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姜有原重新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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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瓴又被妈妈丁慧派去监督三姨了，手机忘在了家里。一个上午，总是嘟嘟的响。
“他宁姨，什么响。”
丁慧问阿姨。
“好像是建瓴的手机吧。来的短信。”
宁姨向手机瞄了一眼，见上面是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也不知是什么，就回答说。
丁慧依旧坐在梳妆台前，她想起来去取，又懒得动弹，命令宁姨道：“给我拿来。”
虽然丁慧对电脑不感兴趣，但近墨者黑，她还是会摆弄这款手机。立时，她就找到了手机直劲响的原因：有个网友在网上和网名叫育肥牛的建瓴在十分钟之前聊过天。
对方的网名叫小松鼠。他在向建瓴介绍做一道叫方子肉的新菜。这道菜的原料是一块不足一斤的宽二寸长二寸的方形的五花肉。先将方块肉的肉皮烤成焦色，再放进有十几味调料的水中煮烂，然后再用红松的籽粒三两炒熟，勾上芡浇上汁……。丁慧看完了，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道菜肯定好吃，肯定好吃！”
丁慧自言自语着说。
令丁慧青睐的还不止这个。两个人在聊着方子肉的做法时，还一来一往的聊了动物油脂对人体的作用。
小松鼠：你光知道这肉做来肯定好吃，但你知不知道动物油脂对人体的作用？
育肥牛：我没注意，请你告诉我。
小松鼠：其实比较起来，植物油脂和动物油脂对人体各有好处。你一定知道植物油脂里富含不饱和脂肪酸，这种元素对人的心脑有保护作用，提高脑细胞的活力，增强记忆力和思维能力，而动物油脂里含的饱和脂肪酸，也是人体构成的不可或缺营养。所以，两种油脂都该食用，偏爱一种对健康都是不利的，容易罹患疾病……。
看到这里，丁慧吃了一惊。因为自从经济好了，有钱了，她就对身体特别注意了。这几年里，每年她都要检查两次身体。去年查出了三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高，她就一口肥肉都不吃了。现在看来，也不是好事。怎么才是会吃呢？她也想和这个叫小松鼠的人探讨一下。可这人在那里？
丁慧迫切地要知道这个小松鼠是谁，也就迫切地等着建瓴回家。可怎么等也不见建瓴的踪影。丁慧很急，猜起这人是谁来。他会是谁呢？他会是男还是女？按这个动物的脾性来看，她应该是个女的。年纪呢？估计也不会很大。
建瓴并没接触过年纪很大的女性朋友呀。是他的三姨二姨？也不会。她的这两个妹妹，虽然会上网，但吃饭只知去饭店，还没到对哪一道菜到如此痴迷的的程度，况且，她们的心是浮躁的，不会如此安静的探讨一道菜的做法。
那么，她会是谁呢？她如果是个年轻女孩，建瓴肯定喜欢她。丁慧想到了邹曼君。这个女孩就是因为喜欢做菜赢得了建瓴的心。但她最终没有留住他。她等不到戴上红盖头，就早早地将她贪婪的心暴露无疑。应该庆幸她的没有城府，若不是的话，说不清今天百富会是什么局面。
听见了门响，丁慧喊了一嗓子：“建瓴，你过来！”没见到建瓴，只见宁姨探了头道：“大姐，不是建瓴，是我。我看门口脏了，打扫一下。”
早晨，天还没亮。有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打开衣柜，开始给自己打扮。穿上一件连衣裙，照照镜子，摇摇头，不满意。换上一件带飞边的上衣，照照镜子，还是不满意。
再换一件。地上已是一堆衣服了。最后将一件紧身的白地黑碎花的雪纺半袖上衣穿上，再配上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在镜子里看看穿了的效果，终于满意了，走出房门。
妈妈贾雪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做饭。有原走进妈妈，从后面撒娇的搂住妈妈的腰。
“再睡一会嘛。”
妈妈疼爱的说。
“不了。妈妈。我想一会到人才市场去。”
“去找工作？”
“是。”
“也不用急。你还小嘛。休息一段再去也不迟。”
“我想早些去。”
有原说。
妈妈点头。
早饭还是馒头加米粥，外加咸鸭蛋和咸菜。
“馒头怎么变了样？”
姜老师拿起一个馒头说。其实他心知肚明：妻子这是自己蒸了馒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这么说是为了缓解家里的气氛。
自从昨天饭店被全部交了出去，娘儿俩的情绪就不好了。一个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不哼不哈的坐在沙发上看那些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电视连续剧，一个静默的去房间里上网。
没人回答他的话。
过了一会，有原停止了喝粥，也拿起了一个馒头，也不吃，在手里转着看，说道：“爸，我妈的馒头做得如此之好，明儿我出去卖吧！”
姜老师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女儿话中的意思，就接话说：“行啊，加我一个。你卖我收钱。”
贾雪眼前出现了姜亦一背了兜子收钱的样子，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
“好了好了。”
有原赶快趁此机会给妈妈也拿了一个馒头，也将自己手里的咬了一口。
全家人吃好了饭，有原去房间里背了一个背包和爸爸一前一后走出门。姜老师在楼道里推出自行车，有原走上来，和爸爸一起并排走。
有原说：“妈妈心里不痛快。”
姜老师：“是啊。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的。”
有原：“爸，对不起。”
姜老师拍拍女儿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说那些话。让她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就是个饭店嘛，还能比外贸解体更难心吗？那阵都挺过去了，这回还能挺过去。你放心吧！”
有原说：“谢谢爸。”
爷儿俩来到路口。姜老师骑上自行车，有原向八十三路公共汽车站走去。
汽车走了很长时间。有原在抚顺路下了车。
这是滨北市最大的一个劳务市场。一座双孔桥两侧全部都挂着各种名号的劳务市场的牌子。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湛蓝的，明媚的阳光直直照射，pm2。5一看就很低，各家用工单位都在外面打了遮阳伞，摆了个小桌子，手里拿着写了工种和工资男女等条件的招牌。
人流上空的绳子上还飘荡着五颜六色像万国旗似的招聘单子，上面写着单位名招聘职位和联系电话。现场招聘的最为活跃，嘴里像卖货似的亮开嗓门高声吆喝着：
“装卸工啦，包吃包住，一天一百。”
“饭店大厨，价格面议。”
“谁到洗浴，高价加提成。”
……。
市场内此时已形成了涌动的人流，像一条充满人头的小河，缓缓向前流动。两趟招工的小课桌中间是空地，来找工作的人不断的添加进去，也就像鱼似的游进了河里。
有原游了进去。饭店招后厨，饭店招服务员，饭店招迎宾；超市招营业员，超市招收银员；家政招保洁，旅店招保洁；快递招业务。不断有人拦住有原，有原驻足专心地听他们讲述。有原略作思考，摇头。
在一个写着‘幼儿园招聘’的牌子前有原停住了脚步。绳子上挂着的宣传单上写着：招聘保姆/老师。
“小姑娘，你想做吗？”
招聘者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
有原点头。
那人将招牌卷起。
“不招了，就是你了。小姑娘，你有身份证吗？”
有原点头。
双方谈起来。那人站起来，带着有原走向公共汽车站。
坐了几站，下来。又向前走，在一个写着某某幼儿园牌子的门面房前停下来，有原被领进去。
一间房子里，十几个孩子。已经有一个年纪已有六十几岁的人在照顾他们。女人领着有原在孩子们面前停下。
“宝贝们，这是姜老师。”
孩子们一起喊：“姜老师好。”
有原很满意，去卫生间洗手，然后过来和孩子们玩。开饭了，女人端过饭来，有原给孩子们盛。饭后孩子们休息。
万年历上显示十一点。女人过来说：“小姜，该上课了。”
有原：“我说过了，我只做保姆，照顾孩子们，不做老师。”
“我问过你，你说你学过幼师，做老师不是正好吗？”
“我说了，虽然我读过，但我没得到资格证。没有资格证是不能上课的。”
“哎，你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教条啊。别说你学过，就是一天没学过的也能上课，没问题，上吧。”
“我给孩子们讲故事吧。”
“家长不愿孩子们听讲故事，喜欢上艺术课。你能弹琴吗？”
“我会。”
“弹什么？”
“钢琴，脚踏风琴，或者电子琴。”
“呀，会得真不少！以后吧，不瞒你说，这些琴我这里都没有。教别的吧。跳舞。对，跳舞不用琴，只要放歌就行，咱这里有录音机。”
说着，女人从墙角拿来一个录音机，点了一下按键。录音机唱起了歌。
女人过来，告诉有原该教孩子们做什么。她让一个孩子站好，让她弯腰，让有原接着。有原吓得连连后退。
见有原不会教，女人自己教起来。
课程结束了。女人走进有原：“你是怎么回事，看去又灵又尖的，给四五岁的孩子上舞蹈课都不会。”
有原低头，双手在胸前绞着。
“真是不好意思。我下午还得去劳务市场。”
女人说。
建瓴又被妈妈丁慧派去监督三姨了，手机忘在了家里。一个上午，总是嘟嘟的响。
“他宁姨，什么响。”
丁慧问阿姨。
“好像是建瓴的手机吧。来的短信。”
宁姨向手机瞄了一眼，见上面是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也不知是什么，就回答说。
丁慧依旧坐在梳妆台前，她想起来去取，又懒得动弹，命令宁姨道：“给我拿来。”
虽然丁慧对电脑不感兴趣，但近墨者黑，她还是会摆弄这款手机。立时，她就找到了手机直劲响的原因：有个网友在网上和网名叫育肥牛的建瓴在十分钟之前聊过天。
对方的网名叫小松鼠。他在向建瓴介绍做一道叫方子肉的新菜。这道菜的原料是一块不足一斤的宽二寸长二寸的方形的五花肉。先将方块肉的肉皮烤成焦色，再放进有十几味调料的水中煮烂，然后再用红松的籽粒三两炒熟，勾上芡浇上汁……。丁慧看完了，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道菜肯定好吃，肯定好吃！”
丁慧自言自语着说。
令丁慧青睐的还不止这个。两个人在聊着方子肉的做法时，还一来一往的聊了动物油脂对人体的作用。
小松鼠：你光知道这肉做来肯定好吃，但你知不知道动物油脂对人体的作用？
育肥牛：我没注意，请你告诉我。
小松鼠：其实比较起来，植物油脂和动物油脂对人体各有好处。你一定知道植物油脂里富含不饱和脂肪酸，这种元素对人的心脑有保护作用，提高脑细胞的活力，增强记忆力和思维能力，而动物油脂里含的饱和脂肪酸，也是人体构成的不可或缺营养。所以，两种油脂都该食用，偏爱一种对健康都是不利的，容易罹患疾病……。
看到这里，丁慧吃了一惊。因为自从经济好了，有钱了，她就对身体特别注意了。这几年里，每年她都要检查两次身体。去年查出了三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高，她就一口肥肉都不吃了。现在看来，也不是好事。怎么才是会吃呢？她也想和这个叫小松鼠的人探讨一下。可这人在那里？
丁慧迫切地要知道这个小松鼠是谁，也就迫切地等着建瓴回家。可怎么等也不见建瓴的踪影。丁慧很急，猜起这人是谁来。他会是谁呢？他会是男还是女？按这个动物的脾性来看，她应该是个女的。年纪呢？估计也不会很大。
建瓴并没接触过年纪很大的女性朋友呀。是他的三姨二姨？也不会。她的这两个妹妹，虽然会上网，但吃饭只知去饭店，还没到对哪一道菜到如此痴迷的的程度，况且，她们的心是浮躁的，不会如此安静的探讨一道菜的做法。
那么，她会是谁呢？她如果是个年轻女孩，建瓴肯定喜欢她。丁慧想到了邹曼君。这个女孩就是因为喜欢做菜赢得了建瓴的心。但她最终没有留住他。她等不到戴上红盖头，就早早地将她贪婪的心暴露无疑。应该庆幸她的没有城府，若不是的话，说不清今天百富会是什么局面。
听见了门响，丁慧喊了一嗓子：“建瓴，你过来！”没见到建瓴，只见宁姨探了头道：“大姐，不是建瓴，是我。我看门口脏了，打扫一下。”
早晨，天还没亮。有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打开衣柜，开始给自己打扮。穿上一件连衣裙，照照镜子，摇摇头，不满意。换上一件带飞边的上衣，照照镜子，还是不满意。
再换一件。地上已是一堆衣服了。最后将一件紧身的白地黑碎花的雪纺半袖上衣穿上，再配上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在镜子里看看穿了的效果，终于满意了，走出房门。
妈妈贾雪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做饭。有原走进妈妈，从后面撒娇的搂住妈妈的腰。
“再睡一会嘛。”
妈妈疼爱的说。
“不了。妈妈。我想一会到人才市场去。”
“去找工作？”
“是。”
“也不用急。你还小嘛。休息一段再去也不迟。”
“我想早些去。”
有原说。
妈妈点头。
早饭还是馒头加米粥，外加咸鸭蛋和咸菜。
“馒头怎么变了样？”
姜老师拿起一个馒头说。其实他心知肚明：妻子这是自己蒸了馒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这么说是为了缓解家里的气氛。
自从昨天饭店被全部交了出去，娘儿俩的情绪就不好了。一个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不哼不哈的坐在沙发上看那些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电视连续剧，一个静默的去房间里上网。
没人回答他的话。
过了一会，有原停止了喝粥，也拿起了一个馒头，也不吃，在手里转着看，说道：“爸，我妈的馒头做得如此之好，明儿我出去卖吧！”
姜老师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女儿话中的意思，就接话说：“行啊，加我一个。你卖我收钱。”
贾雪眼前出现了姜亦一背了兜子收钱的样子，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
“好了好了。”
有原赶快趁此机会给妈妈也拿了一个馒头，也将自己手里的咬了一口。
全家人吃好了饭，有原去房间里背了一个背包和爸爸一前一后走出门。姜老师在楼道里推出自行车，有原走上来，和爸爸一起并排走。
有原说：“妈妈心里不痛快。”
姜老师：“是啊。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的。”
有原：“爸，对不起。”
姜老师拍拍女儿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说那些话。让她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就是个饭店嘛，还能比外贸解体更难心吗？那阵都挺过去了，这回还能挺过去。你放心吧！”
有原说：“谢谢爸。”
爷儿俩来到路口。姜老师骑上自行车，有原向八十三路公共汽车站走去。
汽车走了很长时间。有原在抚顺路下了车。
这是滨北市最大的一个劳务市场。一座双孔桥两侧全部都挂着各种名号的劳务市场的牌子。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湛蓝的，明媚的阳光直直照射，pm2。5一看就很低，各家用工单位都在外面打了遮阳伞，摆了个小桌子，手里拿着写了工种和工资男女等条件的招牌。
人流上空的绳子上还飘荡着五颜六色像万国旗似的招聘单子，上面写着单位名招聘职位和联系电话。现场招聘的最为活跃，嘴里像卖货似的亮开嗓门高声吆喝着：
“装卸工啦，包吃包住，一天一百。”
“饭店大厨，价格面议。”
“谁到洗浴，高价加提成。”
……。
市场内此时已形成了涌动的人流，像一条充满人头的小河，缓缓向前流动。两趟招工的小课桌中间是空地，来找工作的人不断的添加进去，也就像鱼似的游进了河里。
有原游了进去。饭店招后厨，饭店招服务员，饭店招迎宾；超市招营业员，超市招收银员；家政招保洁，旅店招保洁；快递招业务。不断有人拦住有原，有原驻足专心地听他们讲述。有原略作思考，摇头。
在一个写着‘幼儿园招聘’的牌子前有原停住了脚步。绳子上挂着的宣传单上写着：招聘保姆/老师。
“小姑娘，你想做吗？”
招聘者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
有原点头。
那人将招牌卷起。
“不招了，就是你了。小姑娘，你有身份证吗？”
有原点头。
双方谈起来。那人站起来，带着有原走向公共汽车站。
坐了几站，下来。又向前走，在一个写着某某幼儿园牌子的门面房前停下来，有原被领进去。
一间房子里，十几个孩子。已经有一个年纪已有六十几岁的人在照顾他们。女人领着有原在孩子们面前停下。
“宝贝们，这是姜老师。”
孩子们一起喊：“姜老师好。”
有原很满意，去卫生间洗手，然后过来和孩子们玩。开饭了，女人端过饭来，有原给孩子们盛。饭后孩子们休息。
万年历上显示十一点。女人过来说：“小姜，该上课了。”
有原：“我说过了，我只做保姆，照顾孩子们，不做老师。”
“我问过你，你说你学过幼师，做老师不是正好吗？”
“我说了，虽然我读过，但我没得到资格证。没有资格证是不能上课的。”
“哎，你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教条啊。别说你学过，就是一天没学过的也能上课，没问题，上吧。”
“我给孩子们讲故事吧。”
“家长不愿孩子们听讲故事，喜欢上艺术课。你能弹琴吗？”
“我会。”
“弹什么？”
“钢琴，脚踏风琴，或者电子琴。”
“呀，会得真不少！以后吧，不瞒你说，这些琴我这里都没有。教别的吧。跳舞。对，跳舞不用琴，只要放歌就行，咱这里有录音机。”
说着，女人从墙角拿来一个录音机，点了一下按键。录音机唱起了歌。
女人过来，告诉有原该教孩子们做什么。她让一个孩子站好，让她弯腰，让有原接着。有原吓得连连后退。
见有原不会教，女人自己教起来。
课程结束了。女人走进有原：“你是怎么回事，看去又灵又尖的，给四五岁的孩子上舞蹈课都不会。”
有原低头，双手在胸前绞着。
“真是不好意思。我下午还得去劳务市场。”
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