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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忘川水,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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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以为是的孤傲,如作茧自缚般,既缠住自己的心,也将你隔绝在外,若生命轮回,我定告诉你,其实我……爱你。

    ——墨潇

    那夜的缪城,太平长安。

    皇宫,御河畔,夜风扶柳,隐于重重假山之后。

    一女子素衣白纱,青丝婉转,墨色的眸子氤氲在泪光下,她淡淡开口,嗓音却不带一点哭腔,只有莫名的决绝与冰冷,“瑾川,永别了!”

    然后,纵身跃下,深秋的御河,冰凉刺骨。

    往日温存都浸泡在寒水中,就连那个人的眉眼,都变得冰冷无情,耳边只回旋着他一席伤人之至的话:苏沁儿,朕从未爱过你。

    伤人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我一直那么爱你。

    若不在乎,你又怎能伤得了我?

    幽冥司,冥主端坐其上,素衣女子垂首立于殿中,双眼呆滞。

    判官拿着生死簿,幽声念着:苏沁儿,生前受封大夏皇后,一生坎坷,为情所困,为情而死。

    自始自终,那女子都一直垂头,冥主道,“苏氏,抬起头来。”

    苏沁儿抬头,于是,满殿哗然,她眉心那朵银白色的花影,分明就是,就是尊神映渺。

    天地之间,鲜有人知,尊神晋位神帝,须历三劫,方能君临四海八荒!

    幽冥殿中,祭歌,絮苒亲自来接尊神映渺归位,当那道银白光束注入眉心,世间便再无苏沁儿,有的是映渺,历凡劫晋位的帝女映渺。

    自此,神帝之位尘埃落定,虚褚输了,输给了自己的亲妹妹。

    然而,那段伤情的过往,却让她再不似往日那般活泼,整天愁云惨淡,心灰意冷,关在殿中一言不发。

    弄得整个上古神界都是死气沉沉的,满殿朝臣焦虑不已。

    絮苒捧了个上好的紫檀香炉到玉宇宫去看望情伤未愈的映渺,还特地将那香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哪知映渺却一把抓住絮苒的手,眨眨眼睛,楚楚可怜道,“苒苒,你一道玄雷劈了我吧,我,我真不想活了。”

    絮苒大惊,手中香炉倒地不起,“你,你真是映渺么?莫非是凡间走一趟,伤着脑子了吧。”

    映渺颓然地垂着头,念些伤春悲秋的酸诗,“曾与君相许,一生永不离,转眼青丝雪,故人魂去兮……唉……”

    末了还长长叹口气,滚落两滴美人泪。

    而此刻的凡尘,夏都缪城,皇后投水自尽的次日,皇帝墨瑾川**于宫中,同日,尊神墨潇偷偷摸摸的归了位。

    絮苒火急火燎地赶去墨潇的府邸求助,正遇着沾了一身凡尘的墨潇,忙招呼道,“潇潇,潇潇,不好了,映渺疯了。”

    墨潇顿了顿,扶着额角道,“怎么,魂魄没归位么?”

    絮苒道,“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她不想活了。你,你说这是贪生怕死的映渺说出来的话么?唔,当是她在凡界受了些什么打击吧。”

    墨潇从怀里探出一个瓶子来,道,“早料到会这样,回头你将这个混在她喝的琼汁里,一了百了!”

    絮苒跳了一跳,惊悚道,“你,你这不会是什么毒药吧。虽说映渺此时有些神神叨叨,但你如此将她了结了,会不会恶毒了些?”

    墨潇递瓶子的手僵了僵,颓然道,“你瞧着我竟是个这么没节操的尊神么?不过是幽冥司的忘川水罢了,你给她喝了,她将凡尘那些事儿忘了个干净,不就没事了?”

    絮苒惊叹于墨潇的无耻,但又深深为他的智商折服,自己怎就没想到这么直接的方法,待赞叹过后,便握着那忘川水奔去了玉宇宫。

    墨潇叹了一口气,自苦一笑,“墨瑾川,你终究失去苏沁儿了。”然后将手中碧玉化作灰烬,扬在了空气中。

    玉宇宫,映渺方才又撞了一趟雕花柱,皮都没蹭着半点,倒是那倒霉的柱子起了个大坑。

    絮苒进去时,正遇着自杀未遂的帝女映渺煞是气馁的坐在那里,絮苒尖着嗓子唤道,“渺渺,渺渺……”

    映渺依旧垂首坐在那里,丝毫不动弹,倒是映渺养的一只小白猫舔着爪子过来了,眼巴巴望着絮苒,絮苒啐了一口,道,“我没叫你,叫的是你娘呢。”

    于是小白猫缩缩爪子,跳回了窝里。

    絮苒捧着一瓶琼汁走过去,笑意盈盈,“渺渺,来,喝点水吧。”

    映渺头也没抬,任由絮苒把琼汁灌进嘴里,末了微微睁着眼睛,道,“幽冥司的忘川水竟这么好喝,回头你记得再去讨些来。”

    絮苒手中的玉瓶哐的一声砸了下去,讶然道,“你,你竟知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何要喝?”

    映渺伸出手指沾了沾碎片上的琼汁,舔了舔道,“因为闻着就好香……”然后甚迷茫地抬头,“这东西不会有毒吧,唔,如果我死了,你记得把我和瑾川埋在一起。”

    “谁?”絮苒问。

    映渺道,“就是瑾川啊……”

    “瑾川是谁?”

    映渺想了想,道,“瑾川就是……”恰巧,沐浴后的墨潇风度翩翩地迈着步子进来,满脸春风。

    “墨潇!”映渺喊道。

    絮苒自顾自念叨着,“瑾川就是墨潇?”回头,却见墨潇进来,先映渺一步便扑了上去,“唔,你终于洗了澡了,方才见你一身凡尘,都不敢抱你。”

    墨潇掰开章鱼似的絮苒,挑了挑眉道,“原来你这么沾不得凡尘啊,如此甚好,回头我定再去凡尘滚一圈。”

    絮苒擂了擂额角,道,“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便肆意糟蹋我践踏我对不对?”

    墨潇云淡风轻推开她,径直走到映渺面前,挑起她玲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道,“映渺,听说你近来神神叨叨,我便来瞧瞧你。唔,如今看来,倒也没多凄惨,你若想要在我这里博取些同情心,应当把这小鼻子哭得更红些才是。”

    映渺眨了眨眼睛,张着小嘴喘了两口粗气,突然脑中一空,直挺挺地栽了下去,因着墨潇站在她面前,这一栽,便朝着墨潇栽去。

    墨潇以为映渺是要偷袭他,忙跳开,于是,倾国倾城的帝女映渺,便甚没形象地在自己的寝宫里摔了,且还是脸着地,更为丢脸的是,目击者乃素来最会传八卦的尊神絮苒以及最爱嘲笑她的尊神墨潇。

    絮苒看了看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映渺,再看了看微微蹙眉的墨潇,道,“渺渺自杀多次未遂,如今竟被你说死了么?唔,潇潇,平素里只知道你嘴巴毒,却没想到你竟能把一个尊神说死。”

    墨潇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拢着袖子道,“当是忘川水的功效发挥了吧。”

    絮苒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从一开始便想问你来着,这忘川水当真有这么大的功效,能抹去一介帝女的记忆?”

    墨潇正去扶摔得鼻青脸肿的映渺,随口应了声,“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是先把映渺弄床上去吧。”

    絮苒还在若有所思,这句甚有歧义的话便没进了她的耳朵,却直勾勾的钻进了正在跨门进来的祭歌耳里。

    祭歌一愣,随即手捏印伽,一道雪白光束簌簌冒出,“墨潇,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行径?”

    墨潇正抱着映渺向床榻走去,被祭歌这么一扰,只好腾空一跃,发自本能的伸手一挡,当那紫白两道光影碰撞时,“嚯”的一声,汨桑幻境出现了。

    于是,尚在昏睡中的映渺,便被累得莫名其妙进了汨桑幻境。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玉宇宫的房间,哦,不是,应该说是和玉宇宫的房间一样的房间。而床前,坐的是罪魁祸首之一的祭歌。

    祭歌正一动不动地守着她,见她醒来,小心翼翼问了句,“渺渺,你可记得我是谁?”

    映渺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半晌,从被窝里伸出小拳头对准祭歌的眼睛打过去,然后吹了吹手,云淡风轻道,“你说呢?”

    祭歌颓然,对着门外嚎了声,“潇潇,进来。臭脾气的映渺回来了。”

    于是,墨潇一袭玄衣,施施然走进来,在一丈外停下来,仔细打量着映渺,“喂,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映渺想了想,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祭出雪刃,直扑向墨潇,“你倒还好意思讲,墨潇,你可对得起我?”

    墨潇一怔,“你,你没忘?”难道还真让絮苒那妮子说对了,这忘川水抹不了尊神的记忆。

    哪知映渺冷笑道,“哼,你倒希望我忘。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把我推进凡尘是为了推卸责任,不想当那劳什子的神帝,哼哼,三界生灵对你墨某人来说不过是一片浮云,你自个儿不想挑大梁,就把我往火坑里推。”末了将手搁在墨潇肩上,乐呵呵道,“可惜了,我映渺又岂会做你的替身,哎呀,这一觉真是睡得相当的沉啊,嗯……也睡得相当的适时,把你那美梦都打破了吧。”说完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却见墨潇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每每墨潇有这种眼神,那就表示他的阴谋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