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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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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之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外面漆黑的夜色就像一个幕布整个笼罩在大地上,压在心头沉重无比,而今天恰巧就是一个黑色的日子。

    前任商会主席许裴成在卸任之后不到几年时间就因心脏病复发而去世了,外界对此猜测众多,有部分的人都传许裴成之死的内幕只是因为他坚持不愿意与日本人合作,这才遭了日本人的毒手,在这个日渐消沉的城市中,生命的存与逝都显得微不足道,只是眨眼之间便能从天堂掉落到地狱。

    而善之就是许裴成的孙女。

    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许裴成是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死去的样子很安详,第一个发现他死亡的人是许家的家庭医生,之后便是准备丧事了。

    善之睁着眼睛到天亮是最近她常做的事情,然后等着佣人来唤她起床,如木偶一般洗漱吃饭,之后再去追悼会的现场,默默地看着商场上那些熟识的面孔一个个在她面前来来去去的,所说的都是重复再重复的语句。

    善之觉得自己有点累了,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身子往一边歪倒的刹那有一只手适时地扶住了她,她只偏头瞥了对方的衣服一角,便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了对方身上。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道。

    “你可别赶我走,也不是我要过来,是大哥逼着要我来看着你,就怕你支撑不住,没想到还真是被他给料准了。”说话的人是和善之从小玩到大的邵琦,两个人算是标准的青梅竹马,一路吵吵闹闹地成长。

    善之听他这么一说,勉强撑起脑袋在会场里看了一圈,“怎么不见你大哥?”

    邵琦撇嘴,“大哥和你父亲正在谈事情呢,你没瞧见你父亲也不见人影了吗?”

    善之这才安心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想要睡觉了,邵琦却在她头顶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些什么。”

    邵琦的大哥邵华和善之的父亲许承君是多年的好友,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多,只是邵琦出生得较晚,这才成了善之从小的玩伴。

    善之有一个做商会主席的爷爷许裴成,有一个占满了全市三分之二纺织厂的外公柳德隆,有一个英俊能干的父亲许承君,还有一个美丽温柔的母亲柳澄,而邵家兄弟两个的家境却远远不若许家的富足。

    邵琦出生的时候邵华已经十七岁了,家境的不富裕让邵华对着年幼的弟弟从小就担负起了养家的重责。邵母的身体一直不算大好,邵父在一次工地上出了事情,命也丢了,工厂里陪了些钱算是了事,因此一个家都靠着邵华一人来支撑。他便是在那个时候拿了全部的钱去买了一个店面做起小本买卖,有种孤注一掷的大气,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孤勇。

    再后来邵华又无意中认识了许承君,借着许家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这才慢慢地壮大起来的,但尽管如此,和许家相比,邵华在这个城市的根基还不算太稳固。

    善之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是粗狂得有些吓人,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她才七岁,一个刚刚开始识别异性的年纪,而邵华就在那个时候随着许承君出现在了许家的宴会上。

    小善之牵着母亲的手偷偷地观望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眼神都和父亲的儒雅不同,如果说父亲是一个噙着微笑决定工厂里数千名员工生活的商人,那么他就是一个挥着鞭子肆无忌惮豪夺的霸主……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强盗。

    许承君将邵华带到小善之的面前,说:“善之,叫邵叔叔。”

    小善之当然不愿意,一下子就躲到了母亲的身后,只探出一对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许承君向来是疼爱她的,见她不听话也只是佯装生气地说:“善之听话,快叫邵叔叔。”

    小善之这才不甘愿地叫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就连她自己都怀疑是否开口过,只是两瓣红嫩嫩的唇张开了又合拢起来,算是完成了一个使命,接着又重新缩回母亲的背后。

    彼时的邵华正需小心翼翼地维系自己和许家的关系,邵华没有和小女孩打过交道,在家里管教自己不听话的弟弟邵琦时靠的是责骂,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孩子听话。

    邵华见到小善之时他也是在心中不停打鼓的,这个许家的掌上明珠,他一个粗人岂能在她面前板起脸?他只能远远地躲着,就怕弄伤弄疼了她,将他和许承君的合作关系也破裂了。

    见到小善之自己先躲开了,邵华倒是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之后就是小邵琦的出现,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自然而然就能玩到一起,小邵琦玩过的小善之没有玩过,所以她好奇,邵华曾经阻拦过,也曾在家里告诫小邵琦不可以带坏了小善之,可孩子又怎么能是听话的呢。

    两个孩子第一次闯祸是在相识的一个月之后,小邵琦在观察了小善之许久之后终于对她下了定论……这是一个蠢呆了的富家小姐,什么都不懂。

    于是,他自然也就将邵华的叮嘱抛到了脑后,带着小善之的玩具出去找野孩子们赌博,在输得精光之后,其他人看上了小善之头上的发饰就要小善之给他们,小善之死活不同意,邵琦也觉得对方过分了,就拉着小善之要回去,可对方却不放他们离开,几个孩子自然就打起架来。

    小邵琦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对这种事情的反应要比小善之机灵许多,见明显打不过人家,还不赶紧跑了再说,拉着小善之跑了几条街这才甩掉了后头的野孩子们,可身旁的小善之却哭了起来,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如何也是不能回家的,小邵琦就将小善之带回了自己家里。

    邵华回到家里一眼就看见乱糟糟的小邵琦还有一旁噘着嘴的小善之,心里就知道一定是闯祸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也就不急着问原因,毕竟是兄弟两个,邵华一个眼神,小邵琦就乖乖地自觉去一边的角落站着,没有命令就不回头。

    小善之本来就惧怕邵华,见他拿着药箱要给她上药,脸上还是死板着,心里就怕他是不是就像小邵琦常常说的“我大哥经常会打我”一样也对她开打,于是在他靠近了之后,小善之立刻跳下了凳子,跑远了,边跑边还在嘴里叫着:“要一致对外,不能起内讧!不能起内讧的!”

    邵华一开始还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怔在原地,后来听了她嘴里嚷嚷着的话又觉得好笑,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就轻松了下来,眉眼反倒是好看了些许。

    “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是他。”小善之手一指,就指向了正在站角落的小邵琦。

    小邵琦因为面对着墙壁站着,所以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见她当着邵华的面还这么正大光明地嚷嚷着他最为经典的口头禅,又很无耻地出卖了他,心里大为光火,决定以后一定要给她点教训看看。

    邵华却是笑了起来,对着小善之招手说:“过来,我给你上药。”

    小善之端详了他的神情,然后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邵华的动作很轻柔,小善之看着看着也笑了,觉得邵华一下子亲切了许多。

    “上完药我就送你回家去。”邵华低着头说。

    “不要,我不要回家。”小善之扭捏着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

    邵华是个大男人,整日也没时间揣测女孩子的心思,自然也不清楚小善之的想法,只是拍了拍她的头顶,说:“放心,我送你回去,你父母不会责怪你的,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你的错。”

    邵华带着小善之出门的时候,正在站角落的小邵琦连头也没有回,认真地站他的角落,实在是乖透了。

    邵华看天快黑了,怕许家的人等着急,就带着小善之想抄近路。小路不太好走,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就会崴了脚,邵华一开始是牵着小善之的手往前走,后来又觉得动作太慢,还不如他一个人走得快,就索性将小善之抱在胸前继续走。

    小善之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什么,下一秒就已经被一双手圈在了胸前,他也的确是健步如飞了,小善之感觉傍晚的凉风微微吹拂在身上的感觉很不错,看着慢慢往后移动的街景,想起了小时候被父亲挂在身上玩的情景,自然地就将手圈在了邵华的脖子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安心地将全部的自己都挂在了他身上。

    回到许家的时候小善之已经睡着了,邵华对着许承君夫妇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原因,然后就回去了。

    小善之隔天醒过来之后只觉得昨晚做了一个美梦,她和母亲说:“我梦见申申抱着我在天上飞,他说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我。”

    申申是小善之的一个巨型玩具,有半个小善之这么大,她常常抱着申申睡觉,每天都抱着,可就是昨晚她觉得申申好像变得真实了,带着暖暖的体温,让她忍不住就想靠近,那个温度和父亲母亲身上所传递的又大有不同,可是让她一样的留恋,她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小邵琦还是继续和小善之一起玩,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自然是不敢再带着小善之玩一些危险的游戏了,只是因为小邵琦是知道小善之怕邵华的,故而常常借口带着小善之往自己家里跑,有几次玩得晚了自然而然也就在邵家歇下了,时间一久,邵华就在自己家里给小善之准备了一个房间。

    邵华在奋斗了几年终见成就,房子从小巷子里搬了出来住上了洋房,他也请了教书先生来教小邵琦识字,日子过得也是越发的好了。

    邵琦和善之十多岁的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邵琦是男孩子心比较野,对于情感的事情自然也比善之开窍得要早,他的启蒙教育是来自于邵华。

    家里经常出出进进的女性,除了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善之之外,就是马兴茹……一个有名的交际花。

    好奇是孩子的本性,他常常见着邵华与马兴茹进了房间后便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他心里好奇,就想着马兴茹是女的,善之也是女的,就让善之帮他解疑,突发奇想之下,找了一日就将善之也关进了邵华的房间里,想着等明日善之出来,好给他疑惑解答。

    那日邵华回来得较晚,刚刚从外面应酬完回家,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烟酒的味道,进了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就脱了外套扔在床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褪去身上剩余的衣服裤子。

    如果说邵琦是因为好奇而成长,那么善之就是因为邵琦的好奇而第一次对异性这种生物有了第一次近距离的触碰,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触碰。

    邵华出了浴室,只用一条浴巾围住了下身,将床上的西装拿开准备睡觉,谁知被子里就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女孩,霎时也将邵华吓了一跳,睡意全都惊没了。

    他下意识地就将被子绕着手扭了几圈,然后圈住了对方的脖子,待看仔细了才发现原来这个闯入者正是善之,这才将她从被子里解救了出来。

    善之也是惊魂未定,哪里想到邵华的防护能力这么敏捷,她正拍着胸脯抬头去看向邵华时,却忍不住又是一愣,邵华的体格和她所见过的男性都不同,邵华的健硕是从小实打实地锻炼出来的,吃的苦、受的难都能从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能看出来。

    正在善之愣愣地看着他的身体说不出话时,邵华却皱眉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邵琦人呢?”他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弟弟,知道一定又是那小子惹出来的事情。

    善之摇头,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还是盯着他的上半身看,邵华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出有些不妥,就从衣橱里拿了件浴袍随意披上,他是不习惯穿浴袍的,又因为自己也算是看着善之长大,多年来只当善之是个孩子,也就没有在意,将浴袍随意披在身上算是了事了,浴袍的带子也没有系上,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反倒惹得善之眼红红的。

    “走,我送你回你自己的房间。”邵家为善之准备了一间风景很好的卧房。

    善之却没有动弹,只呆在床上说:“房间被锁了,房门钥匙在邵琦的手里。”

    邵华低声骂了邵琦一声,然后就说:“我找他去。”

    “他今晚住在同学家中,不回来了。”

    邵华听了就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有猫腻,说不准又在谋划些什么,但也因为白天工作,晚上又应酬实在是累了,也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就说:“那就住他的房间去。”

    善之却不愿意,“他是一个男孩子,我才不住他的房间呢。”

    “那你住哪里?”

    “这里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反倒是将邵华给说笑了。他从善之的语气中听出了些端倪,以为善之和邵琦之间有着什么情愫,今夜只是少男少女的闹别扭而已,也就笑着妥协了,只当自己猜测的是对的,就抱起善之往床的另一边挪了一些,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

    “那就睡觉吧,晚上可别乱翻身。”邵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算是清晰的。

    “邵叔叔,我们不做些什么吗?”善之好奇地问。

    “做什么,你要是想做什么等明天再去做。”邵华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他已经渐渐进入梦乡了,哪里会想到孩子们的心思竟然已经动到这种事情上了。

    善之一手撑着脑袋,撇着嘴角看着睡熟了的邵华,发现就连他睡觉时候的姿势都是极具霸气的,一张床被他一个人就占去了三分之二,善之只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边。

    善之和邵家两兄弟也算认识多年了,却还是第一次能够这么安静地观察邵华,平时他总是和父亲在一同商量事情,不是父亲周围也会有其他人围着,他也极少时间会来和她一个小女孩套近乎,他似乎不屑这么做,又似乎是怕她一般逃得远远的,见到了也只是打一声招呼,如果说是因为他不想和她说话,不如说他是不明白如何和一个小女孩打交道。

    邵华的眉毛比邵琦要粗犷浓烈一些,白日里他的一双眼睛不怒而威,配上这样的一对眉毛恰到好处,他的鼻子坚挺,嘴唇不宽不薄正正好好。

    善之在心中勾画父亲的轮廓,只觉得邵华和父亲却是不同的,若是有一天父亲也长成邵华这个样子,在善之的心中那还是温和可亲的一张脸,那是属于父亲的标志,可这张脸长在邵华的身上,偏偏就能让她生出一些不同的感觉来,而她并不清楚那种感觉称之为什么。

    善之从小抱着申申睡觉已经习惯了,晚上自然而然地就抱着邵华,邵华在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一只柔嫩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这只手从他敞开的浴袍中一路摸索进去,然后停在他的腰间。

    女孩柔软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肌肤,一个小脑袋枕在他的一只手臂上,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将手伸出去借给了她用的。

    因为怕吵醒了善之,所以邵华在床上又耽搁了一些时间,有一个人醒了,两个人之间自然不若睡觉时那么自然地亲密在一起,两人之间有了缝隙,善之就放弃了这块温暖的地方,翻了个身,却正好让邵华有了抽出手臂的空间。

    手臂被枕了一个晚上有些发麻,他轻手轻脚地下床,也没有去相连的浴室里梳洗,离开了房间关上门,他才动作利索地穿衣。

    晚上邵琦回来后自然又少不了邵华的一顿责罚,他却兴冲冲地跑去找善之问昨晚上关上了房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善之只觉得昨晚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她的高兴是打心底涌上来的,觉得昨晚抱着邵华的时候,特别安心。

    邵琦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觉得心里不甘心,之后便在外面自己找了女人来试,这才有了邵琦的荒唐事迹。那初尝**的荒唐一直延续了几年,头一次和女人上床后,邵琦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女人微笑着的脸上淌着红晕,脑中不期然想起了那日早晨看见的善之也如这般幸福的微笑,他在心里断定那个晚上,大哥一定也和善之做了如他一样的事情。

    两个孩子这样的心思,邵华这个当事人是在多年之后才无意中从邵琦口中听到的,当时早已是哭笑不得。邵琦已经长大,总不能再像小时候一般追着他打吧,而对于善之,他只深觉遗憾,这种遗憾侵入了他的骨髓,让他痛苦不已。

    邵琦自从尝过了**之后,就仿佛一下子长大,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知道男女有别的男人,没有原因的,他自然而然地就疏远了善之,而善之也没有注意过这件事情,她的心思在邵华的身上,她总是趁着邵琦不在家里的时候偷偷地爬上邵华的床,在他的房间里装睡,然后死活赖在邵华的房间里不走。

    邵华一开始还纵容着她,后来她长大了,身体上的发育那么明显,让邵华不得不去注意这些事情的影响,这才拖着善之回了自己的卧房。

    邵华也是不明白的,为什么好端端的善之就突然纠缠起了他?反倒平时也不常见到她和邵琦玩闹了,家里因为有了善之常住,许承君也曾笑着开玩笑说:“算了算了,你就赶紧认了善之做干女儿算了。”

    当时邵华只是笑着并没有答应,认了善之做干女儿也算是和许家拉近了关系,但他心里有着另一个打算,他只以为善之和邵琦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自然深厚,又因之前的猜测,觉得将这两个孩子凑到一起,来个结亲,和许家成了亲家,自然要比认干女儿的事情来得更加妥当些,这才没有同意下来。

    家里有了一个善之,从前他嫌麻烦,都是让马兴茹来家里的,如今为了避开善之,这才自己跑去了马兴茹那里,却也在那里听见了关于邵琦的消息。

    他因为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自从邵琦长大之后就不常管教,这回却听见他流连花丛的消息,顿时气得不轻,只气邵琦不懂他的苦心,不洁身自好,如何让许家的人放心将善之嫁给他?

    邵琦被逮回家的时候很是狼狈,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处擦伤,善之听见声音下楼来看时,就见到他被邵华提着衣领,扔在沙发上的景象,顿时就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邵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她的幸灾乐祸,却因邵华在场,敢怒而不敢言。

    邵华因为晚上还有事情,就将邵琦交给了善之,只对她说:“给这小子脸上上药,你陪着他几日,这几天别让他出去了,我外头事情多,善之你就替我看着他。”

    善之自然高兴地领命,而邵华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为了让邵琦安分几日,二则是为了让善之和邵琦能够培养感情。

    他也是一个男人,也从青年的风流狂傲一路走过来的,自然清楚当一个男人闻过了野花的香味之后是很难回头的,特别是一个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社会的少年。邵琦没有稳定的心性,没有看透繁华的沉淀,他自然无法抵得过外头的诱惑,而这些等邵琦到了他这个年纪,自然而然就会舍弃了。他的这个年岁,经历得多了,看得也多了,男女情爱反倒已经不是一个诱惑,更像是一个毒素,让他避之不及。

    邵华离开后,邵琦就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对善之却是横看竖看,怎么都看不惯,一把扫掉她的手,“别装好心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可笑开了。”

    善之也不说别的,还真就认真地点了头,可把邵琦给气疯了。

    善之就笑着问:“你到底是干什么了,让你大哥这么将你带回来了?”

    邵琦瞥了眼善之,不自在地将头扭到一边去,脸上有些暗红,毕竟是个少年,被一个女孩子问起这等事情,心里还是觉得别扭的。

    善之却没有想那么多,一个劲的追问着,邵琦被她问得心烦意乱的,就丢出了一句:“我能干什么?你又当我去干什么了,我做的事情你和我大哥不都做过了吗?”

    善之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愣住了,“我和你大哥做什么了?”

    邵琦哼了一声,拿眼睛斜瞟着她说:“做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一男一女关了房门能做什么?”

    善之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说:“睡觉啊。”

    邵琦瞪大了眼睛看她,见她还笑得一脸无辜,只能摇头叹息:“真是个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