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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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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论是与否,她都不用面对三少了。

    可怜的三少,又成不了亲!新娘子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被劫走,这可是东方世家的奇耻大辱!

    于是武林盟主发下绿林箭,官府贴出通缉令,一齐捉拿满脸络腮胡的江洋大盗高石。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真的是一点没错。

    被劫的新娘子醒来一看,嚯!居然又回到别苑,还睡在原来那间睡房里。

    高石已摘掉假胡子,笑嘻嘻地出现在她视线里,“醒来啦,新娘子?瞧我这身喜袍好不好看?”他居然穿上新郎官的大红喜袍!

    田醉跳下床就往门外冲,却被拦腰抱住。“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要回去嫁给三少!”

    “休想!”高石把她往床上一扔,铁臂撑在她两侧,让她动弹不得,“放开你一次,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你以为我还会放开你第二次吗?”

    “你到底想怎样?”田醉此刻才真是痛不欲生。

    “很简单!”高石站起身拍拍掌,立即,殷长安领头,带着别苑中一干下人鱼贯而入,居然还都穿得喜气洋洋。

    众人动作迅速,挂红幔,点红烛,贴红喜字,转眼间就把卧房变成新房。然后十几人一字排开,齐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祝主公与夫人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多谢各位!”高石抱拳回礼,“你们辛苦了!”

    “为主公做事,属下深感荣幸!”众人客套几句,又鱼贯而出。

    田醉从头到尾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一块红盖头覆上脸来。她把盖头一扯,抛在地上,问:“你搞什么鬼?你到底是谁?他们都是东方家的下人,为何竟然听你的话?”

    “嗯,你有很多问题!”高石得意洋洋地点着头,“我就一个个回答你。首先,我不搞什么鬼,我只是要和你成亲而已。然后,我是段祯。最后,他们都是东方家的下人没错,但却是我段祯的部下,他们为东方家干家事,却得为我段祯忙国事。你说他们应该听谁的话?”

    “国事?你到底是什么人?”田醉听得一惊一乍,不知自己究竟摊上什么角色。

    “我?也不是什么人!”段祯嘲弄地撇撇嘴角,“一个亡了国的皇帝而已!”他引用她的原话。

    “亡了国的皇帝?”田醉略一沉吟,“你姓段?那么你是大理国段氏的后裔?”

    段祯点点头,笑道:“你突然变聪明了,木桃。”

    “你叫我什么?”

    “木桃。你是木菲在桃林里捡到的,因此就取名木桃。”

    “木桃?”田醉站起来,“或许你弄错了,段先生,这个木桃不是我!”

    “当然是你!我把你送出谷,这一个月来一直跟在你身后从未离开,因为害怕你还记恨着我所以不敢现身。但现在你要嫁给别人,我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木桃,跟我回去好吗?”段祯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

    “我不是木桃,我叫田醉!”田醉闪身避开他的抚触,“我可以肯定你那个木桃绝对不是我,即使是我,也是迷失了本性的我!你请回吧,段先生,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是真的失去记忆?”段祯仍然觉得无法相信,“你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我们之间的事?”

    “不管木桃对你做过任何事,都与我田醉无关!我不需要为她的行为对你负任何责任!”田醉的语气冷冰冰硬邦邦没有丝毫商榷的余地。

    谁料反而正中段祯下怀。“也好!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也好!那么我们就重新开始吧。”他踱到田醉面前,微笑颔首,“小生段祯,年方二十五,未婚。见过田醉姑娘!”他夸张地一揖到地。

    “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请让我离开!”

    “你真那么想嫁给东方煜?很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田醉拔腿就向门外冲,但又怎能快过段祯,只觉脑后一麻,便人事不知了。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应该是在马车上。

    她醒了,可她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她真的很命苦,就如三少所说,生命中前二十年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好不容易终于苦尽甘来,为什么半路会杀出这个混蛋?

    她悄悄伸手在腰间摸。既如此,索性自尽算了。她田醉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女子。

    “不用摸了,刀在这儿!”段祯嘲弄的声音传入耳中。

    田醉睁开眼,他的笑脸竟近在咫尺。她吓得一跃而起,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枕在他大腿上。

    “为何一定要纠缠于我?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木桃!”田醉一个头两个大。

    “还说不是我的木桃!”段祯举起手中的匕首,“铁证如山,还想抵赖?”

    田醉忽想起匕首上刻有一个“祯”字,定是眼前这家伙无疑了。真是,干吗带着它,这下岂非自掘坟墓。

    “巧合而已!”她干脆耍赖。

    “你是说刀在你身上是巧合,还是这刀本身是巧合?”

    “放我走吧!我求你好不好?”硬的不行大不了来软的。

    “放你走?确定吗?你掀开布帘瞧瞧。”

    田醉心中一凛,拨开布帘,入眼是纵横交错的良田阡陌,远处一栋一栋的房子错落有致,此时正炊烟袅袅。近处是一片绿草茵茵的山坡,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一条清澈的小河弯弯流淌,群鸭在河中凫水。好一处洞天福地。

    “这是哪里?”她喃喃地,一转身猛拉开车门。

    车夫回头嫣然一笑,明眸皓齿,竟是殷如雪。

    “如雪,这是什么地方?”

    “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桃花谷!”如雪把缰绳一拉,“吁——到了,谷主!”

    桃花堡。

    “木桃姑娘,你回来啦!”

    “一个月不见,怎么瘦了?是不是想谷主想的?”

    “木桃姑娘,你欠老陈的十两银子要记得还呀!他老是里嗦,烦死啦!”

    “咦?怎么不说话?木桃姑娘?”好像不对劲!

    田醉呆呆傻傻,不知该如何反应。突然间,一个超级无敌的热情拥抱带着雷霆之势扑过来,吓得她魂飞魄散。

    “啊呀,木桃!可怜的孩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王嬷嬷天天在想你,就担心你在外边受委屈!来,让我好好看看!”她把木桃撑开左右打量,然后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拥抱,“可怜,瘦了不少!王嬷嬷马上给你补回来!”

    “对不起,你们弄错了。”田醉拼命从宽厚柔软的胸怀中抬起头,发出细微的声音,可是谁听得到呢?

    终于有人解救她了。

    “娘!”殷如雪站在田醉身边,跺着脚唤。

    “哎呀,闺女!你还记得回来看你娘呀?”王嬷嬷的怀抱立马换人。

    段祯好笑地将田醉带离这一团乱。

    “忘了外边的一切吧!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这里的。”

    “不可能!我要离开!”

    段祯只当作没听见,兴致勃勃地为她介绍:“这边是正厅,审犯人用的。那边侧厅是议事用的。穿过中庭就到了后院,花园里种了一株十八学士,你很喜欢的。不过可惜现在不是花期。好了,这幢房子就是——”他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拥在臂弯的田醉,“我们的卧室。”

    “你去死!”田醉俏脸涨红,猛推他一把。

    “唉!”段祯一脸陶醉,“听着好亲切!一阵子没被你骂,真令人怀念。”

    “段公子,”田醉压下怒气,决定跟他讲道理,“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木桃,我是田醉。那木桃绝对是另外一个人。即使不是,也是另外一个灵魂,一个曾借住过田醉身体的灵魂。现在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田醉就是木桃,而且已经回来了!”段祯却固执己见。

    “你……”田醉气得舌头打结,“我只有一颗心,已经全给了三少。你即使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我们可以赌一把,用不了很长时间,你的人和心都将属于我!”

    “除非我死!”

    “不!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把你拴在身边,时刻守着你,让你没有寻死的机会。”段祯出手点了她的穴,拦腰抱起,大步进了房间。

    房正中,放着一个大木桶,桶中热气氤氲,水面上漂着各色花瓣。

    他温柔地为她除去衣衫,一边喃喃细语:“你还记得第一次在这房中洗澡吗?”他的手指轻风般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引起她全身一阵颤抖。

    他将她放入桶中,热水舒缓她紧绷的躯体。他掬起一捧花瓣洒向她雪白的香肩。“你好倔强,我要你求我可你就是不肯,最后眼泪都出来了,还记得吗?结果呢,还不是开口求我了?偏要受那么多苦!”他的手蜿蜓而下。

    天哪!田醉闭上眼,简直羞愤欲死。她咬紧牙关,眼泪奔流而出。

    双掌从胸前抽离,改而抚上她的脸庞。

    “你哭了!你觉得屈辱吗?”段祯解开她的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这辈子我只强迫过你一次,那一次就差点让你永远离开我。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田醉一重获自由立即张大嘴,拼命咬下去,意欲嚼舌自尽。

    “咔!”她咬到一样硬硬的东西,不是舌头,那么是什么呢?她睁开眼,原来是段祯的手指。

    她愕然松开牙关,看他的大拇指慢慢抽离。咬得很重,鲜血不停涌出,滴在水里,迅速化开。

    他笑一笑,将鲜血淋漓的拇指重又放入她口中。她尝到腥腥咸咸的味道,似乎很熟悉。为什么?“你很喜欢吸我的血!那一次你绝食自尽,我不好容易将你弄醒,结果你醒过来第一句话是什么还记得吗?”他顿了一下,“你说:我要喝你的血!我一听,二话不说就在手腕上划了一刀给你喝。滋味很好是不是?”

    田醉猛地将他的手推开,“疯子!”这段祯和那个木桃是一对疯子!

    “对,我是疯子,为你而疯!”段祯紧盯着她的眼眸,忽地扯开衣服,“看我的肩膀!看到没有?全都是你咬的!”他结实的肩头布满牙印,重重叠叠,纵横交错。

    “你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咬的吗?”段祯轻声呓语,“在床上!每次你兴奋到极点就会咬住我的肩膀,而且次次见血。然后你就会舔干净,一点一点慢慢地舔干净。”

    “啪!”她扬手一巴掌挥在他脸上,“不要脸!”

    “你是骂我不要脸,还是骂你自己不要脸?”段祯饶有兴趣地问。

    “与我何干?我是骂你和那个木桃不要脸!”

    “木桃不就是你吗?”

    “不是!我是田醉,不是木桃!”田醉大力击水,感觉自己也快疯了。她素来以冷静驰名,何时这样失控过?

    “好了!水凉了,出来吧!”段祯把田醉抱出木桶,用大床单给她擦水。

    “你出去!”田醉扯过床单裹住身体。

    “对不起,我当然不会出去!”他拿起她的衣服一展,“来,穿上吧!”

    田醉咬牙切齿半天,把心一横,道:“好,随便你!不过我告诉你,无论你怎样玷污我的身体,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三少!”

    “是吗?”段祯邪邪扯起嘴角,“不如我们来赌一把。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这句话,那么我亲自把你送到你的三少身边。怎么样?”

    “那你这三个月不许碰我!”

    “怎么可能?你刚刚还说无论我怎样玷污你的身体,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田醉哑口无言,恨不得把多事的舌头咬掉。

    “放心,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段祯安慰她,“不如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再闹今天这种嚼舌自尽的把戏,也不许绝食,不许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尽要求我!你呢?”田醉愤愤不平,“你不许碰我!”

    “好!我不碰你!”

    咦?这么好讲话?“成交!”她伸出一掌。

    “慢着!还有。”还有?“这三个月我们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田醉怒目相向。

    “我保证不碰你!”

    “那好吧!”田醉心有不甘地点头。

    她上当了!段祯是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拿开你的手!”她瞪着缠上腰间的双臂。

    “嘘,抱抱而已!隔着衣服,不会把你怎样啦!”他整个身子都贴上来。

    田醉屏气凝神,全身紧绷。许久,果然没有动静,她慢慢放松,闭上眼准备入睡。

    忽地一颤,“你还说不碰我!”这家伙好过分,竟伸出舌头轻舔她敏感的耳垂。

    “好好,不碰你。”他终于老实了,渐渐入睡,一双铁臂仍搂着她的纤腰不放。

    第一晚就这样度过,还好风平浪静,但接下来的夜晚呢?

    “你的手放哪了?”她拍开偷放在胸脯上的魔爪,“你这个伪君子,你会食言而肥的!”

    “也好!反正我家祖宗三代还没出过一个胖子。”他紧紧贴上她背后,密密实实。

    “别靠这么近!你简直像个火炉,热死啦!”

    “热啊?早说了别穿这么多,你又不听!来来,脱了它!”他说着就伸手解她的衣钮。

    “不脱!热死也要穿着睡!”

    于是,早上醒来,虽没热死却也差不多了。

    “把你的手拿开!”为什么总要说这句对白?该死的段祯越来越过分,手竟伸到衣服里边去了。“好好,拿开!”他把手拿出来,可一翻身,竟将脸埋入她柔软的胸怀。

    “你再这样我可要咬舌自尽了!”她出言恐吓。

    “咬我的好了!”他立即覆上她的唇。

    她感到有异物伸进嘴里,软软的,灵活地与自己的舌纠缠翻卷。是他的舌。她用力咬下去,立即尝到腥腥咸咸的味道。

    她松开口,等他缩回去。可他没有,而是继续与她纠缠不休,直到整个嘴里都充满腥腥的味道。他抬起头,微笑地凝视她,“还说你不是木桃,你咬人的习惯就跟她一模一样!”

    她忽地有些心烦,“我不是木桃,我是田醉!”她侧过身子,将头别向一边,心下有些后悔刚刚为何不咬下他的舌头。若是刚来那一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这样做。可现在,为什么?才过去几天?五天而已!为什么她竟咬不下去呢?

    三少,三少!她默默地念,悚然发现三少的影子竟越来越模糊……不!

    那么十二年的守候算什么?难道她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不!她猛地坐起身。不是!

    “你怎么了?”段祯抬头问,又皱起眉,“咝——好痛!你害我明天只能喝稀饭了。”

    她不由失笑,“活该!”重又躺下。叹一口气。

    天哪!她能不能坚持到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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