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家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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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逢春紧拉住苏慕的手，很害怕苏慕真的负气离开的样子！是啊，像苏慕这样的女孩很容易就能找个好对象！别的不敢说，在c城痴等的张舸不就是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可是，你儿子我呢？你儿子我除了有一张不值钱的大学文凭还有什么？
反握着姚逢春的手，苏慕的心是在殷殷流血的。这个时候哪怕是还残留了一丝尊严那也是应该高贵的拎了包走人的！可是，在爱情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因为珍贵才值得珍惜的感情，有的从来都是因为珍惜所以才异常珍贵的东西！
可是要怎么办呢？面对的是年近七旬的老人，又是新年这样的大节！就算不能因为家长的反对而妥协，也不能因着一时的意气搅了好好的团聚吧！
苏慕很是为难！语言表达能力并不差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此时纷乱的心绪中要考虑的重点应该是什么！
同样在等待的还有姚逢春！他知道现在的他应该立即就站出来阻止自己的父母，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更想看看在这样的环境下苏慕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他拥有的是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从现在开始，自己的所有都赤 裸裸的展现在了苏慕面前！如果，她真的够爱他的话，一定会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如果，她心里曾因为张舸或者自己的条件有过丝毫动摇的话！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不是吗？受尽了委屈离开，带上了不被认同的悲悯色彩。走到哪里也都是他姚逢春是负心汉！
他专注的盯着地面，不敢去看苏慕，也忐忑着苏慕的选择。实际，他是害怕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苏慕真的想要离开的话。。。。。。去他奶奶个腿的，哪来那么多的如果！苏慕一定是会坚定的守护着我们的爱情的！
颤悠悠就要气晕的老人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苏慕的答案！也或许等待的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亦或是暴风骤雨的开端！
被逼视得无法回避的苏慕凄然一笑，那是一幅绝美的画，就好像一幅上好的国画顷刻间在你面前破碎！那么的心痛又那么的无力！
“你是怎么想的呢？希望我离开吗？不再打扰的那种！”并没有马上回答，苏慕转了头认真的看着姚逢春！她不想单单的去听姚逢春的回答，而是想要一瞬不瞬的观察他的表情，如果这之间他有了丝毫的动摇，那么，自己就已经彻底的输了！不管是多努力的留下，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到家里的认同，都已经输了！一败涂地！
尽管没想到苏慕会把这个问题踢给自己，姚逢春依旧条件反射般回答：“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他紧握了苏慕的手，不再放开的坚决！
于是，苏慕就笑了！黛山明水，山水写意！她那样幸福的看着面前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愤怒而保持着安静的二老，诚恳而坚决的回答：“对不起叔叔阿姨，让你们讨厌是我的不对。可是，任何的相识不都是因为缘分吗？哪怕是为着你们心爱儿子的幸福，也请你们给我一段时间；也请你们在了解我之后再公正的评判。”
老人是想狠 狠的再抽苏慕一巴掌的，手已经高高举起的时候却因为苏慕的一句话无力的放了下来！
她说：“叔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刚一见面的我就令你们如此讨厌吗？如果你们有女儿，如果你们的女儿像我一样在别的家庭遭受这样的境遇，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老妇人眼角的泪更加汹涌了！她含了愧意去看受了委屈却依旧端庄秀丽的苏慕，不住的摇头。是啊，如果我有女儿，如果我的女儿一去到别的家庭就受到这样的待遇，那我是宁肯死了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吧！
可是，闺女！不是你不好，是你不能和我们家逢春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对逢春芳心暗许了多年，一直暗暗资助着逢春上学的小翠要怎么办呢？我们老了丢人也就丢人了吧，这么年轻的逢春，以后要怎么回家？
老人却是一跺脚，恨恨的骂：“我要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我早一棒子打死了她，省得她到处去给我丢人现眼！”虽然是在骂，老人的底气却是不足的，也许是累了，他连骂人的音量都已经提不起来！
“爸，你太过分了！”一直没开口的姚逢春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是，如果要娶苏慕得等到你们归西，那你们在有生之年我。。。。。。”
“逢春！”苏慕在二老脸色大变之前喝断了他！“不管是谁，在得到大家认同之前都要付出一定的努力，你不能这么快就要求叔叔、阿姨对我改变看法！”
说罢，她又转向已然伤心了的二老，歉意的鞠躬：“不早了，我做了点小菜。先平静下心情填饱了肚子再说吧！这么冷的天气，又冷又饿还生着气的话太伤身体！”
老人家在老妇人的搀扶下气愤的拂袖而去，他们谁也没有去动苏慕做好的饭菜，气鼓鼓的去了另一间卧室。
三番五次吃瘪的苏慕微微的吐出一口浊气！她看着姚逢春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要怎样处理才更好！
姚逢春也是叹气！此时的他心里打算了大大的调料工厂，各种滋味齐齐涌来！自己的家人如此的不理解自己，自己的爱人却又这样的善解人意！可是，爱人因为家人受这样的委屈，作为男人是不是也太窝囊太没有男儿气？
他拉了苏慕的手：“不用管他们，饿了自己会出来吃饭的！”不是不担心老人的身体，而是太知道老人的脾气，知道现在就算去讨饶也绝对是无用的！
“我们先吃吧！”辛苦的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都没有好好的吃上顿饭！他体贴的为苏慕盛上饭又殷勤的为苏慕夹菜，自己碗里却是空空的！
“哎！”原本想好歹吃点的苏慕轻轻的放下筷子，无辜的看着姚逢春：“给叔叔阿姨送进去吧！年纪大了，又生着气饿坏了可怎么是好？”
“不用！刚一回来就手这样的气，我还难受着呢！”他负气的推开苏慕递过来的饭菜：“他们都那样对你了，还为他们担心干什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打人，结实着呢！饿一顿能有什么事？”
苏慕认真的看着姚逢春，看着看着‘噗嗤’一声就笑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一个样！有父母的时候要好好珍惜，几十年后你就算想要有那么个人因为爱你而骂你打你都不可能了！”她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伤感，澄明的笑意满满的浮在脸庞：“快去吧！饿着老人了，心疼的是你，我的罪过更就大了！”
“还疼吗？”他心疼的抚摸着苏慕已然落下红痕的侧脸，心里是深深的自责！
“不疼了！”她想说的是：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心里是向着我的，被深爱着你的老人打一巴掌怎么会疼！那是父母啊，是我这辈子折寿二十年也想换来的亲情！
“可是我疼！”他把苏慕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儿，疼得无法呼吸！慕慕，对不起，换了任何人我都可以豁出了性命去斗争。换了是任何人我都会让他数十倍的还回来，可是，唯有对他们我很无力！毕竟是生养了我，把我放在心尖上疼的父母！”
“嗯！我知道的！”苏慕收回自己的手，再一次把饭菜推到姚逢春跟前：“送进去吧，好好的和叔叔阿姨说话，必要的时候认认输、服服软。毕竟是老人，身体重要！先让他们开心了，我们的事慢慢来，毕竟都还年轻！”
感激的冲苏慕一笑，姚逢春再一次体会到贤妻二字的内涵！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甜蜜的端起饭菜，望着卧室紧闭的门重重的叹气：“委屈你了慕慕，我一定会补偿你的，用尽我余生的所有来补偿！”
苏慕于是又幸福的笑了，轻轻浅浅碧波戏柳的温柔！“嗯！进去好好哄哄叔叔阿姨，记住让叔叔阿姨高高兴兴的吃了饭！绝对不能再生气了！”
她不知道姚逢春会和父母做怎样的交谈，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顺利的哄两位老人开心的吃饭！她只是在姚逢春离开后收敛了所有的伪装，认认真真的伤起心来！
“如果我有像你这样的女儿，早就一棒子打死了，省得她到处去丢人现眼！”老人或许是无心的这句话，此时异常清晰的在苏慕脑海浮现！她心酸得牙齿都疼了，眼眶抑制不住的泛红！
妈妈，当初为什么丢了我呢？难道刚出生的我就已经给你丢人了吗？妈妈，如果你知道女儿无端的受着别人的讨厌你会伤心吗？如果你知道女儿为了爱卑微的道歉你会伤心吗？妈妈，在你看见自己儿媳妇的时候，在你逛街看见别人母女相依的时候，你可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我？
不管是为着什么，他们都有父母的疼爱！哪怕是畸形到溺爱的程度，哪怕是严厉得畸形的程度，我苏慕，一天也没能在你们身上体会过！
妈妈？多么温暖的字眼！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事往往是来自最温暖的人！她幽幽的叹息，妈妈？那个本不是她妈妈的女人，那个连一天都没在自己面前正常过的女人，却给了她母亲般的温暖！妈妈，精神病院里的妈妈，你还好吗？
此时！她多么的想回家，想静静的依偎在妈妈身旁，想放肆的诉说委屈，想肆无忌惮的撒娇！
她望了眼卧室紧紧锁住的房门，那是她短时间内无法打开的心门！泪水缓缓流淌，可她能做的却是强硬的擦干眼泪，安静的退出房间！
姚逢春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饭碗出来的时候，苏慕已经体贴周到的热好了洗脚水！她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空碗，大大的松了口气后温柔的笑：“还是你有办法，那么生气的样子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会吃饭呢！”
“你都还没吃饭，忙活这些做什么？”姚逢春紧皱了眉头，满脸的不乐意！
“天晚了，让叔叔阿姨洗个热水脚好进 被窝啊！难道让生完气的他们亲自来热水？”苏慕理所当然的回答，好像这本就应该是她的分内事一样！她优雅稳重的盛完水就推搡着姚逢春给叔叔阿姨送去：“快去吧，一会儿水该凉了！”
虽然很心疼这样的苏慕，可姚逢春的心里实际是乐开了花的！谁不希望讨一个能尽心侍奉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爹娘的好媳妇？此时的姚逢春是从各个方面哪怕是拿了显微镜也挑不出苏慕的毛病的！
这样的媳妇，决不能放手！牺牲一切都不能放！他不知道的，是人性有很多的弱点，有一天当诱惑摆在了自己面前，当境遇威胁到自己的前途他是否依旧是这样的心境？是否依旧能坚决的说怎样都不能放手，坚决不能放手？
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苏慕正认真的在刷碗。这样冷的天气，她的鼻头上却有一层细密的汗！不是累，也不是热！而是内心痛苦挣扎后的疲惫！
姚逢春想要接过苏慕手里的活，却被坚决的推开：“君子远庖厨！”
“好男人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姚逢春也坚持！他打了洗脚水强硬的让她安静的坐在一旁泡脚，自己却理所当然的开始刷碗！
宁静的夜，点点星光洒在刚毅的树上，形成一种冲突的美感。透过窗，苏慕看见了苏锦一般的夜空，看见了调皮的微风，看见了安静着温柔着包容了一切的暗夜！她微微的笑，是了然了所有后的选择！
“逢春，我明天想回c城！”她慎重的语气告诉姚逢春这是决定而不是商量！她清晰的感觉到姚逢春洗完的手突然的停顿，清晰的听到了他厚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可是，她别无选择，她想要去看看妈妈；想要找个孤独的角落；也想要给心爱的姚逢春一个温暖的假期；更重要的，想要让里屋的两位老人完完全全的享受没有碍眼的自己的完美新年！
姚逢春紧拉住苏慕的手，很害怕苏慕真的负气离开的样子！是啊，像苏慕这样的女孩很容易就能找个好对象！别的不敢说，在c城痴等的张舸不就是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可是，你儿子我呢？你儿子我除了有一张不值钱的大学文凭还有什么？
反握着姚逢春的手，苏慕的心是在殷殷流血的。这个时候哪怕是还残留了一丝尊严那也是应该高贵的拎了包走人的！可是，在爱情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因为珍贵才值得珍惜的感情，有的从来都是因为珍惜所以才异常珍贵的东西！
可是要怎么办呢？面对的是年近七旬的老人，又是新年这样的大节！就算不能因为家长的反对而妥协，也不能因着一时的意气搅了好好的团聚吧！
苏慕很是为难！语言表达能力并不差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此时纷乱的心绪中要考虑的重点应该是什么！
同样在等待的还有姚逢春！他知道现在的他应该立即就站出来阻止自己的父母，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更想看看在这样的环境下苏慕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他拥有的是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从现在开始，自己的所有都赤 裸裸的展现在了苏慕面前！如果，她真的够爱他的话，一定会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如果，她心里曾因为张舸或者自己的条件有过丝毫动摇的话！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不是吗？受尽了委屈离开，带上了不被认同的悲悯色彩。走到哪里也都是他姚逢春是负心汉！
他专注的盯着地面，不敢去看苏慕，也忐忑着苏慕的选择。实际，他是害怕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苏慕真的想要离开的话。。。。。。去他奶奶个腿的，哪来那么多的如果！苏慕一定是会坚定的守护着我们的爱情的！
颤悠悠就要气晕的老人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苏慕的答案！也或许等待的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亦或是暴风骤雨的开端！
被逼视得无法回避的苏慕凄然一笑，那是一幅绝美的画，就好像一幅上好的国画顷刻间在你面前破碎！那么的心痛又那么的无力！
“你是怎么想的呢？希望我离开吗？不再打扰的那种！”并没有马上回答，苏慕转了头认真的看着姚逢春！她不想单单的去听姚逢春的回答，而是想要一瞬不瞬的观察他的表情，如果这之间他有了丝毫的动摇，那么，自己就已经彻底的输了！不管是多努力的留下，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到家里的认同，都已经输了！一败涂地！
尽管没想到苏慕会把这个问题踢给自己，姚逢春依旧条件反射般回答：“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他紧握了苏慕的手，不再放开的坚决！
于是，苏慕就笑了！黛山明水，山水写意！她那样幸福的看着面前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愤怒而保持着安静的二老，诚恳而坚决的回答：“对不起叔叔阿姨，让你们讨厌是我的不对。可是，任何的相识不都是因为缘分吗？哪怕是为着你们心爱儿子的幸福，也请你们给我一段时间；也请你们在了解我之后再公正的评判。”
老人是想狠 狠的再抽苏慕一巴掌的，手已经高高举起的时候却因为苏慕的一句话无力的放了下来！
她说：“叔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刚一见面的我就令你们如此讨厌吗？如果你们有女儿，如果你们的女儿像我一样在别的家庭遭受这样的境遇，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老妇人眼角的泪更加汹涌了！她含了愧意去看受了委屈却依旧端庄秀丽的苏慕，不住的摇头。是啊，如果我有女儿，如果我的女儿一去到别的家庭就受到这样的待遇，那我是宁肯死了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吧！
可是，闺女！不是你不好，是你不能和我们家逢春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对逢春芳心暗许了多年，一直暗暗资助着逢春上学的小翠要怎么办呢？我们老了丢人也就丢人了吧，这么年轻的逢春，以后要怎么回家？
老人却是一跺脚，恨恨的骂：“我要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我早一棒子打死了她，省得她到处去给我丢人现眼！”虽然是在骂，老人的底气却是不足的，也许是累了，他连骂人的音量都已经提不起来！
“爸，你太过分了！”一直没开口的姚逢春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是，如果要娶苏慕得等到你们归西，那你们在有生之年我。。。。。。”
“逢春！”苏慕在二老脸色大变之前喝断了他！“不管是谁，在得到大家认同之前都要付出一定的努力，你不能这么快就要求叔叔、阿姨对我改变看法！”
说罢，她又转向已然伤心了的二老，歉意的鞠躬：“不早了，我做了点小菜。先平静下心情填饱了肚子再说吧！这么冷的天气，又冷又饿还生着气的话太伤身体！”
老人家在老妇人的搀扶下气愤的拂袖而去，他们谁也没有去动苏慕做好的饭菜，气鼓鼓的去了另一间卧室。
三番五次吃瘪的苏慕微微的吐出一口浊气！她看着姚逢春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要怎样处理才更好！
姚逢春也是叹气！此时的他心里打算了大大的调料工厂，各种滋味齐齐涌来！自己的家人如此的不理解自己，自己的爱人却又这样的善解人意！可是，爱人因为家人受这样的委屈，作为男人是不是也太窝囊太没有男儿气？
他拉了苏慕的手：“不用管他们，饿了自己会出来吃饭的！”不是不担心老人的身体，而是太知道老人的脾气，知道现在就算去讨饶也绝对是无用的！
“我们先吃吧！”辛苦的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都没有好好的吃上顿饭！他体贴的为苏慕盛上饭又殷勤的为苏慕夹菜，自己碗里却是空空的！
“哎！”原本想好歹吃点的苏慕轻轻的放下筷子，无辜的看着姚逢春：“给叔叔阿姨送进去吧！年纪大了，又生着气饿坏了可怎么是好？”
“不用！刚一回来就手这样的气，我还难受着呢！”他负气的推开苏慕递过来的饭菜：“他们都那样对你了，还为他们担心干什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打人，结实着呢！饿一顿能有什么事？”
苏慕认真的看着姚逢春，看着看着‘噗嗤’一声就笑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一个样！有父母的时候要好好珍惜，几十年后你就算想要有那么个人因为爱你而骂你打你都不可能了！”她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伤感，澄明的笑意满满的浮在脸庞：“快去吧！饿着老人了，心疼的是你，我的罪过更就大了！”
“还疼吗？”他心疼的抚摸着苏慕已然落下红痕的侧脸，心里是深深的自责！
“不疼了！”她想说的是：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心里是向着我的，被深爱着你的老人打一巴掌怎么会疼！那是父母啊，是我这辈子折寿二十年也想换来的亲情！
“可是我疼！”他把苏慕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儿，疼得无法呼吸！慕慕，对不起，换了任何人我都可以豁出了性命去斗争。换了是任何人我都会让他数十倍的还回来，可是，唯有对他们我很无力！毕竟是生养了我，把我放在心尖上疼的父母！”
“嗯！我知道的！”苏慕收回自己的手，再一次把饭菜推到姚逢春跟前：“送进去吧，好好的和叔叔阿姨说话，必要的时候认认输、服服软。毕竟是老人，身体重要！先让他们开心了，我们的事慢慢来，毕竟都还年轻！”
感激的冲苏慕一笑，姚逢春再一次体会到贤妻二字的内涵！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甜蜜的端起饭菜，望着卧室紧闭的门重重的叹气：“委屈你了慕慕，我一定会补偿你的，用尽我余生的所有来补偿！”
苏慕于是又幸福的笑了，轻轻浅浅碧波戏柳的温柔！“嗯！进去好好哄哄叔叔阿姨，记住让叔叔阿姨高高兴兴的吃了饭！绝对不能再生气了！”
她不知道姚逢春会和父母做怎样的交谈，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顺利的哄两位老人开心的吃饭！她只是在姚逢春离开后收敛了所有的伪装，认认真真的伤起心来！
“如果我有像你这样的女儿，早就一棒子打死了，省得她到处去丢人现眼！”老人或许是无心的这句话，此时异常清晰的在苏慕脑海浮现！她心酸得牙齿都疼了，眼眶抑制不住的泛红！
妈妈，当初为什么丢了我呢？难道刚出生的我就已经给你丢人了吗？妈妈，如果你知道女儿无端的受着别人的讨厌你会伤心吗？如果你知道女儿为了爱卑微的道歉你会伤心吗？妈妈，在你看见自己儿媳妇的时候，在你逛街看见别人母女相依的时候，你可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我？
不管是为着什么，他们都有父母的疼爱！哪怕是畸形到溺爱的程度，哪怕是严厉得畸形的程度，我苏慕，一天也没能在你们身上体会过！
妈妈？多么温暖的字眼！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事往往是来自最温暖的人！她幽幽的叹息，妈妈？那个本不是她妈妈的女人，那个连一天都没在自己面前正常过的女人，却给了她母亲般的温暖！妈妈，精神病院里的妈妈，你还好吗？
此时！她多么的想回家，想静静的依偎在妈妈身旁，想放肆的诉说委屈，想肆无忌惮的撒娇！
她望了眼卧室紧紧锁住的房门，那是她短时间内无法打开的心门！泪水缓缓流淌，可她能做的却是强硬的擦干眼泪，安静的退出房间！
姚逢春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饭碗出来的时候，苏慕已经体贴周到的热好了洗脚水！她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空碗，大大的松了口气后温柔的笑：“还是你有办法，那么生气的样子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会吃饭呢！”
“你都还没吃饭，忙活这些做什么？”姚逢春紧皱了眉头，满脸的不乐意！
“天晚了，让叔叔阿姨洗个热水脚好进 被窝啊！难道让生完气的他们亲自来热水？”苏慕理所当然的回答，好像这本就应该是她的分内事一样！她优雅稳重的盛完水就推搡着姚逢春给叔叔阿姨送去：“快去吧，一会儿水该凉了！”
虽然很心疼这样的苏慕，可姚逢春的心里实际是乐开了花的！谁不希望讨一个能尽心侍奉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爹娘的好媳妇？此时的姚逢春是从各个方面哪怕是拿了显微镜也挑不出苏慕的毛病的！
这样的媳妇，决不能放手！牺牲一切都不能放！他不知道的，是人性有很多的弱点，有一天当诱惑摆在了自己面前，当境遇威胁到自己的前途他是否依旧是这样的心境？是否依旧能坚决的说怎样都不能放手，坚决不能放手？
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苏慕正认真的在刷碗。这样冷的天气，她的鼻头上却有一层细密的汗！不是累，也不是热！而是内心痛苦挣扎后的疲惫！
姚逢春想要接过苏慕手里的活，却被坚决的推开：“君子远庖厨！”
“好男人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姚逢春也坚持！他打了洗脚水强硬的让她安静的坐在一旁泡脚，自己却理所当然的开始刷碗！
宁静的夜，点点星光洒在刚毅的树上，形成一种冲突的美感。透过窗，苏慕看见了苏锦一般的夜空，看见了调皮的微风，看见了安静着温柔着包容了一切的暗夜！她微微的笑，是了然了所有后的选择！
“逢春，我明天想回c城！”她慎重的语气告诉姚逢春这是决定而不是商量！她清晰的感觉到姚逢春洗完的手突然的停顿，清晰的听到了他厚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可是，她别无选择，她想要去看看妈妈；想要找个孤独的角落；也想要给心爱的姚逢春一个温暖的假期；更重要的，想要让里屋的两位老人完完全全的享受没有碍眼的自己的完美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