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最不靠谱是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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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平静而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每个人都只专心的吃着饭，好像都懒得给别人一个任何含义的眼神！
吃过饭之后，茶都已经续了两回！苏慕在桌布下轻轻扯了扯张舸的衣摆，提示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当着张舸的面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因为在心底把他当做了哥哥吧，妹妹没办法让哥哥看见自己没有骨气的样子！
因为不放心她独自面对才跟来的张舸，自然是装着不懂得她的提示。他依旧不动如山，甚至主动开始了话题：“下午的时候已经苏慕已经和徐倩谈过了，比较理想的结果！”他选择了相对轻松的陈述句，可能是为了调节气氛，他的语气还带了故意的轻松。
“什么结果？”好像没心眼的程海幽迫不及待的追问：“她有没有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怎么想杂志社都待她不薄！再说卖稿的是张娇得钱的也是张娇，她提供稿件和消灭证据根本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嘛！”
你缺根弦吧！汪小诗轻拍了下程海幽的肩，转头用凌厉的眼神锁住苏慕：“你来说吧，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你们商量好的处理方式！”语气是连程海幽都不曾见识过的严厉。她心下咯噔一声，慢半拍的感觉到汪小诗对苏慕的敌意，下意识的就去扯小诗的袖子，却意想不到的被汪小诗轻巧的拂开！
程海幽欲言又止，最后只得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苏慕，暗示她没事，好好说就行！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了！
本就见不得苏慕委屈的张舸此时被汪小诗冷厉的气势弄得更加难受，他想要说话，苏慕早他一步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个人觉得出卖稿件的是张娇，获得经济利益的也是她。谁也说不清她是怎样得到的稿件，或许徐倩在给她稿件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打算把稿件卖掉！”
在她停顿的间隙，汪小诗咄咄逼人的追问：“根据得来的消息，张娇和徐倩在咖啡厅的谈话可是直接指明徐倩是故意为之的证据！”她端庄的坐在苏慕对面，平和得近乎温柔的语气：“是准备耍心眼吗？虽然证明了的确不是你出卖了稿件，但是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次出卖稿件事件和你有莫大的关系。如果叫我们出来是想取得谅解的话，至少要付出真心！”
苏慕顿时就有些难堪，她歉意的朝汪小诗点头，饱含了愧疚的解释：“我只是想传达徐倩无错的想法，事实上，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她低垂了眉头，一脸藏也藏不住的痛苦内疚。
忍耐不住心疼的张舸，自然是知道再一次回忆那一段过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他体贴的为她续上一杯茶，关切道：“先喝口水吧，晚上的菜有些咸了！”然后又顺手为汪小诗续上：“不管是为了什么，卖了就是卖了做了就是做了。哪怕是因为对方把自己逼得不能活而主动的故意杀人，那也是会被认定为犯罪，在法律上不会因为这个而免除刑罚的！”
“那是自然，我可是出生在法律世家，这些基本的常识我最是了解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缺根筋还是故意在活跃氛围，程海幽异常积极的和张舸讨论起法律的问题来：“主动犯罪和被动犯罪是一个概念；主犯和从犯会不同的量刑！犯罪的结果不会因为任何悲惨的起因得到宽恕！我说得对吧！”
张舸自然很给面子的配合，连连点头称是。一时间你来我往，两个人倒有了越说越热烈的趋势！
汪小诗心情更加的郁闷，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的程海幽哪里真这么白痴，她和张舸一样，明显是见不得自己对苏慕的刁难，义无反顾的叛了变！她在心底幽幽的叹息，看着苏慕的眼神几乎都样喷射出嫉妒的火焰！
“不想谈事情了吗？都安静点！没看见你们惹火朝天的议论都打扰到苏慕说话了吗？”她嗔怒的责备着程海幽，转头又认真的盯着苏慕：“没事的，有什么原因就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了，你也得原谅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卖了自己换谁都不可能心情好！”
苏慕乖巧的点头，认认真真的把孤儿院的事情挑重点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因着不断变化的感情，她讲得投入而声情并茂。一向大大咧咧的程海幽听得都掉下了眼泪。张舸虽然已经听过一遍，再次听见苏慕说起却依旧心痛难耐！好几次他都想打断她想让她不要再回忆或者干脆哭出来，可是面对那么悲怆的面容你会觉得发出一丝的声音都是种打扰和亵渎！本着一定要好好为难苏慕初衷的汪小诗也不禁动容：这究竟是谁的错呢？她胸口突然就像积聚了千斤重石，堵得都喘不过气！
故事讲完了，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认输了一样！苏慕却不敢久久的沉浸在思绪里，她太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她不顾及心痛坦露自己不堪的过往是为了什么，所以，她必须积极主动的打破沉默：“是我在倩倩姐的心里植入了魔障，因为我她才会犯下那样的错！其实她比谁都更加珍惜杂志社，比谁都更想让杂志火起来。出卖稿件的的确是张娇，倩倩姐只不过是为了稿件不署上苏慕的名字才顺水推舟的。为了弥补，她不是花了更多的心思策划吗？这期杂志的文字部分她不是也费尽了心力，据说采访名人的点子也是倩倩姐想出来的。”
因为内心的不确定，她说起话来有了平时不曾出现的急躁，语句间没有过多的间歇。甚至连平时说 话的温吞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的陈述！
汪小诗非常的矛盾，她其实是很想借机为难苏慕的。知道了她和徐倩的恩怨，也就知道了她约自己出来的目的。原本，她也不可能太过为难徐倩，除了是恩师的女儿也是自己真心交往了好几年的妹妹！这份感情，怎么可能因为一篇稿件就终结？她抬眸用深深的眼神看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张舸两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誓言！人生中有那么多变数，谁有本事保证永远。倩倩太较真了，怎么就用了所有的心力去实践永远是姐妹的诺言，现在受了伤可要怎样才能愈合？”
苏慕低了头一张脸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该有的脸，而是来自某种没有生命的物体，比如漠然的雕塑！
“她是重感情的人，我也是！”汪小诗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舸，慢条斯理的说：“我们的感情都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旦认了真就不会回头，直到伤痕累累直到没有力气。”
“所以，你是能理解倩倩姐的对吗？虽然她的做法欠妥可真的是很有苦衷！看在不是有意犯错，也确实为杂志社做出了贡献的情分上就原谅她吧！”她双眼放射出哀求的光芒，整个人在瞬间就充满了希望！
听见苏慕卑微的充满了哀求的声音，张舸心下更是难受，他朝苏慕投去安慰的眼神，转头看向汪小诗时，眼神里也有了淡淡的请求：“原本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就这这样过去吧，萧瑶的采访虽然不是很好拿，但是看在长辈们的情分上，她会同意再次接受采访甚至单独为杂志做一期专题的。”看汪小诗虽然有些动容却依旧没有松口，他再接再厉：“饶恕其实比计较困难多了，可是，谅解了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计较失去的反而会更多！”
这样的道理谁又不懂呢？可是做起来又岂会是说说那样简单！当然，这并不是汪小诗此时想说的话，她想说的是：张舸，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帮着我的情敌，你让我情何以堪？
“哎呀，你看你们！小诗姐根本就没想过要为难徐倩！你们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海幽大咧咧的出声，她拉着汪小诗的手笑呵呵的道：“知道这件事之后小诗姐也很难受的呢，对待刚认识不久的苏慕小诗姐还能在会议上和大伙周旋这么久，何况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徐倩！我们是担心受了委屈的苏慕不肯原谅徐倩，小诗姐刚才那样严肃也是想看看慕慕的真心，怕她这时候可原谅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后悔了。到时候责备咱们大公无私的汪老板有私心，对人不公！”程海幽咯咯的笑着，看张舸和苏慕的眼神调皮又直白！
“看来是我们小人了！愧疚啊愧疚！”张舸赶紧拉了苏慕一起朝汪小诗举杯：“以茶代酒想你赔礼道歉了！望大公无私的汪老板一定见谅！”语气里调侃的味道十足，一时间氛围轻松 了不少。
原本也只是想为难为难苏慕的汪小诗看张舸和程海幽的态度，也只得顺坡下驴，从容的喝了这杯茶，端庄大方的笑：“说开了就好了，一篇稿子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算大。只是你们俩以后同在一个杂志社做什么事情还是都多考虑一些为好。”
苏慕终于松了口气，她明媚了笑容，无比感激的冲汪小诗点头，异常坚定的说：“好！”汪小诗莫可奈何的看着苏慕，心下无奈，如果没有张舸，或许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吧！
“至于徐倩，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找她好好谈谈的，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能带到工作中来，何况这样的心结，能解开还是解开吧！心灵的折磨都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会要命的。”汪小诗敢用良心发誓，她绝对是好心！可这种好心却如暴雨梨花针一针一针直刺苏慕的心！
“可以装着不知道吗？拜托你了小诗姐！相处这么久，你是知道倩倩姐的，如果让她知道你们都知道她参与了卖稿事件，一定没有颜面再面对你们了，不单是离开杂志社估计以后都不敢出现在你们面前，这对她来说惩罚太严重了！”刚刚才飞扬起来的心情一瞬间又沉到了谷底，她小心翼翼的打探着汪小诗的神色，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她给的结论！
程海幽和汪小诗却着实吃了一惊，装着不知道？她们仔细的想了想徐倩的确是这样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她们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或许真的会冲动的在这个城市消失。可是，不约而同的看向苏幕：“不觉得委屈吗？她是真的用了心的要把你往绝路上逼。你也是了解她的，这件事她既然安排了就绝对不会是只想把你赶出杂志社，她甚至会想尽了办法让你在这个城市找不到稍微体面一点的工作！”
“我欠她的！”苏慕的神色有些凄凉，不过须臾间又是明朗的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能重新回杂志社，倩倩姐也能安然的在杂志社帮忙。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以后的相处中我或许还能有机会弥补以前犯下的错！”
汪小诗有些吃惊的看了苏慕两眼，神情里有暗暗的佩服！换做是她她没有信心能做到如此善良和大度。思索片刻终于做了决定：“就这么办吧！可以对徐倩的作为装着不知道，可张娇是真的留不得了，她敢出卖稿件一次再有机会的话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杂志社的！”
最后，汪小诗坚持让苏慕收下了上次被她坚决拒绝的礼物及赔偿金，她的说法是：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得赔礼道歉，虽然在精神上没办法立即付出什么赔偿但在别的方面是一定得有所作为的。
苏慕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她站在餐馆门口注视着汪小诗优雅的背影，心里不断的回想那句：最不靠谱是誓言！你，难道也经历过什么伤痛？所以才会发出如此伤感的感叹？她转头去看体贴的为自己打开了车门的张舸，不由得一阵阵心疼：“哥哥，你曾经给过小诗姐什么承诺吗？以后，可不可以别再让她那么感伤了？”
不自觉地，她把心底的声音说了出来。张舸开着车门的手一僵，哥哥吗？他不知道该幸福还是该苦涩，只得风度翩翩的轻笑：“上车吧，还不回去一会你的小男朋友该查岗了！”
最不靠谱是誓言！他心底也因着这句话开始伤感，小诗，难道你还在执着吗？
一顿饭吃得平静而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每个人都只专心的吃着饭，好像都懒得给别人一个任何含义的眼神！
吃过饭之后，茶都已经续了两回！苏慕在桌布下轻轻扯了扯张舸的衣摆，提示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当着张舸的面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因为在心底把他当做了哥哥吧，妹妹没办法让哥哥看见自己没有骨气的样子！
因为不放心她独自面对才跟来的张舸，自然是装着不懂得她的提示。他依旧不动如山，甚至主动开始了话题：“下午的时候已经苏慕已经和徐倩谈过了，比较理想的结果！”他选择了相对轻松的陈述句，可能是为了调节气氛，他的语气还带了故意的轻松。
“什么结果？”好像没心眼的程海幽迫不及待的追问：“她有没有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怎么想杂志社都待她不薄！再说卖稿的是张娇得钱的也是张娇，她提供稿件和消灭证据根本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嘛！”
你缺根弦吧！汪小诗轻拍了下程海幽的肩，转头用凌厉的眼神锁住苏慕：“你来说吧，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你们商量好的处理方式！”语气是连程海幽都不曾见识过的严厉。她心下咯噔一声，慢半拍的感觉到汪小诗对苏慕的敌意，下意识的就去扯小诗的袖子，却意想不到的被汪小诗轻巧的拂开！
程海幽欲言又止，最后只得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苏慕，暗示她没事，好好说就行！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了！
本就见不得苏慕委屈的张舸此时被汪小诗冷厉的气势弄得更加难受，他想要说话，苏慕早他一步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个人觉得出卖稿件的是张娇，获得经济利益的也是她。谁也说不清她是怎样得到的稿件，或许徐倩在给她稿件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打算把稿件卖掉！”
在她停顿的间隙，汪小诗咄咄逼人的追问：“根据得来的消息，张娇和徐倩在咖啡厅的谈话可是直接指明徐倩是故意为之的证据！”她端庄的坐在苏慕对面，平和得近乎温柔的语气：“是准备耍心眼吗？虽然证明了的确不是你出卖了稿件，但是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次出卖稿件事件和你有莫大的关系。如果叫我们出来是想取得谅解的话，至少要付出真心！”
苏慕顿时就有些难堪，她歉意的朝汪小诗点头，饱含了愧疚的解释：“我只是想传达徐倩无错的想法，事实上，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她低垂了眉头，一脸藏也藏不住的痛苦内疚。
忍耐不住心疼的张舸，自然是知道再一次回忆那一段过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他体贴的为她续上一杯茶，关切道：“先喝口水吧，晚上的菜有些咸了！”然后又顺手为汪小诗续上：“不管是为了什么，卖了就是卖了做了就是做了。哪怕是因为对方把自己逼得不能活而主动的故意杀人，那也是会被认定为犯罪，在法律上不会因为这个而免除刑罚的！”
“那是自然，我可是出生在法律世家，这些基本的常识我最是了解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缺根筋还是故意在活跃氛围，程海幽异常积极的和张舸讨论起法律的问题来：“主动犯罪和被动犯罪是一个概念；主犯和从犯会不同的量刑！犯罪的结果不会因为任何悲惨的起因得到宽恕！我说得对吧！”
张舸自然很给面子的配合，连连点头称是。一时间你来我往，两个人倒有了越说越热烈的趋势！
汪小诗心情更加的郁闷，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的程海幽哪里真这么白痴，她和张舸一样，明显是见不得自己对苏慕的刁难，义无反顾的叛了变！她在心底幽幽的叹息，看着苏慕的眼神几乎都样喷射出嫉妒的火焰！
“不想谈事情了吗？都安静点！没看见你们惹火朝天的议论都打扰到苏慕说话了吗？”她嗔怒的责备着程海幽，转头又认真的盯着苏慕：“没事的，有什么原因就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了，你也得原谅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卖了自己换谁都不可能心情好！”
苏慕乖巧的点头，认认真真的把孤儿院的事情挑重点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因着不断变化的感情，她讲得投入而声情并茂。一向大大咧咧的程海幽听得都掉下了眼泪。张舸虽然已经听过一遍，再次听见苏慕说起却依旧心痛难耐！好几次他都想打断她想让她不要再回忆或者干脆哭出来，可是面对那么悲怆的面容你会觉得发出一丝的声音都是种打扰和亵渎！本着一定要好好为难苏慕初衷的汪小诗也不禁动容：这究竟是谁的错呢？她胸口突然就像积聚了千斤重石，堵得都喘不过气！
故事讲完了，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认输了一样！苏慕却不敢久久的沉浸在思绪里，她太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她不顾及心痛坦露自己不堪的过往是为了什么，所以，她必须积极主动的打破沉默：“是我在倩倩姐的心里植入了魔障，因为我她才会犯下那样的错！其实她比谁都更加珍惜杂志社，比谁都更想让杂志火起来。出卖稿件的的确是张娇，倩倩姐只不过是为了稿件不署上苏慕的名字才顺水推舟的。为了弥补，她不是花了更多的心思策划吗？这期杂志的文字部分她不是也费尽了心力，据说采访名人的点子也是倩倩姐想出来的。”
因为内心的不确定，她说起话来有了平时不曾出现的急躁，语句间没有过多的间歇。甚至连平时说 话的温吞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的陈述！
汪小诗非常的矛盾，她其实是很想借机为难苏慕的。知道了她和徐倩的恩怨，也就知道了她约自己出来的目的。原本，她也不可能太过为难徐倩，除了是恩师的女儿也是自己真心交往了好几年的妹妹！这份感情，怎么可能因为一篇稿件就终结？她抬眸用深深的眼神看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张舸两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誓言！人生中有那么多变数，谁有本事保证永远。倩倩太较真了，怎么就用了所有的心力去实践永远是姐妹的诺言，现在受了伤可要怎样才能愈合？”
苏慕低了头一张脸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该有的脸，而是来自某种没有生命的物体，比如漠然的雕塑！
“她是重感情的人，我也是！”汪小诗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舸，慢条斯理的说：“我们的感情都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旦认了真就不会回头，直到伤痕累累直到没有力气。”
“所以，你是能理解倩倩姐的对吗？虽然她的做法欠妥可真的是很有苦衷！看在不是有意犯错，也确实为杂志社做出了贡献的情分上就原谅她吧！”她双眼放射出哀求的光芒，整个人在瞬间就充满了希望！
听见苏慕卑微的充满了哀求的声音，张舸心下更是难受，他朝苏慕投去安慰的眼神，转头看向汪小诗时，眼神里也有了淡淡的请求：“原本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就这这样过去吧，萧瑶的采访虽然不是很好拿，但是看在长辈们的情分上，她会同意再次接受采访甚至单独为杂志做一期专题的。”看汪小诗虽然有些动容却依旧没有松口，他再接再厉：“饶恕其实比计较困难多了，可是，谅解了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计较失去的反而会更多！”
这样的道理谁又不懂呢？可是做起来又岂会是说说那样简单！当然，这并不是汪小诗此时想说的话，她想说的是：张舸，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帮着我的情敌，你让我情何以堪？
“哎呀，你看你们！小诗姐根本就没想过要为难徐倩！你们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海幽大咧咧的出声，她拉着汪小诗的手笑呵呵的道：“知道这件事之后小诗姐也很难受的呢，对待刚认识不久的苏慕小诗姐还能在会议上和大伙周旋这么久，何况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徐倩！我们是担心受了委屈的苏慕不肯原谅徐倩，小诗姐刚才那样严肃也是想看看慕慕的真心，怕她这时候可原谅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后悔了。到时候责备咱们大公无私的汪老板有私心，对人不公！”程海幽咯咯的笑着，看张舸和苏慕的眼神调皮又直白！
“看来是我们小人了！愧疚啊愧疚！”张舸赶紧拉了苏慕一起朝汪小诗举杯：“以茶代酒想你赔礼道歉了！望大公无私的汪老板一定见谅！”语气里调侃的味道十足，一时间氛围轻松 了不少。
原本也只是想为难为难苏慕的汪小诗看张舸和程海幽的态度，也只得顺坡下驴，从容的喝了这杯茶，端庄大方的笑：“说开了就好了，一篇稿子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算大。只是你们俩以后同在一个杂志社做什么事情还是都多考虑一些为好。”
苏慕终于松了口气，她明媚了笑容，无比感激的冲汪小诗点头，异常坚定的说：“好！”汪小诗莫可奈何的看着苏慕，心下无奈，如果没有张舸，或许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吧！
“至于徐倩，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找她好好谈谈的，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能带到工作中来，何况这样的心结，能解开还是解开吧！心灵的折磨都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会要命的。”汪小诗敢用良心发誓，她绝对是好心！可这种好心却如暴雨梨花针一针一针直刺苏慕的心！
“可以装着不知道吗？拜托你了小诗姐！相处这么久，你是知道倩倩姐的，如果让她知道你们都知道她参与了卖稿事件，一定没有颜面再面对你们了，不单是离开杂志社估计以后都不敢出现在你们面前，这对她来说惩罚太严重了！”刚刚才飞扬起来的心情一瞬间又沉到了谷底，她小心翼翼的打探着汪小诗的神色，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她给的结论！
程海幽和汪小诗却着实吃了一惊，装着不知道？她们仔细的想了想徐倩的确是这样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她们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或许真的会冲动的在这个城市消失。可是，不约而同的看向苏幕：“不觉得委屈吗？她是真的用了心的要把你往绝路上逼。你也是了解她的，这件事她既然安排了就绝对不会是只想把你赶出杂志社，她甚至会想尽了办法让你在这个城市找不到稍微体面一点的工作！”
“我欠她的！”苏慕的神色有些凄凉，不过须臾间又是明朗的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能重新回杂志社，倩倩姐也能安然的在杂志社帮忙。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以后的相处中我或许还能有机会弥补以前犯下的错！”
汪小诗有些吃惊的看了苏慕两眼，神情里有暗暗的佩服！换做是她她没有信心能做到如此善良和大度。思索片刻终于做了决定：“就这么办吧！可以对徐倩的作为装着不知道，可张娇是真的留不得了，她敢出卖稿件一次再有机会的话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杂志社的！”
最后，汪小诗坚持让苏慕收下了上次被她坚决拒绝的礼物及赔偿金，她的说法是：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得赔礼道歉，虽然在精神上没办法立即付出什么赔偿但在别的方面是一定得有所作为的。
苏慕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她站在餐馆门口注视着汪小诗优雅的背影，心里不断的回想那句：最不靠谱是誓言！你，难道也经历过什么伤痛？所以才会发出如此伤感的感叹？她转头去看体贴的为自己打开了车门的张舸，不由得一阵阵心疼：“哥哥，你曾经给过小诗姐什么承诺吗？以后，可不可以别再让她那么感伤了？”
不自觉地，她把心底的声音说了出来。张舸开着车门的手一僵，哥哥吗？他不知道该幸福还是该苦涩，只得风度翩翩的轻笑：“上车吧，还不回去一会你的小男朋友该查岗了！”
最不靠谱是誓言！他心底也因着这句话开始伤感，小诗，难道你还在执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