进了饭店，把妈妈和客人留在外面。
贾雪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了，立刻想起了她的叫王单的宝贝儿子：小时花钱像流水，经常到他妈妈办公室去要，不给就又哭又闹，学习也不用功，连个中学都考不上，上公安局也是他爸给走的后门，也不是正式编。
后来还听说他偷着把他爸开的公家的凯迪拉克开出来，撞到了大树上，把前脸撞得稀糊烂，又赶上那几天保险到期，一分钱保费没拿到，自家给公家赔了十几万。
她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家。
想到这里，她赶忙说：“罗姨，瞧你说的。我们怎么敢高攀您哪。您在外贸时是财务科长，姨夫也是郊区的科级干部。我是普通科员，你外甥女婿又是个普通的老师。咱们门不当户不对啊！再说，从我们这里论，我叫你姨，他们差着辈呢！”
这么说着，将罗迅让进了屋。罗迅看着饭店的窗户四敞大开着，头上呼呼响着电风扇，问道：“没安空调吗？你的店规模不小，可以安中央空调的。”
贾雪：“我倒是张罗过。但咱的店开得资金不很充足，没及时安，后来有原不知听谁说，空调是循环风，对人身体不好，就没再张罗。你看咱安了两个电风扇，再加上窗户的对流，行不行？”
罗迅说：“我那店可不行，一个锅子就是一个炭火炉，没了空调一桌你都留不下。”
贾雪想到：在单位里，罗迅是高高在上的，并不把她看在眼里，所以她们素来并没有交往，今天不会无缘无故进来，就问道：“罗姨，你来是有事吧？”
罗迅说：“对呀，我是来向你求援来了。”
贾雪：“罗姨说罢，没有不成的事。”
罗迅：“我店里的收银员家里有些事，想请几天假，我看你这里的小姑娘不少，能不能支援我一个？”
这贾雪本是个厚道的人。在外贸工作时虽然和罗迅走得不近，但都下岗了，都在饮食业混，不免兔死狐悲，一听要帮忙，赶紧相应。
就说：“按说罗姨张一回嘴，不该拒绝的，我们的服务员是不少，但能收款打票的没听说。我给问问吧。”
这时正好崔丽在一边，就问道：“小崔，你会打小票吗？”
崔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行。别说打小票，电脑我都没摆弄过。”
“别人呢？”
“别人也都不会，只章宜行。她是科班出身。但咱店也离不开她呀。”
按说话说到这里也没戏了，但这时夏长彬上来了，问贾雪说：“贾姨，魏师傅问辣椒和蒜是什么比例，二对一是不是多了些？”
贾雪：“我要来的方子就是二对一的。”
夏长彬见说就要下去，但被贾雪叫住了：“你等等。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别搞错了。”
说着就拨了号，通了后去一边说去了。不一会过来说：“没错，是二对一。”
夏长彬见说准了，就下去告诉去了。罗迅这时在一边问道：“小贾，你问的这个人，是不是吕臻？”
贾雪：“是她。罗姨料事如神哪。”
罗迅：“哪里呀。我是知道吕臻在公司里时就爱鼓捣酱菜。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做多了就拿来发给大家吃。我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她现在干什么呢？”
贾雪：“在园林处干清扫。”
罗迅：“啊！多累啊。也真难为她。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一个人，公司给买房子也不要，还得租房住。那里一个月能开多少钱？”
贾雪：“五百五十，加班能多些。”
罗迅：“哎呀，就这么点啊。太少了。”转而说道：“要不，你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到我这里来，也不干别的，就是收款，工资好说。”
贾雪心里想：“倒是个好事。但以吕臻的性子，是不会答应的。以前她不答应，估计这会儿也不会答应。”
她知道罗迅是一片好意，觉得吕臻也太苦，太难，问问也行，就说：“行，我问问吧。”
第二天一大早，罗迅就接到了贾雪的电话，说吕臻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