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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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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始了之后,我竟然意想不到的忙了起来,就是去年班主任跟我说过的事,说那次的十佳之后会直接晋级到区里的比赛,这个比赛是比较重要的,而且还关系到学校的荣誉,所以让我要对这个事情重视一点。

    乐队才刚刚开年就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了,而且这次的训练要比之前的忙碌上许多,如果不能够及时地好好排练的话,我们的乐队根本就不能成什么大的气候,所以我决定除去大部分的时间之外都拿来练习吧,希望能够在区里的比赛上面取得一定的好名次,毕竟是区级别的比赛,不管是对学校还是对我们个人来说,都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所以这样的机会我们当然是不能够放过了,就比赛用的歌曲我们都甄选了好久才定下来的,“这次的比赛,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学校的,虽然去年的十佳歌手比赛的时候,我们只得到了第五佳,但是学校却觉得我们是最有潜力的一只队伍,只要好好挖掘的话,一定能够在区里的比赛上面脱颖而出的。”

    可能是因为这几句话真的有足够振奋人心的力量吧,在训练的时候,我们都特别的鼓足了干劲,什么事情都务求要做到最好,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我们都要努力地把这个瑕疵给剔除掉,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调整我们的状态,为的就是想要在区里的比赛上面能够取得一个比较好的成绩,但是显然,我们的努力还远远地不够,也不知道是因为一个假期的消磨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的默契度竟然还没有之前的高了。

    默契这种东西,就是心与心之间相互坦诚相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就不要谈什么默契了,我们乐队没有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很长,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是突然怎么了,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打开队员之间的心结,这也是作为队长的我应该做的一件事情,亲手组建起来的乐队,我还没有看着它就这么毁掉的打算。

    一个队伍里面,果然还是需要一定的交流的,原来,之所以毕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的原因是她们家除了一些事情,让她不得不去变得分心了,以前她总能全心地去做一件事情,当然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好了,就算是为了配合我们,她也是下足了功夫,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因为担心家里的事情而变得力不从心。

    她父亲在过年的那几天,住院了,原本家里面的供给就已经有些难度了,现在又因为父亲的生病,开销更大了,住院这种事情,真的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似的,一旦住院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也不知道,要在这个洞里面填上多少的钱自己才能够出来。

    以她家里的经济条件,确实很难想像要怎么去面对了,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困难了。

    我其实找就应该帮她了的,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去问夏一伟的时候,夏一伟的支支吾吾显然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他告诉我说是毕苏不让他告诉我的,这个我可以理解,毕苏那样性格的女孩子,自己的困难确实是不愿意老是让别人来帮忙,尤其我似乎还是她不愿意假手的名单之一。

    我知道夏一伟一定会帮她的,但是,她的心结却必须得要解开,不呢个因为父亲的病而使得自己开始意志消沉吧。

    以往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说教很行,每次都能够很好地说中他们的心事,让他们好好地讲自己心中的伤痛给吐露出来,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对毕苏的劝说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仿佛就陷入到了一场沉沦里面,自己给自己布置出来的,心的沉沦。

    我也已经仿佛看到了她的未来一般,故事情节都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了,如果毕苏想要解脱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她父亲的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不然的话,毕苏应该是不会好起来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很喜欢眷顾我,每次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感觉它总能够帮助到我,这一次也是毫不例外,我们去医院问了一下医生她父亲的状况,医生告诉我们,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再住院观察几天情况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因为暂时正在休息,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我们顾及到这一点,想着就让伯父好好地休息吧,毕竟以后还有时间,随时可以去看他的。

    这对我,对毕苏来说,都是一个很不错的消息,毕竟,她不用再为自己父亲的身体而担心,我也不用为我的队员而担心了。

    她现在担心的一件事情是不知道要怎么去还夏一伟钱了,毕竟自己的积蓄并不是很多,夏一伟倒是很大方,说慢慢还就好了,其实我知道原本夏一伟是想说不用还也没有关系的,但是,他又知道毕苏是那种硬气的女孩子,这样如同施舍一般的好,她是不肯接受的,所以,夏一伟才说,可以慢慢还。

    我也帮着夏一伟劝说了,只要夏一伟愿意了的话,还有什么不行的呢?

    伯父身体的康复也伴随了另一个好消息,我们的预赛很顺利地就过去了,一路上也可以说是披荆斩棘,竟然就顺利地过了半决赛而晋级到了决赛,校方对我们的这个成绩表示非常满意,我知道原因,毕竟我们这一下子还帮助学校宣传了名气嘛。

    虽然a大在当地的名气本来就是不小的,但是有一个这么好的宣传机会,他们也是不会放过的,好的东西,还是免费的,谁会嫌多呢?

    决赛前期的一段时间,我们提出了要去看望一下夏一伟的父亲,毕竟我们现在离决赛还远,等比赛的日子还很长,算是进入本学期之后第一次闲下来,当然应该放松一下了,而且,之前因为比赛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怎么去看过伯父,心里也感觉多少有一些过意不去,感觉自己还是应该去看一下伯父的。

    毕苏一开始没有同意,不过,在我的执拗之下,终于还是答应了。

    毕苏的年级跟我差不多大,我原本以为她的父亲也应该是和我的父亲差不多年岁的,可是,当我看到她父亲的时候,却愣住了,这幅身体,虽然还说不上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但是如果没有毕苏给我引见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好朋友的父亲的。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老的很多,多年以来一直拖着一个病体,似乎已经使他的身体变得满目疮痍了,甚至是说几句话都会咳嗽,难怪毕苏会担心他的身体了。

    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一位伯父,应该是不喜欢笑的,但是我错了,他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他的笑容,笑容里面隐含了乐观,这似乎就是他为人处事的一种态度吧,这种态度,不由地让我感觉到钦佩了。

    “小伙子,你是我们家苏苏的朋友吧,男朋友吗?”

    竟然还是一位挺幽默风趣的伯父,这样的一位长者真是让人想要亲和,和我家里的父亲母亲都不一样,我似乎和他们之间都有着很深的代沟一般。

    他问及我是不是毕苏的男朋友的时候,我羞涩了一下,第一次被这样的问题给弄得脸红,可能是因为长辈问的原因吧,“伯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毕苏的好朋友,同班同学罢了,我叫耿勇,不是什么男朋友的,毕苏这么优秀,很多人追的,我可没有办法追上这么优秀的女孩子。”

    在别人父亲的面前,夸他家的女儿肯定是好的,果然,这位伯父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说道,“我们家女儿啊,她什么都好,就是啊,太要强了,一个女孩子家,这么要强,以后会没有男孩子要的。”

    毕苏终于听不下去了吧,女孩子应该最怕的就是这句话了,别人说她没有男孩子要的时候,尤其是被自己的长辈当着一个自己还挺有好感的男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一直都知道毕苏对我是挺有好感的,当然,我自己也一直都没有回避这样的好感,因为没有必要,就算只是朋友,我们保持着这样的好感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小勇啊,你有没有女朋友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会努力追求的。”

    “懂的努力追求,很了不起啊,年轻人果然还是应该像你这个样子,才有青春活力嘛!”

    之所以这么说,我是怕他说让我和毕苏交往怎么样,这样的话,我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了,可能是因为我电影看多了吧,见多了这样的桥段,总是容易往那边去想的。

    感觉见了毕苏的父亲一面之后,觉得毕苏真的没有必要那么悲观地去生活的,她应该学习一下她的父亲的,虽然她父亲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但是却能够用一种很乐观的生活方式去面对自己的生活,这种态度就很值得人去敬佩了。

    在送我离开的时候,毕苏和我攀谈了起来,“其实父亲本来如果没有我这个负担的话,可能会过得很好的,年轻的时候,父亲是才华横溢的,我甚至看到他和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他真好看,只是,我似乎是很不争气,小的时候,就经常生病,那个时候父亲的工作又不是很顺利,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怀才不遇吧,母亲又很早的去世了,这么多重的打击,不论对于谁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吧,但是他却承受下来的,很了不起吧,就是为了我,他才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的,所以我也要很坚强地为了照顾他而活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父亲总是能够保持一副乐观向上的笑容吗?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了。”

    “我想,父亲这样,大概是不想要我有太多的内疚感吧,父亲永远都是这样的,什么都只会为了我着想,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的,笑也是一样的,他笑,不过是不想我难过罢了。”

    她说了这话的时候,我笑了,因为她的理解跟我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认为你父亲的笑容是勉强做作装出来的笑容吗?我却一点也觉得,我觉得你父亲之所以给你那样的笑容,是希望你能够不要将他做的这些事情作为负担,他应该并不是在履行自己的什么责任,而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是他喜欢的女儿,在他的心中,你对他很重要,从和他的几句言谈中就能够听出来,他很在乎你,所以他处处都会为你着想,每一个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过得很好,你的父亲当然也不例外了,相信我,他从来都没有装过,尤其是在你的面前,他的笑容绝对是最真实的,如果作为女儿的你都不相信他能够活下去的话,那么他还是什么活下去的可能呢?”

    可能是这句话真的触动到了她吧,她的眼角险些就有眼泪落下来了,“你说得没错,如果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能够活下去的话,那么父亲还怎么活下去,我真没用,这么浅显的道理却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说到,“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你这样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我还真没有见过哪对父女有你们之间这么好的关系的,这份感情很可贵啊,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见你的父亲,给我上了很好的一刻,下次请你吃东西,当是我好好地补交这一次的学费。”

    她笑了,很开怀的笑,虽然眼角的晶莹还没有擦去,但是,烙印在她的脸上竟然显得特别的好看,“那我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大宰你一顿咯。”

    “不用跟我客气。”