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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真正的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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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祭歌站于我之左,墨潇立于我之右,两大尊神分至两列,“呵呵,不是又如何,这三界九州四海八荒,又谁敢在本尊座下放肆,看来我沉睡已久,倒不知如今天地间,还有这么不怕死的东西。”

    “映渺。”祭歌突然拦住我,“凤栝劳苦功高,膝下只有这一女,你且看在他面子上,饶她一次吧。再说,她虽冒犯你天威,然并未有什么大错,你若出手,她必万劫不复,你何苦这么心狠手辣。况且她做你的替身这些年,也没少吃苦头,你……”

    “祭歌,我是个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不过,睚眦必报又阴人不见血素来便是我的特色,当初我在做凤池小七时,平白受的那些气我可是一件没忘,凤栝的劳苦功高早抵过了,此次她复入魔道,我留不得她。”银白的光晕萦绕在指尖,挽袖迎风而展,凤六,是你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

    是,祭歌没说错,我若出手,她必万劫不复,当那巨大的虚空之手按住凤六,直击她灵台,却被另一只手挡了回来,那么强势的本源之力。

    “墨潇!”我愤恨,“你居然为了她动用本源之力与我抗衡。”

    墨潇收手,挡在凤六面前,“映渺,不可以。”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墨潇,你不会真把她当成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吧。”我懊恼地看着他,该死,不会假戏真做吧。

    他白了我一眼,“映渺,你别忘了,你的玉骨在她身上。你若以天火焚了她,玉骨怎么办。”

    是喔,我的玉骨还在她身上,那玩意儿没什么实质作用,就是个表面东西,我也浑不在意,不过好歹是母神留下的东西,我自当好好保管。放在一只后古的小凤凰身上着实不成体统。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我便先将玉骨取出!”

    伸手去探,却赫然发现……

    “玉骨,没在她身上。”我错愕,“怎么可能呢?”

    在把凤渺渺浑身骨头摸了个遍后,我绝望了,“真的没在,玉骨失踪了。”

    墨潇摸着下巴,祭歌也一副沉思状,却在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在凤六身上渡了层光,“干嘛呢祭歌,你投敌叛国呢。”我一声大喝,祭歌一抖,“没,没……”

    看他那明显心疼的模样,我讪笑,“祭歌,你不会……嗯嗯?”

    他脸一阵红似一阵,墨潇一把揽过我肩,“映渺,你正经点,现在不是埋汰人的时候,玉骨是你与母神血脉相连的信物,应当除却你和虚储……”

    “虚储!”我们三人突然异口同声。

    应当只有这种可能性,虚储把玉骨拆走,且在凤渺渺体内灌了魔性,才让她重新堕入魔道。

    “可,可是虚储他……他不是傻了么?”我轻咬着下唇,鼓着腮帮子,两眼水汪汪,万分委屈看着墨潇,“你瞅瞅,我这样子是不是很衰。”

    他捏了一下我脸蛋,“是很衰,从没见过你这么衰的帝女,你说你好端端的把玉骨拆下来干什么?”

    我扁扁嘴,“还不是因为你,想着换个身份唤醒你嘛。”

    他对着我脸蛋用力一掐,“那你拆了玉骨就糊弄住我了吗?”

    我说,“你阴险!”

    他说,“是,我还狡诈呢。快走吧,祭歌他们都走远了。”

    看着他玄色背影,落英缤纷,流光溢彩,我觉得,今后风风雨雨,都没什么好怕的了。

    沁儿,那夜举身而下,滚滚御河三千水中,你可曾恨过墨瑾川?

    未离,当年平地飞雪,燎燎烈焰无妄火里,你可曾念过澈羽君?

    而映渺,这三世纠葛,赫然回首,却发现,一直伴着你的,都是那个人。

    他真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如此,你还怕什么呢?

    “映渺,快点!”远远的,墨潇朗声。

    我笑答,“好!”

    墨潇,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苍月引路!”我割破手腕,血脉为引,如此,我们一行四个尊神加一只晕厥了的小凤凰瑞气腾腾地杀到了古庙。

    难道,虚储醒了?

    可是,应当不会这么快才是啊。

    古庙被一层强势的结界包围,远远的便感觉到那浓厚的肃杀之气,当我和墨潇赶到时,发现师父和祭歌站在古庙之外,祭歌回头对我们使眼色,让我们注意师父的神情。

    而我也因此看到,素来风雨不动的师父,那眉毛竟在此刻拧成了花,最诧异的是,竟见他祭出了护身兵器噬阳枪。

    噬阳枪出,三界惊魂。

    这是上古时期的传说。

    而师父的那把传闻中威力巨大的噬阳枪,在上古时便只是作为观赏物放在师父的雨晴殿中,而且还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幼时,远古尊神就我和絮苒年龄最小,且酷爱胡作非为,素日里,师父说往东,我和絮苒便势必要往西,即便被提溜着赶鸭子似的往东走了,暗地里也得偷偷摸摸来一趟西,因此,在大家伙儿苦口婆心告诉我们师父那噬阳枪万万碰不得时,我和絮苒相对看了看,诚恳地告诉对方,“听到没有,碰不得喔。碰了会打雷的。”

    然后晚上又不约而同的偷偷摸摸跑进殿中,要去将那神枪亵玩一番,哪知遇上了扶摇那死不开眼的臭女人,一状告到师父他老人家面前,师父罚我和絮苒一人誊抄了一百遍的大德金刚经,且还禁用神力,禁找帮手,禁止写完之前出大殿,于是,我俩老老实实在大殿里跪了一晚上,老老实实誊抄了一百遍的大德金刚经,边抄边商量今后若要下手,定得有个详细计划,且还密谋着要好好整整扶摇那告状婆,然而自那日起,师父便将噬阳枪随身携带,让我们彻底绝了亵玩的机会,是以此生对大德金刚经十分痛恨,也对告状的扶摇十分痛恨,如今想来,大约我们和扶摇的梁子,便是那时结下的!

    只是想起当时抄了那么多大德金刚经,也没能见识到噬阳枪的威力,心中有些怅然,今日能开开眼,我略微欣慰,又想着这里离黑石涯不远,絮苒的元神未散去,便也能同我一起欣慰。

    “别傻笑了,老头子不太对劲。”墨潇撞了撞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那如临大敌的神情,让我有些纳罕。

    “不就是舅舅布下的结界吗,师父,你不必如此紧张。”我笑道。

    这气泽如此熟悉,分明就是沂炀,只是,舅舅为什么要将这里,以如此浓厚的结界包围着。

    我才离开不过半日,这里的肃杀之气,便胜了许多。

    “你说,沂炀是你的谁?”师父看着我,平日里吊儿朗当的他,突然这么一本正经,让我有些受不了。

    “喔,舅舅啊。他说他是我的亲娘舅,师父,你们三个不是还拜过靶子吗,怎么现在反倒像仇人。”我说。

    “正邪不两立,我穹央怎会和他这种邪神称兄道弟,映渺,他……”

    “穹央,数千万年未见,你还活着?”结界内,一声轻叹,略带些讽刺。

    “追杀了你数千万年,沂炀,今日,我便要手刃你,为汨桑雪恨!”话罢,噬阳枪起,三界动乱。

    “你胡说,汨桑没有死,她晋位神帝,享永世尊荣,她怎么可能死!”沂炀凭空而起,透过浓厚的结界,他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染血。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看枪!”

    一场激战,由此而生。

    古庙之外,天翻地覆。

    突然,“嗷……”

    一声嚎叫。

    我与祭歌墨潇相视一看,“是白虎!糟了,絮苒……”

    黑石涯畔泥淖翻滚,一道冲天之力自涯上漫出,四神兽抵死相抗,而黑石涯央,祭台之上,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妖娆万分,神色却是十分狰狞。

    “是扶摇,她在集聚魔性,难道是要重塑魔祖之神,让魔祖重新面世。”祭歌低声道。

    “不太像,虚储的宿体并未在此,即便魔祖本源之力归来,若入不了宿体,便只能飘零天地。”墨潇一双眼看得通透。

    我微微眯眼,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很好,扶摇,你事事与我做对,我今日便要你一偿宿怨。

    双臂平摊,挽袖随风而猎猎,浩瀚的银光铺天盖地,“四神兽归位!”转眼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自祭坛而下,立于我身后。

    “主人。”齐声,“属下为护絮苒尊神元神不散,已将尊神本源之力存于祭台上的封印之中,确保无虞。”

    我微微回头,“干得好!”

    抬眸,扶摇,这些年,你的日子是过得太好了,竟以为,这天地间便是你一人独步?呵呵,简直荒谬!

    “苍月出鞘。”银光裹寒铁,黑石涯边,风雨萧条。

    而扶摇猖狂一笑,“谁,敢阻我?”

    她一袭火红长袍,隐在这烟雨朦胧,漫天飞羽之中,赤色光芒自指尖婉转,霎时席卷天下。

    “阿卜若卜米亚若,阿卜若卜米亚若……”古老的咒语镌刻在凭空幻化的石柱之上,波浪滔天,澎湃喧嚣。

    “擎天咒!”祭歌惊呼,“她怎么敢……”

    我嘴角携着一丝冷笑,让苍月的寒气冲破结界,直逼扶摇,“你以为用了这擎天咒,便能将魔祖召回吗,扶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萧索江城,飞絮蒙蒙,指尖画出一个古老的符咒,以元神相撑,脱离宿体那一刻,符咒霎时变得如天幕般浩淼,罩住扶摇的擎天咒。

    即便我不是帝女,也照样镇住你扶摇。

    “映渺,我来帮你!”墨潇和祭歌同时出手,两道神力弥漫开来,恍恍惚惚中,我仿佛看到,当年我跳下噬魂崖,絮苒墨潇祭歌齐力镇虚储的模样,那时,他们定也如现在这般默契,不需要任何言语,哪怕一个眼神,一抹淡笑,便配合得天衣无缝。

    “扶摇,你还有什么话说?”当苍月抵在她喉间,我问。

    她抬头看了看晦暗的天空,仿佛自言自语,偏偏声音里又满是凄厉,“你们,阻止不了的!”

    突然仰天长啸,“魔祖,降临!”呼唤声惊天动地,竟将我三人生生逼得后退一丈,而霎那间,疾风劲雨,自天际呼啸而来,灌输于石柱之端,古老的咒语顿时生辉,光耀四海八荒。

    而周遭,突然间集结出十万魔军,浩浩荡荡。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几日来阴雨不断,又为什么那雨中所含气息,如此熟悉。

    原来,那夜古庙,我与沂炀对决之时,魔祖趁机逃窜,奔至洪荒,将毕生魔性融化在赤溪之中,借助天雨,降落三界,若是根基不稳的修行者,极易由此坠入魔道,想必凤渺渺便是如此,此刻,扶摇召唤魔祖归来,魔性本源自赤溪觉醒,感知到宿体在此,便一路逼近。

    只是,以苍月引路来看,虚储分明是在古庙之中,那里有沂炀镇守,扶摇的功力当是破不了的。

    “妹妹,妹妹……”凄厉的叫声,宛如挖心般疼痛。

    我猛地按住胸口,“虚储,虚储在以灵魂感召,我的神力,骤减!”

    “你说什么?”

    墨潇扶着我,以神力探入我体内,蓦地睁开眼,“糟了,扶摇不是在重塑魔祖之身,而是,”一声轻叹,幽深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在祭天成魔!她才是真正的魔祖!”

    我恍然间,想起当年母神离世时的那句话:神帝魔祖,骨肉相残。

    当年我以为,我乃神帝,虚储便为魔祖。

    可而今看来,我虚担了千千万万年神帝之名,虚储又何尝不是做了这千千万万年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