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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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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组结束后,所有的训练都开始朝着更艰苦卓绝的方向发展。

    早晨晨跑的距离不断提升,但是对于吃饭的管理却变了,即每个梯队提供的伙食不同,赵楷所在的第一梯队伙食最好,时间也相对宽松一些。

    而孩子们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则是在弧形的训练区域度过的。训练目的分为三类,一是灵敏度,二是力量性,三是平衡感,都有对应的多个组合器材。

    每个梯队的区域内的器材相同,在孩子们熟练这些器材后,教官们就要求大家按顺序举重、负重、攀爬、躲避危险等等,将所有器材排序制造一个链条,然后计时排名,每一天都会与前一天对照,如果没有时间没有缩短反而增加,便会遭到一顿毒打。

    这些器材大多都设置许多危险障碍,一个不慎,孩子们便是满身血痕,然后还要继续忍痛前进。也有人发生大的失误或是意外,就此坠入深渊,生命的花朵便凋零了。

    第一梯队的教官是一个身材高大,样貌出彩的年轻人,但是他的管理方法却极为老辣,将一群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赵楷在第一梯队并非拔尖,因为他到底没有适应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他也曾遍体鳞伤过,也曾被教官抽打过,因为很多危险是防不胜防的。

    过得十数天后,赵楷发现其他梯队的人少了很多,而自己所在的第一梯队还是二十一人,这才明白原来不同梯队的教官下手的力度是不同的,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手段,只产生皮肉之苦,并不造成内伤。

    “你们应该都已经发现了第一梯队的好处吧,确实,第一梯队除非意外,基本就不会有人死亡,而且好处还远远不止这些,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但是,一年后的测试会重新分组,其他梯队压力更大,活下来的无疑都是精英,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这是那陆姓教官开口所述,当时他还用狰狞的皮鞭一个个指向二十一人,询问是否明白之后的训练该怎样做。

    当然是该加倍努力了,赵楷当时心想。

    不得不说这教官调动人积极性的方法确实很有用,自那天过后二十一人便发了疯的训练,平时沉静如深谭,将一股子狠劲都压在心里,用在刀刃上。

    这样的枯燥训练持续了一个月,又一次迎来了改变。

    教官们将用在弧形训练场的时间分出了两大块,一块用于学习格斗术,一块用于学习内功心法。

    所以上午孩子们在过了一遍训练器材的链条后,就开始跟随教官练习拳脚功夫,以及熟练匕首的操作。

    到了晚上,灵石散发的幽绿灯火下,孩子们便坐在蒲团上,拿起一本叫做《玄凝绝》的低阶功法书,进行与天地之力的沟通。

    每人每月会分到一种全身通红,状若玛瑙的晶莹石头,据说是叫血原石。其中蕴含少量灵力,并且可以帮助人快速沟通天地灵气,助其更好地修炼。

    第一梯队每人每月五块,但在二十天过去,大多数人便将血原石的能量吸收了个干净,整体变得暗淡无光。血原石连第一梯队都不够用,其他梯队的人自然是更缺了。

    但赵楷很特殊,因为他在融合剑灵与血脉被换的双重考验下,体质早就被改变,可以自行感知天地灵气,玄凝绝他可以练,而且速度不慢,但就是那所谓的血原石应该是跟他的金光诀天生想克,很难吸收其中灵气。

    赵楷为了不被他人发现自身的异常,所以便更加用力地汲取其中灵力,甚至在晚上都有用功,但二十天过去了,第一梯队所有人的血原石都用完了,他却还剩一块完好无损的,这就引起他人的觊觎了。

    这天晚上,大家都在对着空气吸收灵气,赵楷却拿出了他剩下的一块血原石修炼,教官没说什么,但是有几人却动起了歪心思。

    一个梯队的人自然是住在一块的,当然有男有女,只是女性较少罢了,但在这地下修罗场中,男女的性别之分在残酷的训练以及非人的折磨过后,早就被大家抛诸脑后了。

    夜晚休息时分,赵楷在水房洗漱过后,刚刚挂好毛巾,就遇到了三个不速之客。

    这三人赵楷不熟,但知道姓名,实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领头的健壮男孩,名叫郝力,年龄跟赵楷一般,不足十岁,但是体格却健壮的像一头小牛犊子,很让人怀疑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如果在二十一人中,对这些日子训练排序的话,郝力的成绩可以排第二,赵楷却只能排第八了。而所谓的第一正是那跟赵楷擂台打斗不分胜负的镇定男孩,他叫温不二。

    赵楷紧蹙眉头,知道事情不对,但却毫不惧怕。

    “喂,小子,叫赵楷是吧。我给你说呀,血原石你吸收的太慢了,到现在还剩一块呢,要不然哥几个帮你分担分担,争取月底用完呀。”

    说完这话,周围的两个狗腿子也发出贱贱的坏笑。

    赵楷却没搭理,双手在三人造成的障碍间分开一条口子,就要径直离去。然而走到一半,肩膀却被人用力抓住了。

    “小子,想走。不说话是吧,那就让哥仨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郝力那粗壮的拳头便当头袭来,赵楷本不想惹事,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打了,就要先侧身避开然后再回击,却听得嘭的一声,那拳头像是打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反弹力极大,令得郝力都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转头望去,就见温不二那白静的手掌缓缓收回,他开口道:“郝力,我劝你别惹事。”

    郝力惊讶于温不二的掌法,还没缓过神来,赵楷就被温不二给拉走了。

    赵楷道了声谢,对方只是浅淡的嗯了声,便没下文了,赵楷虽然疑惑对方为什么帮他,但也不会忘记对方的好意,没有过多计较,躺在床上静心休息去了。

    正巧的是,温不二就还睡在赵楷右侧的床铺,夜晚灯光熄灭,月辉也透不过大地的遮挡,整个地下黑暗无声。

    但就只是过了数十息,长夜便被说话声划破了,声音不大不小,好像是刻意为之的,而且听嗓音来看,更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没过一会,巡夜的教官便推开木门,吱呀声过去,烛火的光芒照亮教官凶神恶煞的脸庞。

    “谁说话了,自己站出来。”

    “没人是吧,那好,都给我指认,要不都没好果子吃。”

    赵楷他们睡在在西侧,只能听到大致在东侧的范围,无法确定准确的人选,但是东侧却无一人指认,赵楷刚察觉到了不对劲,就见旁边两人指向了他和温不二,赵楷回想这二人的样貌,可不就是郝力身边的狗腿子。

    感情是中计了,赵楷心头升起一抹狠厉。

    “出来!”那巡夜教官开口了。

    赵楷与温不二不是没有智商的人,知道这里的规矩,即便被诬陷也万万不能辩解,因为这样非凡没用,还会引起教官的怒火。

    木门是在东侧的,赵楷自西往东穿行,注意床铺的位置,不过几息时间,赵楷主动停下了,因为在他左侧正是郝力的床铺,他能感受到左侧故意传来的深重鼻息,是在挑衅他吗?

    赵楷森然一笑,一个跃起便上了郝力的床,对方显然没反应过来情况,赵楷双手齐出大力地扇着对方巴掌,待得疼痛感传来,郝力清醒,就与赵楷扭打在了一起。

    教官见得又生变故,怒火中烧,朝着这边走来,将赵楷与郝力一同拎起,甩出门外便是一阵暴躁的抽打。待得两人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才重又放回床上。

    好在这顿鞭打极有分寸,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疼痛与伤疤会妨碍近几天的训练罢了。

    赵楷躺在床上,丝毫不在乎疼痛,冷笑过后又重归平静,睡去了。

    温不二是被教官忘记了,躲过了一劫。

    而郝力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忘记不了赵楷凶戾的眼神,哪怕在被疼痛的鞭打中那眼神也一直紧盯自己,盯得他心里发毛,这是个疯子,他这样想着。

    这天过后,郝力就再也没有正面找赵楷的麻烦,赵楷也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训练,而且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惊人,排名也渐渐升高。

    但是虽然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向好的方向发展,然而生活中却是小麻烦不断。

    有时候是水杯,脸盆或者毛巾被人破坏,有的时候是床铺被人故意掀开弄乱,更有甚的在训练或者就餐时总会有几只苍蝇打扰,让他心静不下来。

    赵楷都不用多想,这当然都是郝力与他的狗腿子干的。

    但是赵楷在忍,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将其直接杀死的机会。

    然而郝力渐渐地忘记了当初自己对赵楷的疯子评价,赵楷的忍让让他觉得对方是个软柿子,所以他的举动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月后的夜晚,赵楷的被子被人用匕首划破,里边的棉絮少了一大半,赵楷第一次感受到冬季的地下是如此寒冷,所以他做出了决定。

    人做事情是需要理由的,要不然便会承担违心的后果,所以赵楷很感谢郝力给了自己杀死他的理由。

    深夜黑漆一片,静谧无声,所有人都睡熟了,赵楷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走到郝力床前,手腕拧转,捂住对方的口鼻,不让对方发出声响,与此同时匕首也到了郝力的腹部,一连串极淡的声音响起,那是匕首搅动血肉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数道血口子便被划出,浓稠的血腥气传出,赵楷的手甚至还摸到了一些粘稠的内脏器官。

    疼痛感令郝力惊醒,他睁开双眼,感受到了腹部一阵冰冷,以及捂住口鼻上的大手。黑暗中出于本能剧烈地挣扎,口中发出模糊的哼哼声,四肢抽搐,床铺震荡不已,近处的一些人已进醒来了,然而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阵茫然。

    数十息过去,挣扎愈来愈缓,愈来愈无力,到最后赵楷已经松开了手,任其发出生命最后一段的屈辱的呼救。

    终于床铺上彻底没了动静,郝力死了。

    门外脚步声近,赵楷却没有任何掩饰,他捂住郝力口鼻,只是为了防止他向那所谓的狗腿子们呼救,以及显示行动的专业,他自知瞒不过教官,而且他在赌,赌刘庆会保他不死,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地下训练场的规矩有不得互相残杀一条,所以以往的孩子们哪怕仇怨极重,也不敢下死手,这巡夜的教官也懵了,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所以只能喊第一梯队的教官亲自处理。

    等到早晨陆姓教官来的时候,郝力已经死去三个时辰,尸体早被人处理掉了。

    那年轻教官望着赵楷,而赵楷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一整天赵楷都被关在了牢笼里,双手捆绑着,被吊在了绳子上,被鞭子死命地抽打着皮肉,耻辱地接受其他孩子们冷漠的目光。

    又过了一天,又被年轻教官抽打了一次,对疼痛早已麻木,只是腹中饥饿感以及干裂的嘴唇证明着赵楷对水和食物的极度需求,现在的饥渴感反而成为了赵楷活着的证明。

    赵楷几度昏迷,最近的一次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然而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赌错。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冰冷感,赵楷再次苏醒了,他是被冷水泼醒的。

    捆绑双手的绳子好像被人解开了,他还身在牢笼里,面前仍是那年轻军官的脸庞。

    “哪怕你上面有人,也只有一次机会,你给我记住了。”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赵楷却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的大石。

    面庞上血水与汗水遍布,却被刚刚的一盆冷水彻底搅混,仿佛面上的肌肉抽搐一般,赵楷的面庞扭曲着,他是在笑,身体每一处都在疼痛,但他还是很勉强地笑着,因为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