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无休无止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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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盘否定。
所以她选择不信，不信，就不会动感情，也不会受伤害。
然而他还是继续说，用那么平常的眼神：“但是我今晚上不会要你，也不会强迫你。可是林雪柔，你要明白一件事，就是在你婚礼前夕我对你说的话……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可以再上你。”
那句话，那句残酷的话，轻易就让雪柔再度愤怒起来。
“你凭什么！”她脱口而出，声音之大，完全忘记了苏扶辰还在身旁。
“嘘……嘘……”他把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之上，指尖冰凉，“小声点，我弟弟他会听见的。不要讨价还价，不要妄图改变。雪柔，你要明白，你是我的，从头至尾都是我的。我可以把你扔在地上，也可以把你抛向天空。全凭我高兴，你对我而言，不是生命，不是爱情，只是个玩具。”
这就是苏瑾墨。他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表情，这么稀松平常的语气，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来说这么惹人发怒的话，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雪柔只能冷笑：“呵，真想知道，白天你在泥水里挣扎的时候，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的说这些话。”
“话不重要，”他摇头，扇起一阵微风，“重要是我一直那样认为的，而事实也是如此。否则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气力，把我背到这里来呢？”
“早知道就让你死在那里！”雪柔再也忍无可忍地怒道，早知道就让他死在那里！让他死！让他死！
既然生命在他眼里不过是灰灰，她的行为只能换来鄙视，那他不值得，不值得活着受罪，只配无闻死去！
苏瑾墨瞬间埋下了头，把脸藏在了她的床单里。但雪柔突然感到一种没由来的害怕。
他静止着，几乎是跪在她的病床前。没有动，甚至没有呼吸声。
但雪柔突然觉得那么寒冷，那么恐惧。就好像，好像是听到了地狱大门吱呀打开的声音，好像那摄魂的恶鬼正煞白着脸向她森森而来。
这种恐怖的气息在病房里蔓延，像潮水一样慢慢上涨，淹没至她心口之时，苏瑾墨抬头了。
他的声音平缓，但带着一种入骨的苍寒：“林雪柔，你果然在算计着我。”
下一秒，他就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很想我死对不对。”他的耳语在她鬓角回荡，“但你又不能让我死。因为死，在你想来，真是太便宜我了。”
奇怪的是，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雪柔并没有之前那样害怕。她被他掐得无法呼吸，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完完整整地扼断了她大脑与身体之间的纽带，令她麻木而窒息。可是她竟然还能嗅到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
是的，他应该喝了不少的酒，他刚低下头的时候她就已经嗅到了。刚开始她以为他是喝醉了才来骚扰她报复她的，可是后面他的话和神态都是很自然。
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为了诱骗出她真实心理而伪装的静。苏瑾墨，他太过老辣，而自己经历了生死和背叛，却还显得那么稚嫩。轻易就中了他的激将法，轻易就被他看穿了想法。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是醉了，而且醉得厉害。
只是他无论怎么醉，怎么无法控制自己，也要撑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为止，方才会把体内的恶魔放出来。
她的喉咙里咯咯作响，想要说些什么，却完全无法发声。想要动弹一下，四肢却已经失去了主宰。
她的眼景逐渐模糊，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死亡前的感觉。
其实她此刻最想问的，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也不是你杀了我能逃掉吗，而是，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喝那么多的酒……
但是苏瑾墨不会给她机会开口，就像他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一样。
他的声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会给你机会吗……林雪柔……我会给你机会看到我痛苦或者失败吗……”
所以你就死吧。
你生着的时候，我已经尽情地折磨过你了。所以你现在死去，我没有任何遗憾。
去陪你那个人尽可夫的妈妈吧，去找你那个背叛兄弟的父亲吧，去给那些所有因为你的存在而丧命的人陪葬，包括我的暖儿……
他掐着她，这般的疯狂。
与此同时，他凑近了她，去吻她发紫的唇，疯了似地吻。
他嗅到她唇齿间死亡的气息，那么的迷人，令人万劫不复的沉沦。
就像十年前那场浩劫，滔天大雨，山海老去，他忘情地吻着怀里死寂的美人，吻着那没有血色没有温度的唇。当初他随着那样的吻死去，而如今只有同样的吻能让他醒来。
醒来，醒来……
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醒来，你和你所爱的人都能一起醒来。
然后，苏家、林家、十几年来的恩怨情仇……让这场无休无止的噩梦停止吧。
苏瑾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周身都插着管子。
心脏频谱仪不时发出滴滴的响声，提醒他现在还坚韧的活着。
池飕的脸出现在他眼上方：“感觉怎么样？”
他又闭了一会儿眼，方才睁开。
“现在几点？”他声音干涩。
“她已经上了苏扶辰的私人飞机。”他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想问的事，“你以后真的要尽量少沾酒，昨晚上你情况很危险。”
苏瑾墨看着重症监护室的上方，很久才缓缓道：“她叫你来救我的……”
池飕以沉默肯定。
昨天半夜里，雪柔突然按铃，等护士要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拖着昏迷不醒的苏瑾墨从病房里出来了。
随后池飕赶到，发现她脸上有明显的紫癜，那是窒息过后的症状，随后他立刻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掐印。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救，”她的胸口起伏着，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能呼吸，还是因为苏瑾墨太重，“我、我清醒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了。”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她还要尽快赶回病房。苏扶辰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
可是等她刚躺回去没多久，池飕又来到了病房。
她有些惊慌，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下意识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苏瑾墨他……”
“还在抢救。”池飕打消了她的疑虑，然后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苏扶辰的床前，将一块折叠的棉纱布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睡沉点，然后你跟我过来。”
雪柔去了池飕的办公室，她断断续续地讲了刚才发生的事，但省略了一些对话。
大致就是，苏瑾墨来问她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救他，但他并不感激她，两人发生了口角，他想掐死她，但没多久自己却倒了下去。
池飕不语。
最后他才说道：“我给你处理一下脖子上那些淤痕吧，打一种特效针，但有点痛，你忍一忍。”
雪柔猜池飕已然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是医生，而且医术超群。他没理由想不到，其实雪柔是在鬼门关走回来的。苏瑾墨手松开的时刻，她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之后起码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渐渐地缓过来，从慢慢地呼吸到大口大口的喘息。
胸腔好像要爆炸般的疼痛，大脑似乎要裂开了。
她摇摇晃晃地下床想去倒杯水，谁知道竟然碰到一个软软的身躯，顿时跌倒下去。这才发现是苏瑾墨。
她一开始有些惊吓，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她感觉他呼吸微弱，全身却散发出浓到呛鼻的酒气。她更加的惊骇，刚才，为什么没有闻到这么浓的酒味？难道他想要骗人的时候，什么样的客观事实都可以隐去吗？
她去拍他的脸，希望他有点反应。却更加意外地摸到了他脸上湿漉漉的。
借着月光，雪柔第一次看到了恶魔的眼泪。
从他那紧闭着的双眼流出，湿了浓密的睫毛，也湿了俊俏的脸庞。和常人无异，却又比常人美千倍。
她全然不知地欣赏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他此刻情况危急。
这之后，她就做了自己也说不清动机的事，按了铃，拖他出了病房……
真的只是不甘心他轻松死掉吗？
雪柔答不出。
飞机已经跃出云层，阳光铺开金色的大道，似乎直通天籁。
苏扶辰在翻着杂志，他从早上醒来就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让下属按部就班的依计划行事。
他不询问雪柔的意见，而她也乖乖地从命。
池飕又给她开了一些药，苏扶辰盯着她吃下去。然而一直盯着她好几分钟，好像她吃下去的应该是毒药，而他在等她毒发身亡一样。
可是很明显，雪柔登飞机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她尽量不去看苏扶辰，好像多看一眼也会暴露昨晚上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发生过一样。
她后来也很害怕，回想起那种虚脱无力的感觉，四肢百骸好像被一块块的分割开，死亡之路那么清晰。假如苏扶辰第二天发现她死在床上，而脚下躺着一个苏瑾墨，那他会怎么想？
不敢想，不敢想，她不知不觉地捂上了脸。
手被拿开了，她看到苏扶辰正拿着她的手，用一种还算关切地眼神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
雪柔勉强笑了笑，把手心和他的手心重合。
“有点晕机。”她正说着，就被他顺势揽在了怀里。
全盘否定。
所以她选择不信，不信，就不会动感情，也不会受伤害。
然而他还是继续说，用那么平常的眼神：“但是我今晚上不会要你，也不会强迫你。可是林雪柔，你要明白一件事，就是在你婚礼前夕我对你说的话……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可以再上你。”
那句话，那句残酷的话，轻易就让雪柔再度愤怒起来。
“你凭什么！”她脱口而出，声音之大，完全忘记了苏扶辰还在身旁。
“嘘……嘘……”他把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之上，指尖冰凉，“小声点，我弟弟他会听见的。不要讨价还价，不要妄图改变。雪柔，你要明白，你是我的，从头至尾都是我的。我可以把你扔在地上，也可以把你抛向天空。全凭我高兴，你对我而言，不是生命，不是爱情，只是个玩具。”
这就是苏瑾墨。他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表情，这么稀松平常的语气，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来说这么惹人发怒的话，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雪柔只能冷笑：“呵，真想知道，白天你在泥水里挣扎的时候，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的说这些话。”
“话不重要，”他摇头，扇起一阵微风，“重要是我一直那样认为的，而事实也是如此。否则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气力，把我背到这里来呢？”
“早知道就让你死在那里！”雪柔再也忍无可忍地怒道，早知道就让他死在那里！让他死！让他死！
既然生命在他眼里不过是灰灰，她的行为只能换来鄙视，那他不值得，不值得活着受罪，只配无闻死去！
苏瑾墨瞬间埋下了头，把脸藏在了她的床单里。但雪柔突然感到一种没由来的害怕。
他静止着，几乎是跪在她的病床前。没有动，甚至没有呼吸声。
但雪柔突然觉得那么寒冷，那么恐惧。就好像，好像是听到了地狱大门吱呀打开的声音，好像那摄魂的恶鬼正煞白着脸向她森森而来。
这种恐怖的气息在病房里蔓延，像潮水一样慢慢上涨，淹没至她心口之时，苏瑾墨抬头了。
他的声音平缓，但带着一种入骨的苍寒：“林雪柔，你果然在算计着我。”
下一秒，他就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很想我死对不对。”他的耳语在她鬓角回荡，“但你又不能让我死。因为死，在你想来，真是太便宜我了。”
奇怪的是，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雪柔并没有之前那样害怕。她被他掐得无法呼吸，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完完整整地扼断了她大脑与身体之间的纽带，令她麻木而窒息。可是她竟然还能嗅到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
是的，他应该喝了不少的酒，他刚低下头的时候她就已经嗅到了。刚开始她以为他是喝醉了才来骚扰她报复她的，可是后面他的话和神态都是很自然。
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为了诱骗出她真实心理而伪装的静。苏瑾墨，他太过老辣，而自己经历了生死和背叛，却还显得那么稚嫩。轻易就中了他的激将法，轻易就被他看穿了想法。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是醉了，而且醉得厉害。
只是他无论怎么醉，怎么无法控制自己，也要撑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为止，方才会把体内的恶魔放出来。
她的喉咙里咯咯作响，想要说些什么，却完全无法发声。想要动弹一下，四肢却已经失去了主宰。
她的眼景逐渐模糊，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死亡前的感觉。
其实她此刻最想问的，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也不是你杀了我能逃掉吗，而是，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喝那么多的酒……
但是苏瑾墨不会给她机会开口，就像他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一样。
他的声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会给你机会吗……林雪柔……我会给你机会看到我痛苦或者失败吗……”
所以你就死吧。
你生着的时候，我已经尽情地折磨过你了。所以你现在死去，我没有任何遗憾。
去陪你那个人尽可夫的妈妈吧，去找你那个背叛兄弟的父亲吧，去给那些所有因为你的存在而丧命的人陪葬，包括我的暖儿……
他掐着她，这般的疯狂。
与此同时，他凑近了她，去吻她发紫的唇，疯了似地吻。
他嗅到她唇齿间死亡的气息，那么的迷人，令人万劫不复的沉沦。
就像十年前那场浩劫，滔天大雨，山海老去，他忘情地吻着怀里死寂的美人，吻着那没有血色没有温度的唇。当初他随着那样的吻死去，而如今只有同样的吻能让他醒来。
醒来，醒来……
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醒来，你和你所爱的人都能一起醒来。
然后，苏家、林家、十几年来的恩怨情仇……让这场无休无止的噩梦停止吧。
苏瑾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周身都插着管子。
心脏频谱仪不时发出滴滴的响声，提醒他现在还坚韧的活着。
池飕的脸出现在他眼上方：“感觉怎么样？”
他又闭了一会儿眼，方才睁开。
“现在几点？”他声音干涩。
“她已经上了苏扶辰的私人飞机。”他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想问的事，“你以后真的要尽量少沾酒，昨晚上你情况很危险。”
苏瑾墨看着重症监护室的上方，很久才缓缓道：“她叫你来救我的……”
池飕以沉默肯定。
昨天半夜里，雪柔突然按铃，等护士要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拖着昏迷不醒的苏瑾墨从病房里出来了。
随后池飕赶到，发现她脸上有明显的紫癜，那是窒息过后的症状，随后他立刻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掐印。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救，”她的胸口起伏着，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能呼吸，还是因为苏瑾墨太重，“我、我清醒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了。”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她还要尽快赶回病房。苏扶辰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
可是等她刚躺回去没多久，池飕又来到了病房。
她有些惊慌，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下意识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苏瑾墨他……”
“还在抢救。”池飕打消了她的疑虑，然后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苏扶辰的床前，将一块折叠的棉纱布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睡沉点，然后你跟我过来。”
雪柔去了池飕的办公室，她断断续续地讲了刚才发生的事，但省略了一些对话。
大致就是，苏瑾墨来问她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救他，但他并不感激她，两人发生了口角，他想掐死她，但没多久自己却倒了下去。
池飕不语。
最后他才说道：“我给你处理一下脖子上那些淤痕吧，打一种特效针，但有点痛，你忍一忍。”
雪柔猜池飕已然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是医生，而且医术超群。他没理由想不到，其实雪柔是在鬼门关走回来的。苏瑾墨手松开的时刻，她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之后起码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渐渐地缓过来，从慢慢地呼吸到大口大口的喘息。
胸腔好像要爆炸般的疼痛，大脑似乎要裂开了。
她摇摇晃晃地下床想去倒杯水，谁知道竟然碰到一个软软的身躯，顿时跌倒下去。这才发现是苏瑾墨。
她一开始有些惊吓，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她感觉他呼吸微弱，全身却散发出浓到呛鼻的酒气。她更加的惊骇，刚才，为什么没有闻到这么浓的酒味？难道他想要骗人的时候，什么样的客观事实都可以隐去吗？
她去拍他的脸，希望他有点反应。却更加意外地摸到了他脸上湿漉漉的。
借着月光，雪柔第一次看到了恶魔的眼泪。
从他那紧闭着的双眼流出，湿了浓密的睫毛，也湿了俊俏的脸庞。和常人无异，却又比常人美千倍。
她全然不知地欣赏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他此刻情况危急。
这之后，她就做了自己也说不清动机的事，按了铃，拖他出了病房……
真的只是不甘心他轻松死掉吗？
雪柔答不出。
飞机已经跃出云层，阳光铺开金色的大道，似乎直通天籁。
苏扶辰在翻着杂志，他从早上醒来就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让下属按部就班的依计划行事。
他不询问雪柔的意见，而她也乖乖地从命。
池飕又给她开了一些药，苏扶辰盯着她吃下去。然而一直盯着她好几分钟，好像她吃下去的应该是毒药，而他在等她毒发身亡一样。
可是很明显，雪柔登飞机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她尽量不去看苏扶辰，好像多看一眼也会暴露昨晚上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发生过一样。
她后来也很害怕，回想起那种虚脱无力的感觉，四肢百骸好像被一块块的分割开，死亡之路那么清晰。假如苏扶辰第二天发现她死在床上，而脚下躺着一个苏瑾墨，那他会怎么想？
不敢想，不敢想，她不知不觉地捂上了脸。
手被拿开了，她看到苏扶辰正拿着她的手，用一种还算关切地眼神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
雪柔勉强笑了笑，把手心和他的手心重合。
“有点晕机。”她正说着，就被他顺势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