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如果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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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雪快速瞟了林杋的表情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勉强扯了个笑出来，“告诉你，你是能替我分担，还是怎么的？”
年柒抿嘴，“分担不可能，但是分析分析还是可以的。”
齐雪不以为然白她一眼，“你就一小会计，分析一个财务数据的低能工作是你的菜，情感分析太高端了，不是你能走的路线。”
年柒咬牙，“……”
场里的人格外多，宴会还没有开始。低低沉沉的浅谈声一片，没有很突兀的声音，也没有很尖细的交谈，粗略听去像是蚊蝇般“瓮瓮”乱响。
年柒往人群里搜寻了下，没见到宋辰和宛姝。宛姝不过来，年柒心里倒没什么，毕竟没有自己和宋辰的交情深。但依宋辰热闹的性格，这样的场合缺了他，似乎就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喂，你看！”
年柒正按手机的胳膊被齐雪狠狠一撞，手机差点甩出去！
“看什么？”年柒翻了个白眼，气恼的顺着指的方向看。
看了眼不远处娇笑聊天的女人，年柒转而神色怪异的上下打量齐雪，似乎感受到年柒热烈真诚的目光，齐雪收了视线，忍不住问，“让你看她们，你看我干什么？”
被别人拉走说话的林杋适时往这边看了一眼，刚好和年柒望过去的目光撞了一起，没有跨越千山万水，没有隔着大海汪洋，有的只是几米远的空气和几个聊天的人，俩人一眼万年一般。
年柒心跳一滞，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假装正经的咳了一声，问齐雪，“别人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那你现在且说说，和那个不算情敌的情敌见了面，是个什么感觉？小鹿乱撞，还是热血沸腾？”
齐雪大大咧咧看她，“撞什么，沸什么？我让你看的不是陈东晓，是她旁边的女人。”齐雪双手抱胸，鄙夷道，“陈东晓还情敌？也就你这假性近视能这么高看她。她和林樾那档子事，除了从她那张三八嘴里能倒出来一箩筐和林樾不沾边的歪七八扭的东西之外，你还见别人过提过他们的事？亏你还一直说她女神呢！她浑身上下唯一女神的地方，估计也就……胸口那两团肉了吧。”
越来越小的低音说完，齐雪就低头朝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看了看，又不甘的望了望陈东晓，最后忧伤的叹了口气。
年柒别扭的听齐雪说完之后，想了好半天，才发现重点所在，“你刚才叫什么？林、樾？”
“怎么了，不对吗？”
年柒没回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宴会厅里人多，中央空调还开着，没一会儿就有点热。和家里不太一样，家里的温度总是保持的四季如春，不热不冷的很适宜，年柒朝着林杋的方向摆了摆手，他很快就看到，略有些歉意的和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手放下来时，年柒才恍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依赖林杋了。就连热了，想脱个外套，也得给她说一声……
不过，还好，在林杋距离年柒无米远的距离，被一个西装中年男人拦住。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陈东晓陪着刚才和她谈笑风生的妙龄女郎摇曳生姿的走过来。
齐雪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搔首弄姿的摇了摇小蛮腰，不屑道，“就那样也敢扭？不怕水蛇腰不堪重负，俩肉球掉下来吗？”
年柒笑，“就算她们肉球掉下来，也安不到你身上的。没事，你可以多扭扭，他们怕你不怕。”
“你……”
齐雪被揶揄的哑口无言，心酸看了胸口一眼，捂着脸欲哭无泪。
这一幕恰好被走过来的陈东晓看到，她笑容明媚的望了望齐雪，“呦！捂脸做什么？怎么，看到我自惭形秽了？”
旁边的女人被她这玩笑又讽刺的口吻，逗得掩嘴笑。明明一个很常见的动作，被她毫无做作地做下来，反倒更添安静柔美。
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
年柒心里默默赞扬。当然，这是在她不知道女人身份的情况下才会说这么夸赞。
齐雪很恨放下手掌，整张脸笑的比陈东晓还夸张耀眼，只见她嘴角大大的咧着，眼睛睁得溜圆，引得眉毛高高挑起来，满目狰狞的看着陈东晓，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就你长成这样的，吸引不了别人的注意力，就干脆找个狐狸精陪着你，也好沾沾光吗？只是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寒颤样，如果好看一点，早就嫁给林樾了，何苦来这里丢人现眼呢！”
“你！……”
陈东晓怒目圆瞪！一副被人说中了痛处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她旁边看起来涵养较高得女人，脸色也变了变，抿抿嘴却没说什么。果然耐力极佳。
“我怎么？不过是说到了你的痛处而已，就摆出那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与其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和你旁边的这位小姐多讨教讨教，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也好在公司给自己谋个满意的职位啊！”
“小姐”俩字被齐雪要的格外重，听到人耳朵里，不免就加上了一些别的意思。
饶是对面涵养较高得女人也忍不住破了功，脸色变成了难看的血红，“齐小姐，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故意提高的分贝，在“嗡嗡”作响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出，整个沉肃的气氛都被她的话带动的停止了一秒钟。
齐雪像是没看到所有人的目光一般，旁若无人的冷冷一笑，“不想让我叫你小姐？那我该叫你什么？姑娘吗？可你的那层膜都不知道补了多少回了，就算我敢叫，你敢答应吗？或者，我叫你大娘也行？”
美艳得女人被齐雪说的张口结舌又百口莫辩，求救似的看了眼不远处，她看向的地方，没有人过来救场，年柒甚至还看到那个秃顶男人在女人的注视下别开了脸。
此时此刻，却在与她目光相反方向走过来一个高大俊秀的男人。
男人短款的亚麻色大衣，更显得腰身精瘦而健硕。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美艳女人，然后目光齐雪的脸，神情严肃认真的开口，“姑娘，说话还是有点依据，更能服众一些。”
“依据？”齐雪瞟了男人一眼，冷笑，“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东西了！她脱光衣服，爬上了顶头上司的床，不仅让她自己荣升财务总监一职，更拿着她顶头上司的关系让她妹妹顶了我的特助一职。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把她的视频录像拿给你看。”
“你胡说！”美艳女人气的双唇打颤，指着齐雪的葱葱玉指也抖得厉害。
男人震惊的看了眼女人，失望落寞的表情跃然眼底。
一向喜欢息事宁人的齐雪，今天却睚眦必报，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年柒摸不着头脑，她不是这种沉不住气的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她开口发问，林杋沉着步子走过来，美艳的女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杋，然后林杋在她哀求的目光中，胳膊极其自然的挽上了年柒的腰，眸光一扫齐雪，“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想端端林夫人的架子，骂两句狐狸精了。”齐雪耸肩。
“林夫人”这个称呼，激得陈东晓满脸怒容，咬牙切齿要发作，碍于林杋冰冷的眼神，重重吸了口气，满腔怒火忍了下来。
“好了，阿樾在那边，你去他那儿端架子吧。”林杋说完，揽着年柒的腰就走。
他纯黑色的笔挺大衣却被人轻轻拉住，“我不是狐狸精……”
美女说的生怯娇弱，这么一副模样，差点让年柒产生一种，刚才齐雪是在胡闹的错觉。但她知道，齐雪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的狠话，肯定不会为了“端端林夫人”的架子而已。
林杋凉凉看了衣角的素手一眼，那只纤小的手下意识抖了一下，然后似不甘、似委屈地放开了他的大衣，低着头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样子，看的年柒有些不忍。
不知道林杋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总之现在场上的人都一副轻松交谈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那个小闹剧不存在一样。
窗户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白茫茫的厚雪也显得有些昏沉。
俩人谁也没有说话，在这个吵闹的会场，这个阔景的落地窗前，年柒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就像在车上一样，各自心照不宣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年柒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像是家里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心神焦灼。
纵然靠着落地窗边，屋子里足够暖的温度，也让年柒热的有些冒汗。她小小动了一下，像是要脱衣服，却被林杋一下子按住，“别动，等下回去该感冒了。”
年柒听话的没有抬头，也没有再动，更没有抬头看林杋犹疑不定的脸色，继续看外面的满目白雪。
迟迟未开始的宴会，终于在一名笑容满面的男主持人上台宣告开始。
林杋在主持人上台之时，揽着年柒也往那边走，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柒柒，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无所有，还能继续爱你吗？”
齐雪快速瞟了林杋的表情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勉强扯了个笑出来，“告诉你，你是能替我分担，还是怎么的？”
年柒抿嘴，“分担不可能，但是分析分析还是可以的。”
齐雪不以为然白她一眼，“你就一小会计，分析一个财务数据的低能工作是你的菜，情感分析太高端了，不是你能走的路线。”
年柒咬牙，“……”
场里的人格外多，宴会还没有开始。低低沉沉的浅谈声一片，没有很突兀的声音，也没有很尖细的交谈，粗略听去像是蚊蝇般“瓮瓮”乱响。
年柒往人群里搜寻了下，没见到宋辰和宛姝。宛姝不过来，年柒心里倒没什么，毕竟没有自己和宋辰的交情深。但依宋辰热闹的性格，这样的场合缺了他，似乎就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喂，你看！”
年柒正按手机的胳膊被齐雪狠狠一撞，手机差点甩出去！
“看什么？”年柒翻了个白眼，气恼的顺着指的方向看。
看了眼不远处娇笑聊天的女人，年柒转而神色怪异的上下打量齐雪，似乎感受到年柒热烈真诚的目光，齐雪收了视线，忍不住问，“让你看她们，你看我干什么？”
被别人拉走说话的林杋适时往这边看了一眼，刚好和年柒望过去的目光撞了一起，没有跨越千山万水，没有隔着大海汪洋，有的只是几米远的空气和几个聊天的人，俩人一眼万年一般。
年柒心跳一滞，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假装正经的咳了一声，问齐雪，“别人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那你现在且说说，和那个不算情敌的情敌见了面，是个什么感觉？小鹿乱撞，还是热血沸腾？”
齐雪大大咧咧看她，“撞什么，沸什么？我让你看的不是陈东晓，是她旁边的女人。”齐雪双手抱胸，鄙夷道，“陈东晓还情敌？也就你这假性近视能这么高看她。她和林樾那档子事，除了从她那张三八嘴里能倒出来一箩筐和林樾不沾边的歪七八扭的东西之外，你还见别人过提过他们的事？亏你还一直说她女神呢！她浑身上下唯一女神的地方，估计也就……胸口那两团肉了吧。”
越来越小的低音说完，齐雪就低头朝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看了看，又不甘的望了望陈东晓，最后忧伤的叹了口气。
年柒别扭的听齐雪说完之后，想了好半天，才发现重点所在，“你刚才叫什么？林、樾？”
“怎么了，不对吗？”
年柒没回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宴会厅里人多，中央空调还开着，没一会儿就有点热。和家里不太一样，家里的温度总是保持的四季如春，不热不冷的很适宜，年柒朝着林杋的方向摆了摆手，他很快就看到，略有些歉意的和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手放下来时，年柒才恍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依赖林杋了。就连热了，想脱个外套，也得给她说一声……
不过，还好，在林杋距离年柒无米远的距离，被一个西装中年男人拦住。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陈东晓陪着刚才和她谈笑风生的妙龄女郎摇曳生姿的走过来。
齐雪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搔首弄姿的摇了摇小蛮腰，不屑道，“就那样也敢扭？不怕水蛇腰不堪重负，俩肉球掉下来吗？”
年柒笑，“就算她们肉球掉下来，也安不到你身上的。没事，你可以多扭扭，他们怕你不怕。”
“你……”
齐雪被揶揄的哑口无言，心酸看了胸口一眼，捂着脸欲哭无泪。
这一幕恰好被走过来的陈东晓看到，她笑容明媚的望了望齐雪，“呦！捂脸做什么？怎么，看到我自惭形秽了？”
旁边的女人被她这玩笑又讽刺的口吻，逗得掩嘴笑。明明一个很常见的动作，被她毫无做作地做下来，反倒更添安静柔美。
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
年柒心里默默赞扬。当然，这是在她不知道女人身份的情况下才会说这么夸赞。
齐雪很恨放下手掌，整张脸笑的比陈东晓还夸张耀眼，只见她嘴角大大的咧着，眼睛睁得溜圆，引得眉毛高高挑起来，满目狰狞的看着陈东晓，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就你长成这样的，吸引不了别人的注意力，就干脆找个狐狸精陪着你，也好沾沾光吗？只是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寒颤样，如果好看一点，早就嫁给林樾了，何苦来这里丢人现眼呢！”
“你！……”
陈东晓怒目圆瞪！一副被人说中了痛处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她旁边看起来涵养较高得女人，脸色也变了变，抿抿嘴却没说什么。果然耐力极佳。
“我怎么？不过是说到了你的痛处而已，就摆出那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与其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和你旁边的这位小姐多讨教讨教，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也好在公司给自己谋个满意的职位啊！”
“小姐”俩字被齐雪要的格外重，听到人耳朵里，不免就加上了一些别的意思。
饶是对面涵养较高得女人也忍不住破了功，脸色变成了难看的血红，“齐小姐，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故意提高的分贝，在“嗡嗡”作响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出，整个沉肃的气氛都被她的话带动的停止了一秒钟。
齐雪像是没看到所有人的目光一般，旁若无人的冷冷一笑，“不想让我叫你小姐？那我该叫你什么？姑娘吗？可你的那层膜都不知道补了多少回了，就算我敢叫，你敢答应吗？或者，我叫你大娘也行？”
美艳得女人被齐雪说的张口结舌又百口莫辩，求救似的看了眼不远处，她看向的地方，没有人过来救场，年柒甚至还看到那个秃顶男人在女人的注视下别开了脸。
此时此刻，却在与她目光相反方向走过来一个高大俊秀的男人。
男人短款的亚麻色大衣，更显得腰身精瘦而健硕。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美艳女人，然后目光齐雪的脸，神情严肃认真的开口，“姑娘，说话还是有点依据，更能服众一些。”
“依据？”齐雪瞟了男人一眼，冷笑，“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东西了！她脱光衣服，爬上了顶头上司的床，不仅让她自己荣升财务总监一职，更拿着她顶头上司的关系让她妹妹顶了我的特助一职。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把她的视频录像拿给你看。”
“你胡说！”美艳女人气的双唇打颤，指着齐雪的葱葱玉指也抖得厉害。
男人震惊的看了眼女人，失望落寞的表情跃然眼底。
一向喜欢息事宁人的齐雪，今天却睚眦必报，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年柒摸不着头脑，她不是这种沉不住气的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她开口发问，林杋沉着步子走过来，美艳的女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杋，然后林杋在她哀求的目光中，胳膊极其自然的挽上了年柒的腰，眸光一扫齐雪，“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想端端林夫人的架子，骂两句狐狸精了。”齐雪耸肩。
“林夫人”这个称呼，激得陈东晓满脸怒容，咬牙切齿要发作，碍于林杋冰冷的眼神，重重吸了口气，满腔怒火忍了下来。
“好了，阿樾在那边，你去他那儿端架子吧。”林杋说完，揽着年柒的腰就走。
他纯黑色的笔挺大衣却被人轻轻拉住，“我不是狐狸精……”
美女说的生怯娇弱，这么一副模样，差点让年柒产生一种，刚才齐雪是在胡闹的错觉。但她知道，齐雪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的狠话，肯定不会为了“端端林夫人”的架子而已。
林杋凉凉看了衣角的素手一眼，那只纤小的手下意识抖了一下，然后似不甘、似委屈地放开了他的大衣，低着头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样子，看的年柒有些不忍。
不知道林杋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总之现在场上的人都一副轻松交谈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那个小闹剧不存在一样。
窗户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白茫茫的厚雪也显得有些昏沉。
俩人谁也没有说话，在这个吵闹的会场，这个阔景的落地窗前，年柒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就像在车上一样，各自心照不宣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年柒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像是家里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心神焦灼。
纵然靠着落地窗边，屋子里足够暖的温度，也让年柒热的有些冒汗。她小小动了一下，像是要脱衣服，却被林杋一下子按住，“别动，等下回去该感冒了。”
年柒听话的没有抬头，也没有再动，更没有抬头看林杋犹疑不定的脸色，继续看外面的满目白雪。
迟迟未开始的宴会，终于在一名笑容满面的男主持人上台宣告开始。
林杋在主持人上台之时，揽着年柒也往那边走，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柒柒，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无所有，还能继续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