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景堂是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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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继续说：“白叔叔和白帅那里可能不需要什么，只是水土变化，又多喝了凉啤酒，打两天点滴就出院了，再说缺的钱什么的，于伯伯也能照顾。倒是建瓴这里，估计别的也不需要，要的就是钱。本来他家拿出钱来买这个饭店就是不愿意的，现在出了这事，还不得埋怨建瓴哥哥呀。我们这几天也进了一些钱，能不能帮帮他呢？”
“我就知道你就是这个主意。他的事确实不能不帮的，谁让他帮了我们那么多呀。这里有一千元钱，是这几日里赚的，就给他拿去吧。”
妈妈从抽屉里拿出钱来说。
白景堂父子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他们的生意也一帆风顺。白景堂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在公家工作时就在乡下交了不少山民的朋友，这时全用上了。
山民把好货留给他，也不多收他的钱，甚至尽可能的让他少花钱，够了他们的本就行。这让白景堂赚了个盆满钵满。回去时，他将车皮请好了，把余下的货交给老哥们干，就来到了滨北。因为他答应的，要了了儿子白帅的心愿。
白景堂先领着儿子白帅来找老领导于副经理。于副经理去广州提大客，验过了货就把车交给司机们先行返回了。
白景堂和贾雪都是他在外贸时重点培养的干部。贾雪让他满意，但白景堂让他操心：好有个歪主意，还有些不听话，总爱有自己的意见。那阵子他都打算把他的接班人培养取消了。但下了岗后他的表现却让他刮目相看。
全公司里五十多号人，只他干得最好，赚的外汇比整个公司都多，让他有些自豪。他这次来收购农副产品，能赚不少钱，还要在家乡投资，让他更是高兴。他已经许了他在他承包的线路上入个股份。这个年月，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白景堂还提出要见见那些外贸的老人儿们。他满口答应。他没想到白景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和贾雪拉近乎。他只认为他是个念旧的人。引引线见见也好，当年下岗的，真有在家里闲着的，经济状况也不好，没准他能伸手帮帮他们呢！
见面地点还是选在《天天英家菜》。虽然贾雪的女儿姜有原不再是这家菜馆的老板，毕竟还是她创业的地方，再说贾雪对这里也熟悉。
见面的时间选在星期五的晚间。来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东道主白景堂最先到了。他穿了一套从大连特意带来的面料高级做工考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一看就能显示出他身份的高贵和事业的成功。
随后就是贾雪。她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一点也不修饰的装束和面部说不清是高傲还是低气的表情。白景堂问要不要请屈经理。被于副经理拒绝了。说在单位里时，大家就惧他，本来在一起说得热热闹闹，看见他来了麻溜就都没了话。
不请他，自然也不用请罗会计。她是他的人，谁都知道。再有就是一名副经理和一个业务科长和出纳了。副经理已经退休。他是军人转业，现在家里送孙子上学下学，退休金比别人高，刚接了孩子送到补习班，心满意足地咪咪笑着，听着大家的谈话；业务科长的女儿在国外工作，不要小孩，他为此觉得很是对不起亲家，和大家说着，让大家帮着说说该怎么办；只出纳还在爬坡阶段，一个孩子在北京读书，一个劲地问于经理和白经理……她已经把白景堂当成经理了：回来好还是留在北京好……。
被屈经理撤了会计工作、后来作了统计的吕臻来晚了。原因是没找到她。贾雪去找的。今天她休息，没去。她又没有电话，自然是没找到。后来于副经理特意开了车去了过去她的一个邻居家，才找到她新租的住处。还有那个作家，她平日里就不开机，除非她主动联系你。
白景堂是大家心里的大能人，不管什么事，大家都想听听他的意见，他也和所有的人寒暄着，对出纳女儿的事格外用心，做出很用心的样子听着，说我记着呢，你把电话给我，我回去给你找门路，有了就打电话给你。
他的两只眼睛心不在焉的盯着的是出纳，第三只眼睛却在贾雪那边，耳朵像驴耳朵似的支着，时刻倾听着那边的反应。
此时贾雪在和她平素交好的吕臻诉说着她最近心里的苦闷：“吕姨，我现在有时在想，我们那时候，毕业了，组织让到哪里就到哪里去，让你上外贸就上外贸，让你上学校就上学校，从来没有那么多我去哪，我干啥，从不讲价钱。你看现在的孩子，这么有主意。有了她姥姥的钱，干什么不行？可以开个幼儿园。她没有资格证，不要紧，咱聘个有资格证的不就结了，你教师都不用干了，就安心当你的校长；还有做买卖，这些钱做底子，租个店面再进点货，也不错。可她就是鬼迷心窍，非要开这个饭店。我就说她疯了。一起疯的还有她的姥姥。也认准这一行了……。”
平日里少言寡语、但和她十分要好的吕臻不迎合她的话：“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谁想干什么就让她干，强按牛喝水是要不得的！”
一会她又给她出主意：“不过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的是女儿啊。她将来是要跟着夫婿走的，给她找个对象，对像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对象家里条件好她就当全职太太，你该多省心啊！有没有对象啊？”
贾雪：“哪有啊！就那个环境，不是厨师就是切墩，现在更完了，就我和她两个人，来吃饭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
两人的谈话被坐在附近的白景堂听见了，他觉得时机到了，赶快在一边插了一句：“现跟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吕臻接茬问：“谁呀，有吗？白经理，你倒是说呀！”
“就是我儿子白帅嘛！”
就这么的，话顺利的就过去了，还不显得低气。
贾雪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吭气了。
对于白帅，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而且也知道他是白景堂的儿子。虽然在单位里时，白景堂和她个人关系不是很好，有时和她较劲，她并不在意。
一个单位里，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和你好。至于他的孩子，这个叫白帅的小伙子，除了觉得他有些不爱学习，有些浮外，也没有别的坏印象。
他可以吗？
这时，出纳开始和别人说上了，白景堂和贾雪吕臻也加入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马上变成了五个人的。
“贾雪大姐，你也让我佩服。为了老公，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现在，这样肯为家庭牺牲自我的人没多少了。来，为你这样肯为家庭牺牲的人干一杯！”
白景堂建议道。
听了白景堂的话，贾雪百感交集。是啊，这么多年里，为了这个家，自己倾尽心血，做饭，洗衣，整理房间。就是一个家庭保姆。
有原罢了，她是孩子，是第二代，她愿意侍候她，可是姜亦一算什么呢，她的丈夫，在讲究男女平等的国度和时代，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完全忘记了她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她考学时的分数比他师范类的要高许多！
贾雪举起了大杯，几口就咕嘟咕嘟喝下了。她的眼睛噙着泪花。
接着，又为吕臻干杯，祝贺她在环保事业中干出的成绩。喝了就喝了，但不能就这个议题讲得太多。毕竟她也是大学毕业生，如果没有屈之林，她也不会至今还是单身。
再举杯时，就是为白经理了。
贾雪由衷的举起杯说：“景堂，说实在的，那阵子在单位时，我们走得不近，甚至还有些隔阂。觉得你傲气，说话锋芒毕露，瞧不起人，但你的聪明，你的敢干和能力，我还是很钦佩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几年你证明了你的能力，你让我们刮目相看，你比我们都强，我们佩服你。让我们为你的事业节节攀高干杯！”
这样，他们五个人，很快就都三杯啤酒下肚了。对白景堂来说，这三杯啤酒不多，在林区，那些工人出身的合作伙伴，半宿一个人能喝上一箱。喝得多了，他也练得差不多。
但贾雪和吕臻就不行了。两个人都高了。她们在酒精的烧灼下，下岗后十年来的彷徨、迷惘、委屈尽情地发泄出来。
吕臻说：“小白，贾雪，你俩可以为我作证，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会计，怎么样，工作是不是兢兢业业，要求是不是少之又少？可是最后呢，闹个什么？下岗……。咳，真是……，可笑！”
贾雪：“谁不说呢。也不说别的了，咱就是干错行了。也是，我是最没有事业心的人了。自从外贸解体，我也曾想创业。租过床子没干好干黄了，只能在家里做饭收拾家，伺候丈夫和孩子。”
“后来又帮助女儿开饭店，也没开好，赔了几十万。现在没事可干，只能像家庭妇女似的，去早市卖面条，聊以度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哪！”
有原继续说：“白叔叔和白帅那里可能不需要什么，只是水土变化，又多喝了凉啤酒，打两天点滴就出院了，再说缺的钱什么的，于伯伯也能照顾。倒是建瓴这里，估计别的也不需要，要的就是钱。本来他家拿出钱来买这个饭店就是不愿意的，现在出了这事，还不得埋怨建瓴哥哥呀。我们这几天也进了一些钱，能不能帮帮他呢？”
“我就知道你就是这个主意。他的事确实不能不帮的，谁让他帮了我们那么多呀。这里有一千元钱，是这几日里赚的，就给他拿去吧。”
妈妈从抽屉里拿出钱来说。
白景堂父子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他们的生意也一帆风顺。白景堂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在公家工作时就在乡下交了不少山民的朋友，这时全用上了。
山民把好货留给他，也不多收他的钱，甚至尽可能的让他少花钱，够了他们的本就行。这让白景堂赚了个盆满钵满。回去时，他将车皮请好了，把余下的货交给老哥们干，就来到了滨北。因为他答应的，要了了儿子白帅的心愿。
白景堂先领着儿子白帅来找老领导于副经理。于副经理去广州提大客，验过了货就把车交给司机们先行返回了。
白景堂和贾雪都是他在外贸时重点培养的干部。贾雪让他满意，但白景堂让他操心：好有个歪主意，还有些不听话，总爱有自己的意见。那阵子他都打算把他的接班人培养取消了。但下了岗后他的表现却让他刮目相看。
全公司里五十多号人，只他干得最好，赚的外汇比整个公司都多，让他有些自豪。他这次来收购农副产品，能赚不少钱，还要在家乡投资，让他更是高兴。他已经许了他在他承包的线路上入个股份。这个年月，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白景堂还提出要见见那些外贸的老人儿们。他满口答应。他没想到白景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和贾雪拉近乎。他只认为他是个念旧的人。引引线见见也好，当年下岗的，真有在家里闲着的，经济状况也不好，没准他能伸手帮帮他们呢！
见面地点还是选在《天天英家菜》。虽然贾雪的女儿姜有原不再是这家菜馆的老板，毕竟还是她创业的地方，再说贾雪对这里也熟悉。
见面的时间选在星期五的晚间。来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东道主白景堂最先到了。他穿了一套从大连特意带来的面料高级做工考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一看就能显示出他身份的高贵和事业的成功。
随后就是贾雪。她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一点也不修饰的装束和面部说不清是高傲还是低气的表情。白景堂问要不要请屈经理。被于副经理拒绝了。说在单位里时，大家就惧他，本来在一起说得热热闹闹，看见他来了麻溜就都没了话。
不请他，自然也不用请罗会计。她是他的人，谁都知道。再有就是一名副经理和一个业务科长和出纳了。副经理已经退休。他是军人转业，现在家里送孙子上学下学，退休金比别人高，刚接了孩子送到补习班，心满意足地咪咪笑着，听着大家的谈话；业务科长的女儿在国外工作，不要小孩，他为此觉得很是对不起亲家，和大家说着，让大家帮着说说该怎么办；只出纳还在爬坡阶段，一个孩子在北京读书，一个劲地问于经理和白经理……她已经把白景堂当成经理了：回来好还是留在北京好……。
被屈经理撤了会计工作、后来作了统计的吕臻来晚了。原因是没找到她。贾雪去找的。今天她休息，没去。她又没有电话，自然是没找到。后来于副经理特意开了车去了过去她的一个邻居家，才找到她新租的住处。还有那个作家，她平日里就不开机，除非她主动联系你。
白景堂是大家心里的大能人，不管什么事，大家都想听听他的意见，他也和所有的人寒暄着，对出纳女儿的事格外用心，做出很用心的样子听着，说我记着呢，你把电话给我，我回去给你找门路，有了就打电话给你。
他的两只眼睛心不在焉的盯着的是出纳，第三只眼睛却在贾雪那边，耳朵像驴耳朵似的支着，时刻倾听着那边的反应。
此时贾雪在和她平素交好的吕臻诉说着她最近心里的苦闷：“吕姨，我现在有时在想，我们那时候，毕业了，组织让到哪里就到哪里去，让你上外贸就上外贸，让你上学校就上学校，从来没有那么多我去哪，我干啥，从不讲价钱。你看现在的孩子，这么有主意。有了她姥姥的钱，干什么不行？可以开个幼儿园。她没有资格证，不要紧，咱聘个有资格证的不就结了，你教师都不用干了，就安心当你的校长；还有做买卖，这些钱做底子，租个店面再进点货，也不错。可她就是鬼迷心窍，非要开这个饭店。我就说她疯了。一起疯的还有她的姥姥。也认准这一行了……。”
平日里少言寡语、但和她十分要好的吕臻不迎合她的话：“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谁想干什么就让她干，强按牛喝水是要不得的！”
一会她又给她出主意：“不过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的是女儿啊。她将来是要跟着夫婿走的，给她找个对象，对像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对象家里条件好她就当全职太太，你该多省心啊！有没有对象啊？”
贾雪：“哪有啊！就那个环境，不是厨师就是切墩，现在更完了，就我和她两个人，来吃饭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
两人的谈话被坐在附近的白景堂听见了，他觉得时机到了，赶快在一边插了一句：“现跟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吕臻接茬问：“谁呀，有吗？白经理，你倒是说呀！”
“就是我儿子白帅嘛！”
就这么的，话顺利的就过去了，还不显得低气。
贾雪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吭气了。
对于白帅，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而且也知道他是白景堂的儿子。虽然在单位里时，白景堂和她个人关系不是很好，有时和她较劲，她并不在意。
一个单位里，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和你好。至于他的孩子，这个叫白帅的小伙子，除了觉得他有些不爱学习，有些浮外，也没有别的坏印象。
他可以吗？
这时，出纳开始和别人说上了，白景堂和贾雪吕臻也加入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马上变成了五个人的。
“贾雪大姐，你也让我佩服。为了老公，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现在，这样肯为家庭牺牲自我的人没多少了。来，为你这样肯为家庭牺牲的人干一杯！”
白景堂建议道。
听了白景堂的话，贾雪百感交集。是啊，这么多年里，为了这个家，自己倾尽心血，做饭，洗衣，整理房间。就是一个家庭保姆。
有原罢了，她是孩子，是第二代，她愿意侍候她，可是姜亦一算什么呢，她的丈夫，在讲究男女平等的国度和时代，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完全忘记了她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她考学时的分数比他师范类的要高许多！
贾雪举起了大杯，几口就咕嘟咕嘟喝下了。她的眼睛噙着泪花。
接着，又为吕臻干杯，祝贺她在环保事业中干出的成绩。喝了就喝了，但不能就这个议题讲得太多。毕竟她也是大学毕业生，如果没有屈之林，她也不会至今还是单身。
再举杯时，就是为白经理了。
贾雪由衷的举起杯说：“景堂，说实在的，那阵子在单位时，我们走得不近，甚至还有些隔阂。觉得你傲气，说话锋芒毕露，瞧不起人，但你的聪明，你的敢干和能力，我还是很钦佩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几年你证明了你的能力，你让我们刮目相看，你比我们都强，我们佩服你。让我们为你的事业节节攀高干杯！”
这样，他们五个人，很快就都三杯啤酒下肚了。对白景堂来说，这三杯啤酒不多，在林区，那些工人出身的合作伙伴，半宿一个人能喝上一箱。喝得多了，他也练得差不多。
但贾雪和吕臻就不行了。两个人都高了。她们在酒精的烧灼下，下岗后十年来的彷徨、迷惘、委屈尽情地发泄出来。
吕臻说：“小白，贾雪，你俩可以为我作证，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会计，怎么样，工作是不是兢兢业业，要求是不是少之又少？可是最后呢，闹个什么？下岗……。咳，真是……，可笑！”
贾雪：“谁不说呢。也不说别的了，咱就是干错行了。也是，我是最没有事业心的人了。自从外贸解体，我也曾想创业。租过床子没干好干黄了，只能在家里做饭收拾家，伺候丈夫和孩子。”
“后来又帮助女儿开饭店，也没开好，赔了几十万。现在没事可干，只能像家庭妇女似的，去早市卖面条，聊以度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