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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互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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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芳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曼曼视若无睹的道:“你真的很快乐很幸福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外表和你的心内形成了如此强烈的反差?如果你真的快乐,为什么在你的脸上只看得到呆板和木讷?如果你真的幸福,为什么在你的眼里看不到生机和平和?”

    咏芳恼羞成怒的道:“你胡说什么,我当然快乐,当然幸福,三爷对我很好,比对任何人都好?你眼睛是瞎的吗?你没瞧见,这头的金钗、这身上的衣服、这耳坠、这绞丝金镯,都是三爷新近叫人专门替我量身订做的……”

    曼曼却只是打量着,摇头,道:“到底你有多没安全感,才让你把一身的家当都穿戴在身上?到底你有多自卑,才打扮的如此花哨只为了吸引人的眼光?到底你家三爷有多浮浅,才会让你代替他来炫耀?或者,你袖子里还揣着白花花的银子?”

    咏芳脸色苍白,腾一下站起身,带翻了小杌子,又是不可置信,又是被窥破秘密的恐慌,指着曼曼道:“你,你疯了,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你敢诬蔑三爷,你敢轻视我?你,你简直……”

    曼曼抚额,盯着从咏芳袖子里滚落下来的两锭银子,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她不过是诈了咏芳一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揣了银子来。

    她还真是幼稚单纯的可笑,看似用尽心机,其实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被陈云方哄的团团转,三言两语,就误以为他是她可以托付的终生良人,为了他,便不顾道德伦理,不顾世俗规矩,不顾情分,就这样气势汹汹的来讨伐自己。

    手段还这样拙劣,底气又这样不足,被人戳中心事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窝。陈云方怎么就想到用她这杆枪来诱惑自己,来挑拨离间她和陈云正呢?

    曼曼都不稀罕痛打落水狗了,只淡然的朝着咏芳道:“很感谢你代三爷来看望六爷,等六爷回来,我会代为转答三爷的盛情,这里简陋,又没有和您相应身份的人来待客,我就不留你了。”

    她连不送都欠奉,径自搬了杌子回屋。

    咏芳又气又窘,又羞又恼,呆立了半晌,只得弯腰拣了地上的银子,喃喃道:“是我错了吗?真是我错了吗?我又哪里错了?”

    她死死咬着唇,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手心里紧紧攥着这两锭银子,哭的不能自已。

    门口停着一辆车,陪同咏芳前来的夏烈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她身形狼狈的出门,就露出了不耐的神情:“可以走了?”

    也不等她,径自上了车。

    小丫头偷偷打量了一眼咏芳,不敢吭声,只是乖巧的搬来了长条椅,扶着咏芳上车。

    夏烈坐在马车里,一边磕着瓜籽,飞快而又利落的吐着瓜籽皮,道:“擦擦眼泪吧,丑死了,可惜了你这身衣服。”

    咏芳受够了夏烈刻薄的语言,可似乎习惯了骂不还口,竟也没有还嘴,而是默默的拿帕子拭净了脸上的眼泪。

    马车嗒嗒前行,车里一片宁静,夏烈突的把瓜籽扔回陶罐里,对咏芳道:“我就说你是个蠢的,听信了夏娆那小蹄子的话,现在后悔可也来不及了?清凉居有什么好?哪里有六爷这里清净自在?偏你不安份,如今又落了什么好?”

    她把视线落在咏芳平坦的小腹上,不屑的道:“你妄想三爷会允许你把孩子生下来?真是蠢的不可救药。”

    咏芳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猛的扬声道:“别说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我早晚还会有三爷的孩子的。”

    夏烈毫不掩饰的嗤笑道:“我多嘴,你就当放屁得了。”

    咏芳气的哽住,反问道:“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整天缠在三爷的身边,千方百计的想要分宠?”

    夏烈还是一脸不屑,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茫然,却很快的笑了下,道:“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的把身子给三爷的。”

    咏芳气的差点哭出来:“我一样是心甘情愿的。”而且还是两情相悦。

    夏烈挑起眼皮瞄了咏芳一眼,嗤笑道:“我的心甘情愿,泛指任何人,而你的心甘情愿,泛指任何诱惑。”

    咏芳怔了,她忽然记起陈云方的指控:“稍微一勾引你就上钩,给你点好处你就脱裤子,不是贱是什么?今天你能背叛小六,明儿个就能背叛我。我给你十两银子让你抛弃一切跟着我,就能有人给你一百两银子来谋害我。”

    咏芳心口一疼,绞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

    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三爷指使夏娆故意来和自己套近乎,故意用衷情来引诱自己,其实他根本对自己没兴致,根本没什么喜欢,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都是一场利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是那么喜欢他爱他,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去做,就算明明看出来他是故意想要借一场激烈的欢爱逼她打下孩子她也认了命,可他怎么能这么待她?

    怪不得他对自己总是忽冷忽热,怪不得他从来都是阴阳怪气,讽刺她对他有所求,怪不得……他根本没想着把她要到身边来,根本没想过要这个孩子,更别说以后的孩子。

    咏芳恨恨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近乎绝望的朝着夏烈道:“你,你都知道是不是?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都不是好人,夏娆不是,夏烈也不是,陈云方就更不是了。她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戏耍自己的感情?都是同样的身份,为什么没有一点感情?她们不予同情倒罢了,竟然如此冷酷的看着自己在泥潭里挣扎,还不吝啬的痛踩一脚。

    她们到底是不是人哪?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夏烈轻笑一声,反问咏芳:“我为什么要提醒你?你是我什么人?别跟我来那一套姐姐妹妹,我没有姐姐妹妹。”

    咏芳张口结舌。

    夏烈看不惯她那傻样,别转了头道:“是你自己的错,你怪别人有什么用?夏娆不是没勾引苏曼曼,她怎么没上钩?是你自己贱,就别怪别人轻贱你。”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贱人,我是真心喜欢三爷的。”咏芳哆嗦着喊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是一样张开大腿奉承三爷?不是三爷还有别人,要说贱你和我一样贱。”

    夏烈也不生气,点点头很真诚的道:“我再说一遍,还是那句话,咱们不一样。不进陈府,我就得进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那是命,我没得抱怨,我也心甘情愿,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我有的选,我比苏曼曼还能坚持,比断臂保节的柳氏还要贞烈。可你不是……”她再次打量了一回咏芳,很肯定的总结道:“你就是个贱人。”

    “我——”咏芳气的哆嗦起来,死死的克制着才没举起手去打夏烈的冲动。夏烈是她们之中最为烈性的一个,直接的近乎粗鲁,泼辣的近乎野蛮,她心情好时,在陈云方的屋里能叫的近乎浪荡,可她心情不好时,又惨叫的跟杀猪一样,对陈云方都是又抓又挠又打又掐又咬,完事后房里都跟遭过强人洗劫一样惨烈。

    连陈云方对她都有所顾忌,更别提旁人了,她可是豁的出去连命都不要的主,咏芳自认不是她的对手,徒然自取其辱罢了。

    可咏芳不甘心,她为自己辩解:“我有什么错?家里穷,否则怎么会落到要卖儿卖女的地步?既然进了陈府,就注定了这样的宿命,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我有什么错?三爷也罢,六爷也罢,都是爷们,我怎么就贱了?”

    夏烈撩起车帘望了眼窗外,自言自语的道:“快到了。”

    咏芳一噎。

    夏烈压根对咏芳的血泪史不感兴趣。说到底,被卖身到陈府的这十个人,谁提起过去来不是一包血泪?咏芳压根没听懂她的话罢了,只一味的认为她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跟这样的人,没什么话可讲。不过是怜悯她,才讽刺她两句,否则,夏烈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她多说的。

    咏芳却已经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整理自己的仪容,待会还要跟三爷回话的,若是被他瞧出自己又哭过了,说不定又会冤枉她后悔离开秋蕴居了呢,又不定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折腾她。

    上次……上次差一点就把命交待了,果然有多大的欢愉就要付出多么痛苦的代价。

    一想到要见陈云方,咏芳就说不出来的恐惧,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期待,她竟然觉得在那样暴虐的冲撞下,她得到的是报复的快感。

    尽管咏芳不知道该报复谁,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的痛苦,陈云方也不会例外,既然这个世界不让她快活,那就一起痛苦吧。

    夏烈哼一声,高傲的率先跳下车,懒的提醒咏芳,她这个模样,着实是比女鬼强不到哪儿去,她脸上的情绪一览无余,活该她沦为三爷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