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原来爱情一文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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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恶人总喜欢先告状，猪八戒都喜欢倒打一钉耙！张舸不怒不气，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步回到座位，一张接一张以神速翻看着照片的姚逢春。
怎么会这样！不是天衣无缝的吗？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苏慕哪里偷了钥匙，再巧妙的让顾忘的手下配了附件！连小区保安都以为自己是张舸家的贵客，从来都不会盘问就轻易的放自己进去！是谁拍下了这些照片？
“姚律师，这样的行为是否已经构成入室盗窃、侵犯私人住宅以及侵犯他人**呢？”他说得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像一壶茶！可听在姚逢春的耳里，却是滔天巨浪、天崩地裂！“如果有兴趣的话，还可以仔细观察下光碟。里面的内容更加的精彩！”
自己做过什么哪里还需要通过光碟来复习！姚逢春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越往后看却越是火气冲天！当着张舸的面，他实在人不可忍，一鼓作气的撕碎了全部照片，还把已经被他碎尸万段的光碟放在脚下狠狠的踩！
看他抓狂的样子，张舸和程海平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有说话或者阻止！哪怕是正在发泄的姚逢春也非常明白，这些东西并不是毁了就没有的了！何况，若是张舸真准备抓住自己不放，那这些所谓的证据到底又有几分的价值？
等发泄完了，姚逢春泄气的坐在座位上，双眼腥红的望着和缓得令人厌恶的张舸：“你究竟想怎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实在没心情和你绕弯子！”
“离开苏慕，明天起程去美国留学！”他还真是直截了当，不去管听的人能不能接受直接了当得有些残忍！
果然，姚逢春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呆滞！他双目木然的盯着张舸，又好像是绕开了张舸盯住了虚空！
为了什么才下定了决心和张舸作对的呢？一时间仿佛失忆的姚逢春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思想，他那么失态的看着张舸，一会儿怒目圆睁一会吃吃傻笑！
“时间不早了，早些做决定吧！”这次，张舸并没有表现出太好的耐心，也不想去看姚逢春癫狂的姿态！不是他狠心，试想一下，如果此时是自己处在弱势的状态，姚逢春是否活更加的咄咄逼人！
“不！我绝不会放弃，绝不会离开！你休想从我手里抢走慕慕！你休想！”几乎是咆哮！姚逢春双手紧握，青筋爆裂。就想走火入魔的习武者只需再加一点点力气，他整个人就会爆体而亡！
“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想着抱住自己的所有，什么都不放弃就全身而退？”他那双炎凉轻薄的眸子眯起，构成一个内敛含蓄的稀罕笑意：“就在不久以前，我还诚挚的想要和你公平竞争。可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必讲义气！”
“卑鄙！”姚逢春用尽了力气朝张舸扑去，一双紧握的拳头蓄满了全身的力气！可还没近到张舸的身，就已被无聊喝着咖啡的程海平来了下来！
“什么叫卑鄙？和你姚逢春比起来，我张舸已经相当够君子了！怎么，如果现在是我让你拿住了把柄，你姚逢春会只是简简单单的要求我离开苏慕吗？你敢说用那样旁门左道的手段得了那些虚假证据之后你不是洋洋得意，妄图让我张舸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余地？”他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说着话，那平铺直叙的语气，仿佛说明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潮起伏！可正用力架住姚逢春的程海平却很是惊讶，张舸何曾为着这样的小事，说过这么多话！
仿佛被说中心事后很是尴尬，姚逢春收敛了身上的怒气，渐渐无力的坐回座位！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逼的吗？我和慕慕本本分分的上班，兢兢业业的工作，废寝忘食的学习！为的就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的过上人模人样的日子！如果你不曾出现，如果你不曾强硬的介入我和苏慕之间，我姚逢春此时依旧是勤奋踏实妄图用汗水换来成就的小实习生！不久的将来，我会在c城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慕慕结婚，生一个宝宝然后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不去看张舸，甚至都没去看任何，一双混沌的眼睛无神的定在无人知道的角落，毫无底气又凄厉惨淡的控诉着张舸的罪行！
“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用那么强硬的姿态想要抢夺我为数不多的财富！”他突然起身，把眼前的咖啡杯凶恶的掷像张舸 ：“都是你，卑鄙狡诈。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欺骗单纯的慕慕，也只有她那么纯粹的人才会相信你真的会把她当做妹妹，也只有她那样单纯的人才会相信你张舸是真的准备和我姚逢春做朋友！那么了不起的你为什么不敢正大光明的和我姚逢春抢？为什么要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一点点蚕食慕慕原本就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心？”
张舸险险的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咖啡杯，可那深色的液体还是防不胜防的溅了好些在他纯白的衬衣上！
原本看姚逢春处境凄凉而不发一言的程海平一个箭步上前轻易把姚逢春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他复杂了心情却依旧怒目而视：“老实点，落到现在的地步完全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姚逢春怒极反笑，因为被程海平压制着，他不得不费劲的抬起头，一双喷火的眸子直锁张舸：“到底是我咎由自取还是你张舸咄咄相逼？”
轻试着衬衣上污渍的张舸闻言抬起头，迷茫看着面前狼狈又表情凶恶的姚逢春，眼神混沌了几秒，稍后又显得清明。他冲姚逢春轻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开姚逢春！
程海平却没有动作，他担忧的看了看明显躁狂的姚逢春，又看了看态度坚决的张舸，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把姚逢春推到了座位上，并用警惕的眼神时刻注意着姚逢春的动作！
“放开咎由自取或者咄咄相逼不说，其实这次出国对姚逢春你来说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凭借你自己的本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去美国知名政法大学读研！”绕开姚逢春提出的问题，张舸不紧不慢、心平气和的为他做思想工作：“你想想看，就你现在犯下的事儿，我张舸要是真的追究的话，别说去国外留学，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那也很有可能！几年之后，姚逢春你还剩下什么呢？就算苏慕痴心，等你几年，那时候的你还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吗？”他用看透了世事沉浮的锐利眼神直视着姚逢春，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姚逢春复杂又丰富的表情变化！
“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做错了事选错了路，不要总把责任轻易的推脱在别人身上。就像刚才你问我的那样。我咄咄相逼了你什么？从认识你姚逢春开始，我给你的究竟是机遇还是困境你比谁都清楚！就像今天这样的局面，到底是我张舸造成的还是你姚逢春一手布的局我想没必要再去强调！”他意味深长的票了眼面色凝重的姚逢春，继续表达着自己现在的立场：“我张舸是浑身铜臭的商人，收不回利息的话怎么也不能连本钱也丢了！既然你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没理由让你轻松就全身而退！好好想想，我耐心并不是很好！”
短短的时间里，姚逢春经历的心里起伏实在过大！听着张舸明显带了威胁他却又无可奈何的话，一时间，绝望涌上心间！
“若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出国求学的。在现在的你眼里，苏慕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可在你学成归来用了有权势、地位之后，或许又会有另一番心境。”一旁的程海平忍不住开口！在他看来，男人还是得以事业为重！
一直面无表情好像已经灵魂出窍的姚逢春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张舸面前，他用那种比深深的绝望还要绝望的眼神望着张舸，掏心掏肺甚至用尽了灵魂去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好好的做自己的本质工作，不会去动歪脑筋，不会用卑鄙的手段阻止你和苏慕的往来，我们真正的公平竞争！”那一双眼是誓言般的苏慕，他执着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张舸，用那样渴望的姿态！
“如果，现在是我用这样的姿态在求你，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并没有正面回答姚逢春的要求，张舸深邃了眼神认真的询问刚才还趾高气扬以为已经把全世界都踩在了脚下的姚逢春！
听到这样的反问，瞬间呆滞后，姚逢春认命又嘲讽的笑了笑！他不再等张舸的回答，摇摇晃晃的自己站起了身：“我不会去美国！你若是硬要把我告上法庭，我相信苏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我抗下所有的罪名！”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张舸：“你应该不会相信吧，不过你可以试一试，苏慕是怎么样的人我姚逢春实在太过了解！就凭着你的这些照片和影碟根本就证明不了谁是主谋。到时候都不用我哀求，我只需要 说出为什么会那么做，善良而自责的苏慕就会主动承认那一切都与我无关，所有的事情皆是她在操纵！”
“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到时候会撤诉还是让苏慕陪着我一起蹲大狱？”他阴邪的笑，看张舸的眼神，重新充满了挑衅！
张舸是舍不得苏慕去蹲大狱的吧，所以，他肯定不会坚持走法律途径！纵然权势滔天，只要握住了苏慕这张护身符就一定能平安无事！慕慕，我一定会用尽了办法和你不离不弃，我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和你相守白头！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要选的从来就不是苏慕和蹲大狱而是苏慕或者前程！”张舸平和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历尽岁月的睿智，极平静的，却强有力的透过人心！“就算因着苏慕，我无法狠心的把你送进监牢。可是你在c城乃至全国政法界还能有一席之地吗？众人皆知你姚逢春是程海平的徒弟，突然被逐出师门，人们会有什么样的揣测？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要因为这个毁尽前尘？”
原以为抓住了张舸死穴而略微振奋的姚逢春此时又是面如土色。他低下头，明亮的眼眸已然黯淡无光，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样抓狂而坚决，而是有了一丝丝的动容！
“我准备送你去的地方是美国哈佛大学，如果你同意和苏慕断绝一切关系并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你将成为法学院副院长的关门弟子。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和苏慕的爱情更重要，我也可以妥协，不用把苏慕拖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你只需要在主流媒体公开向我道歉即可！”
哈佛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的关门弟子？一时间，姚逢春的眼睛都直了！那真是他姚逢春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到达的位置！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张舸，怀疑的问：“真的是哈佛大学？”
“是！”
“最富盛名的法学院副院长的关门弟子？”原本黯然灰败的眼睛霎时间大放光芒，就像饥饿了好长时间的老鼠突然发现了奶油面包！
“嗯！”不知道为什么，张舸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声，原本澄明的眼神在想起苏慕啊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时，渐渐蒙上了心疼的痕迹！
听张舸再次肯定，破败了神情的姚逢春一时间都快高兴得跳起来。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高兴的情绪就被掩埋，此时的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矛盾体，就好像饥饿又干渴的人一手抓着面包一手抓着水，对面却站着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严厉的要求他只能取其一！
“想想你那徒有四壁的家，想想你过的这二十几年穷困潦倒的日子。。。。。。”一直没有出声的程海平本意是想劝说姚逢春的，说到一半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他表情复杂的看了眼依旧面色如常的张舸，想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我爱苏慕！”很久以后，久到张舸都已经喝光了整整一杯咖啡，姚逢春才低落了情绪坚定的申明！
听着这样的答案，张舸含义不明的真心一笑。他绅士的站起身，礼貌的朝姚逢春欠了欠身，重重的拍了拍姚逢春的肩郑重的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放心，我张舸绝对不会拿那些相片和光碟大做文章，你只需要诚实的在媒体上向我道歉即可！从此，我们公平竞争！”
说完这句话，张舸便再不去看姚逢春的表情，坚定了心智更坚定了步伐的朝包间门口走去！程海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姚逢春，拎起自己的公文包紧跟着张舸的步伐！
就在张舸已经把门打开了的时候，姚逢春突然抬起了头，用更坚定的语气叫住了马上就踏出门外的张舸：“可是我更珍惜自己的前途！向你公开道歉的话，我姚逢春这一辈子都将没有出头之日，无论哪个行业都不可能聘用我这种涉嫌诬告陷害还入室盗窃的人！”
一只脚都已经踏出门外的张舸，转头凝望着坚定得不能再坚定的姚逢春，锋锐的墨眉深深的拢起，他就那样高深莫测的盯着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姚逢春！良久，良久！
“做好决定了吗？”程海平赶紧把张舸拉进屋内，还顺手关上了门！
“嗯，我决定去美国！”做这样的决定，姚逢春也是心痛难忍的。可是，男子汉，何患无妻？这样的心思他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此时的他看着从新坐回座位的张舸，哀伤乐神色的道：“我若身败名裂，慕慕一样会选择离开。语气这样，还不如走了干净！”
于是，张舸的眉就皱得更深了，他冷笑起来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鄙夷比板着脸的时候还要刺骨几分：“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苏慕若是知道是宁愿为你承担罪名的，怎么可能因着你犯了这样的错就拂袖离开？”她就算有什么作为，也一定是跑过来哀求，求我饶过你，求我不要把你逼上绝路！
“我还有年迈的父母，如果身败名裂，我要用什么来为他们养老？”因着被揭穿，姚逢春开始歇斯底里：“你要是真的大度，为什么要逼着我公开道歉？什么都不追究的话我姚逢春不是轻易的就能忠孝两全？既然卑鄙的想要把我逼开苏慕的身边，现在我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如此啰嗦？”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张舸在心底轻嗤，却再不去看姚逢春一眼：“决定了就好，回去收拾东西吧，所有证件晚上的时候会有人送到你寝室！去了美国的话，我会承担你所有的学杂费，生活费用的话，概不负责！”
“这些就够了。。。。。。”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张舸却没了再听下去的耐心。他站起身，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包厢！走出咖啡厅之后，他抬头仰望着已经灰暗的天空，轻嗤了一声之后钻入了司机开过来的名车！
当一切都安静了，姚逢春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良久之后才步履蹒跚的出了咖啡厅！此时的他经历着无尚的悲伤和喜悦！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以他都不了解的心态走出了这个城市，孤单的坐在草堆上。那是一个余晖洒满大地的夕阳黄昏，一个精神颓靡得似日薄西山、岁月破败的老人般的青年静静的坐在荒无人烟的草丘上，沙哑着嗓子唱着这个时代已经不很流行的京剧！
那种腔调，虽带了凄凉的花旦唱腔，却是一种东北漫天雪地的萧索，沙哑而悲怆！
此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清寂的味道，似乎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孤单而遥远，清冷而寂寞！萧索的吐出一个烟圈，他轻嘲的笑：“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争夺！”他突然站起身，吵着天空大声的吼：“苏慕，我爱你！苏慕，苏慕。。。。。。”脸上分明是笑，可眼角却又泪缓缓流过！
苏慕，我爱你！可是，我更得去珍惜我得之不易的前途！对不起苏慕！对不起苏慕！
此时，姚逢春终于懂得：原来在事业面前，爱情一文不名！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恶人总喜欢先告状，猪八戒都喜欢倒打一钉耙！张舸不怒不气，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步回到座位，一张接一张以神速翻看着照片的姚逢春。
怎么会这样！不是天衣无缝的吗？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苏慕哪里偷了钥匙，再巧妙的让顾忘的手下配了附件！连小区保安都以为自己是张舸家的贵客，从来都不会盘问就轻易的放自己进去！是谁拍下了这些照片？
“姚律师，这样的行为是否已经构成入室盗窃、侵犯私人住宅以及侵犯他人**呢？”他说得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像一壶茶！可听在姚逢春的耳里，却是滔天巨浪、天崩地裂！“如果有兴趣的话，还可以仔细观察下光碟。里面的内容更加的精彩！”
自己做过什么哪里还需要通过光碟来复习！姚逢春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越往后看却越是火气冲天！当着张舸的面，他实在人不可忍，一鼓作气的撕碎了全部照片，还把已经被他碎尸万段的光碟放在脚下狠狠的踩！
看他抓狂的样子，张舸和程海平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有说话或者阻止！哪怕是正在发泄的姚逢春也非常明白，这些东西并不是毁了就没有的了！何况，若是张舸真准备抓住自己不放，那这些所谓的证据到底又有几分的价值？
等发泄完了，姚逢春泄气的坐在座位上，双眼腥红的望着和缓得令人厌恶的张舸：“你究竟想怎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实在没心情和你绕弯子！”
“离开苏慕，明天起程去美国留学！”他还真是直截了当，不去管听的人能不能接受直接了当得有些残忍！
果然，姚逢春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呆滞！他双目木然的盯着张舸，又好像是绕开了张舸盯住了虚空！
为了什么才下定了决心和张舸作对的呢？一时间仿佛失忆的姚逢春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思想，他那么失态的看着张舸，一会儿怒目圆睁一会吃吃傻笑！
“时间不早了，早些做决定吧！”这次，张舸并没有表现出太好的耐心，也不想去看姚逢春癫狂的姿态！不是他狠心，试想一下，如果此时是自己处在弱势的状态，姚逢春是否活更加的咄咄逼人！
“不！我绝不会放弃，绝不会离开！你休想从我手里抢走慕慕！你休想！”几乎是咆哮！姚逢春双手紧握，青筋爆裂。就想走火入魔的习武者只需再加一点点力气，他整个人就会爆体而亡！
“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想着抱住自己的所有，什么都不放弃就全身而退？”他那双炎凉轻薄的眸子眯起，构成一个内敛含蓄的稀罕笑意：“就在不久以前，我还诚挚的想要和你公平竞争。可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必讲义气！”
“卑鄙！”姚逢春用尽了力气朝张舸扑去，一双紧握的拳头蓄满了全身的力气！可还没近到张舸的身，就已被无聊喝着咖啡的程海平来了下来！
“什么叫卑鄙？和你姚逢春比起来，我张舸已经相当够君子了！怎么，如果现在是我让你拿住了把柄，你姚逢春会只是简简单单的要求我离开苏慕吗？你敢说用那样旁门左道的手段得了那些虚假证据之后你不是洋洋得意，妄图让我张舸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余地？”他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说着话，那平铺直叙的语气，仿佛说明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潮起伏！可正用力架住姚逢春的程海平却很是惊讶，张舸何曾为着这样的小事，说过这么多话！
仿佛被说中心事后很是尴尬，姚逢春收敛了身上的怒气，渐渐无力的坐回座位！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逼的吗？我和慕慕本本分分的上班，兢兢业业的工作，废寝忘食的学习！为的就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的过上人模人样的日子！如果你不曾出现，如果你不曾强硬的介入我和苏慕之间，我姚逢春此时依旧是勤奋踏实妄图用汗水换来成就的小实习生！不久的将来，我会在c城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慕慕结婚，生一个宝宝然后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不去看张舸，甚至都没去看任何，一双混沌的眼睛无神的定在无人知道的角落，毫无底气又凄厉惨淡的控诉着张舸的罪行！
“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用那么强硬的姿态想要抢夺我为数不多的财富！”他突然起身，把眼前的咖啡杯凶恶的掷像张舸 ：“都是你，卑鄙狡诈。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欺骗单纯的慕慕，也只有她那么纯粹的人才会相信你真的会把她当做妹妹，也只有她那样单纯的人才会相信你张舸是真的准备和我姚逢春做朋友！那么了不起的你为什么不敢正大光明的和我姚逢春抢？为什么要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一点点蚕食慕慕原本就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心？”
张舸险险的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咖啡杯，可那深色的液体还是防不胜防的溅了好些在他纯白的衬衣上！
原本看姚逢春处境凄凉而不发一言的程海平一个箭步上前轻易把姚逢春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他复杂了心情却依旧怒目而视：“老实点，落到现在的地步完全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姚逢春怒极反笑，因为被程海平压制着，他不得不费劲的抬起头，一双喷火的眸子直锁张舸：“到底是我咎由自取还是你张舸咄咄相逼？”
轻试着衬衣上污渍的张舸闻言抬起头，迷茫看着面前狼狈又表情凶恶的姚逢春，眼神混沌了几秒，稍后又显得清明。他冲姚逢春轻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开姚逢春！
程海平却没有动作，他担忧的看了看明显躁狂的姚逢春，又看了看态度坚决的张舸，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把姚逢春推到了座位上，并用警惕的眼神时刻注意着姚逢春的动作！
“放开咎由自取或者咄咄相逼不说，其实这次出国对姚逢春你来说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凭借你自己的本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去美国知名政法大学读研！”绕开姚逢春提出的问题，张舸不紧不慢、心平气和的为他做思想工作：“你想想看，就你现在犯下的事儿，我张舸要是真的追究的话，别说去国外留学，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那也很有可能！几年之后，姚逢春你还剩下什么呢？就算苏慕痴心，等你几年，那时候的你还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吗？”他用看透了世事沉浮的锐利眼神直视着姚逢春，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姚逢春复杂又丰富的表情变化！
“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做错了事选错了路，不要总把责任轻易的推脱在别人身上。就像刚才你问我的那样。我咄咄相逼了你什么？从认识你姚逢春开始，我给你的究竟是机遇还是困境你比谁都清楚！就像今天这样的局面，到底是我张舸造成的还是你姚逢春一手布的局我想没必要再去强调！”他意味深长的票了眼面色凝重的姚逢春，继续表达着自己现在的立场：“我张舸是浑身铜臭的商人，收不回利息的话怎么也不能连本钱也丢了！既然你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没理由让你轻松就全身而退！好好想想，我耐心并不是很好！”
短短的时间里，姚逢春经历的心里起伏实在过大！听着张舸明显带了威胁他却又无可奈何的话，一时间，绝望涌上心间！
“若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出国求学的。在现在的你眼里，苏慕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可在你学成归来用了有权势、地位之后，或许又会有另一番心境。”一旁的程海平忍不住开口！在他看来，男人还是得以事业为重！
一直面无表情好像已经灵魂出窍的姚逢春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张舸面前，他用那种比深深的绝望还要绝望的眼神望着张舸，掏心掏肺甚至用尽了灵魂去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好好的做自己的本质工作，不会去动歪脑筋，不会用卑鄙的手段阻止你和苏慕的往来，我们真正的公平竞争！”那一双眼是誓言般的苏慕，他执着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张舸，用那样渴望的姿态！
“如果，现在是我用这样的姿态在求你，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并没有正面回答姚逢春的要求，张舸深邃了眼神认真的询问刚才还趾高气扬以为已经把全世界都踩在了脚下的姚逢春！
听到这样的反问，瞬间呆滞后，姚逢春认命又嘲讽的笑了笑！他不再等张舸的回答，摇摇晃晃的自己站起了身：“我不会去美国！你若是硬要把我告上法庭，我相信苏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我抗下所有的罪名！”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张舸：“你应该不会相信吧，不过你可以试一试，苏慕是怎么样的人我姚逢春实在太过了解！就凭着你的这些照片和影碟根本就证明不了谁是主谋。到时候都不用我哀求，我只需要 说出为什么会那么做，善良而自责的苏慕就会主动承认那一切都与我无关，所有的事情皆是她在操纵！”
“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到时候会撤诉还是让苏慕陪着我一起蹲大狱？”他阴邪的笑，看张舸的眼神，重新充满了挑衅！
张舸是舍不得苏慕去蹲大狱的吧，所以，他肯定不会坚持走法律途径！纵然权势滔天，只要握住了苏慕这张护身符就一定能平安无事！慕慕，我一定会用尽了办法和你不离不弃，我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和你相守白头！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要选的从来就不是苏慕和蹲大狱而是苏慕或者前程！”张舸平和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历尽岁月的睿智，极平静的，却强有力的透过人心！“就算因着苏慕，我无法狠心的把你送进监牢。可是你在c城乃至全国政法界还能有一席之地吗？众人皆知你姚逢春是程海平的徒弟，突然被逐出师门，人们会有什么样的揣测？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要因为这个毁尽前尘？”
原以为抓住了张舸死穴而略微振奋的姚逢春此时又是面如土色。他低下头，明亮的眼眸已然黯淡无光，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样抓狂而坚决，而是有了一丝丝的动容！
“我准备送你去的地方是美国哈佛大学，如果你同意和苏慕断绝一切关系并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你将成为法学院副院长的关门弟子。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和苏慕的爱情更重要，我也可以妥协，不用把苏慕拖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你只需要在主流媒体公开向我道歉即可！”
哈佛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的关门弟子？一时间，姚逢春的眼睛都直了！那真是他姚逢春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到达的位置！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张舸，怀疑的问：“真的是哈佛大学？”
“是！”
“最富盛名的法学院副院长的关门弟子？”原本黯然灰败的眼睛霎时间大放光芒，就像饥饿了好长时间的老鼠突然发现了奶油面包！
“嗯！”不知道为什么，张舸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声，原本澄明的眼神在想起苏慕啊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时，渐渐蒙上了心疼的痕迹！
听张舸再次肯定，破败了神情的姚逢春一时间都快高兴得跳起来。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高兴的情绪就被掩埋，此时的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矛盾体，就好像饥饿又干渴的人一手抓着面包一手抓着水，对面却站着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严厉的要求他只能取其一！
“想想你那徒有四壁的家，想想你过的这二十几年穷困潦倒的日子。。。。。。”一直没有出声的程海平本意是想劝说姚逢春的，说到一半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他表情复杂的看了眼依旧面色如常的张舸，想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我爱苏慕！”很久以后，久到张舸都已经喝光了整整一杯咖啡，姚逢春才低落了情绪坚定的申明！
听着这样的答案，张舸含义不明的真心一笑。他绅士的站起身，礼貌的朝姚逢春欠了欠身，重重的拍了拍姚逢春的肩郑重的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放心，我张舸绝对不会拿那些相片和光碟大做文章，你只需要诚实的在媒体上向我道歉即可！从此，我们公平竞争！”
说完这句话，张舸便再不去看姚逢春的表情，坚定了心智更坚定了步伐的朝包间门口走去！程海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姚逢春，拎起自己的公文包紧跟着张舸的步伐！
就在张舸已经把门打开了的时候，姚逢春突然抬起了头，用更坚定的语气叫住了马上就踏出门外的张舸：“可是我更珍惜自己的前途！向你公开道歉的话，我姚逢春这一辈子都将没有出头之日，无论哪个行业都不可能聘用我这种涉嫌诬告陷害还入室盗窃的人！”
一只脚都已经踏出门外的张舸，转头凝望着坚定得不能再坚定的姚逢春，锋锐的墨眉深深的拢起，他就那样高深莫测的盯着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姚逢春！良久，良久！
“做好决定了吗？”程海平赶紧把张舸拉进屋内，还顺手关上了门！
“嗯，我决定去美国！”做这样的决定，姚逢春也是心痛难忍的。可是，男子汉，何患无妻？这样的心思他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此时的他看着从新坐回座位的张舸，哀伤乐神色的道：“我若身败名裂，慕慕一样会选择离开。语气这样，还不如走了干净！”
于是，张舸的眉就皱得更深了，他冷笑起来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鄙夷比板着脸的时候还要刺骨几分：“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苏慕若是知道是宁愿为你承担罪名的，怎么可能因着你犯了这样的错就拂袖离开？”她就算有什么作为，也一定是跑过来哀求，求我饶过你，求我不要把你逼上绝路！
“我还有年迈的父母，如果身败名裂，我要用什么来为他们养老？”因着被揭穿，姚逢春开始歇斯底里：“你要是真的大度，为什么要逼着我公开道歉？什么都不追究的话我姚逢春不是轻易的就能忠孝两全？既然卑鄙的想要把我逼开苏慕的身边，现在我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如此啰嗦？”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张舸在心底轻嗤，却再不去看姚逢春一眼：“决定了就好，回去收拾东西吧，所有证件晚上的时候会有人送到你寝室！去了美国的话，我会承担你所有的学杂费，生活费用的话，概不负责！”
“这些就够了。。。。。。”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张舸却没了再听下去的耐心。他站起身，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包厢！走出咖啡厅之后，他抬头仰望着已经灰暗的天空，轻嗤了一声之后钻入了司机开过来的名车！
当一切都安静了，姚逢春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良久之后才步履蹒跚的出了咖啡厅！此时的他经历着无尚的悲伤和喜悦！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以他都不了解的心态走出了这个城市，孤单的坐在草堆上。那是一个余晖洒满大地的夕阳黄昏，一个精神颓靡得似日薄西山、岁月破败的老人般的青年静静的坐在荒无人烟的草丘上，沙哑着嗓子唱着这个时代已经不很流行的京剧！
那种腔调，虽带了凄凉的花旦唱腔，却是一种东北漫天雪地的萧索，沙哑而悲怆！
此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清寂的味道，似乎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孤单而遥远，清冷而寂寞！萧索的吐出一个烟圈，他轻嘲的笑：“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争夺！”他突然站起身，吵着天空大声的吼：“苏慕，我爱你！苏慕，苏慕。。。。。。”脸上分明是笑，可眼角却又泪缓缓流过！
苏慕，我爱你！可是，我更得去珍惜我得之不易的前途！对不起苏慕！对不起苏慕！
此时，姚逢春终于懂得：原来在事业面前，爱情一文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